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撒谎了”

作品:《掩齿痕[破镜重圆]

    祁蔚的消息发送出去一分多钟,他的指腹上下搓磨屏幕,可闵以浔还没有回复。


    赶在两分钟之前,他点了撤回。


    合上屏幕,去了淋浴间。


    等到冲完澡出来,手机屏幕依旧没有弹窗跳出。


    熄灯,睡觉。


    次日,周六


    闵以浔一觉睡到自然醒,点开手机一看竟然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


    她先起床洗漱,又浇了花,看见之前养的绿植有了泛黄枯叶,赶紧施了点肥料。


    她在落地窗前伸了个懒腰,感觉肚子饿了,打开冰箱里发现没什么可吃的,于是回到房间拿手机点外卖。


    她昨天刚到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习惯静音的她压根没听见祁蔚发来消息。


    等她点完外卖,百无聊赖想刷会儿朋友圈时,才发现祁蔚昨晚发了什么又撤回了。


    闵以浔张口咬住食指指节,心情莫名小激动,犹豫着要不要问他发了些什么,怎么又撤回了?


    她缓缓打字:昨晚睡得早,有事情找我?


    发送…


    祁蔚秒回:发错人了。


    闵以浔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也没再回复。


    周末这两天她都宅在家里,门都不想出,跟爷爷奶奶视频通话时,他们得知她租的是方毕屿的房子,于是寄了几瓶自己家做的蜂蜜来,让她带两瓶给方毕屿喝。


    快递周末下午到的,一共六瓶。


    两瓶川贝枇杷,四瓶蜂蜜。


    晚上七点,她打开电视,享受最后一点休闲时光,明天又要早起去上班了。


    她磨牙,心想上班这玩意儿到底是谁发明的呢,就不能所有人每天都在家躺着,从天而降几百万吗…


    周一,早晨六点五十


    闵以浔还在睡梦中,突然手机震动,接到集团总部电话,说是集团那边的英文翻译生病了,今天上午有一场重要的会议,需要她临时去替一下。


    她一口应下了。


    她迷迷糊糊起床,简单化了个妆,头发半披,收拾好笔记本电脑和随身物品出门了。


    等她小跑到小区门口时,一辆橙色迈凯轮720s稳稳停在她面前。


    闵以浔疑惑弯腰,超跑的蝴蝶门从里面打开,通过副驾驶的位置,她看清了开车的人,“祁蔚?”


    “上车。”,祁蔚戴着墨镜,朝她歪了下头。


    她知道虞顺集团有钱,祁蔚身为二公子花钱肯定也很大手笔,有几辆百万千万级的汽车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只是几年前他们还在谈恋爱的时候,祁蔚表现得太接地气,导致她经常忽略了这哥也是个实打实的富三代。


    “祁总,我还有工作。”,闵以浔低头看了看手表。


    “我知道,跟我一起。”,祁蔚拍了拍副驾驶的座椅,提醒道,“还有四十分钟,会议就开始了,赶紧上车。”


    闵以浔也怕耽误时间,没多犹豫,直接就上车了。


    她接到电话后,查看了会议流程表,那上面并没有祁蔚的名字,且工作群里说他正在外地出差。


    “会议出席人员表上,没写你的名字。”


    “嗯,原本有事不能参加,没想到赶上了。”,祁蔚极限出差,两天换了四次航班,辗转五个城市,凌晨一点刚回到惠市,七点不到就又起床了。


    他抿嘴一笑,“怎么,你有意见?”


    “您是总裁,我一个小员工,能有什么意见。”,闵以浔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赌气的意味,她还在好奇那天在九育大厦电梯口碰见的女生是谁。


    “那就系好安全带,别害总裁罚款扣分。”


    闵以浔啧嘴,心想你还真是遵纪守法啊。


    她咬咬唇,想问他周五晚上发错的消息,原本是要发给谁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祁蔚见她张张嘴又闭上,就猜到她在好奇什么。


    “我撒谎了。”


    “什么?”


    “消息就是发给你的。”,他的指尖轻敲方向盘,咬字清晰,又怕她听不清,又怕她听清。


    闵以浔盯着他的侧脸,“那你发了什么?”


    “也没什么。”,祁蔚犹豫了下,语气中带着一起埋怨,“就是想问你这两年离开我,是不是过得和想象中一样好。”


    闵以浔知道,这件事早晚要谈到的。


    她也明白,祁蔚还在为两年前甩了他这件事耿耿于怀。


    “当初出国是我做的决定,我承认在最难熬的那段日子里,我后悔过,想过放弃,但我也不认为留在国内这条路就会走得有多轻松。”


    她眉头紧蹙,声量不大,但明显有点慌张急躁了。


    “两年前我就是想去瑞典继续上学,那是我在当下最想做的事情,如果人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那跟玩偶有什么区别?”


