第712章:我也不值得你们跪

作品:《明末:我的金手指是现代大国

    烛火中,李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乌思藏的舆图。


    现在要让他们相信勤耕放牧得福报,自己才是土地的主人。


    李良不是读书人,但他明白,这比打仗难多了,打仗有刀有枪,胜负分明,可人心要怎么打?


    他缓缓点头。


    “里长,我明白了。”


    压力当然大,但他不怕,红袍军能打下江山,能让江南的缙绅低头,能让陕西的农户敢跟地主叫板,难道还改不了乌思藏百姓的想法?


    一天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


    总要让那些农奴知道,他们的苦不是命,是有人让他们以为这是命。


    “必不负里长期望。”


    李良抱拳,声音很稳。


    他知道前路艰难,但红袍军最不怕的就是艰难!


    李良率领三百红袍军将士,自京师乘火车南下,经太原、洛阳,最终抵达西安府。


    火车轰鸣,窗外山河飞掠,车厢内的将士们却无暇欣赏,他们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在西安府稍作休整后,队伍换乘战马,向西进发。


    一入乌思藏边境,天地骤变。


    稀薄的空气让战马喘息粗重,将士们的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每吸一口气都像在吞咽刀子。


    寒风如刀,割得人脸生疼。前几日还精神抖擞的年轻士兵,此刻嘴唇青紫,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慢些走!”


    李良勒住缰绳,回头喝道。


    “喘不上气的,下马步行!”


    队伍缓缓前行,马蹄踏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远处,雪山巍峨,云雾缭绕,美得令人窒息,却也冷得刺骨。


    “大人......”


    一名参军声音发颤。


    “这鬼地方,连喘气都费劲......”


    李良没说话,只是紧了紧身上的皮袄。


    他知道,这还只是开始。


    真正的挑战,在察里巴,在边北地山脉,在那些被贵族和寺庙统治了千百年的农奴心里。


    南北边地的风雪愈大,李良勒住缰绳,战马在陡峭的山道上喷着白气。


    远处,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沿着悬崖边的小路缓慢移动,那是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背上捆着个破旧的木桶,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那孩子在做什么?”


    李良皱眉问道。


    随行的向导叹了口气。


    “挑水。”


    “挑水?”


    李良难以置信。


    “附近没有水源?”


    向导指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山谷。


    “最近的溪流在山下,来回要走一天。”


    李良沉默片刻,突然翻身下马。


    “走,去看看。”


    少年见到穿红袍的官兵,吓得差点摔下山崖。李良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这才发现,这孩子的手腕细得像枯枝,掌心却布满老茧,粗糙得像砂纸。


    “叫什么名字?”


    李良放缓语气。


    “......次仁。”


    少年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蚋。


    李良看了眼他背后的木桶,里面只有小半桶浑浊的水,还漂着几根枯草,孩子年纪小,实在挑不多。


    “这点水,够用多久?”


    次仁怯生生地抬头。


    “够阿妈和妹妹喝两天......”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要是老爷家来收水税,就只能喝一天。”


    李良瞳孔一缩。


    “水税?”


    向导低声解释。


    “贵族控制所有水源,百姓取水要交税。”


    跟着次仁来到山腰的村落时,李良的拳头越攥越紧。


    所谓的村子,不过是几间用石块和牛粪垒成的矮屋。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正跪在干裂的土地上,用木勺刮着陶罐里最后几滴水。


    见官兵来了,村民们像受惊的羊群般缩进屋里,只有个瞎眼老翁坐在门槛上,喃喃自语。


    “这是中原的兵马?又要征壮丁了吧......”


    李良蹲下身。


    “老伯,红袍军不征壮丁。”


    老翁浑浊的眼睛动了动。


    “那来做什么?收税?收粮?”


    “来分田,分水。”


    老翁突然笑了,露出仅剩的三颗黑牙。


    “后生,这话六十年前就有官爷说过。”


    他指向远处山巅的城堡。


    “等老爷们的鞭子抽下来,你们早跑了。”


    回到营地时,李良的亲兵队长一拳砸在帐篷柱上。


    “畜生!连喝水都要交税?”


    年轻的参军红着眼。


    “大人,咱们带的军粮......”


    李良抬手打断。


    “先分一半给村里。”


    他走到崖边,望着远处贵族城堡的灯火,突然想起里长的话。


    “你们不是去征服,是去救援。”


    李良率领红袍军将士踏入乌思藏腹地,眼前所见令他心头震颤。


    衣衫褴褛的农奴佝偻着身子,眼神中满是畏惧与麻木。


    几个断了手的农奴蜷缩在墙角,风干的怪异法器悬挂在破败的屋檐下,无声诉说着贵族阶层对底层百姓的残酷。


    “大人,这些农奴......”


    亲兵队长声音发颤。


    李良沉默片刻,突然抽出马鞭。


    “把那些老爷们带上来!”


    当贵族老爷们被押到村口时,农奴们惊恐地后退。


    “过来!”


    李良抓起一个断手农奴的手,将马鞭塞进他仅剩的三根手指。


    “抽他!”


    农奴的手剧烈颤抖,迟迟不敢动作。


    “怕什么?”


    李良冷笑。


    “他的水闸我们已经拆了,他的粮仓已经分了,他的护院已经跑了。”


    “现在,他连你都不如!”


    第一鞭落下时轻如蚊蚋,第二鞭开始加重,第三鞭时,农奴的眼中已燃起火焰,其他农奴见状,纷纷冲上前来。


    鞭影翻飞间,李良看到农奴们的眼神从畏惧变成愤怒,最终化作振奋。


    “红袍军给天底下每个百姓撑腰!”


    李良站在高处怒吼。


    “今日起,乌思藏分田地、修山路!”


    他举起《红袍新政》。


    “以工代赈,干一天活领一天粮!”


    起初农奴们将信将疑,但当第一批粮食真真切切发到手中时,整个村子沸腾了。


    短短半月,山坡上已建起一排排崭新木屋,曾经连喝水都要交税的村子,如今有了自己的水井,道路向山谷外延伸,新的水渠正在开挖。


    李良走过工地,听见农奴们兴奋的交谈。


    “我家分到地了,有水浇的田地!”


    “娃娃也进了学堂!”


    他冷峻的面容渐渐柔和。


    这日清晨,李良发现村口立起一座雕像。


    青年双手背负,目光沉静地望向远方,那是魏里长的模样。


    几个老农正虔诚地擦拭基座,片刻后,越来越多的村民跪下高呼。


    “里长万岁!”


    其他村民纷纷效仿,喊声震彻山谷。


    这是这里的百姓头一次发自内心的感恩一个中原人。


    李良没有阻止。


    他知道,这些百姓跪的不是某个人,而是跪向自己终于能挺直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