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就像乔晓年说的，任何机械义体的耗电量，都比仿生义体大，一些定制的仿生义体植入后，可以与人体自身循环系统连接，所以能源消耗较少，不过同时嘛，仿生义体也做不到机械义体的特殊能力，比如防弹啦，改造成攻击性武器啦。”


    封希：“不是很懂……”


    盛棠翻了个白眼：“机械义体对人体来说属于异物，需要芯片控制，但仿生义体会被人体当成一个新加入的伙伴，一段时间的适应后，血液系统神经系统不但会接纳这个新家伙，还会主动分担义体的消耗，所以，很省电，还便宜，懂了吗。”


    封希勉为其难的懂了。


    在大小姐的话语中，她脑海中浮现想象中过去的画面：最初研究基因试剂的方舟研究所解散后，一些公司抓住商机，纷纷依靠了兜售基因改良试剂崛起。


    随后，每个公司选择的发展道路不同，比如，军工科技更侧重于机械义体的研究与推广，伏羲科技更侧重研发仿生义体。


    “那迷因集团呢？”封希指着会议室墙壁上亮着一张全息照片，问道。


    照片上，是看起来比如今年轻十几岁的沈院长——沈舒琪。


    沈院长站在迷因集团分公司的门口，一名和她看起来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穿着西装，和她并肩而立。


    “充好了，我们走吧。”


    盛棠瞥了一眼，将眼球安好，又找到了一块还有40%电量的电力模块。


    “我知道，你和谈知予都喜欢迷因集团，毕竟迷因最大的产业是智脑研发与娱乐产品，在联邦的知名度极高。”


    顿了顿，她又说：“但是，资助你的沈院长只是迷因的一个顾问，这个集团家族复杂，部门臃肿，我怀疑，集团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是联邦高层，而且——”


    她指尖点了点自己手腕的智脑。


    封希知道盛棠没说出口的是：而且，迷因研发的智脑和人工智能息息相关，而人工智能诺亚，前几天刚用实际行动向她们证明了自己多不靠谱。


    只是，她在意的却不是这些。


    现在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不论是她还是谈知予，都不会将希望寄托在早已离开的沈院长身上。


    她在意的是，照片上年轻十几岁的沈舒琪，容貌与眼睛更像沈玉瑾了，沈院长身旁的中年男人，她倒是完全陌生。


    穿到新世界后，她一时之间知道了太多新鲜事物，或许有什么事是自己忽略了的。


    两人回到寝室，已经是后半夜。


    乔晓年醒了几秒，跟她们打声招呼后就又睡了过去，谈知予确定她们找到义体充电接口，眼中流露出喜色。


    她定了定神，躺在床上，低声道：“寝室坚持不了太久了。”


    公寓楼已经断电，距离断水也不远了，她们不可能永远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寝室。


    临海学院的食物已经被幸存者搜刮了一次又一次，她们的子弹不算多，大小姐捡到一把区巡部队的机枪，但没有子弹等于没有。


    封希：“那我明天再出去探索一下，学院这么大，有电有水的地方还不多的是。”


    盛棠：“我跟你一起。”


    谈知予闭上眼睛，语气不容反驳：“你们已经很累了，我明天会调监控分析，再用异能探寻周围，确定学院里的丧尸数量和分布后，再说什么探索不探索的……”


    黑暗中，乔晓年微睁着眼眸，眼底闪烁着泪光。


    不知过了多久，寝室内一片静谧，只能听见封希盛棠和谈知予三人微弱匀称的呼吸声。


    乔晓年从床上坐起来，她本想走到阳台，但阳台门口被封希用桌子堵住，移开桌子会发出声音，干扰到室友的休息。


    她默默地推开房门，走出寝室后迅速关了门，因为走廊的血腥气味或许会让谈知予醒来。


    走廊同样一片死寂，如今的十三楼只剩1301和1307两间寝室，一共幸存八名女生。


    1301和1307寝室并不相熟，1314的陈梦月没有回来，或许，她已经死在了四天前的救援行动中。


    乔晓年来到走廊尽头充当安全门的大块头丧尸面前，掏出匕首攥紧，仰头盯着丧尸金属本色的眼睛，呼吸却变得紧张急促。


    她真的很没用，这么久了，面对一个早就死了的机器，她居然还会控制不住地发抖。


    忽然，一道细微的声音传入乔晓年耳畔，有些熟悉。


    “都说了，她们四个都是废物……1301不一样，她们有食物，有武器，而且还有异能……”


    是陈梦月的声音，从她身旁的1307寝室传出！


    寝室的门微合着，露出一条门缝。


    乔晓年浑身僵硬了片刻，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呼吸，她犹豫着该立即跑回寝室，还是……


