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巨人好奇地低头张望过去，诚如他所表现出来的这样，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小的一个，有好多爪子，巨人俯下身特地去数了数，连同前面的大爪子，足足有十个。


    这样的东西看起来不怎么样，不过月说等一下的时候，巨人就把它给留下来了。


    “能吃吗？”


    不知道为什么，巨人看到这种东西，下意识第一个想起来的居然是吃，巨人说完话就愣住了，他实在没办法把面前这东西和吃联系在一起。


    萧月眨了眨眼睛。


    “所以真的可以吃吗？”


    虽然有些不敢确定，但是月真的这么肯定了之后，巨人的目光还是有些震惊，他伸手去把拥有十个爪子的硬壳生物抓起来，看了又看。


    萧月点了点头：


    “主要是好吃，填饱肚子就不可以了。”


    巨人恍然般哦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这样的东西会是什么味道的呢，他伸出手抓着螃蟹又看了一会儿，紧接着才想起来自己捉鱼的任务。


    巨人立即把手中的螃蟹放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眼前的少女。


    “我忘记了。”


    萧月摸摸他的脸蛋，因为捉鱼的时候幅度很大，巨人的脸蛋上有一些水花，这些水花把他的脸蛋弄得冰冰凉凉的，萧月这么摸上去，反而是手比较暖和。


    巨人最近长了些肉，估计是因为吃的太好了，不过那也不是很重，看上去身材很匀称，脸蛋有些肉其实摸起来更舒服。


    她满意地摸了把脸蛋，随后看了眼太阳的位置：


    “还早呢。”


    她说。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河流里的螃蟹尤其多，巨人一连捉了好几次，都是碰见了这些东西，不过也不是一直都是，再这么抓伤几次就都没有了。


    在日光缓缓移向一侧，斜斜地照在水面上的时候，浑身都是水珠的巨人终于捉到了今天的第一条鱼儿。


    这条鱼很大，甚至巨人用两只手才能勉强把它捉住，而且还要防止鱼儿逃跑。


    巨人把鱼捧在手心里，兴冲冲地拿给萧月看。


    “月你看。”


    日光下的鱼儿表面显得十分亮晶晶，庞大的鱼身灵活地乱窜，巨人还想等到萧月的夸奖，因此没有很快地放进筐子里。


    “这么大。”


    萧月夸赞道。


    “对呀，”巨人高兴地说，


    “我以前也很少捉到这么大的鱼。”


    这条鱼有巨人的两个手掌那么大，巨人一边将鱼儿放进筐子里一边想到，等一下背着这条鱼回去的时候，一定也是沉甸甸的。


    如果有更多的鱼儿那就更好了——


    哗啦。


    巨人愣神的功夫，鱼儿乘机逃窜，结果没想到一下子落进了巨人早就放在面前的筐子里。


    因为鱼的身子巨大，所以溅起的水花也落了二人一脸，巨人擦完之后才发现萧月也在擦脸。


    巨人眨眨眼睛，落在睫毛上的水花几颗小水珠串成一串大的落下来，滴落在水流中。


    “我再捉两条。”


    他感到自己的面庞有些发热，心跳似乎也如同先前那般加快速度，于是连忙别过脸去。


    踏着河流往那边走。


    巨人捉鱼的时候是很专心的，等到太阳又落到天边的时候，巨人的手中果然提了两条鱼儿。


    这两条也是鲜活的模样，鱼尾一摆一摆的看起来活泼得很，他特地等到很低的时候再把鱼放进去，这样就算筐子里的鱼儿再活蹦乱跳，那也不会把水花溅得到处都是了。


    萧月在一边挑完了草作为调料丢进另一个筐子里，随后又看见水中地筐子里的螃蟹，她没去河水里，衣裳弄干了不太方便，就坐在岸边，用简单的缠蔓做成很小的捞网，看看能不能捉些别的上来。


    还真被她捉到些。


    河水很轻，从边上就能看出来有什么，那些水里的小虾米和贝壳一类的东西，没有鱼儿那样活蹦乱跳目标明确，沉淀在水中还挺多。


    物资挺丰富的。


    萧月捞了一兜虾一兜贝类，丢进筐子里的时候正好巨人也捧着两条鱼过来了。


    天色还亮着，不过他们今天晾晒小麦耽搁了时候，午饭没吃就直接出来了，应该要早点回去吃饭。


    她有点累了，巨人一定也是。


    ————


    萧月让巨人把两条鱼放进筐子里，背在背后准备同他一起回去的时候，感受到背后的重量。


    确实是很沉。


    离开的时候巨人想把筐子拿过来自己背，萧月没给他。


    “我不累。”巨人摸了一把脸，随后认真地说道，


    “月，我真的不累。”


