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冷静期第20日(1)

作品:《和准前夫哥在冷静期热恋了

    谢炳不是随便玩失踪的人,他向来对她事事有回应。


    可正因为如此,苏浣才更加着急。


    她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发胀的额头,开始回忆起谢炳离开前的模样。


    当时她就觉得他有些奇怪。


    这种奇怪,似乎是他从爸妈家回来后才产生的。


    对谢炳的担忧超过了心里的别扭,苏浣主动联系起苏母。


    “浣浣。”苏母接听,语气有些惊喜,“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苏浣却不想寒暄,直奔主题地问道:“妈,昨天谢炳见谁了?是不是你们和他说了什么?”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苏母小心翼翼地问道:“小谢他怎么了?”


    “他不见了。”


    苏母没有当即否认,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所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浣嗓音清冷如秋霜,“妈,谢炳是我的丈夫,我有知情权。”


    她听到苏母悠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放弃了和她继续对抗下去,略有些疲惫地说道。


    “浣浣,从前的确是爸妈不对,总想安排你的人生。当初……确实不应该让你和小谢结婚的。”


    苏浣心下一惊,苏母何曾这样软和过。


    而且对谢炳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本来我们是想让小谢自己慎重考虑一下的,既然你问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昨天小谢的哥哥,好像是叫谢崇,来家里探望我们了。我们这才知道他……他竟然是谢家的私生子!”


    苏母愤慨道,显然还在对谢炳长久的隐瞒耿耿于怀。


    可苏浣早就知悉这些,并没有如她所愿地表现出同样的震惊与愤怒。


    苏浣的眼眸一点点黯淡下来,声音难辨喜怒:“所以你们责怪了谢炳?甚至……出言伤害了他。”


    一想到谢炳可能遭遇的冷嘲热讽和诘问,她的心都在发颤。


    “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做得不对,当初结婚为什么要谎称父母双亡,家中无人呢?他又有没有考虑过,他的身份会给你带来多少流言蜚语。”苏母不满道。


    “还有,我们已经知道,你和谢炳离婚了。”


    “要我说,离了挺好的,妈支持你。”


    苏母自以为在宽慰她,实则字字句句都踩在了苏浣的雷区上。


    苏浣终于明白谢炳为什么会那样沉默。


    她以为天气明媚,可他的世界恐怕早已下着倾盆大雨。


    苏浣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急速道。


    “妈,我不知道谢崇对你们说了什么。但和谢炳相处了五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们的眼睛看得还不明白吗?”


    “难道是他想选择成为私生子的么?这件事情的错处到底在谁?!”


    她的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谢炳已经在十年前受过一次伤了。


    她不愿意他再受伤。


    更不愿意这份伤害来自于她和她的家人。


    如今不是和父母争论是非对错的最佳时机,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谢炳。


    苏浣挂断了电话,环规四周,却有些茫然。


    她该去哪里找他呢?她甚至没有任何线索。


    正发愁时,梁九宴突然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苏律师,刚才我们公司法所里的微信群里发了个有关项目的调查问卷。我是制作人,我这边看见谢炳已经填写提交了。」


    「你是不是正在找他?表格上显示他的IP在江淮市。」


    苏浣一骨碌爬了起来,一边回复消息,一边简单收拾起行礼。


    她要马上去江淮找谢炳。


    ——


    江淮市沿海,改革开放以后依靠进出口贸易,经济发展得很是迅猛。


    高楼林立,车流熙攘,整个城市都散发着现代化的气息。


    五个小时后。


    苏浣跟着导航,七拐八绕地走了许久,才逐渐靠近目的地。


    但导航到巷子口就彻底失灵了。


    明明一江对岸就是繁华的商业区,这里的居民楼却老旧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让人感到分外割裂。


    宋漆来接年糕的时候告诉她,这里是谢炳从小长大的地方。


    苏浣选择来这碰碰运气。


    江淮市今天是个阴雨天,黑压压的乌云遮顶堵住了全部的阳光,隐隐还有要下雨的迹象。


    苏浣从巷口探头往前看,只能看到黑黢黢的一片。


    不知道哪里来的水,滴在头顶铺得密不透风的铝合金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这里给她的感觉竟然和西临市差不多。


