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她杀的人,都该死哪

作品:《仙狐竹马绕青梅

    “我今儿要早些去,晚上要跳扇子舞,我且得再练练呢。”


    这是两人到南海的第七天,孟望舒王者望着对镜沾湿梳子整理鬓角的夫君,和他肚脐眼上刚贴上去的一朵花钿,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她眼看着这个家伙越来越不抗拒每晚的表演。


    再到现在几乎已经沉迷于每晚的表演,天天在家扭腰送胯的总要排练上半个时辰。那个从前不可一世的神君,如今每日午觉睡醒就要给女儿帮上小辫,细细打扮一番,往往天还没黑就出发了,等到夜深了自己学完了滩戏还得去镇子上寻他们。


    才不过几日,因为陆伯都身带神力,学舞也勤,已经有不少附近村子上的人来看他表演了。每每歌舞表演完了,赶来的乡亲们总还要留他喝上一壶酒,吃上几盘海味,往往自己赶去接人两人才能脱身。


    “你去吧,现在不止肯袒胸露乳了,还要给你那胸脯子上戴珠链,倒比入凡瞧着更妖媚些。”


    那只老虎听了这话倒也不恼,抱着孩子理了理身上的珠链,轻哼了一声就出门了。留在原地的人哭笑不得地望着那个背影,转身回屋取了鼓棒,便迎着愈加浓重的晚霞,朝着库房去了。


    这几日她又进步了多少,慢慢可以带着那些“库房”里的朋友们打鼓了,虽然还不齐,但也已经褪去了开始的害怕,开始能全心投身于其中了。


    在屋里等着的少年,倒是一进这里就跟他们初见不同,满脸的肃穆,极其认真地纠正着自己的每个鼓点,果然不论是什么浪荡子,遇着要紧的事情,都能正经起来。


    然而偏偏这一日的排练,格外的不顺利,鼓点每到曲子一半,鼓棒就忽然从手中掉落,到了第三遍,那比自己小臂还粗的鼓棒,竟然忽然就断在了手里。


    小狐狸被这一下子吓得不轻,回头看向了站在身后的入凡,瞬间就明白了原因。库房的门不知方才何时竟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与那少年长得极为相似的妇人,正冷着脸看着他们。


    “这是族人千百年来保命的东西,我从前以为你虽然顽劣,却不至于不知轻重到这样的地步。


    现在看来,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一个来了没几天的外族女子,还是结了婚生了孩子有家室的妇人,竟能让你昏头至此!”


    面对母亲的责问,不凡显然也慌了神,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没能解释清楚。


    眼看着那妇人的怒火被少年的语无伦次引得更胜,孟望舒立刻走上前去,一股脑儿就把把自己学鼓的真相和盘托出说了出来,可对面那将信将疑的眼神,显然还是不能十分相信她。


    转身关上了库房的门,心知今日这鼓练不成了的人,踌躇了半天,正思量着要不要带母子俩去镇上看夫君跳几个火圈,再隔空抓个勺子筷子自证一下,就听见了一个让人意外又熟悉的声音:


    “大娘,他俩啊绝对是如假包换的神仙。


    不信你们附近村子上的出的事儿,就当是他俩的考题,他俩要是平了,您就把技法传给他们,造福世人。


    要是没能成,他们就是江湖骗子,您就不教了,您看行吗?”


    白少春说话的时候,飞快地在手里变出了一盏萤火,手指绕一绕又变出一朵祥云来,让那朵小小夜灯飘在了夜空中,照亮了前方的小路。


    入凡的母亲盯着那盏萤火瞧了片刻,才开口道:


    “你说的是远处那个村子近日闹茶精的事儿吗?


    若真能叫你们几个了结了,你们再回来说你们的故事,我洗耳恭听。”


    话说完妇人拉着自己的儿子转身就走,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里。可这番对话里,孟望舒却有些怎么都摸不着头脑,茶精是什么?那个平日深居简出跟孟以冽几乎隐居的月族族长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没等自己的疑惑烟消云散,不远处就传来了女儿声音,抱着孩子的人也不是夫君,而是许久未见的太阴神女,她边逗着怀里的宜苏,边听走在后头的人说着什么。


    “我是真没想到,咱们居然在这儿集合了!”


    小狐狸有些惊喜又有些疑惑,走在最后的陆伯都推了推说着话的太阴和孟以冽,指了指不远处自家的院子,低声道:


    “各位回家了再聊吧,在这儿聊,怪渗得慌的。”


    心知库房门口是那位神君的禁地,她立刻会了意领着大家往前走,直到进了家门,才招呼大家坐下来:


    “说说吧,怎么都跑到南海来了?”


