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冷静期第3日(4)

作品:《和准前夫哥在冷静期热恋了

    “谢炳,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苏浣声音轻柔慵懒,尾音翘起,却让谢炳的心顿时漏了一拍。


    而后那话语如钩子般抓挠着他,激起他心头酥麻的痒意。


    谢炳耳边鼓噪一片,他仿佛能听到自己汹涌的心跳声。


    谢炳眼底情愫升腾,那坦白一切的冲动念头让他阵阵眩晕。


    他努力按下,片刻后却又继续在体内翻滚不息。


    他的头脑清醒无比,知道自己的爱意沉重而笨拙。


    若是就这样告诉苏浣,她一定会惊诧,会意外,甚至……会厌恶地将其视为负累。


    也许她因为自己的善良,还会对他心生怜悯和同情。


    或许从前他不在意,但如今的他不愿意苏浣可怜他。


    可心底另一种声音叫嚣得张狂又猛烈——


    去告诉她,这十年的炙热欢喜。


    去告诉她,他如何捱过无数个思念入骨的深夜。


    反正他费力织就与小心维护的梦境,已经支离破碎,无法避免地走向坍塌。


    在告别之前,至少要好好告白一次。


    苏浣一口一口地吃着热乎的蛋炒饭,只是偶尔觑他一眼,见他欲言又止,也没有继续追问。


    仿佛如此重要的问题,答案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谢炳有些慌乱的眉眼逐渐变得平静,他认命一般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或许这是命运的安排,冥冥之中注定他保守不住心中深藏的秘密。


    等谢炳再睁开时,眼底风波已息,变得温柔缱绻,宛如蕴着一片深邃蔚蓝的海。


    他唇角微动,望着近在咫尺的梦中人,用近乎呢喃的语气道:“苏浣,我喜……”


    “噔噔噔——”


    可他尚未吐出完整的一句话,一声响亮的铃音打断了他的自我剖白。


    苏浣有些听不清楚他的声音,摆了摆手,拿起了电话。


    在看到屏幕的那一刹那,她的脸上出现了难以抑制的期待与惊喜。


    谢炳未说完的话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唇边戛然而止。


    “喂?何律师,好久没联系了。”苏浣语气亲切温和,还带着隐隐的期许,“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明明前一刻的苏浣,还让他觉得触手可及。


    可此刻,谢炳只觉得她迢迢千里。


    炽热的情愫一点点隐没在他依旧温润的眼眸里,最终变成了一堆尚有残温的灰烬。


    “哦哦,您是说还没找到是吗?”


    “没关系的,都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抱什么希望,感谢您还一直替我打听。”


    苏浣嘴上说得客气,可谢炳却旁观着她的目光一点点黯淡下来,强撑着嘴角的笑意回应电话那头的人。


    听她的意思,苏浣似乎一直在找什么人?


    谢炳顿时就想起那天在云山脚下,她奋不顾身地跑向那个陌生背影的模样。


    他的心里忽然有了隐隐的猜想,脑海中荒诞的想法刺激着他的心,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下周您过来开庭?没问题,到时候我做东。”


    苏浣热情道,而后与对方作别,挂断了电话。


    苏浣这才想起来方才谢炳好像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她脸上笑容未散,眉眼弯弯,姣好的面容在灯下散发着柔光,像是在引诱着他一步步沉沦。


    谢炳冲动的念头被再一次冰封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若无其事地问出这句话。


    “苏浣,你是一直在找人吗?”


    苏浣听他这样问,有些意外和愣神。


    以前的谢炳从来不会过问她的事情,他们之间宛如有一条楚河汉界,彼此的领地泾渭分明。


    谢炳总是小心翼翼的,从未越界。


    他既然已经听到了通话内容,那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苏浣迟疑了几秒,而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却不料谢炳并未就此作罢,一反常态地继续追问道:“我可以知道他是谁吗?”


    苏浣脸上的笑容慢慢消融,眉头轻蹙,神色纠结。


    她并不认为这件事情告诉谢炳,他会开心。


    可她和他已经申请了离婚,婚姻很快就将结束。


    他们只是朋友,没必要顾虑这么多。


    “是我的初恋。”


    “他已经消失了十年,我……对他有愧,一直在找他。”


    苏浣语调平缓,坦荡地望着谢炳,音色清冷好听。


    可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处停顿,都像是一根根刺扎进谢炳的心里,让它瞬间爬满裂痕。


    谢炳指尖微颤,面色苍白了许多,连呼吸都变得疼痛起来。


    原来这个世界上长情的,并非只有他一人。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片段,有苏浣望着他偶尔飘忽的眼神。


