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吴三桂的聪慧

作品:《明末:我的金手指是现代大国

    陈铁唳啊陈铁唳,你这匹野马的头,终究还是低向了那片......家的坟冢!


    堡垒铁门外,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气浪震得石壁嗡嗡作响!


    厮杀声戛然而止了一瞬,旋即被更疯狂的咆哮淹没。魏昶君依旧望着西南,纹丝不动。


    这刺杀他经历了不止一次,上一次,还是要借机肃清前明藩王缙绅的时候。


    “该配合表演了。”


    魏昶君喃喃开口,眼底锋锐。


    如今堡下的将士们防御范围已经大幅度收缩,没人能纵观全局,自然也不会有人知晓,那些在各街被提前斩杀的死士,外人眼中,赫然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魏昶君提着刀冲出,身边跟着十几名夜不收,似要生死一搏!


    刚刚出堡,一道黑影如同被飓风卷起的烂鱼皮,从旁边一垛高高的渔网堆后面猛地窜出,直扑魏昶君背后!


    “有刺客!”


    暴怒咆哮声尚未落地,夜不收们拔刀扑救的动作,在所有人眼中仿佛被瞬间拉长、变慢。


    噗嗤!


    一声极其短促、沉闷、却又清晰得令人牙酸的入肉声,压过了周遭所有喧嚣!


    时间仿佛凝固。


    紧接着,是金属落地的脆响。


    一柄造型奇特的短小匕首,在阳光下的煤渣地上蹦跳了两下,反射着刺目的白光。


    匕首很短,刃口闪着幽蓝,显然是淬了剧毒。


    而魏昶君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撞了一下,猛地向前一个趔趄。


    他踉跄半步,右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左肩下方靠近胸口的位置。


    鲜红的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如同一条苏醒的毒蛇,极其迅速地从他捂住的指缝间汩汩渗出。


    几乎瞬间,那老旧的衣衫,肩膀和左胸的位置就被快速晕染开一大片刺目、粘稠、并且还在不断扩大、不断变深的猩红!


    颜色在阳光下红得发黑,惊心动魄。


    魏昶君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剧烈痛楚的闷哼。


    他身体剧颤,脸色肉眼可见地失去所有血色,变得一片死灰!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目光似乎还想寻找方向,但最终失去了焦距,眼神瞬间涣散。


    整个人如同被抽去脊梁般,软软地、沉重地向冰冷粗糙的煤渣地面栽倒!


    “里长!”


    “杀出去!!”


    撕心裂肺的吼声此刻才如同炸雷般爆开!


    夜不收们疯了一样扑上去,用身体死死垫在里长坠落的地方。


    更多的人如同蚁群般蜂拥而上,瞬间将那明黄与猩红交织的躯体淹没。


    惊呼、惨叫、哭嚎、怒吼在港口上空炸裂。


    卖鱼的老翁吓得瘫软在地,怀里的鱼篓打翻,活蹦乱跳的鱼在沾血的煤渣上徒劳弹跳。


    登州府民部官吏眼白一翻,直挺挺向后倒去。


    混乱中,不知谁踩碎了掉在地上的刀枪,清脆的碎裂声被淹没在巨大的恐慌浪潮里。


    血水混着煤灰,渗入大地,也烙进了每一个亲眼目睹者的眼底最深处。


    厮杀终于随着‘姗姗来迟’的当地红袍驻军而散开。


    京杭大运河的漕船在黄昏靠岸时,船老大孙老四扯着嗓子驱赶搬运麻包的苦力。


    “卸货时脚底麻利些!耽误了汤药进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押箱的军爷说......这参是吊命用的,那位怕是真的......”


    消息像带火的煤屑飘进码头的茶棚。


    绸缎商掸着衣襟药屑感慨。


    “三日前京城医馆的门槛差点被夜不收踏平,说是急调辽东保命参!”


    邻桌盐贩掰着冷馍叹息。


    “昨儿个半夜,红袍军将士的马厩十二匹快马跑死了三匹,就为护一支三百年的老山参入京!”


    泥炉上水壶突突冒着白汽,烟雾模糊了众人惊疑不定的脸。


    “祸事啊!”


    老驿卒瘫在尘土里筛糠。巡防马队疾驰而过,领头的百总扬起马鞭抽碎路旁野茶馆的幌子。


    “再传妖言者,斩!”


    马蹄远去后,茶客们从桌底爬出,面色如土。


    “他奶奶的......刚平定的江山又要乱!”


    京师。


    陈铁唳的马鞭抽得帐门毡布噗噗作响,随行的夜不收不敢抬头。


    “京城三座药坊彻夜熬参汤,启蒙部的人封了西直门三条街......”


    案头青石子呈报登州血战的密信还在,染血的里长受创四字像烧红的铁钎烫在他眼底。


    他猛地掀翻铜盆,热水泼在冻裂的地缝里腾起白汽。


    帐外号角骤鸣。


    值哨士卒的惊呼炸开。


    “京师的医官!”


    陈铁唳冲出帐门,终于咬着牙。


    恍惚间,这位铁血的红袍军总长攥紧了拳头,忽然想到了许多年前。


    那一年,自己这个祖上随陈友谅厮杀的农户,被里长亲自选入了巡山轻骑。


    陈铁唳踏进魏昶君的老旧府邸时,浓烈的药味呛得人头晕。


    帐幔低垂,缝隙里隐约可见御榻上裹着层层纱布的身影。


    魏昶君的母亲程氏蜷在蒲团上念经,腕间佛珠缠着缕花白发,每颗木珠都浸着泪痕。


    “里长......。”


    陈铁唳喉头堵着铅块。帐内传来虚弱的呛咳声,一只裹满药纱的手探出帷幔,手腕处刀伤深可见骨。


    陈铁唳下意识抓住那只手,冰冷的皮肤下青筋虬结,脉搏微弱如寒潭死水。


    “来啦......”


    嘶哑的气音从帐内飘出,就这么一句,竟让帐中人咳嗽了那么久。


    陈铁唳倒退半步,靴跟碾碎了滚落地上的药丸。


    他几乎是跌撞着逃出府邸。


    宫门关闭刹那,他没瞥见帐幔缝隙里,那双曾洞穿万军的眼睛,此刻正清明如寒潭,静静映着他仓惶的背影。


    与此同时,消息更是飞速传遍其余诸地,吴三桂背手立在箭楼阴影处,亲兵统领紧贴他耳根低语。


    “京里密报,程老夫人今早跪行三里至崇福寺,额头都磕出血......”


    “真死了?”


    吴三桂眼底深邃,一时间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自己手底下这支安定军。


    如今他们手里都拿着红袍语录。


    还有机会吗?


    正在剿匪的李自成闻讯勒马。


    亲兵呈上浸血的密报。


    他抚摸着马鞍旁布袋里的语录,神色恍惚,忽扬手将其掷入山涧。


    “传令三军!兵锋掉头,回京!”


    没人知道他要回京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