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乔晓年来不及阻止，只能发出一声惊呼。


    “晓年，跟紧我，咳咳……”谈知予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紧张的盯着远处的局势，却压抑着咳嗽起来，喉咙一阵发涩。


    “知予，你没事吧？我，我保护你！”乔晓年慌乱地掏出匕首，应对面前的丧尸。


    “只要我的意识还清醒，就没关系，”谈知予拔枪迅速瞄准，解决了一只丧尸，即使是微弱的后坐力，仍旧让她掌心发麻，“放心。”


    封希控制着刀从一只丧尸脑袋里飞出，将这两个逞强的人护在自己身后：“别怕，往后退，站在我身后。”


    礼堂里的学生有的发出尖叫四处逃跑，有的像盛棠一样开了枪，无数枪声响起，吸引了更多的丧尸。


    封希眯起眸子，将辛魏给她的电磁干扰子弹送进枪膛，瞄准那个举着高射炮炸开了礼堂大门的丧尸。


    一枪，丧尸的义体霎时间覆上一层蓝膜，义体瘫痪，它很快被区巡部队成员扫射倒地。


    “枪法不错啊。”丹尼尔朝她点头。


    乔晓年看着这一幕，沉默着将匕首放下，攥紧了拳头。


    她果然，永远只是室友的拖累，什么用也没有……


    丹尼尔看见跑出来的学生，怒吼一声：“我就不信丧尸杀不完，还想活着的，跟我一起杀啊！”


    他对面的陆听雨伸出一只手臂，任由丧尸咬住，在上面连个牙印都留不下，她顺势给丧尸开了个瓢。


    “长官，你这么激动有用吗，”陆听雨面无表情地反问，“你派去炸大气处理厂的人，是跑了吗。”


    丧尸太多了，他们只能再选一所大气处理厂炸掉，用爆炸声将丧尸吸引走，丹尼尔已经派了一支小分队去，却迟迟没有动静。


    “刚刚诺亚联系我，他们已经牺牲了。”丹尼尔听到她的询问，面色一僵。


    陆听雨：“之前明明很简单……”


    “可能是现在丧尸变多了吧，而且现在没有网络信号，诺亚无法辅助他们，”丹尼尔摇了摇头，“我分不出人去炸楼，诺亚，你能不能再——”


    诺亚比他的反应快得多，机械地回答：“可以，但，没有用。”


    随即，又是一栋教学楼的机房炸了。


    但这样的爆炸声极为短暂，只是让眼前的丧尸停下几秒，根本没办法将丧尸引走。


    谈知予在嘈杂的环境中听到他们的对话，发动天网，选择连接距离她近一些的陆听雨。


    “陆少校，听我说……”


    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清冷的女生声音，陆听雨已经完全不意外了，估计又是谁的异能。


    听着听着，她蓝色的眼眸渐渐明亮，立即将谈知予的话转述给丹尼尔：“长官，派人把所有地轨车的自动驾驶程序改了，让它们一路播报着滚吧！”


    丹尼尔：“什么？！没有地轨车，我们怎么把这些学生救走？！”


    “你还不愿意承认吗，这次营救行动已经彻底失败了，再不决断，恐怕全区的丧尸都要来了！”陆听雨厉声道，“用地轨车把丧尸引走，我们开警车回去，让这群学生回自己的寝室！”


    “可……”丹尼尔黝黑的脸上浮现出犹豫神色。


    他身旁的手下却在他踌躇时精疲力尽，惨叫着被丧尸拖下了车。


    “好吧，我让诺亚试试，”丹尼尔的眼眶泛红，终于道，“诺亚，我命令你——”


    忽然，他宛如被按下暂停键，浑身一动不动。


    “长官！”


    “队长，队长小心——”


    在陆听雨的惊呼声中，两只最近的丧尸抓住了丹尼尔的双腿。


    辛魏冲上前，发动溯时，降低了丧尸的速度。


    封希的刀从一只丧尸脖颈钻出来。


    陆听雨发动异能【凝冰】，将另一只丧尸满头的血，冻成了血红的冰花。


    “还好……”还没等谈知予松一口气，下一秒，丹尼尔松开手里的枪，仰面倒下，直挺挺地栽进无数双高伸的手中！


    封希瞳孔微凝，蓦地，她看见距离他几米外一只丧尸头顶悬浮的文字。


    “异变的人类尸体


    异变能力：【精神干扰·C级】


    备注：无”


    “老大！”


    “不，队长！”


    “长官！”


    “丹尼尔——”


    区巡部队剩下的人发出悲愤的喊声，只是，任由他们如何呼唤，丹尼尔始终没再站起来，他庞大的身躯湮没在几十只丧尸群里，微小的不可思议。


    几个呼吸间，他就被丧尸们撕成碎片。


    “C级异能，精神干扰……”封希盯着正在撕咬丹尼尔的一只普通丧尸，说道。


    乔晓年说的话在封希脑海中响起，她说，她看见米娜已经变成丧尸，手里却还燃烧着一团全息火焰。


    封希脑海中闪过精光——或许是进食的本能作祟，或许是丧尸下意识的行为，这只丧尸使用了【精神干扰】，让丹尼尔放弃了抵抗。


    也就是说，已经死去的丧尸，如果拥有异能，就能继续使用异能！


    “黑色头发戴护目镜的那只丧尸，它的异能会干扰别人的精神！”封希大喊一声。


    仿佛听到她的声音，这只丧尸撕咬的动作忽然停顿，转身看向她。


    谈知予：“不好——”


