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风味起夜漂流

作品:《带着影卫去旅行

    巨大的芭蕉叶铺满了桌台,叶子上放了五色的米饭、炒肉碎、烤鱼、凉拌野菜、炸蜂蛹、豆腐等,看起来很丰盛。


    空地上搭建了巨大的篝火,男男女女们拉着手,伴着山歌跳起简单的舞蹈。


    “喝汤……鲜!”


    训象少年捧着汤碗,因为讲不好汉话,脸憋得通红。


    “谢谢。”


    纪安道谢后接过碗。


    少年狠狠摇头,磕磕绊绊地说:“我…和小宝……谢谢你们!”


    他又盛汤给阿青,纪安替阿青接过。


    少年跑开,纪安尝了口汤,酸辣口的,里面放了许多山菌,确实鲜美。


    “汤里有菌子,你喝么?”


    阿青摇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圆滚滚金灿灿的蜂蛹。


    纪安心安理得地把阿青的汤碗挪到自己面前。


    “越地风味确实与中原大不相同!还不错!”


    “是么……”巫兰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推过一个小碟子,“尝尝。”


    那是一碟拌菜,主要是某种不知名的根状植物,加醋、香菜、花生、辣椒碎调味。


    纪安夹了一筷子放嘴里。


    刚入口只能尝到调料的味道,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咬下去时就感觉不对了!


    说不上来的腥气,浓烈的存在感,直冲天灵盖!纪安这辈子都没尝过这么古怪的味道!


    “咳咳咳!”


    终于忍不住吐了,但那种诡异的味道还是长留不散,情急之下想喝汤压一压,又被酸辣的汤呛到嗓子!


    阿青的注意力被拉回,解下腰间的水囊给纪安,还帮他拍着背顺气。


    “呼——活,活过来了……”


    灌了好几口水才缓过劲,纪安靠着阿青怒视巫兰:“这根本就是草根吧!谁吃这种东西啊!”


    巫兰不紧不慢地夹起一根野菜吃了。


    “鱼腥草,可解热毒,根叶皆可食用。”


    鱼腥草,果然是跟最腥气的鱼差不多,还是那种土腥味最重的鱼!


    饶是爱吃鱼脍的纪安都受不了!


    巫兰面不改色地吃着:“越地湿热,多吃有好处,青统领也可试试。”


    纪安是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了,见阿青好像有几分意动的样子,连忙按住他的手摇头!


    不能吃!真的不能吃啊!


    为了阻止阿青,纪安不惜站起来,夹了好几个放在桌子最远端的炸蜂蛹给阿青。


    吃这个吧!虫子也比草根好!


    咔嚓!


    “好脆!”


    阿青终于吃到盯了许久的炸蜂蛹,满意地眯起眼睛。


    见阿青没吃鱼腥草,巫兰似乎有些失望的样子,但当纪安望过去时她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


    晚上二人借宿在苗寨的竹楼中。


    竹楼的墙体是用竹篾编织而成的,不曾上灰浆,天然带有缝隙,夜风徐徐,驱散了热意。


    纪安找巫兰要了驱虫的香,是以睡得还可以。


    “嗯……”


    阿青动了下,迷迷瞪瞪地要睁眼。


    “无事……起夜……继续睡吧……”


    纪安拿薄被给阿青遮住肚皮,披上外袍离开房间。


    夜晚的森林并不安静,虫鸣阵阵,交相唱和。


    不过短短的距离,就给纪安咬了好几个包。


    以至于纪安进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先给我找点止痒的药!要无色无味的!”


    巫兰正就着烛火整理药方,闻言头也不抬地道:“乙字三十七号。”


    纪安按号牌找到了药膏,抹上后很快就见效了。


    纪安:“说吧,找我何事?”


    巫兰抬头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任谁被这样看着,尤其是被一位大夫这样看,心里估计都会七上八下!


    纪安很快败下阵来。


    “我知道……只是……有些不敢面对……”


    他靠着椅背,仰着头看竹架的缝隙,中空的竹子是怎么撑起一座房子的呢?会有一天......轰然倒塌么?


    “后悔?”


    “不……没有……呵……”


    纪安回神,自嘲地笑笑。


    “说来可笑,我想过许多,有的没的,唯独不后悔……”


    “很自私吧......强留的人,还怕什么敢不敢……”


    巫兰不理会纪安的纠结,她是大夫,而且是不管治心病的大夫。


    找出旧病例,摊开,执笔。


    “近期的症状如何,除失忆、嗜睡之外还有别的异常么?”


    “其他的都还好,但前阵子......失控过一次。”


    巫兰皱眉:“因何失控?持续多久?”


    纪安将情况细细讲来。


    见巫兰沉思不语,纪安忍不住道:“是有不好?”


