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番外(十三)

作品:《墨实

    这日众人在驿馆休息,覃瑞瑞只穿着个寝衣抱着个西瓜般大小的肚子盘腿坐在床上正发愁,封鹊从外面进房看了他一眼又撇开了,过了一会儿又看了他一眼,终于忍无可忍地走了过来,将大被往他身上一裹,把人包成个粽子后又要离开。


    覃瑞瑞跳起来就猴在人背上,嘴里嚷着:“不许走,不准不理我。”


    封鹊皱着眉,想把他从身上撸下去又怕伤到他,束手束脚地反而便利了覃瑞瑞手脚并用地缠着他,他还得寸进尺地想要从背后往前爬,封鹊没法子只能托着他的屁股,帮着他慢慢地挪,覃瑞瑞吭哧吭哧地折腾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让俩人面对面了却发现因为肚子俩人贴不到一块儿,他便用孕肚顶顶人,看到封鹊在磨牙又消停了一会儿,过了半晌才说:“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以后再也不敢了。”


    “错哪儿了?”,封鹊睨着他,一脸不信。


    “就……就不该跑去南疆。”,覃瑞瑞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说道。


    “还有呢?”,封鹊不依不饶的。


    “不该不告诉你有了宝宝。”


    “还有呢?”


    “还有吗?”,覃瑞瑞想不到还有哪里做错了,小狐狸眼滴溜溜地转企图蒙混过关。突然他看到封鹊挂在腰间的那个香囊便用手去摸,没想到封鹊小气吧啦的不给他玩,气得他直嚷嚷:“这还是我做给你呢,我怎么就不能摸了?”


    “你送我了,就是我的。”,封鹊护着宝贝似的,还将身子侧了侧。


    覃瑞瑞看着人时时刻刻都带着他的香囊,心里美滋滋的:“你知道我为何要送香囊给你么?”


    封鹊捏捏他的臀肉,让他继续说。


    覃瑞瑞狡黠一笑,凑到他耳边热烘烘的气流喷在人耳朵上,轻声道:“因为那日我看到莲阳郡主在铺子里主动同你搭话了。“


    封鹊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儿,但他根本不认识她,只是她爹是前朝的老王爷,主动归顺了魏皇,人也比较本分,才勉为其难地回了她的话,也就寒暄了那么两三句。


    “她同我搭话和你送我香囊有什么关系?“,封鹊挑着眉,不解地问道。


    “人家说男人的香囊一般都是身边人送给他的,我得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身边是有人的,家里是已经有了发妻的。“


    “……“,封鹊低头望着那个香囊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问道:”所以你特意绣了俩鸭子,表示双双对对?“


    覃瑞瑞听了一愣,随即恼羞成怒道:“什么鸭子,那是鸳,俩鸳。“


    封鹊实在看不出来那两只针脚凌乱的杂毛动物居然是鸳,眼看人就要炸毛,他把香囊反了过来:“那么这两朵一定不是土豆花了,是并蒂莲?”


    覃瑞瑞彻底炸了毛,气得在封鹊硬邦邦的胸肌上啃了好几口,在人衣襟上留下一路口水印才气呼呼地道:“才没有那么老土呢,我绣的是菩提花,为什么绣娘们都说我有天赋你却看不出来?”


    “就上次围着你的那群女的?你给人什么好处了?。”


    覃瑞瑞挠挠头,对哦,我送了她们一人好几盒点心果子呢,结果真本事没学到,净让人哄了。


    他顿时心里也不美了,伸手要去把香囊抢回来,嘴里嘟哝着:“那我不送你了,你天天挂着这么一个丑东西,怪丢人的……”


    “不给,说了送我的就是我的了,送人的东西怎么还想着拿回去的?”


    “那我以后学好了,再绣一个送你呗,这个你别戴了,别人会笑话你的。”


    “谁敢?”


    “那是人家迫于你的淫威,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怎么编排你呢。”


    “那挺好的,我在外面留有了恶名,他们回家去就会跟自家女儿说,千万别对我这种恶徒动什么心思,这样你不也安心点儿?”