    那个筐子那么沉，月怎么可以背呢。


    萧月还是没给他，巨人抿了抿嘴巴，眼睛里亮闪闪地似乎在想着新一轮的措辞，这个时候，手中陡然一沉。


    巨人有些惊喜地低下头，结果发现不是筐子，而是一块石头。


    这是什么？


    他疑惑地望着那块石头，萧月说：


    “带回去。”


    他应了声，没再追问，其实他有一点点的累，现在这块石头让他拿着，正好。


    ————


    回去可以喝鱼汤。


    萧月在路上同他说。


    巨人真的很喜欢喝鱼汤，记着这句话就记了一路，因此这次回去洞穴的速度也十分快，到洞穴口的时候，日光都还没有沉下去，这个时候的太阳是橙色的，那样的颜色照在洞口。


    巨人以前不会看这些东西，因为他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今天就算不看，明天，或许说再过几日，洞口也还是那个样子。


    他看到过很多个这样的光景，不过和月一起看的话，好像还是第一次。


    他有一种立即想要记下来的冲动。


    而且以前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感觉。


    巨人感觉很累，可是想到可以和少女一起喝鱼汤，心里就感觉美滋滋的，他在洞口不远的地方把火支起来，这次稍微离洞口更近了，因为这样可以看到外面的太阳。


    陶锅放水，然后烧起来，萧月在洞穴外面收麦子，麦子已经全都晒干了，接下来就可以研磨，把粉磨出来。


    她用的是绿盆叶，陶锅现在要做晚饭吃，目前还没有多余的盆子可以用。


    将铺在地上的大片绿叶前后折叠捞起来，然后往左边放着的绿盆叶里收了一下，很快，哗啦哗啦的声音随着小麦被倾倒进绿盆叶中一同响起来，很方便。


    巨人处理鱼的手艺是萧月教的，不过他很聪明，学过一遍就全都记下来了，这次萧月没有帮忙，她只闻到洞穴里传来一阵香味。


    是鱼肉特有，还放了盐叶的香气。


    鱼汤煮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泛起白花花的颜色，味道也十分鲜美，巨人按照萧月说的话，把鲜草和蘑菇全都加进去，然后再盖上盖子。


    那样会很快，而且肉更加软烂美味。


    不过月说炖两条鱼就可以了，那么剩下的一条呢？


    他还没问，萧月就出去了，巨人忙着炖鱼没跟着，心里寻思等一会再说。


    等到鱼肉全都下过了，他把萧月带回来的虾和贝类也放进去，这个时候，又注意到了这条鱼。


    出门的时候，萧月刚收完小麦坐在洞口休息。


    这个时候的日光是最为浓烈的，巨人感觉好像也不仅仅是橙色了，应该说，还有些泛紫，那种颜色他好像见过么？不太记得了，反正就当做是第一次吧。


    他轻轻走到萧月的身侧，挑了一块空地坐下来。


    “月，好漂亮。”


    巨人的目光闪闪地看过来，黑曜石般的双瞳闪耀着前所未有的光亮，萧月发现他在看自己。


    收小麦是一件体力活，她刚才眼睛有些眯起来了，应该被巨人看到了。


    “打扰到你了吗？”


    有礼貌的巨人。


    萧月想到。


    她想笑，但是碍于巨人认真的眼神，没笑出来，只是摇摇头，不过嘴角仍然有一些笑意：


    “我没睡。”


    “我看到你的眼睛闭起来了。”


    如此坦诚的巨人。


    “嗯，刚才有些累。”


    “不过现在不累了，”萧月换了个话题，


    “你刚才说什么？”


    “对了，我说那个很漂亮，”巨人想了一下说，


    “太阳。”


    萧月看过去，原始丛林的晚霞是与她在现代看到一样又不一样的，那些云彩穿过来的时候有一大片的翠色叶片将它们全都笼罩起来，所有的光亮都被一层翠色透着。


    但是仍然可以看出来，这片光亮是橙色加深，微微泛起紫色的。


    “晚霞。”萧月说。


    巨人重复了一遍，终于知道了那片云朵的名字，他心里有点儿小激动，不过却没好意思完全说出来，他小声地问道，


    “月，怎么样才能记住这一天呢。”


