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雪川用手背挡着眼睛，微微喘着气，胸膛起伏间，他感觉到周展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空气中传来细微的撕裂声，紧接着，有某种物品轻轻贴附在他的皮肤上。


    他放下手背，只见周展正在给他贴创可贴，两片创可贴以交叉方式贴合，总算勉强遮挡住突兀的凸起。


    经过一番折腾，霍雪川的衣服早已被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穿着很不舒服。等周展贴好创可贴，他毫不犹豫地将湿透的衣服脱下，随手丢给了周展。


    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未置一词，只是淡淡地盯着周展。


    沾染着奶味的衣服被周展握在手里，指尖触碰到一片湿润。沉默了一会儿，他在霍雪川的注视下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运动服。


    还没等他递出去，霍雪川的手便一把伸了过来。三两下间，对方便将他的运动服套在了自己身上，随后大步走出了隔间。


    周展凝视了手中的衣服几秒，手指轻轻拂过衣领上的标签，上面清晰地写着“霍雪川”三个字。他们学校的运动服和校服都是统一定制的，上面都绣有各自的名字。


    他和霍雪川差不多高，因此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很合身。但刚一套上，他就察觉到一阵湿润感，夹带着汁水的余温。奶味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被霍雪川的气息所浸透。


    再低头一看，这件衣服前面某些区域的颜色比其他地方要深得多，尤其是那两个部位，更是异常明显。


    思索片刻后，他走到洗手台旁，用水沾湿了衣服的其他部分，直到湿润的区域扩大，看起来不再那么突兀。


    今天的体育课是垫排球训练，四人一组进行对垫。


    李子来和霍雪川一组，两人站在队尾。李子来听说了霍雪川刚才找周展的事情，又见他们一前一后从卫生间出来。原本还想问霍雪川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周展身上湿透的衣服，他立刻明白了什么。


    他低声向霍雪川问道：“霍哥，周展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周展？


    霍雪川不悦地想，是惹到他了。虽然奶水是暂时止住了，但是他胸口现在有点疼，被磨的。周展平时也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指腹上全是茧子。


    霍雪川不出声，李子来就当他是默认了，连忙道：“哎呀这种事怎么能你亲自动手？交给我办就行了。”


    霍雪川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用不着。”


    李子来愣了一下：“哦。”


    行吧，用不着就用不着。


    不过霍雪川都亲自动手了，看来土包子惹了个大麻烦啊。


    周展身上的衣服太过惹眼，蒋朋很快便也注意到了，刚才那点愤怒瞬间烟消云散。他原本以为周展被霍雪川叫去是要做什么要紧事，没想到只是受了一顿欺负，这让他瞬间有了底气。


    他一边悠闲地把玩着排球，一边缓缓朝着周展的方向踱步，心中暗自盘算着等会儿该怎么让周展重新擦一遍刚才他擦没擦上的鞋子。


    然而，离周展越近他就越觉得不对劲。直到确认自己鼻子没出问题，他突然抬起手在鼻子下方轻轻扇动，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哎哟，周展，你身上这什么味儿啊？”


    蒋朋的声音不小，瞬间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他们好奇地嗅了嗅空气，纷纷捕捉到了一股浓郁的奶香。


    “周展，你身上怎么这么浓的奶味？”有人好奇地问道。


    “你刚才泡了个牛奶浴啊？”


    “你喝的什么牌子的奶啊？闻起来感觉挺好喝的。”


    蒋朋却在一旁冷笑连连，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我看啊，周展你不会是刚回家找你妈重温了一下儿时的温馨时光吧？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没断奶呢？”


    话音刚落，周围几个男生便爆发出一阵哄笑。蒋朋看到众人的反应，心中更加得意，仿佛要将之前在更衣室里所受的气全部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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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来，周展，你跟哥几个分享一下，你平时嘬奶的时候是什么……” 蒋朋说得正滔滔不绝，突然间，他哎哟一声惨叫，后脑勺被重锤一击，紧接着，一个排球咕噜咕噜地滚落在地。


    他慌忙伸手摸了摸疼痛的后脑勺，脸色瞬间变得扭曲狰狞，怒吼道："哪个不长眼的？"


    视线四处张望，愤怒的气焰逐渐拔高。当蒋朋瞥见不远处霍雪川保持着投球姿势、面无表情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鸷的身影时，脸色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狰狞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讪笑："呃……霍哥，你这是在练啥绝学呢，怎么球都飞我这儿来了？"


    霍雪川轻轻揉了揉手腕，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哦，手没收住力，一不小心就投出去了。”


    霍雪川的声音听起来轻描淡写，没有丝毫对于自己砸到人的歉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


    蒋朋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对方，但还是忍气吞声地拾起自己脚边的排球，随后一路小跑，恭恭敬敬地将球递到霍雪川手中：“霍哥，您的球。”


    霍雪川接过球，全程没给他一个眼神，自顾自地开始了练习。蒋朋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片刻后，他缓缓收回，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再没发出任何声响。


    体育馆内的秩序逐渐恢复了正常。


    周展旁边的女生小声嘀咕道：“蒋朋是不是惹霍雪川不高兴了？”


    另一个女生接话：“我怎么觉得霍雪川是在替周展出头呢？”


    两人交谈了一番没得出结论，其中一个女生转头问周展：“所以你喝的到底什么牌子的牛奶啊？好喝吗？能推荐一下吗？”


    周展不着痕迹地将视线从霍雪川那面无表情、专注垫球的身影上移开，眼神里似乎藏着微妙的变化，又仿佛一片宁静，无迹可寻。


    对于女生的提问，他略作沉思，随后缓缓回答：“应该好喝，不能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