    她颤抖着咬住下唇，极力压低脚步，趴到了1307的门缝处，却瞳孔微缩。


    房间里站着三个男人，一个女生。


    而原本的四个女生，已经倒在地上，变成四具冰冷的尸体！


    说话是陈梦月，其中一个男生的背影很眼熟，乔晓年回忆片刻，确定男生是在礼堂替陈梦月出头的李凡。


    另外两个男人看起来年纪稍大，不像学生。


    这四个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公寓，甚至……害死了1307寝室的女生。


    “可惜啊，她们都中毒死了，否则还能让我……”一名中年男人看着地上的尸体，语气遗憾。


    陈梦月劝说道：“不如我们一鼓作气，再去1301吧，她们寝室的四个人，可一个比一个漂亮呢。”


    另一个长发男人发出低哑的笑声：“可以啊，但在此之前，我要先解决一只淘气的小老鼠。”


    乔晓年内心震动，刚想发出呼喊，趴着的门板霎时间被一股强风推开，长发男人近在咫尺，冷笑一声，将一根注射器，送入她的脖颈。


    “快……醒……来……”


    昏迷前，乔晓年用最后的力气说道。


    脑海中闪过某个想法，就这么死去的话，一切就结束了，再也不用在末世艰难地活着，不用做室友们的拖累。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在喉咙盘旋了一两秒，幽幽地散去。


    陈梦月这才发现有人在偷听，后怕地走到乔晓年面前，见她已经昏迷，后怕地说：“幸好汪哥你警觉，否则就坏事了。”


    长发男人撩起乔晓年的一缕发丝：“你说的那个1301，就是这点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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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寝室有好几把枪，最厉害的是一个短头发的女生，可以瞬间移动，还能控制刀子突然出现，另一个长卷发女生枪法很好……我要亲手杀了她！”陈梦月回想起盛棠，眼中充满恨意。


    “除了汪哥你弄晕的，最后的虽然聪明，但没有异能，不足为惧。”


    “瞬间移动？那我们可得小心点了。”


    长发男人将乔晓年丢到一旁，挥了挥手，四个人一起靠近1301。


    中年男子举着枪，不屑地说：“三个女学生而已，用不着这么谨慎吧。”


    “那个谈知予就是废物，其实她们只有两个人，”李凡手里升起凛冽的风刃，嚣张地笑道，“四对二，虽然不公平，但这是她们活该。”


    “陈梦月，你能不能用异能把这扇门化掉，否则就还是让汪哥投毒。”


    李凡又问，却发现没有人回应自己的话。


    “三对三，现在公平了。”一道微低的冰冷女声，从他身后响起。


    李凡猛地回头，震惊地看着封希从中年男人胸口，抽出染满鲜血的刀柄……


    她琥珀色的圆瞳像某种猫科动物，几滴鲜血溅到脸颊上，为她平静的面容平添几分妖异。


    陈梦月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唔……咕……”中年男人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抬起颤抖的手臂，发出模糊的音节，大股鲜血从口鼻溢出。


    他就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封希另一只手举起枪，塞进他张开的嘴巴里。


    “嘭！”


    封希，陈梦月，李凡，以及冲出来的盛棠，同时开枪——


    中年男子的头已经炸开，陈梦月在盛棠子弹击中自己的瞬间将自己一部分影化，一边对着盛棠射击，一边往后跑。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她的异能使用比四天前要利落地多，只将很小一块自身面积影化，就不会消耗太多精神力。


    李凡反手挥出两道风刃，大吼着：“啊啊啊啊！你们去死吧！”


    风刃比子弹的速度慢些，盛棠转身躲开，封希歪头躲掉，一瞬间，她就突进到他面前。


    长发男子挥动手臂，一股淡淡的香气开始蔓延……


    下一秒，封希在李凡不敢置信的神情中，一拳命中他的太阳穴，这个男生即便拥有异能，在她看来动作却错误百出，解决他根本不需要费力。


    “咔嚓——”


    “你……你……”李凡手中的风刃悄然散去，瞳孔缓缓扩散。


    “李凡死了！救命——”陈梦月尖叫着跑向电梯，眨眼间，封希出现在她面前。


    封希：“别急，轮到你了。”


    陈梦月瘫倒在地，攥着枪的手却藏在身后，悄悄转向昏倒的乔晓年。


    “不要，对不起封希，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她哭着求饶，还没说完，她猛地开枪！


    “噗嗤！”


    封希一只手将刀锋送入她的心脏，另一只手遥控攥拳，射向乔晓年的子弹在空中被送到了异空间，同时微微侧身，躲过长发男子的一枪。


    整个动作不过两三秒，如同行云流水，做完后，她盯着陈梦月的尸体，发出一声很轻的叹息。


    “你不是一般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