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跋扈

作品:《病娇霸主养成指南

    来人身着一袭如血的红裙,裙摆随步伐轻扬,映衬着她白皙如雪的肌肤和乌黑发亮的长发。


    孟知沅皱了皱眉,假意掩着口鼻,“哦?竟然还活着。小甲等等去给他换身衣裳,脏死了。”


    陆昱珩知道,在这副光鲜靓丽的皮囊下,是极度的蠢和恶。


    他瞥了眼来人,神色难掩厌恶,抿了抿唇,刚要起身便听见:


    “哼,主子来了,连下跪都不会?”


    “前几日的板子没让你长记性?”孟知沅扮演着原身该有的跋扈和傲慢。


    若是人设一下子反差太大,她的继母怕是第一个喊着要送她去驱邪。


    陆昱珩不发一言,他缓慢起身,随后跪了下来。跪下那一瞬仿佛是有些颤巍,他的碎发将他的神情掩盖在了阴影之中,让人看不真切。


    孟知沅觉得此刻陆昱珩就像霸总文学里的小白花,柔弱又倔强。


    但一回想起那个梦境,她扮演原身时,只觉得又爽又怕,还好完成系统任务可以多一条命。


    可惜原身不是真的霸总,陆昱珩也不是真的小白花。


    “哎,姐姐莫恼,我观那日燕奴所受伤甚重,不死已然是个奇迹。”


    “既然这燕奴如此不合姐姐心意,不如让给妹妹,妹妹用古香缎同你换。”孟知画微笑着提议道。


    孟知画是她继母所出,仅比她小上一岁多,也就是说,他的父亲在带她继母回来前,两人就已经珠胎暗结。


    只要是孟知沅有的好东西,孟知画都想要,孟知画从小就对以次换好熟稔于心。


    因此她也从孟知沅这拿走了不少好东西。当初也是孟知画怂恿的孟知沅,去向父亲讨要陆昱珩。


    “谁说燕奴不合我心意?哼,小芸去拿我母亲补气血的方子,熬碗药来。”孟知沅装作有些急眼。


    “可是小姐,您这个月的用钱已经……”小芸有些踌躇。


    “别废话,让你去你就去,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孟知沅声音提高了一些,似是有些不耐。


    “是。”小芸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孟知画眼中不悦一闪而过,“姐姐可还记得李夫子的考校,妹妹因为表现良好获得了免试。”


    “若这回姐姐还是考不过,怕是父亲又要责罚于你,燕奴受伤不浅,不如先由我来帮姐姐照看燕奴……”


    “哎,差点忘了这事,”孟知沅懊丧了起来,旋即她灵光一现,“妹妹倒是提醒了我,如今这陆昱珩打不得,还白白耗费我的银钱。”


    “不如让他替我学习,来应付先生布置的课题。”


    孟知画可真是她的好妹妹,有了她作引,陆昱珩就可以顺理成章又光明正大地学习了。


    至于各中逻辑,反正她在众人眼里就是个蠢的,解释为脑回路清奇就好了。


    想要获得积分,当前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方式是培养陆昱珩的【智】。


    让陆昱珩学习系统指定的资料,再考核获取积分。


    通过一门初级课程考核会给100积分,最后的评估指标也会加100分,主线任务这一项的标准是10000分。中级课程的奖励会翻倍。


    如果陆昱珩一次就能拿到满分,那系统还会奖励1.5倍的积分,虽然评估指标的100分不会改变。


    孟知沅查看了一下初级课程的资料,难度估摸在小学初中。


    但是原书中,陆昱珩十岁那年就失踪了,如今陆昱珩十四岁。至于陆昱珩能不能通过考核,她心里其实不太有底。


    要是无缘无故主动提起让陆昱珩读书,怕是会引起某人的疑心,孟知沅还不想这么快与那人起冲突。


    孟知画闻言一个激灵,她知晓孟知沅脑子一直不太好使,如今竟然已是有了些疯癫,她咬了咬下唇,“若是被先生知道……”


    “好妹妹,勿须多言,我这就去备书!”说罢孟知沅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孟知画不舍地看了看陆昱珩,气得剁了下脚,也跟着离开了。


