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章

作品:《太子妃认错夫君之后

    岁末,虞会舟牵着马踏雪回到了长安城,只在家中拜了椿萱便急匆匆的换好朝服来宫中谢恩。


    辛颢受凉染了一场风寒,正在后殿用药,是辛颂接待了他。


    虞会舟何其精明的人呀,抬头望见辛颂时,心都凉了半截。


    “虞侍郎,辛苦了。”辛颂笑意吟吟望着他说道,清绝的眉眼满是关照。


    虞会舟后背一紧,忙说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忠君之事。”


    辛颂无意跟他打官场太极,直截了当道:“侍郎大人,大尚能不能过好这个年全靠你了,你此番舟车劳顿亦是受累,暂且回府歇息吧,明日直接去户部报到便是。”


    虞会舟躬身道:“臣领旨。”他刚要领了例赏出宫,忽而顿了顿回头问道,“殿下,不知小女是否安好?”


    辛颂眸中笑意一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寒声道:“虞侍郎看来不是很累。”


    虞会舟紧抿着嘴唇,没再说什么,只拱了拱手转身退出了明德殿,宫阙巍巍,落日的余晖洒在暗青色的琉璃瓦片上,映出晚霞的光芒。


    刚刚那一刻,他明显的感觉到了祈王殿下的怒意,一瞬间他仿佛触到了龙之逆鳞,他知道祈王殿下怨他,若不是户部的事太不像话,恐怕祈王殿下这辈子都不想搭理他。


    虞会舟心事重重的回到府上,虞大夫人得知他回府,一个劲的吵闹,嚷嚷着要见他一面。


    虞会舟叹了一口气,若说对这个结发夫人没一丝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她之前敢去皇家庄苑施压胜之术,这事儿足可以把虞氏拖下万丈深渊。


    若不是祈王殿下,他们一家早就上了断头台!


    这次回京,他有意冷着岳氏,望她能够反思己过。


    更何况之前父亲已命人将户部的情况大体给他说了一遍,问题是有些严重,够他焦头烂额一段时日了,是以并没什么儿女情长的心思。


    他立于庭中沉思片刻,将自己从外地带回来的特产分了一半,外加那床已经修好的独幽琴一同派人送去了溶月山庄。


    年关将近,碧桃碧月领着随从们重新布置了溶月山庄。


    虞向晴抱着兜兜在一旁看着,总觉得桃符写的不够有韵味。


    这时,二门的婆子来报:“虞家给太子妃送了东西来。”


    虞向晴闻言紧紧拧眉拒绝道:“不要,退回去。”


    一旁的虞府婆子忙笑道:“娘娘,这是大爷从外边带回来的,很是新鲜,都是些长安没有的物什。”


    “我们姑娘可不敢收,搞不好还得驱魔。”碧桃一叉腰就要把虞府的婆子往外赶,虞府婆子没有完成主子交代的事儿,说什么也不肯走,只一个劲儿的在溶月山庄门前磨蹭,一直磨蹭到辛颂回溶月山庄。


    辛颂翻身下马,虞府婆子见状来求他。


    辛颂起先并不为所动,直到看到了他那把独幽琴,不由问道:“此琴怎么多了一块玉饰?”


    虞府婆子咧嘴陪笑道:“先前二姑娘看中此琴问太子妃娘娘讨要,娘娘一时气急手执铁如意凿穿了琴身,是家里大爷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寻得天下第一修琴师补上的。”


    虞府婆子本意是邀功,没成想越说辛颂脸色愈加冷若冰霜,末了,他只淡淡道一句:“此乃绝世名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拥有的。”说罢,他将此琴抱入怀中,又从箱子里挑了一盏八角琉璃花灯,边进门边说道,“好了,你回去吧,也算交了差。”


    虞府婆子无奈之下,只好将大批物件从哪来的拉哪儿去。


    兜兜首先看见辛颂进门的,它从虞向晴的怀中挣脱出来迅速跑到他面前又窜又跳,开心坏了,甚至还伸出小爪子试探着拨弄辛颂手上那床琴。


    辛颂将手中的独幽琴和花灯都交给了虞向晴,自己两手空空的捞小狗,兜兜一把被他捉进怀里,更加得寸进尺的去舔人。


    虞向晴仔细一看是自己寻了多日都寻不见的独幽琴,立马乐开了花,她问道:“阿狰,你喜欢什么曲子?今日闲来无事,我弹给你听!”


    辛颂道:“凤求凰。”


    虞向晴立马害羞的捂住眼睛道:“忒没个正形,不弹,不弹!”


    辛颂单手托着小狗,将它平稳的放在地上道:“我弹给你听如何?”