    记忆的话，巨人想，以前的日子他一天也没有记住，所以想要记住的话，光凭记忆是不行的吧。


    萧月想说那就写下来，可是她转而才想起巨人是不认识字的，于是她将长柄刀抽出来，在地上划了一条痕迹。


    巨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


    晚霞渐渐淡去的时候，黑夜也如同往常那样如期而至了，洞穴中的陶锅里传来特别浓郁的香气，这次的陶锅中放了虾和贝类，还没有掀开锅盖，就可以闻到一股很浓郁的香气。


    还有一条鱼。


    巨人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这个，他指着那条处理好的鱼肉问萧月：


    “这条鱼怎么办。”


    “嗯，”萧月想了一下，然后说，


    “煎一下吧。”


    用猪油，只放简单的盐叶，可以撒一点黑胡椒。


    鱼肉是特别鲜美的肉类，刚将其放在陶锅中煎起来，旋即闻到一股特别的气息。


    萧月用长柄刀在鱼身上划了几道，这样的鱼肉更加入味，而且也更容易软烂。


    鱼皮被煎得很脆，在油花的滋滋声中，那种鱼肉特别的鲜美好像被无限放大了，好像站在洞口，就已经闻到了煎鱼的香气。


    这又是一种巨人没有见过的吃法，银色的鱼皮被煎得焦香酥脆，就连里面雪花白似的鱼肉上也似乎飘满了亮晶晶的、泛着金色的油光。


    这种就不可以用筷子了，过于软烂的鱼肉用筷子轻轻一戳就会完全散开，萧月拿出了一个小铲子，上次烧制陶锅一起的，不过肉饼一类的东西用筷子就可以解决，所以一直没有拿出来用。


    现在用起来果然特别方便。


    巨人用小铲子给鱼肉翻面，萧月打量他，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


    她想。


    一条被煎成金黄的鱼儿被分成了两份，分别放在巨人和萧月的碗中。


    拥有丰厚油水的鱼肉被少女一口咬进嘴巴里，嘴里立即升腾起那种浓浓的鲜美的气味，软烂的鱼肉在口中绽开，舌尖连同喉咙里立即充斥满了这种气味。


    巨人只抿了一小口立即就被这股味道折服了。


    他刚才还想等鱼汤好了马上揭开盖子吃，可是这个时候完全都忘掉了。


    这条鱼比较小，权当做个饭前小点心，巨人吃到一半都有些舍不得了。


    他正在思考应该先喝鱼汤还是先把这些鱼肉都吃掉，这个时候，洞穴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不是那种很大型的动物，声音很小，小到要从火柴噼里啪啦的声音里仔细分辨才能听清楚，巨人听到声音立即警觉起来，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野兽了，可是还是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


    萧月也转头望向洞穴口。


    因为外面用石头砌起来了，所以能看到的洞穴口很小，这里看过去，外面一片漆黑似乎什么一会儿看不到。


    没有东西吗？


    巨人眨了眨眼，随后才发现声音的来源。


    是有东西的，不过在洞口的侧边。


    巨人有些紧张了，不会是鱼肉太香，把野兽都吸引过来了吧。


    他紧紧地盯着洞口，就连碗里剩下的半条鱼都忘记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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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


    似乎有什么直直向洞口蹿进来，很小的一团，看不清是黑影还是什么，只有当那团黑影往巨人身上扑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不是黑色的。


    是灰蓝色的。


    因为很小，巨人的警惕心没有完全放在上面，但是当他望向自己怀中的时候，才知道是自己大意了。


    灰蓝色毛发的小狼崽乖乖地窝在巨人的怀里，这倒是没什么，可是他的嘴里居然叼着半条煎鱼。


    巨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他拍了拍小狼崽的嘴巴，试图让他把鱼肉放下来，小狼崽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巨人。


    巨人又心软了。


    “好吧，给你吃。”


    他摸了摸狼崽子，随后将他放在一边，小狼崽吃的很欢快。


    狼群也不是每日都能捕到充足的食物。通常这个时候，他们会选择在夜间继续捕猎，或者找一些蛋类的东西充饥。


    狼群在路过洞穴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香的气味。


    其他的狼忍着气味过去了，虽然很馋，但是幽狼是拥有良好品质的狼群，绝不会为了一口吃的闯进巨人的洞穴。


    但是小狼崽却一下子从外面蹿进来，在其他的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狼崽已经吃完了一整块鱼肉，美滋滋地在一边舔毛了。


    萧月把装着鱼肉的陶锅打开。


    小狼崽闻着这股气味，美得都快睡着了，这个时候闻到了那么香的味道，还以为是自己做梦了。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没想到好像舔到了什么很好吃的东西。


    真的是美梦。


    狼崽在梦中尾巴摇得很欢快，闭着眼睛舌尖轻轻舔舐着，等到它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睁开。


