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陵，你怎么在这里？”房东诧异道，“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我的东西都在暗标里，怎么会走。”艾陵走向房东，“倒是房东，你在这里的工作顺利吗？”


    “也不用再叫我房东了，现在我已经是暗标的食堂主管了。”房东说。


    听到房东的话，艾陵感到诧异，虽然她之前向张代夫推荐了房东，但是她没有想到房东居然这么快就当上了食堂的主管。


    但是她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信号。一个新人能够顺利快速地升职，也就意味着原本岗位的人离开了。


    “暗标真的出问题了吗？”艾陵低声问。


    “这个嘛……”房东沉吟了片刻，“与其说出问题，倒不如说这个地方已经……你知道余云水和林乐池吗？”


    当房东说出这两个名字时，艾陵瞥向一旁的暗标成员：“在这里说话不方便，来我的房间吧。”


    就在艾陵和房东，秦易笑与赖玉泽走向她的房间时，她不时观察一旁的暗标成员。现在明明是适合地表活动的深夜时刻，但是往来人的数量极少。


    不过，令艾陵放心的是，她并没有在暗标成员身上发现眼睛相关的东西。艾陵的房间离暗标入口并不远，他们很快便来到了艾陵的房间。


    当艾陵踏入房间后，她小心地合上门，转身望向房东：“这两个叛徒怎么了吗？”


    “叛徒？他们是叛徒？”


    抢在房东说话之前，秦易笑忍不住发出惊呼：“小个子和那个走歪路的采集者是叛徒？”


    似是注意到艾陵一脸平静，房东也惊讶道：“艾陵，怎么看起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但是这件事明明是昨天才爆发的。”


    “既然叛徒已经被抓住了，那我也没必要继续隐藏了。”艾陵沉吟，“其实我一直在帮助暗标首领寻找叛徒，而余云水和林乐池都是我的怀疑对象。”


    “余云水也就算了，毕竟她的思想有些偏激，看上去容易被引入歧途。”秦易笑不解，“但是你怎么会怀疑林乐池呢？”


    “暗标附近有一个深渊教的基地。”艾陵缓缓道，“能够在这么近的范围内布置一个基地，只有暗标的高层协助才能实现。很不巧，除了张代夫以外，我只知道一个人。”


    在发现江亦的地图上圈出的地方是深渊教时，艾陵便已经开始怀疑林乐池。而和张代夫交代这件事后，艾陵听懂了张代夫的暗示。


    ——张代夫和她怀疑的是同一人，负责暗标内务的林乐池。


    “这也难怪了，原来和深渊教有关。”房东喃喃道，“在首领宣布叛徒的同一天，他驱除了所有佩戴眼睛饰品的成员。”


    房东的话让艾陵确定了之前的猜想，地表突然流行的“眼睛”元素果然和深渊教有关。在二层的时候，和深渊教使者的相遇已经让艾陵很清楚深渊教的难缠。


    其他人和艾陵似是想到同样的事，房间的气氛一下陷入沉默，然而一道男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流行眼睛饰品？”赖玉泽突然插话，“也就是说这些东西最近的销量很好？”


    艾陵的目光落在赖玉泽身上，她已经预料到赖玉泽接下来的话。她无奈地说：“姚会长不是已经答应会帮你解决机械寿命的事情吗？”


    “只要不是百分百确定，我就不能停止赚取积分。”赖玉泽说，“我不能错过这次的商机，我们明天在协会再见。”


    “我也要先走了。”秦易笑起身，她的神情虽有些恍惚，“暗标的情况听起来不太好，你小心安全。”


    与秦易笑二人告别后，艾陵和房东对视：“但是你为何突然成为食堂主管。”


    房东避开和艾陵的对视，望向一边的冰箱：“我记得你之前的房间里也有这个冰箱，你真念旧啊。”


    见房东转移话题，艾陵没有追问：“那先恭喜你重新找到工作了。”


    “客气，首领还特意交代了我，你在食堂没有限额。那我先走了。”


    目送房东离去后，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艾陵不自觉再次开始想起暗标的“短期兼职”。兼职的任务结束后，张代夫似乎并没有放弃“包吃住”的承诺。


    “光占便宜不是我的风格，总得要回报一下慷慨的主顾。”


    艾陵记得江亦的地图上还有一些红圈，有几个红圈离暗标也挺近的。想到这里，她起身打算寻找张代夫，一阵轻巧的敲门声从门口传来。


    艾陵打开门后，看到了一脸倦意的张代夫，但是和之前不同，张代夫恢复了和她初次见面的平和。


    “没要打扰你的休息吧？”


    “请进。”艾陵让出位置，“首领有着急的事情吗。”