    “那我听。”虞向晴毫不客气的说道。


    辛颂抱着独幽琴来到暖阁,虞向晴手中提着那盏八角琉璃灯,她这才分出心神来细瞧手中的花灯道:“这是打哪儿来的,好生精致。”


    辛颂唇畔挂起淡淡笑意,随口说道:“门口捡的。”


    “……”虞向晴抿了抿唇角没有说话,沉默半晌后方才说道,“我承认只有一点点好看,最近也是怪了,这多年没玩过虞府一盏花灯,偏偏今年他们巴巴的送了来,不知又在图什么?”


    辛颂道:“有好的你便留下,他们若想图什么尽管来找我便是。”


    虞向晴抱着花灯,轻轻点了点头。


    虞府婆子回到虞府后,虞会舟看着满车的东西怎么拉去的又怎么拉了回来,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她一样都没收?”


    婆子尴尬的陪笑道:“在门外碰到了祈王殿下,他拿了独幽琴和八角琉璃灯。”


    虞会舟点了点头,命婆子退下了。他这个女儿一向刚烈决绝,从不给旁人留一丝余地,有人愿意包容她,是好事。


    正月初一,大朝会。


    景熙帝二十年如一日的不上朝,继续在玉兜观清修,不曾间歇。


    太子的风寒还没好,主持大朝会之事又落在了辛颂头上,他不仅要接见万邦使臣朝贺,还要代帝王祭祀宗庙,忙的脚不沾地。


    纵然他是第一次参与这么大的政事,还是做的有模有样,并没有出错。


    祭祀结束之后,宫中会照例举办宴席,天家分赐胙肉。


    以往,郑伯成总是第一个分到胙肉,而今日第一个分到胙肉的是虞家,给虞家父子分完之后才轮到郑家,郑伯成当时脸色就不好了,只是碍于体面没有发作。


    接下来是君臣共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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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尚正君和储君都不在,席间以祈王为尊,祈王照例说了几句场面话,特别点了虞会舟,夸他差事办的好,人也稳重妥帖,还主动向他举杯,一番话把虞会舟说的感零涕泪的。


    众臣纷纷侧目,祈王今日给了虞家好大的脸面,果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连祈王都在抬举太子妃的娘家,郑氏怕是要往后稍稍了。


    众人的窃窃私语顺着风声传到了郑伯成的耳朵里,郑氏这么多年来何尝受过此等委屈?!他不禁抬眼打量着辛颂,暗赞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如何正确!这江山不能叫辛颂坐了去,相比之下,还是辛颢容易拿捏,也幸好辛颢是皇后手把手养大的,祈王不过是得意这一年而已。


    宫宴散后,辛颂抬步来到了玉兜观,从李德顺的手中接过香柱,放在烛火苗上点燃,高远跟在他身侧将从溶月山庄带来的祭食摆放好,便躬身退到了一旁去。


    辛颂持香拜了三拜才起身将香插在香炉里。


    景熙帝在一旁打坐,觑了他一眼道:“前朝的事儿都忙完了?”


    “嗯,给阿娘上过香之后便去皇后那里拜年,再去东宫看看兄长便出宫了。”辛颂说道。


    “待会儿留下吃顿饭吧,你兄长也来。”景熙帝难得主动留下他。


    辛颂点了点头道:“儿臣遵命。”


    景熙帝喜出望外,忙命李德顺将备好的御膳呈上来,在上膳之时,辛颢携小期姗姗而来,景熙帝坐首位,辛颢辛颂兄弟俩分坐在东西下首,小期挨着辛颢坐。


    辛颂看了看自己旁边的位置,希望明年之之能光明正大的坐在他的身侧。


    席上的菜肴并没有很名贵,但每样都热气腾腾的很可口,辛颂尝了一口清蒸狮子头,笑道:“儿臣要向父皇讨赏了。”


    景熙帝笑道:“你想要什么?”


    “这个好吃,能赏儿臣一份吗?”辛颂指着清蒸狮子头说道。


    景熙帝点点头道:“嗯,可以。”


    辛颂认真吃饭,边吃边问,一口气拿了席上七个菜。


    景熙帝放下碗筷,关切的问道:“怎么?近来俸禄不够花?大年初一就连吃带拿的。”


    辛颂道:“够花,只是父皇这里的膳食格外香,我要拿回去和之之一块吃,等晚上看烟花的时候正好掂掂肚子。”


    辛颢简直没耳听没眼看,景熙帝闻言朗声大笑道:“好!”


    他看着小儿子眼角的朱砂痣又不可避免的怀念起早亡的心上人来,沅沅亦是如此,每次自己去裴家她都有一大堆的新鲜玩意儿等着和自己分享,亦如同他们小儿子此时这般模样,兴高采烈,那点朱砂痣愈发的载满风华。


    辛颢见父皇满眼慈爱的看着弟弟,心中翻滚出一丝丝的酸涩来,忽然他的碗里落入一块香酥鸭,小期眉眼含笑道:“快吃吧,一会儿祈王殿下恨不得把桌子都搬走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辛颂出宫时,已经是申时末了,他抖了抖宽大的鹤氅,快马加鞭往溶月山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