    祁蔚听了这话轻蔑一笑,伴随着一声冷哼,车内的气氛降到了极点,北极熊来了都要多加两件羽绒服…


    “我们无法预判未来的一切,我也从来都没想过操控你的选择。”,祁蔚开着车,要时刻注意行人,但思维一点没乱。


    “我甚至想好了,要跟你一起去,只要你点头,不管哪里我都会陪你去的,但你为什么偏偏…偏偏选择最极端的方式!为什么,不要我了?”


    闵以浔听出他的声音有点哽咽。


    “祁蔚,你的用词是陪。”,她尝试安抚他,也在小心解释,“陪这个字,于我而言是沉重的负担,我承担不起你因我而失去的一切。”


    祁蔚听到她说的这些,并没有感到安慰,反而更加不解,他一个急刹加右拐,将车停在了马路边,并伸出右手护了她一下,缓冲她因急刹向前冲的惯性。


    他忍耐不了了,做不到一边开车一边争论谁是谁非,有些话他在心里憋了两年,早晚要爆发出来的。


    “所以,你觉得我是个累赘,你骨子里就刻着悲观。你认定了我跟你去瑞典之后就会无所事事,每天围着你打转,最终你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冷落了我,我们会产生厌恶心理,会情绪爆发,会恶语相向导致分手。”


    祁蔚情绪有些激动,双手捏着她的肩膀,却又不敢太过用力,怕弄疼了她。


    他瞪直了双眸,呼吸起伏明显,迫切地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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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答案。


    “所以你想在出国之前就做个了断,一步到位,跳过中间所有的环节?”


    她的双肩被死死箍住,挣脱不得,就连眼睛也被祁蔚锁定,心虚又诚实地回答他。


    “我承认,我当时是有一部分这样的想法,可大多数还是因为担心你,你好不容易回到家人身边,我…”


    这些话,分手那天她就说过。


    她自认为祁蔚被父母放养在国外十一年,对家庭的渴望是无比强烈的,她觉得自己还没有撼动其家人地位的能力,于是提前在心里替祁蔚做好了决定,让他留在国内。


    “可我心甘情愿,这也是我做的决定,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但你一句分手就把我要走的路堵死了,两年里你和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联系了个遍,就连章芯冉的猫,你都记得寄猫罐头,可对我,你就无情到连发条微信都吝啬。”


    祁蔚从来没有大声和她说过话,这是第一次。


    伴随着左眼角控制不住落下的一滴泪,他嘴角微微抽搐地说道:“闵以浔,说到底,你只是不相信我爱你,不相信在我心里,你和父母一样重要。”


    闵以浔闻言沉默了。


    他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他精准的戳中了她的每个想法。


    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嘴硬而已。


    分手后不到一个月她就后悔了,她知道自己冲动了,她想低头,想挽回,想有他陪着一起去瑞典。


    可那时,祁蔚已经在朋友圈官宣了新女友。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对周遭一切都很陌生的她,才发现自己曾经有多依赖祁蔚,祁蔚又是一个多么值得依靠的人。


    可她偏偏,把他弄丢了。


    每次想着哪怕是异国恋也好,哪怕听听他的声音也好的同时,耳畔又会回响起她当初亲口放下的狠话:“分手吧,我绝不后悔,谁回头,谁认输,谁是狗。”


    无数个深夜里,她都在自责,后悔分手那天把话说得太重,像是亲手劈断了走向他的那道桥。


    她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不想回国的原因里,有六成是害怕再遇见他。


    祁蔚缓缓放下了手,不再固执地握着她的肩。


    他曾跟盛祎说过,放下闵以浔,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难的事,而她却总是能轻易地在他内心掀起波澜。


    从莫康口中听到闵以浔回国的刹那,在廖经理桌上看见简历的瞬间,都让他思绪成结…


    经过站台时,看见她身影在雨中徘徊。


    他脑子里明明在克制,想的是赶紧绕过去,就装作看不见,可这双手却拼命地朝她在的方向拐弯…


    “祁蔚,我知道先提分手的人,没资格说一切都已经是过去了…”,闵以浔不敢看他的眼睛,“但总是停在过去的人,伤害的只有自己。今天我们把话说开了也好,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等我交接完工作…”


    “闭嘴,我是逼你离职来了?公司要是想开除你,难道还付不起那点赔偿金?”


    祁蔚还有话说,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响起,是他父亲盛明远的来电,他不得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