    覃瑞瑞一听不乐意了,还用手去捂人嘴:“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我费了老鼻子的功夫才让南疆的十几座城池的老百姓都在宣扬你的丰功伟绩,你可不能再不管自己的名声了。”


    “感情绥州城的老百姓都在说的那句‘定远王府的封王爷是个大善人’,是你教的啊?”,封鹊初听那句话时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连魏瓒都说,怕是敌军散播的谣言意在舆论上打击你吧。


    “对啊,我每次派发粮食的时候都让他们说一遍才让领啊。”,覃瑞瑞这次可是下了血本的。


    封鹊眼皮直跳:“你这次去南疆赈灾,就是想为我洗白?”


    覃瑞瑞埋着脑袋,点了点头:“如今天下太平,其他地方也没灾没难的,我想着这是个好机会,但我也没想要疫病爆发的……我是不是很坏啊……”


    “你是为了我才去南疆疫区的?”,封鹊双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覃瑞瑞瞅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缩了缩脑袋:“也不全是,我想着如今我也赚了点钱了,作为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不也得为了老百姓做点事嘛,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小果子悬壶济世,我也不能落后呀,我可是要将瑞果饼铺开满全国的男人。”


    “你要做善事何必去这么远?何必亲自去?”,封鹊一针见血地拆穿他。


    “好嘛,就是因为你以前驻守过南疆,也在那边杀了不少敌军才被叫作人屠的,洗白不得从源头开始洗嘛?”


    封鹊怔怔地看着他,原来他的瑞瑞在背后默默地为他做了这么多,他会为他而吃醋,会在乎他的名声,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怀上他的骨肉,还会为了不让他担心隐瞒了他有孕的事实。


    半晌,封鹊才憋出一句:“瑞瑞,与我成亲,你后悔过吗?”


    覃瑞瑞瞪着双小狐狸眼,眨巴眨巴地看着他,突然之间眼眶就红了,下一瞬就有泪落了下来,嘴里吭哧吭哧地边哭边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你后悔了?不想和我过了?我就做错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儿,你就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坏熊,呜呜呜呜呜——欺负人!”


    封鹊被他的眼泪弄得措手不及,连忙搂着人给他擦:“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不要你?”


    “那你问我后不后悔干啥?”


    “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我总感觉你在弥补些什么?”


    “我又没啥对不起你的,我需要弥补啥?”,覃瑞瑞觉得大狗熊的想法实在是太奇怪了,他把眼泪一收,准备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大狗熊将人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窝,不让他看到自己别别扭扭的样子,终于说出了这么多年以来的心结:“你……你的心里是不是始终都有他,嫁给我是因为我死缠烂打,所以你一直对我很好,好得都过分了。”


    “我呸!臭狗熊你在乱说些什么?”,覃瑞瑞气得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然后揪着封鹊的耳朵就骂,“我嫁给你是因为你死缠烂打?你……你放屁!”


    封鹊好不容易将耳朵从他的爪子下救了回来,捂着被拧得通红的耳朵,闷闷不乐地嘟囔:“难道不是嘛,你就没那么喜欢我,我都知道。”


    他这话说完就被覃瑞瑞一脚给踹下床去了,覃瑞瑞气得胸口止不住的起伏,神力大增,他瞪着坐在地上大狗熊,恨不得再上去补两脚。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岑最果有些担忧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瑞瑞,你们在吵架吗?有话好好说,别吵架啊。”


    覃瑞瑞本来想着出去跟岑最果告状的,却被封鹊拦腰抱住了,封鹊还抢先朗声说:“夫人别担心,我们没吵架。”


    “那就好,瑞瑞他有孕在身,孕夫脾气大,你让着他些。”,岑最果不放心,还是念叨了一句。


    封鹊态度很好的应了声,覃瑞瑞趴在他怀里拼命咬他,封鹊抱着他任他发泄,声音却有些低落:“那时候你就说你不喜欢我,后来你都没有说过喜欢我。”


    覃瑞瑞闻言一愣,好像确实没说过,当时他们在一起,甚至是出自于一句戏言。


    “所以你就觉得我心中有人了?”


    封鹊瞅了他一眼,没吱声。


    覃瑞瑞越想越气,气焰愈发嚣张,用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怼人:“我让你胡说,我让你瞎猜,坏熊,臭熊。”


    封鹊顾着他的肚子,箍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刚毅的脸上有一丝暗红,委屈巴巴地说:“那你爱不爱我?”


    覃瑞瑞脱口而出:“废话,我当然爱你,我不爱你还爱谁,我他妈的都这么爱你了,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你,你却还在问我爱不爱你?你有没有良心?”