    太阴神女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打量了这个有些粗糙的小院几遍,才把憋在肚子里的笑声放了出来:


    “我要是知道来这儿能看上陆神君卖艺献舞的桥段,我便早早的来了!


    神界接到消息,南海附近受茶精所困,不堪其扰,我娘关着,阴律司又忙得不可开交。


    结果呢,我还没到那渔村,就看见附近的百姓都往这镇子上跑,我找人一问,说这儿有个特别高的男舞娘。


    到了一看……哎!还真是很高,神界最高的昆仑山神不在九天之上好好赏月,跑到这儿来献舞了,能不高吗!”


    接下来的话也不用说了,这位神女看了这样的鬼热闹,自然是要把好消息告诉那位日日清闲的月族族长的,于是大家就这样齐齐整整的出现在了院子里。


    至于最爱看热闹的弟弟为何不在,那一定是北海有了什么大事,又或是孟家接了什么不得了的买卖。


    “我在宫里正愁闲得没事儿呢,她说陆伯都在这儿卖艺!我的天!这我不得来看看吗!”


    起身转了一圈,那位月族族长又伸手夺过了夫君的扇子,也转了好几圈,才舍得靠着孟以冽的腿坐下来,边吃着那位从前杀人不眨眼,如今专心剥栗子的杀手头子递进嘴里的果肉。


    虽然朋友都来了的热闹很是难得,滩戏只学了七成的昆仑新后,心里又开始操心起附近村子里的茶精来。


    都说茶是三年药,七年宝,十年妖,这个修为在妖界实在是不够看的。


    十年修成的小茶精按道理是闹不出什么大动静的,寻常的捉妖师,只怕是不要麻袋直接伸手贴个符就收了。何至于需要为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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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小一个精怪,闹到神界去?


    左右这群神仙,都不是什么清修之辈,不如趁着月色尚佳,几人便去那村子里看一看。果然,大家听见提议,都起了身往外走,把睡熟的女儿背到背上,小狐狸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大致听了太阴神女说的情况,孟望舒更觉得蹊跷。神界接到的消息,是那茶精为害百姓,杀了几个运茶的伙夫,又害死了当地最有名的茶商,但奇怪的是,那渔村里的部分民众。


    却偏偏跟官府衙役反着来,拼命的护着那茶精,使前去的官兵和捉妖师纷纷扑了空。精怪迟迟没有落网,枉死家人的家属却闹事不停,凡界的老爷挠破了头,只能去跪下求神界相助。


    这故事听着倒像是另有隐情,只是没到地方,他们也说不上具体是哪儿不对,对完了情况便又都听着海浪声专心赶路,直到向来寡言少语的孟以冽开口打破了沉默:


    “伯都兄,当舞娘这个爱好…你是……什么时候有的?”


    陆伯都显然没想到,这个舞娘的事儿还没过去,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见大家的眼神,都汇聚在了自己身上,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也就是这两日吧,我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罢了,有什么爱不爱好的……”


    在场的人都知道那只老虎爱面子,便都没有往下探究,嘻嘻哈哈几声,就进了那个传说中闹事的渔村,这村子与他们这次住的地方不同,居然在泥地辟出了几块地方种茶。


    那茶叶他们这几日也没少喝,传说是海边才有的茶种,叶片大而宽厚,需要炒七遍焙七遍才能去了涩气,但对海边的渔民来说,这东西虽然不比江南那些名茶,却能祛湿散寒,是他们每日不可缺的口粮。


    夜色里的茶田看上去安静又太平,小狐狸闻了半天也没感知到半分妖气。


    再往前走,有一个极其简陋的驿站,几个人都决定先留下来歇歇脚,听听驿站的老板怎么说,没想到一进门,那守在柜台边的老者看见了他们的打扮,便马上起身赶起人来:


    “你们走吧走吧,我瞧着几位衣冠靴袜俱是上品,小店庙小,容不下你们几尊菩萨。”


    机敏的孟望舒立刻注意到了老者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白少春腰间装满了降妖符的袋子,这时候埋怨对方不谨慎已经来不及了。她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挤出满脸笑,闪身躲过老者的推搡,钻进屋里就自己坐了下来:


    “看来大家说得没错,这茶精是个好人,所以大家还真是都护着它。


    这些年我们走南闯北,到处捉妖,倒是第一回瞧见这新鲜事儿。今儿您把我们赶走了,明儿也还有别的人来查这事儿,倒不如您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们。


    我们也好知道大家的难处,回去复命的时候,指不定能给你们相护的茶精求个情呢。”


    见几人来头不小,坐在桌边的人嬉皮笑脸的也不肯走。老者无奈地摊了摊手,才长叹了口气:


    “你们叫她茶精,在我们眼里,她却比那天上的神仙还好使啊。


    她杀的人……都该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