    听到封希的话确定目标后，她在这只丧尸身上感知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以及细微的，饥饿与疯狂的情绪。


    它能影响丹尼尔，证明它也能——


    她的担心，没有封希行动得快。


    眨眼间，封希出现在这只丧尸面前，锐利的刀锋落到丧尸后颈义体处，和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刺啦”声，她发现刺不穿，这才皱起眉头，面无表情地开枪。


    “解决了。”


    丧尸的义体冒起一股白烟，随即浑身僵直地倒地。


    封希又挥刀刺中一只靠近的丧尸，再往回跑。


    谈知予的咆哮这才在她脑海中响起：“你疯了！万一这只丧尸也对你发动异能怎么办，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你明明可以远距离开枪，过去干嘛！”


    封希甩了甩头发，试图把她的声音甩出去。


    “它一个丧尸，哪能那么厉害，而且，我这不是没事嘛。”


    谈知予：“你就是想省子弹。”


    封希摸了摸鼻尖，没办法，打仗打怕了，节省弹药是她骨子里的习惯。


    丹尼尔一死，还剩下的区巡部队方寸大乱，即便有闻彻带着几名学生中的异能者试图维持秩序，周围仍旧一片混乱。


    “都怪这群学生！”一名区巡部队成员看着自己被丧尸撕咬的伤口，绝望的将枪口对准临海学院的学生，“如果不是你们，队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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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死！你们也都去死吧！”


    场面彻底失控，江清砚和闻彻将没有异能的川井洋之护在中间，往一个方向跑，很多人跟在他们身后，不断被丧尸吞噬。


    封希看见闻彻身上的文字亮了一下，【治愈·D级】升级为C级。


    盛棠收起没有子弹的手枪，又从一个快变成丧尸的区巡部队手里抠出把机枪，拉着乔晓年后撤。


    “快……跑！”谈知予的声音在三人脑海中回响。


    封希使用空间跃迁至五十米外，远远地，她只看见一个浑身覆盖着外骨骼作战服，银色短发的女人还保持着冷静，试图整合其他人。


    “银发女人


    固有天赋：【敏锐感知】


    异变能力：【凝冰·D级】


    备注：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真是一件憾事。”


    封希瞄准陆听雨身后的丧尸，一枪击毙。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陆听雨只来得及递给她一个感谢的眼神。


    她发射出一道激光，将眼前几只丧尸贯穿，机械义体内的储能彻底耗尽了。


    掏出手枪的同时，陆听雨用连接了脑神经的智脑联系诺亚：“我以第17区区巡部队代理队长身份下令，诺亚，你快点更改程序！”


    诺亚道：“抱歉，超动力公司的人工智能防火墙等级过高，我短时间内无法破解，也无法更改地轨车自动驾驶程序。”


    陆听雨忽然笑了。


    丹尼尔临死前，并没有说完自己的命令啊，诺亚怎么知道，自己让他更改的是地轨车的自动驾驶程序？


    “诺亚，你果然监听着我们所有人。”她一字一顿。


    诺亚短暂停顿了两秒，语气仍旧平静温和：“陆少校，您误会了，我是本次营救行动的人工智能指挥官，我有权限监控战场所有动态。”


    陆听雨丢掉已经打空的枪械，指尖凝聚出一抹蓝色冰刃，将一只丧尸的头从脖颈斩断。


    “是吗。”她气喘吁吁地摇了摇头，感受到体内翻涌失控的能量，回过头，看向那些学生们。


    浅粉色的圆月下，有人四散而逃，有人惨叫，有人死亡。


    诺亚：“陆少校，检测到您在此次行动中的生还几率不到1%，请问您有什么遗言吗？”


    眼前是人间，还是地狱？在她看来都不是，这里是战士的战场，也是她的归宿。


    “让人工智能指挥人类，果然无法获得胜利……”陆听雨不想说遗言，也没有兴趣和人工智能对话，只是轻声自语。


    诺亚却道：“不，陆少校，是人类永远不能准确执行人工智能的计划，因此注定无法品尝胜利的果实。但你应该高兴，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你们的行动失败了，恰恰说明我们的估测是正确的。”


    周围，黑色监视器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平静地“注视”着一切。


    “你、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陆听雨忽然一跃而起，银色短发在风中狂舞。


    封希看见她的异能【凝冰·D级】刹那间升为C级，随即，她浑身的机械义体爆发出激烈夺目的白光，阻挡了所有视线。


    “检测到二等用户陆听雨启动军用义体自爆程序，请确认。”


    “自爆倒计时，三，二，一。”


    “嘭！”


    最后，地动山摇，战场上回荡在陆听雨清越的声音：“孩子们，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