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永成见苏末堵着门不让自己进，笑着问道：“不打听如意的消息了？”


    “你倒是神通广大，苏州的消息都那么灵通。”苏末嘲讽道。


    “你说得对，苏州不比杭城，我可是担了大风险，小杭，就凭这你也该请我进去喝杯茶吧？”穆永成笑容更深，“先让你安心，她还活着。更多的，在门口不方便说了吧？”


    苏末有些踌躇，现在她对穆永成越发拿捏不准心思，心里有了几分忌惮，“你不是让我请你喝咖啡？去咖啡馆吧。”


    穆永成笑容淡去，“后来我把你的话想了想，我觉得有道理，我不适合西洋的生活方式，咖啡就算了，还是喝茶更适合我。”


    见苏末不动，他笑得有些无奈，“罢了，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你既然不上心，我多事干嘛，回见。”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余光瞥见苏末让开了门，他又停下动作转回身子来，边往里走边低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可再怪不到我头上了……”


    苏末关好门转身，见穆永成站在酒柜前，她上前把酒柜上的照片倒扣，同时道：“坐吧，我去给你泡……”


    话未落，便见穆永成一张脸没有了笑容，有些阴沉可怖。


    苏末心一沉，立马往后退，想重新回到门边打开房门，“你……”


    穆永成猛地冲过来抱住了她，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拖着她的后脑勺，重重吻了上去。


    苏末用手肘猛击他的肋骨，可穆永成吃痛之余仍不停止动作，一个劲地疯吻着她的脸，苏末一边扭动着脸闪躲，一边曲腿用膝盖攻击他下半身。


    穆永成动作略停，很快又忍着痛双手束缚住苏末将人压到沙发上，用腿压着她的腿，双手压着她的肩膀，继续疯狂亲吻她。


    苏末艰难地摸出腰间的小匕首，横到穆永成脖子上，“放开我！”


    穆永成眼中情欲涌动，身体用力往下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死你身上我也认了。”说罢继续亲吻她。


    他用力往下压，苏末却不敢真抹他脖子，又不肯就这样收手。


    手拿匕首被他压着往下，最后苏末一狠心手往上一推，匕首立马划破了皮肤染上了血色，可穆永成就如他所说，并不阻止，只保持着热吻的状态。


    苏末卸了力，穆永成笑了笑，动作稍停，再开始亲吻身下的人的时候不那么急切了，边亲边轻声道：“小杭，回应我，就像二十年前那样，也像昨天那样。”


    苏末闭着眼感受着身上的压迫，一滴泪划过眼角，感受到穆永成的吻来到眼角，亲去了泪水，可是他的动作依然没停，呢喃声伴随着亲吻入耳：“回应我，小杭，我爱你，小杭。”


    穆永成感受到匕首扎入后背，很痛，可苏末带给他的痛又何止这点？心底的痛苦早已折磨得他不得安宁，于是原本轻柔的动作又开始急促，“小杭，杀了我吧，我们一起死，只有我们。”


    随着越发密集的吻落到侧脸、耳朵、头发上，苏末握着匕首的手越发用力，匕首越扎越深，她的手感受到了血的热度，可穆永成却毫不停歇，像是被激怒的野兽，至死方休！


    再扎下去就要伤到骨头了，苏末最后还是松开了手，垂到沙发边，整个人无力的躺着，仿佛失去了灵魂。


    穆永成双手掰正她的头，热烈地亲吻着她的红唇，脑海里不断闪过昨天所见的场景，不，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


    不过不重要了，穆永成想到监听到的两人在旅馆房间的对话，那么甜蜜的调情，呵，他们还要去津城过小日子，她又要抛弃他，那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良久，穆永成终于从妒火中清醒过来，最后用力亲了亲苏末的脸颊，他起身趴到对面的沙发上，侧头对着苏末道：“给我处理一下伤口吧，再流血，可就真没命了。”


    见苏末不回应，他又起身蹲到她面前，“你这般模样十分惹人怜爱，会让我再次失控的。”


    苏末突然睁开眼，恨恨地看着他，“那你就去死。”


    “你要舍得我死，刚刚就不会松手了。”穆永成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小杭，你心里是有我的。”


    苏末气得手发抖，又看一眼他，那些犹豫、顾虑在这一刻通通消失，她坐起来笑着道：“好，我给你处理伤口。”


    手用力直接将他背上的匕首拔出来，然后就朝着他的脖子抹去，早该这样，苏末心里发狠，就让他去死吧！


    穆永成早有提防，侧身躲过，捏着她的手夺过匕首，“啧啧，真要我命啊。”