    一通绕口令式的表白封鹊却听懂了,他直勾勾的盯着人的双眼,偏执地想看清覃瑞瑞的真心。


    “我不要你给的那些东西,我甚至都不想要你给我生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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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劳什子的娃,我只想要你这个人连同你的心。”


    “人早就给你了,还买大送小了呢,心也…..更早的时候就给了。”,覃瑞瑞心道,你懂个屁,你什么都不懂。


    “更早是多早?什么时候给的?”,封鹊执拗地步步逼近。


    覃瑞瑞深吸了口气,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受伤的那几年时常会想到你,如果我这辈子先遇到你就好了。”


    “可后来我们重逢之后,你还拼命躲着我呢。”,封鹊撇撇嘴,满脸委屈。


    “那如果当时换了你是我呢,武功尽失,穷困潦倒,形同废人,你还会来追着我吗?”


    “那自然是不会了,我都废了,还有什么资格追……”,封鹊慕然住了口,嘀咕道:“可我又不在意。”


    “那我再问你,换成如今呢,我俩相濡以沫五年,如果有一日你当不成王爷了,一无所有了,你还会离开我吗?”


    “自然不会,我会心安理得地在家吃软饭。”


    “那么如今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有一天我的饼铺都倒闭了,我也会回家吃你的喝你的,一点儿都不觉得会伤什么自尊。”


    封鹊挠了挠脑袋,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儿。


    “因为如今的你我,已经完完全全的属于彼此了,我们同舟共济相濡以沫,我不仅爱你,我还敬你,崇拜你,你是我的夫君,我们同撑一把伞,无论将来有多大的风雨,我都不会怕了。”


    封鹊点头点,但心中还有一个心结未解,有些吞吞吐吐地想问,但又怕他生气。


    覃瑞瑞叹了一口气:“本来我不想提这个人地,我鬼门关走过一遭意味着那些前尘往事都已经过去,他早已不在我心中。我后来想过自己对他的感情,也许是从小就带着感激之情去仰望这个人,他曾经于我是太阳,是神明,我把他放的太高了,就导致我穷其半身都没有得到,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他,也许那时的感情是一种求而不得的不甘,是一种身为暗卫对主子的守护之心。可我要的爱他永远给不了,我的男人是容不得旁人觊觎一分一毫的,如果他不能全心全意地爱我一个人,那我宁可不要。”


    “那你那时候还让我纳妾续香火。”


    “我那是对你的考验。”


    “你这叫挖坑给我跳。”


    “恭喜你,过关了,小爷很满意。”


    “……”


    “瑞瑞,他后来这样对你,你不恨他吗?”


    “躺在床上浑身疼得像是碎掉了一样的时候恨过,可后来慢慢地就不恨了,我反而觉得如释重负,因为我欠他的连本带利都还清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站起来的那一天就跟自己说过,从今往后为自己而好好的活。”


    “那你还给他扫墓。”,封鹊小家子气巴拉的,满脸不高兴。


    “我每年是去给我以前那些同僚们扫墓,他们也算忠心为主,其中也有不少人算是生死相交。他们以乱臣贼子的身份收了场,就算有家人都未必敢去祭拜,如果连我都不为他们备上一杯薄酒,那就真的成了孤魂野鬼了。”,覃瑞瑞摸了摸垂头丧气的大狗熊:“我夫君若不让我去,那以后就不去了罢。”


    “去罢去罢,以后我陪着你去。”,我陪着你,他就是化成鬼也不敢跟你说话了,嘿嘿,我真聪明。


    覃瑞瑞瞟了他一眼,故作忧伤地摸了摸肚子:“宝宝啊,你爹说不要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哦,嬢嬢疼你。”


    “谁说我不要他了,你给我的我都要。”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但我最喜欢你,仅仅是覃瑞瑞这个人,无论他是饼王还是摊贩。从前那个身怀绝技的你让我很惊艳,再次见到你,让我觉得你像是落入了凡间的火凤,被我捡到了,就是我的了。如今你涅槃重生,还是当年那只翱翔九天的凤,但好在你永远都是我的了。瑞瑞,我封鹊前半生享尽人间富贵,又落得个家破人亡,后半生所求不多,一愿我大盛永世开太平,二愿吾妻能与我岁岁年年。”


    “宝宝,你爹爹还是没把你算进去,你就是个多余的……”


    “那行吧,三愿他能平安出生,少折腾他嬢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