    他眼前放着一只虾。


    萧月刚才看到它窝在一边，知道狼崽是吃美了，看见它闭上眼睛舌尖还在轻轻舔舐的模样，心下就想逗一逗它，因此捞了一只虾放在旁边。


    巨人也是今天才学会吃虾的，本来他整个吃进去，可是虾壳很刺嘴巴，吃起来不大舒服。


    后来萧月教他怎么吃，巨人又是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肉。


    和鱼肉又是不同的口感，虾肉的口感很弹，带着一股鲜甜的味道。


    好吃。


    狼崽子自从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就紧紧盯着面前的虾，它乖乖地对萧月摇着尾巴，嘴里发出嘤嘤的声音，直到萧月把那块虾肉推到离它很近的地方，才嗷呜一口扑过去用爪子捉住。


    他盯着那块虾研究了一会，一双小狼眼睛盯着虾打转，两只前爪一起用力，一下子将虾肉分离开，然后用尖尖的狼牙去咬。


    这样居然也是一种很好的办法。


    小狼崽扯着虾尾，一口咬上去，然后虾身就和虾壳分离开来。


    它香喷喷地吃着虾肉。


    萧月摸摸狼脑袋，用绿盆叶盛了一碗鱼汤。


    小狼崽埋下头，咕噜咕噜很快就把鱼汤喝了个精光，萧月和巨人今天晚上吃的这条鱼特别大，剩下好些萧月放了一些进小狼崽喝汤的绿盆叶中。


    狼崽蹭了一顿特别好吃的晚饭。


    它在洞口用圆溜溜的狼眼睛看了一会，好像其他的狼群暂时不在这里，于是又坐在洞口舔毛。


    鱼汤的锅里只有一些贝类和螃蟹了。


    巨人一直很好奇这个东西要怎么吃，看见萧月终于把它拿起来之后，目光一直盯着萧月的手中。


    巨人先前没见过这种吃法，要将蟹腿都先折下来，打开蟹盖，去掉蟹腮一类的东西，最后慢慢地吃。


    似乎能吃的东西很少，不过月看起来吃的很香的样子，于是巨人也尝试了一下。


    蟹肉不像鱼肉和虾肉那样，是另一种独特的鲜美的味道，大口吃肉的话，吃这个没什么滋味，不过当做饭后点心什么的，倒是可以尝尝。


    最后一口蟹肉吃完的时候，洞穴外忽然响起一阵狼嚎的声音，声音不在洞口，似乎是很远，萧月在洞口看了一下，要到那边的树丛里，就是先前头狼给他们送东西待的地方。


    原本好像已经睡着的小狼崽，立即精神抖擞地站起身，转头向萧月和巨人摇了摇尾巴，随后以很快地速度往丛林的深处过去。


    月色沉静，透过碧绿的叶片透过来，只有一点儿的光亮，现在的夜色似乎比刚才还要深沉，从这边看过去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巨人将陶锅从架子上拿下来，思考之后，他轻轻地拿出短刀，然后在洞口的墙壁上刻了什么东西。


    他将陶锅放在一边，萧月在整理绿盆叶中的小麦，巨人原先以为少女不会发现，可是手中的短刀刻到一半的时候，耳边又响起那样窸窸窣窣的声音。


    因为过于专心，他一时忘记判断这道声音到底来自哪个方位了，他以为是萧月来了，随后着急忙慌地将手中的短刀掩饰起来，轻轻地喊了声：


    “月。”


    “嗯？”


    却没有想到少女的声音是从洞穴的另一个方向传过来的，本来没有注意到他的位置，可是他轻声喊了萧月的名字过后，倒是看过来了。


    “怎么了？”


    萧月站起身，似乎想要走到巨人的身侧。


    “没，不是——”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可是萧月离他很近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将面前的东西掩盖起来。


    “我听见声音，以为是你——”


    巨人连忙说，萧月闻言在洞口停留了一下，随后似乎在同什么动物回应。


    她捧进来几颗蛋。


    狼崽回到狼群后的晚餐，不过它已经完全吃饱了，于是就将蛋转而送给了萧月他们。


    萧月捧着蛋去洞穴更深的地方安放好，看起来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巨人这个时候松了一口气，少女刚才没有看见。


    呼。


    他再次拿着短刀在墙壁上刻了什么。


    可是很快，脚步声再次响起来，巨人的短刀在墙壁上凿刻下最后一道痕迹，然后他转过身，面前的少女笑吟吟地望着他。


    巨人的心跳又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