    见她眸色越发的冷，穆永成心道不好，真把人逼急了，连忙起身道：“我把如意送到广星那个庄子上了，你早点派人把她们接走吧。”


    “好了，我就是来通知你这个消息的，先走了。”


    穆永成说完快步往门口走去。


    苏末迅速拉开茶几的抽屉拿出里面的枪，上膛、瞄准、开枪一气呵成，装有消声器的手枪发出的声音有些闷，可惜子弹没打中人，被穆永成躲开了。


    穆永成躲开一发子弹转身，看她又瞄准自己，显然失去理智的模样，不敢再耽误，快速朝门口跑去。


    好在公寓不大，他很快拉开了门，可就是开门的瞬间，一颗子弹射进了他的身体。


    穆永成踉跄了一下，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一眼苏末，然后咬牙冲了出去。


    门被甩上的声响惊醒了苏末，她拿着枪跌坐在沙发上，没有力气再做多余的动作，直到金胜昔敲门没人应自己开门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大惊失色，“苏老师，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末把枪扔到茶几上，往后一仰，手捏着鼻梁低声道：“没事，你怎么来了？有新进展？”


    金胜昔没有回答，咬牙切齿道：“是不是穆永成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看着苏末衣服凌乱、神情疲倦的模样，金胜昔恨不得现在就追出去了结了穆永成！


    人都已经站起来，见苏末睁眼看来，她又泄力地坐回沙发，低头道：“对不起，我没用，始终调查不到更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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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在广星那个庄子，你派人去把她们都接走。”


    “什么？我们的人没有传消息来……”说着金胜昔渐渐没了声音，也是，那是穆永成的地盘，他要是不允许，怎么可能有消息传来。


    金胜昔见苏末又闭上眼假寐，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道：“苏老师，调查局在上海无线电培训班招收女学员，我想去报名！”


    苏末惊得坐起来，“你在想什么？”


    金胜昔表情越发坚定，“我在您身边没有什么大作用，津城有的是人能来做我这份工作，我去调查局才能真正帮到您。”


    见苏末眼神越发严肃，她小声道：“我不想您再去求别人了。”


    “别乱想，我跟他的关系你知道……不仅仅因为如意，原先是我顾虑太多给了他可乘之机，以后不会了，”见金胜昔表情犹豫，她笑着问道：“我在你心里是一个没用的人？”


    “当然不是！”金胜昔急急道，“我了解您，您想帮的人太多了，所以才有那么多顾虑，让我一起出力好吗？”


    苏末摇摇头，“你在我身边干了那么久，调查局的身家清查通不过的，别乱想，你是我很得力的助手，谁也替代不了你。”


    “那你可以推荐我进其他政府部门，我先进去再找机会…..”


    “铁了心要离开我？”苏末问道。


    金胜昔低落道，“您明白我的心思。”


    “那你应该也明白我的心思，好了，去办吧，如今当务之急先把如意和广星接出来安顿好，时间耽误久了，怕他又要打什么主意。”


    苏末看着金胜昔离去的背影，有些惭愧又有些欣慰，虽然她助人不求回报，但能有人待她如此，她感到了满足。


    但苏末哪能把这样的重担压在她年轻的肩膀上。这样的世道，她又能躲到哪里去过太平的日子？苏末有些悲伤。


    那天之后苏末没有再去打听穆永成的消息，听到金胜昔汇报顺利把人接出来安置好了，她松了一口气，没成想第二天穆永成就到咖啡馆去了，接到电话时，她捏紧了拳头。


    苏末一到咖啡馆，就看到袁青神情紧张，“在二楼，带了好多人，来势汹汹，我就先找借口清场了。”


    带的人多反而让苏末放心，她安抚袁青道：“没事，我上去看看。”


    “我带着人守在楼梯上，有事您喊一声。”


    “不用，咱们的咖啡馆，你们正常上去就行。”


    苏末说着先往楼上去，袁青带着两位长得高的侍从跟在后面。


    二楼如袁青所说，腰间鼓鼓的壮汉占据各个位置，把靠窗的穆永成保护起来，李志强站在他身后，看向苏末的眼神十分愤怒，苏末毫不怀疑，如果可以，他一定想冲上来了结了自己，就像那天金胜昔想了结了穆永成一样。


    苏末坐到穆永成对面，见他神色很苍白，没了往日的挺拔，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的模样，她不由得冷笑一声：“以往我对自己的枪法十分满意，现在看来还是自满了一点，还得再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