    而陆昱珩似是也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神色晦暗不明。


    当孟知沅再次回到柴房时,已接近傍晚,她一手拿着一摞纸和几支炭笔,一手端着碗药。


    那药方确实是有几味补气血的药,但和她母亲曾用的药方还是有些不同,那样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针灸激发人体自身的能量调理身体。而陆昱珩当前受外因影响最大,因此需要靠汤药作为主要手段,再配合针灸抵抗外邪,引导药效,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回到柴房,孟知沅把药递给陆昱珩,“喝下去。”


    陆昱珩不为所动。


    “别让我失去耐心。”孟知沅带了些怒意。


    陆昱珩的碎发下,仿佛有着一层更深的阴影,但他还是只得接过,一口喝了下去,还好,是温的。


    “你可识字?”见陆昱珩不回,孟知沅只能补充道,“你若学得好,便能免些皮肉之苦。”


    陆昱珩沉默半晌,“不多。”


    “你将这些看完,不认得地记下来,明天我来考校。”孟知沅将纸递了过去。


    说是考校,其实是想评估下陆昱珩当前的基础和学习能力。


    培养陆昱珩的【智】就是尽可能提高陆昱珩的智力和知识储备。


    除了【智】,还有【武】和【人】。


    【武】是指武力,以陆昱珩现在的身体,光是要开始练武,就得好好休养准备一番。


    【人】也可以理解为情商,以陆昱珩现在的处境,怕是接触不到什么人。


    【智】一项中,孟知沅最先挑的是【初级·数】和【初级·文学】,相当于现代小学初中的数学语文,不过更符合她当下的时代。


    这两门课的参考资料都在孟知沅的脑海中,她只能先将一部分逐一记下,写到纸上,再交给陆昱珩。


    陆昱珩理论上是识字的,毕竟古代有条件的家庭,小孩六岁就开蒙了。


    孟知沅还教给了陆昱珩阿拉伯数字的记法,这也是陆昱珩必然不会的。


    毫无疑问阿拉伯数字的记法更为简单,相比古汉字,它会更方便记录和计算。


    教完后孟知沅便离开了。


    很新奇的记法。


    陆昱珩对孟知沅反常的行为产生了一种荒谬感,但孟知沅仿佛又是那个孟知沅。


    他看着那叠纸,眼中有一丝探究。


    几个时辰后,夜深人静时,孟知沅又换上了夜行服来给陆昱珩扎针上药。这次她的针灸便更侧重引导药性多一些。


    而陆昱珩此时还在看她写的手稿。


    “多谢,姑娘是何人?”眼前的黑衣姑娘进来的一瞬间,陆昱珩误以为又看见了孟知沅,不过她的身量约莫是高上一些。


    这当然是因为孟知沅往自己的皮靴中塞了很多垫高的物什。


    闻言孟知沅手一滞,她决定扮演高冷神医,不回一个字,以防掉马。


    见孟知沅不回,陆昱珩也没再多问。


    全部搞定后,孟知沅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陆昱珩看着离去的黑色倩影,不知道想了什么。


    翌日。


    孟知沅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昱珩,“我留下那几题可会?”


    陆昱珩摇了摇头。


    孟知沅皱了皱眉,“有哪不懂?”


    陆昱珩指了好几处,孟知沅一一作答。可是陆昱珩越指,她越觉得不对劲,他是胡乱指的,有重复的,有前后逻辑匹配不上的。


    “你在消遣我?”孟知沅捉起陆昱珩手腕,用上了几分力道。


    陆昱珩抿了抿唇,“奴不敢,大小姐才是在消遣奴。”


    孟知沅怔了怔,想到什么马上喊道,“来人,拿棍棒。”


    然后又补充了句,“别打腿。”


    “那大小姐觉得屁股可行?”