    有了上次被两个毛孩子打劫的经历,苏浣这次明显要谨慎得多。


    她今天穿了一双轻巧的帆布鞋,牛仔裤勾勒出那纤长双腿的轮廓,一袭灰色风衣大气又低调。


    苏浣把单肩包抱在怀里,打开手电筒,摸索着进了巷子。


    不远处有个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声而打开,让她的视野变得清晰了不少。


    “汪汪汪——”下一秒,东边一阵嘹亮又恶狠狠的狗吠声响起。


    西边的狗听到,也狂吠起来,一时间此起彼伏,像是在四周炸开来了一般。


    换做是旁人,一定在这阵仗下立刻转身离开。


    但苏浣咬咬牙,没有退半步。


    过道左侧,不远处人家的门被打开,有人走出来站到院子里。


    苏浣看清楚,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哥。他举着牙刷,下巴上还有白色的泡沫,瞪了她两眼,用粗粗的嗓音大声问道。


    “你找谁?”听起来凶神恶煞的。


    苏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他的身体往右挪了挪,一个面容和蔼的老奶奶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你别吓到人家好伐?”老奶奶一巴掌拍在了儿子的肩头,转头对苏浣客气道,“姑娘,你找哪位?”


    “我找谢炳家。”苏浣道。


    面前的两人神色茫然。


    苏浣用手脚比划起来:“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有一米八,长得很帅。他上的江淮大学,后来考到景南大学,一直在雁华市工作。”


    老奶奶恍然大悟:“你说的可是春莲家的小炳?”


    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春莲是谁,但谢炳长相出挑又有出息,若真的是在这里长大的,他们肯定认识他。


    苏浣点了点头。


    “你往前走三十米,看到一个大酒缸,往左边拐第三户的二楼就是。”老奶奶乐呵呵地给她指路。


    “这里的狗都拴着呢,叫得凶但不咬人,你放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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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老人家。”苏浣心里暖暖的,礼貌道谢后往前面走去。


    走出几米,她模模糊糊听到几句唏嘘消散在风中。


    “小炳哦,可怜的孩子。”


    苏浣走到老奶奶说的地方,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路。


    一扇破旧的木门,红漆已经掉了大半,底部因为潮湿而长了些许霉斑。窗户和门上蒙着厚厚的一层灰,依稀能看到对联留下的胶痕,只有把手勉强还算干净。


    屋里没亮灯,看不出来有没有人。


    “谢炳,你在吗?”苏浣边敲门边问道。


    她问了不下五遍,半晌都没得到回应。


    反倒是惊动了楼下的邻居,她听见有人在楼梯下喊:“直接进直接进,那个门把手早就坏掉了。”


    苏浣咬了咬唇,事出突然,她不得不这么做。


    门把手果然拧不动,用力往里一推,木门应声而开。


    与外面截然不同,屋子里面收拾得很干净,所有的家具都用白色的布罩得严严实实,其他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摆放在一起。


    地面上黄绿色块相间,久远的年代气息扑面而来。


    有一整面泛着黄的墙壁上挂满了奖状,上面的名字都是谢炳。


    看来这里真的是谢炳过去的家,苏浣松了口气。


    她望见厨房和一间卧室的门都敞开着,只有另一件卧室的门紧闭。


    苏浣的心跳得飞快。


    谢炳会在里面吗?


    她一步步地靠近,动作轻缓地打开了面前的门。映入眼帘的是那黑色的行李箱,几乎占了整个房间空地的三分之一。


    当目光落在床上时,苏浣的心瞬间揪了一下。


    青年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隐隐渗出血迹。不知梦到了什么,那纤长的睫羽时不时地抖动几下,喉咙间发出模糊的呻吟。


    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毛衣,那原本修长的身体如今蜷缩在一起,双臂紧紧抱着自己。


    谢炳的神色看起来很痛苦,剑眉紧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


    枕边放着一个紫色的小瓶,可苏浣分明记得他已经戒了。


    “谢炳,谢炳。”她蹲下身子,晃了晃他的胳膊。


    谢炳没有任何反应。


    苏浣把手放在他的前额,他的温度烫得惊人。


    谢炳不是睡着了,他是生病了。


    要是任由他这样烧下去,是会出事的。


    苏浣当即站起身,拨打了120。


    她急匆匆地跑到巷口,拍着大哥的门,让他帮忙搭把手。


    楼下的邻居是个六七十岁但精神矍铄的老头,听到动静也来帮忙。


    “浣浣……”在救护车上,苏浣听到他无意识地呢喃着自己的名字。


    她牢牢地攥着谢炳发烫的手。


    苏浣的眼底是浓浓的愧疚。


    若是她没有那么倔强,陪他回了苏家。他就不会被苏父和苏母重创,独自跑到这偏僻之地舔舐伤口。


    若是她能再敏锐些,早点察觉他的异样,或是再霸道些,拦着他不让他离开。


    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谢炳就不会意识不清地躺在这里。


    温热的泪珠滴在谢炳的手背上。


    若是他醒着的话,一定会温柔地哄她别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