    显然这一场叛乱并没有降低张代夫对暗标的控制力，艾陵进入暗标还不到半小时，张代夫便收到了消息。


    “也不算是急事。”张代夫耸耸肩，“我现在也就只是个空架子的首领，底下的人都跑了。”


    “跑了？”艾陵轻笑一声，“好吧，那么空架子首领有什么想要打听的吗？”


    张代夫开门见山：“我听说你刚从深渊回来，我想向你打听一下深渊的情况。”


    “深渊的情况？是深渊教的情况吧。”艾陵说，“现在的深渊一层就是地表的翻版，只不过比地表多一些死亡。”


    “毕竟就算是空架子的首领，也会有报复的心思。”张代夫说，“既然深渊教特意在我的地方埋下了那么多‘礼物’，我也总得好好回报。”


    “礼物？”艾陵灵光一闪，“和食堂有关？”


    张代夫并没有马上回答，片刻后缓缓道：“多谢你推荐的厨子，一个细心的厨子总能及时发现腐朽的食材。”


    “是灰泥吗？”艾陵问，“或者说‘宝藏’？”


    张大夫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我没想到林乐池那个小子居然想要和我们分享‘宝藏’。如果没被及时发现，暗标就要成为深渊教的一部分了。”


    听到张代夫的话，艾陵总算知道房东怎么突然成为了食堂的主管，而张代夫为何会突然张扬地公布叛徒并清除“爱上流行元素”的成员。


    对上张代夫那看似平静的眸子，艾陵道：“相比深渊一层，我有一个更好报复的途径。”


    艾陵把江亦地图上的几个红圈分享给张代夫：“这里或许是深渊教的基地。”


    “谢谢你的情报。”张代夫微微合上眼睛，再次睁开后，眼里只剩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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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原来如此，林乐池的胆子比我想的更大。”


    张代夫的目光落在艾陵的身上：“看来你调查深渊教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不愧是白环的清道夫。”


    从姚修雨了解到S级手环颜色的真相后，艾陵听出了张代夫的言外之意。在张代夫的眼里，她早就“成为”了S级清道夫了。


    “我只是普通的白环。”


    “我知道，普通才能低调行事。我也习惯了手环的蓝色”


    当张代夫微笑看向她时，艾陵只好放弃了解释。


    当再次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她的视线投在江亦的地图。


    “江亦，为什么要调查深渊教的基地？”


    ……


    第二天，艾陵和秦易笑二人按照约定前往采集者协会。天色已经微微亮起，但是艾陵注意到，协会内的气氛却格外沉闷，比暗标更要清冷几分。


    但是来自姚修雨的消息直接让艾陵忘记了协会的异样，艾陵忍不住反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姚修雨微微点头：“是的，我‘死亡’的那一段时间，成为了深渊教使者的一部分。他应该没有想到我还能‘活过来’，所以‘共享’了他的想法。”


    “艾陵，深渊教使者的目标是你。”姚修雨说，“他想要你和他成为一体。”


    “成为一体？”秦易笑一脸恶心，“这个深渊教使者不会觊觎艾陵的身体吧？”


    姚修雨摇摇头：“在‘死亡’的时候，我明白了深渊教使者的能力——让人类成为他的分身。同时他可以通过媒介加快这个过程，比如流行的‘宝藏’。”


    灰泥？听到姚修雨提起后，艾陵马上想起来了暗室中的空荡荡的瓶子。在她成为这个世界的“艾陵”前，原本的“艾陵”不会是……


    “我‘死亡’的时间还不够长，并不能完全探知他的想法。但是我有一点很确定，深渊教使者对你很执着。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姚修雨说。


    姚修雨的话让艾陵的心沉了下去，她望向姚修雨：“会长特意向我说这些话，想必已经有了对策。”


    “不错。”姚修雨拿出一个手表模样的道具，“他最大的错误便是试图让我‘成为他’，对于一个采集者来说，自己成为合适的素材后，就能创造出合适的东西。”


    “深渊教使者虽然制造了很多分身，但是核心的分身数量是有限的。这个手表能够显示分身的数量，只要把分身都消灭了，他也会死亡。”


    “从我看到的记忆来看，他们聚集在二层的一个地方。”


    艾陵接过手表，戴在手上，她抬头望向姚修雨：“会长把它交给我，你不打算亲自前往深渊吗？”


    只见姚修雨的脸上掠过一丝苦涩的笑容：“我不能理所当然接受弟子的牺牲，我会把她找回来。”


    “乔思安，还能活过来？”秦易笑声音颤抖。


    “我不知道。”姚修雨拿出蓝色手环，“但是我会努力的。在之前，秦易笑，我要转告你父亲离开前和我说的话。”


    “所有的答案都在深渊底层，他要去试试能不能找到开启的钥匙。至于钥匙在何方……或许和你们之前找到的石板，他特意留下的东西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