    有苏浣答应嫁给他时若隐若现的踟蹰。


    有苏父苏母许多次的吞吐。


    这五年里,哪怕他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别人的参与,可谢炳还是忍不住想……


    在无数个他极致思念苏浣的深夜里,苏浣又在思念着谁。


    苏浣看见谢炳似乎有些出神,她读不懂他脸上的复杂情绪。


    许是脱去了外套只穿了单衣的缘故,谢炳颀长削瘦的身影,竟让她产生了几分萧瑟冷清之感。


    “谢炳?”苏浣唤了他一声。


    谢炳的理智被拉扯回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攥紧了拳头,干净齐整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些许的痛楚让他克制住了鼻酸,让自己的面庞维持最后的冷静。


    “他……叫什么名字?”谢炳的嗓音不知不觉中变得喑哑干涩,不复平常的温润磁性。


    “盛云竹。”苏浣干脆地答道。


    熟练地仿若这个名字曾被她轻念出了无数遍。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一起找。”他听见自己古井无波的声音。


    却无人知道他的心中有多么酸涩。


    他也有十年,他深切地明白那样的日子有多难熬。


    事到如今,他竟然还在可悲地想……如果他帮她找到了,她会铭记他一辈子吗?


    她会由衷地开心吗?


    如果会,那他……愿意去做这些事情。


    苏浣没想到谢炳会有这样的提议,她眉梢染上了几分笑意,粲然一笑,情真意切地感谢道。


    “谢谢你,谢炳。”


    谢炳却狼狈地撇过头,不敢看她明亮的双眼,害怕自己眼中一不小心就露出丑恶的嫉妒与酸楚,


    “我可以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


    苏浣思忖了片刻,确实需要照片找起人来才更方便。


    她站起身,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打开房门。


    她的房间里并未开灯,可谢炳仍旧依稀能看到苏浣快步走向了床边,似乎从床头柜上拿走了什么。


    一个精致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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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旧的楠木相框摆在了谢炳的眼前。


    照片上,两个尚且青涩的大学生并肩站在操场上,少年腼腆帅气,少女娇俏可爱。


    两人的脸上都挂着灿烂明媚、意气风发的笑容。


    明明照片中的他们是如此般配,谢炳却感受到一股剧烈的绞痛从心底传来。


    而后逐渐蔓延到了四肢,震得他手脚发麻。


    原来人在极度失望和悲哀的时候,是这样的感受。


    苏浣,她是将这张“甜蜜”的照片摆放在床边,日日对着它思念盛云竹吗?


    谢炳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容,他忽而有些庆幸那阵铃声的猝然来到。


    是它拯救了他,没有让他今日太过难堪。


    谢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机械麻木地掏出手机,拍下了这张让他破碎窒息的照片。


    “盛云竹是珩川省平安县的人,十年前他离开雁华市,我便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平安县是出了名的贫困县,没想到家境优渥的苏浣,初恋竟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少年。


    谈论起年少的爱人,苏浣语气带着感慨。


    许是时间过去太久,久到已经冲淡了她的情绪。


    苏浣表情平静,竟然给了他一丝错觉——她似乎也没有那么怀念和悲伤。


    谈话间,桌上的蛋炒饭已经微微冷却。


    谢炳陪着苏浣吃完了这顿饭,他知晓自己厨艺不错,可今日的炒饭,他味同嚼蜡。


    两人吃完,依旧是谢炳主动提出收拾餐具。


    苏浣动作轻柔地收起相框,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她最后看了谢炳一眼,眼眸微弯如同皎皎明月,语气轻松。


    “谢炳,谢谢你的蛋炒饭。”


    额前的碎发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的神色,他没有再对她露出羞赧可爱的表情。


    苏浣只能听到谢炳低沉淡然的声音:“不客气。”


    “苏浣,再见。”她转身的瞬间,谢炳道。


    这一次,他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夜深人静,谢炳坐在书桌前,身前的一盏小灯努力地想要驱散他周身的黑暗。


    却依旧赶不走半分寂寥与孤独。


    他打开右手边的第一个抽屉,拿出一本厚厚的褐色日记本。


    这日记本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因为主人时常翻阅,书页边缘微微卷翘。


    第一页画着一个卡通女孩,笔触细腻极了,头发微微卷翘,粉色的毛衣软糯糯的,歪着头眼睛眯成了一条可爱的缝。


    女孩的身边是一颗大大的红色爱心,涂了厚厚的几层,不知道被描摹了多少遍。


    “苏浣,你好。”


    短短四个字力透纸背,在第二页上留下了浅浅的印迹。


    屋子里只剩下轻浅的翻书声,谢炳仿佛看见一个赤忱的少年捧着真心,将十年的青春如画卷般铺展在眼前。


    “啪嗒”一声。


    遒劲的钢笔字迹上留下一道黑色的水痕。


    而后泪珠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眼眶滚落。


    谢炳有些狼狈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心中的苦涩与晦暗如潮水般涌来。


    他宁愿此刻放开苏浣,做一个逃兵,也不愿意被心底最丑恶的占有欲吞噬,让彼此以难堪收场。


    谢炳执起笔,良久之后,最终在新的一页上写下:“苏浣,愿你开心。”


    只是不知为何,笔尖有些不受控制地微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