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会是一个特殊的东西？”乔思安说。


    “我和副会长的想法一样。”艾陵接话，“我更倾向于这句完整的话需要找到某样东西，利用这样东西达成某个目。一个特定的人的话，限定也太小了。”


    “无论哪个解释都行，反正都要先前往深渊二层。”秦易笑总结。


    拿完乔思安最后的库存后，艾陵二人离开了采集者协会。在积分兑换所补充物资后，她们又去了器械店购置能源。


    “你最后那一番话真不错，居然劝服了乔思安那个死脑筋的家伙。”秦易笑说，“过几天我们就可以一起前往深渊二层了。”


    “不是‘我们’，而是我和赖玉泽。”艾陵纠正，“而且也不是前往深渊二层，而是寻找前往深渊二层的入口。”


    “你想要排除我？”


    “未来的红环采集者，我怎么敢排除你？”艾陵说，“在我和赖玉泽寻找入口的这段时间，你得抓紧时间成为红环，找出一个‘白环的我’也能前往二层的方法。”


    听到艾陵的调侃，秦易笑不好意思地别过脸：“虽然我有把握，但毕竟采集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红环了。我也不清楚具体需要多少的时间。”


    艾陵当然知道这个事情的难度，她这不是在使用缓兵之计，逐步打消秦易笑前往深渊二层赴死的计划？


    “那就拿出高考的不眠不休的拼搏精神。”艾陵鼓励，“只要不死人，就往死里学。”


    “我当然。”秦易笑疑惑，“但是高考是什么？”


    “高考，高考就是高层次的考验，把红环当作是巨大的考验。”艾陵指向前方，强行转移话题，“到了，这里就是我所说的器械店。”


    “看起来真破旧。”秦易笑惊呼，“哎？那个是不是赖玉泽？”


    “也只有他才会背着这么大一个背包吧。”


    “哟，你们认识那个诈骗犯？”一个男人突然插话，“你们两个小姑娘被他骗了多少积分？”


    “诈骗犯？”艾陵重复了一遍。


    “没错，就是诈骗犯。这个诈骗犯总是打着‘公平交易’的名头，但是实际上却会榨取每一分利益。”男人忿忿道，“和他打交道的人，谁也别想赚到便宜。”


    “这不就是生意手段不如他吗？”秦易笑说。


    “才不是生意手段，他这个机械人的手段可脏。大概心脏都是没有温度的机械油和机械组成……”


    “我确实没有人类的心脏，只有机械油和机械。”


    听到赖玉泽的话，男人身体僵住：“你……这个机械人，我不和你争辩。”


    目送男人远去的背影，艾陵的目光落在赖玉泽身上，这是今天她第二次听到赖玉泽的负面评价，或许赖玉泽在地表的“狠辣”的奸商广为人知。


    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她不就被骗走了一堆无用的厨余垃圾？那个时候，赖玉泽便已说出了第一个谎言。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这里？”


    赖玉泽的声音拉回了艾陵的注意力，艾陵瞥了一眼器械店：“你忘记我在这家店买了射击辅助的器械？它的专用能源在上一次耗尽了，我要补充新的。”


    “补充新的？这么快？”赖玉泽皱眉，“你的积分带够了吗？”


    “当然，能源500积分一个，可真不便宜。”艾陵回答。


    “500积分？”秦易笑啧了一声，“真贵，幸好我的武器都是自己制造的，要不我父亲留下再多的遗产，我现在也要破产了。”


    “你的积分足够就好，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赖玉泽说。


    “等一下，我们有事要和你商议。”艾陵打断了赖玉泽，“关于深渊二层的。”


    赖玉泽停下脚步：“乔思安改变了主意？她愿意告诉我前往深渊二层的入口？”


    “并不完全正确，但你放心，我们有办法让你进入深渊二层。”艾陵摇头，“我还要买个东西，等我们一下，或者和我们一起进去？”


    “不了。”赖玉泽背过身，“我会在暗标的住所等你。”


    “赖玉泽的态度真奇怪，他好像很排斥这家店……但是他不是才刚从这家店出来吗？”秦易笑面露不解。


    想起上次在器械店的经历，艾陵倒是可以理解赖玉泽的态度，毕竟正常人也不想一直待在充满排斥的店铺。


    不过令艾陵更加在意的是，赖玉泽为什么要提到“带够积分”。上一次她购置射击辅助的机械和能源的时候，赖玉泽也在场，她不至于拿不出500积分。


    片刻后，艾陵很清楚赖玉泽为什么要强调“带够积分”这四个字。


    “1000积分？上一次我买的时候不是500积分吗？”