    “动手便是了,有点分寸。”


    “好嘞,包在小人身上,小人是熟手。”那下人叫王二狗,此时他一脸谄媚。


    他抄起立在墙角的粗木棍,另外还有两名下人牢牢按住陆昱珩。


    孟知沅还是有点不放心,“别像上次那样。”


    陆昱珩眼中一片漠然,对这皮裂肉绽的滋味,他早已习以为常。


    最开始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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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知沅手中时,陆昱珩示弱过的,后来他发现孟知沅不过是个声势浩大的蠢货,轻易便能被人挑唆。


    有人想借他被孟知沅打,来拉她下泥潭;也有人想同孟知沅争,来救他出柴房。但无论如何,他不过都是颗最下等的兵卒。


    后来,孟知沅毒打他成了习惯,毫无理由,也无关他做什么。


    狗的主人踹了狗两脚,有时候并不是因为狗做错了什么,只是主子不开心罢了。


    或许他连狗都不及,狗尚能吠叫几声,而主人有时还会因此心生怜悯。


    他是活着的人吗?陆昱珩其实从小就很厌恶这种感觉。


    恨孟知沅吗?恨的。


    思绪不被其他事情占用的时候,他无时无刻不在恨着孟知沅,盘算着怎么将她拉下地狱。


    只有那强烈的恨意,才能支撑着他在这非人的折磨下活下去。


    他的恨意已经过了起初的汹涌澎湃,现在他麻木,将那滔天的恨意深藏在了心底,持续地发酵膨胀。


    棍棒落在陆昱珩身上,每一击都清晰可闻,偶尔还能听到陆昱珩不由自主的闷哼声。


    孟知沅内心有些纠结,可她表面还是强装镇定和冷漠,按原身看到陆昱珩那眼神,应该还会让下人加重力道。


    一会儿,孟知沅仿佛见着了隐隐的血迹,“算了,停手吧。”


    她往前,捏着陆昱珩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她以上位者的姿态俯视着他,“燕奴是更喜欢这样的消遣?”


    陆昱珩不为所动,只是紧紧抿着唇。


    陆昱珩的眼睛黑而深邃,里面死寂,空洞,还暗含浓浓的杀意,让孟知沅背后一阵发凉。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孟知沅愤然拂袖而去。


    深夜,孟知沅又穿上了她的夜行衣偷偷潜入柴房,陆昱珩又是趴在草垛上奄奄一息。


    孟知沅压着自己的嗓子,“脱了。”


    陆昱珩顿了顿。


    “还要我帮你?”


    月色下,依稀可见陆昱珩的耳根微红,但他现在又累又痛,连话也不想说。


    他察觉到来人的手已经在腰际,陆昱珩有些无措,耳朵一下子红到了顶,急忙道:“我自己来。”


    陆昱珩的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幸好这次治疗及时,屁股上也没过多要害。


    孟知沅想了下,“不想读书?宁愿挨打?”


    “读书就能不被打?”陆昱珩嘴角勾起了一丝嘲弄。


    他垂下眼眸,“挨打才是我对她的用处,无论我顺从还是违抗。”


    面对孟知沅他已经懒得装了。


    孟知沅沉默了,原身比想象中残暴,陆昱珩也比想象中惨,看来不能靠打他威逼。


    陆昱珩察觉到来人为他清创时已经熟练了很多,干净利索;而为他上药时,陆昱珩觉得一阵清凉,来人的动作也甚是温柔。


    他很久没被这样对待过了。


    “谢谢。”陆昱珩的声音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孟知沅手一顿:“要不试试?”


    陆昱珩又开始沉默了。


    孟知沅也未再多说,为陆昱珩处理完伤口后,还是从医者的角度嘱咐了陆昱珩几句:“尽量还是少受些伤,你体内还有不少暗伤,长久下去身子骨怕是撑不住,我下次再来为你处理。”


    此后,孟知沅几乎每夜都会来为陆昱珩诊治,偶尔还会同他说几句话。


    治陆昱珩的暗伤时,孟知沅想,也不知道陆昱珩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明明是个少年,生命力却如风中残烛。


    白日,孟知沅抽时间完整地抄录了相关的资料,差人给陆昱珩送去,兴许陆昱珩无聊会先看上几眼呢?


    她现在还没想到什么好法子让陆昱珩学习,怕正身去只是平白拉仇恨,只能晚上乔装先去刷刷脸熟。


    思及此处,孟知沅忧伤地叹了口气。


    接着她去应付了所谓李夫子的考校,反正她在众人眼里只是个学渣。若是考不过,看在将军府嫡女的身份上,也不会有什么糟糕的后果。


    孟知沅返回时,遇到了孟大将军,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