    放下笔,巫兰直视着纪安的眼睛。


    “你清楚的,从最初的忘事、嗜睡、恍惚……到最后神智全无,仅剩本能,甚至如泥胎木塑的人偶一般……症状只会越来越严重。”


    “代价啊……”


    纪安低声呢喃,忽然抬头一笑:“我有准备,我们都有准备。我说过不后悔,是真的。”


    在那种情况下,吃下那颗药是唯一的希望。


    当时他就已经决定好了,如果阿青能醒过来,他会照顾他一辈子。


    如果醒不过来……


    他愿意去陪他。


    “现在已经比预期好多了,也许以后能找到恢复的方法呢!”


    “痴妄!”巫兰白他一眼,低头写药方。


    纪安拍桌:“你个当大夫的能不能有点追求!不应以治好天下疑难杂症为己任吗!”


    “拿去!”


    巫兰将药方丢给纪安:“老方不要再吃了,换这个方子。”


    “谢了啊!”


    纪安收好方子就要走,被巫兰叫住!


    “怎么?对老东家还收费?”


    “既言老东家,自是当前无关系的,当然应收诊金。”


    “好狠的心!丑话说在前头,我现在无业之人,身上可没多少钱!”


    “不需银钱,陪我回一趟药王谷。”


    “哎?药王谷出事了?你师父终于因太坑人被打上门了?”


    纪安回到屋里,阿青还在睡。


    原本盖在腹部的薄被果不其然地被踹飞了,委屈地耷拉了一半在地上。


    纪安捡起被子扔到椅子上,用手揉揉阿青腰侧露出的皮肤,直把他揉得哼哼唧唧。


    “想着凉么,睡觉都不老实……”


    “嗯…去哪儿了……”


    “起夜,晚饭汤喝多了。”


    “骗人……”


    如此嘟囔着,却没再追问,而是在纪安怀里拱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


    第二天苗寨的人要去狩猎猪婆龙,纪安没见过猪婆龙非要跟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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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到了地方,望着湍急的水流,以及水流旁拴着的独木舟,阿青止住脚步。


    “来吧,害怕的话扶着我!”


    “没害怕……”


    阿青挡开纪安的手臂,踏上小舟。


    独木舟十分窄小,最多只能坐两个人。


    水波荡漾,小舟随着水流而晃动。


    阿青觉得别扭极了!


    他是会水的,而且水性很好,但却很不习惯在船上的感觉,尤其是这种小舟,摇摇晃晃的,让人心里不踏实。


    “出发!”


    纪安喊了一声,突兀地松开锚绳,小舟立时被河水带离。


    “等!”


    阿青来不及做好准备,差点用出内力!幸好在最后一刻忍住了,不然一脚跺下来,估计独木舟即刻就会变成碎木片!


    “扶好喽!发现猪婆龙记得提醒我!”


    纪安拿竹竿撑船,小小的独木舟被他划出了战船般的气势。


    水流急切地奔涌,小舟如一尾游鱼,乘风破浪。


    “慢点!”


    阿青喊道!


    顺流的水太急,他们的独木舟行得太快了!


    “什么!听不清……”


    纪安站着划船,水声滚滚如雷,他划得正起劲!


    “慢……”


    “听不清!”


    阿青扒着纪安的腰,纪安故意左顾右盼地逗他,还将竹竿拿远。


    难得见阿青怕什么东西,不多逗两下岂不亏了?


    “前面!”


    “啊?”


    “看前面!”


    “啊!!!!!”


    砰!


    噗通!


    独木舟撞到礁石整个翻倒!二人纷纷落入水中!


    “阿嚏!”


    “阿嚏阿嚏!”


    纪安连打三个喷嚏。


    他和阿青都捧着治风寒的药,围着火塘烤火。


    “好苦!”


    纪安喝了口药,苦得五官都皱了!


    他看向巫兰:“我没得罪你吧,把药配这么苦!”


    “青统领觉得药苦么?”


    “不苦。”


    “喂!你俩合起来气我啊!”


    “良药苦口,请阁主莫要使小性,趁热将药喝了。”


    “谁使小性……”


    “那就要问问大把年纪还要玩水的某人了。”


    阿青在旁边点头,纪安气急败坏地指着旁边:“我们明明是去为民除害的好吧!看!那么大一条猪婆龙呢!”


    船虽然翻了,却误打误撞碰到一条猪婆龙。


    纪安一剑将其嘴穿透,抗回来的时候爪子还能动。


    巫兰赞同:“个头确实尚可,劳烦青统领稍后帮我搬到药房,充作诊金。”


    “好。”


    “等会儿!阿青你不该先问问我的意见吗?”


    “鼍肉熬膏,可去瘀生肌。稍晚些我叫人送去,涂于伤处即可。”


    “好。”


    阿青提着猪婆龙跟在巫兰身后走了,独留纪安干瞪眼。


    没办法,谁叫某人玩起来忘乎所以,把船搞翻了不说,还在水里跟猪婆龙搏斗。


    赢是赢了,但给自己弄得满身淤伤。


    把阿青气的,回来的路上瞪了他一路!此时还没消气,当然不给什么好脸色!


    纪安挠挠头,牵动了伤处不由地龇牙咧嘴。


    好像确实闹过头了……


    这次该怎么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