    “那是因为您第一次光顾，所以我打了个折扣。”叶老板笑眯眯道，“这一次就需要恢复正价了。”


    艾陵扫了一眼店里的货价，每一样的东西都没有明确的标价——所有的价格都由老板的口决定，或者说由他的贪婪决定。


    【哇，这家伙真有那么几分武器商人的气势。这一行拼的就是“狮子大开口”，他真的是生错时代，凭借这一口定价方式，不得当上最顶尖的富豪。】


    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外表是“黑化版本的海绵宝宝”后，她这么快又遇到了内心是“黑心的章鱼哥”，不知道能不能遇到“黑化的派大星”。


    “这个价格太贵了，我无法接受。”艾陵直截了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白环，没有能力赚取那么多积分。”


    “您或许没有能力……”叶老板望向秦易笑，“但是旁边这位小姐或许有能力，如果我没有认错，您是秦先生的女儿吧？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已经成为了蓝环的采集者了。”


    听到叶老板的话，艾陵顿时明白了替换能源价格突然猛涨的秘密——它的价格取决于购买的对象，而不是物体本身。


    与此同时，艾陵也马上想明白了赖玉泽离开的原因，若是赖玉泽也在场，那么红环的探索者也能让这个“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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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能源再次提一个价位。


    【又有一个人要被吊在这家店，死心吧，这个老板就是吃肉不吐骨头。】


    “嗯？”


    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艾陵望了一眼秦易笑，对方的表情依然是愤懑不已，像是没有听到那番丧气话。


    这个地方也有和深渊有关的物体？艾陵轻轻敲击了一下腰间的手电筒。在叶老板和秦易笑面前，她不方便和物体谈话。为了避免被当作疯子，她只能托付这个重任给手电筒姐。


    【喂，你是什么东西？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


    当听到手电筒姐的回话后，艾陵有点后悔让手电筒姐作为谈话代表，这一番话表面上来看没有问题，但是听上去怎么像是在骂人？


    【我是一把小刀，你又是什么东西。】


    小刀的回复让艾陵放下心，对方根本没有听出手电筒姐的话的另一重含义。她的余光落在声音传来的方向，终于在一群灰扑扑的“垃圾”中找到了一把小刀。


    【我？我能够点亮人们前行的道路，你说的这个老板怎么回事？】


    【反正他就是奸商，被他套上的“客人”没有几分有好果子，你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


    艾陵当然想拒绝叶老板这一笔亏本的交易——但是偏偏叶老板就是有这样做的底气，在乌明镇确实没有可以商店替代他的店铺。


    武器涉及生命危险，艾陵也无法为了便宜的价格，把自己的生命放在有缺陷的货物。


    “怎么样？两位小姐考虑得怎么样？”叶老板微笑道，“如果两位还需要思考的时间，我先去照顾别的客人了。”


    叶老板离开后，秦易笑凑到艾陵耳边，小声道：“我刚刚看了一下，这家店装置和能源必须匹配的原因是一道特殊的锁，这个锁和我从那学到的很像。”


    【不错嘛，我的学生，看出了这一点，算是第一堂实战课能够打上合格的分数了。】


    “但是目前的我还不能解决那个锁。”秦易笑说，“可能我得继续了解那本书，才能找到开锁的方法。”


    “也就是说，这一趟无论如何也要被坑了？”艾陵沉吟片刻，“既然如此，我们就要最大化这一笔‘亏本’的买卖。”


    ……


    “你居然还真的坑了一把那个奸商，看到他肉疼的表情真爽。”秦易笑鼓掌，“做得好。”


    “贪婪的人都会认为别人都是贪婪的。”艾陵说，“所以只要表现得足够贪婪，你就可以从对方身上敲下一些东西。但实际上他根本不亏。”


    “不能售卖的商品只是占据库存的垃圾，叶老板很乐意清空地方给新的商品。”


    “说的也是，毕竟我们可是花了2000积分，换了在积分兑换所200积分就能买的能源。”秦易笑好奇道，“不过你特意买‘这堆旧货’做什么？看起来没有用处。”


    “叶老板的看法恐怕和你的一样，所以我才能顺利买下来。”艾陵轻笑一声，“我可是赚了一笔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