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but i love u(上)

作品:《【韩娱】我和你的这十年

    104.but i  love u (上)


    一对小苦瓜历经种种,朝夕相处数月,此刻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久别重逢”,拨云见日。


    这气氛缓和下来,许多情绪和话就不吐不快,


    说着说着,权志龙忍不住又因为江留月的温言细语给了他十足的情感反馈而后知后觉的感到了许多


    委屈,开始掉起了小珍珠,江留月伸手为他擦眼泪,他就哼哼唧唧的委屈上了。


    “……你一直都不理我,我真的好冤枉……”


    他说自己这里疼那里痛的,还要伸出来已经痊愈的手给江留月看,好歹不算是什么普通人的血肉之


    躯,那刀口第二天就愈合得七七八八,这会儿想要找出来痕迹都得瞪大眼睛使劲儿看。


    好在江留月是很知道怎么哄她哥的,吹一吹亲一下,权志龙就忍不住要黏她身上来,把人往床上


    捞。


    这三四天虽然记忆混乱,但身体比脑子记吃也记打,江留月身上还残留着斑驳的痕迹和酸痛呢,现


    在真是一丁点儿瘾都没有,纯粹就是硬着头皮陪着她哥往床上爬——这几天她掌握主动权,她哥予


    取予求的,这会她哥想‘求一求’,她当然没有不给的道理。


    当然这不能让权志龙看出来,他现在正是要安全感要存在感的时候,江留月就捧着他的脸啾啾亲,被抱到床上抚摸着他的头发任凭他在自己脖颈上啃,声音柔和的回应他那没点儿逻辑全是撒娇的


    话。


    权志龙啃啃她的脖子又亲亲她的下巴,缠绵的与她接吻,手摸摸她的腰又摸摸她的小肚子,最后忽


    然低下头,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


    刚吃饱的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澎湃的情欲在这一刻忽然变成了暖茸茸的毛线球,权志龙伸


    出手把玩着江留月的手,眼皮逐渐发沉,待江留月觉得他太安静了的时候低头一看,她哥已经枕着


    她的肚子睡着了。


    “……”


    还以为有一场恶战,要把这几天的账都还回去的江留月一时之间被整的不会了。


    好吧,看来这几天,她确实把人磨得够呛。


    想来也是,权志龙先是情绪上大起大落,然后又是一场仿佛世界末日一样的抵死缠绵,江留月开始


    生病,他又只好衣不解带的照顾,结果这孩子稍微清醒好了点就会缠着他做,权志龙又怕她身体受


    不住又被磨得一点办法没有,还要时刻关注她的情绪,一套做一次下来脑子比身子还要累。


    江留月也想起来些许碎片,多半是权志龙忍耐得脸都通红了,还要耐着性子先擦她的眼泪,亲她的


    脸颊嘴巴作为安抚。


    “塔伊、塔伊、塔、塔伊……哥哥在这里啊,宝贝……宝贝……”


    权志龙所有安慰的话在这一刻都很苍白,他只能不断的叫着她的名字,叫她宝贝,叫她小孩,拍着


    她的后背亲她,甚至被她磨着用凉被把她和自己都裹住一起,像是缩在蛋壳里一样不动。


    反正多无理甚至无厘头的要求,只要她说出口了,她哥都无所不应。


    “辛苦了。”


    江留月想到自己那折磨人的劲头,心里头涌出些许的羞赧和心虚,她小心的挪动身体,让她哥睡在


    她的大腿上,手顺着权志龙瘦削的脊梁骨摸两下,再捋一捋那不听话的头毛,露出那张白皙而漂亮


    的脸蛋。


    优越的眉骨、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唇,尖尖的下巴……她用手指轻轻的在虚空中勾勒出权志龙脸庞的样子。


    比起她记忆里,眼前这个沉睡着的权志龙看起来更为瘦削,他似乎一直保持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


    样。


    他从满天的风雪里出现,脸比冰雪还要苍白,瘦削得脸颊微微凹陷,表情仓皇而绝望。


    直到现在和好了,面对熟睡中的权志龙,江留月才敢袒露出她真实的心情。


    她捋着权志龙的头发,柔软的发丝捋到头顶,她甚至在里面看到了几根藏起来的白头发。


    江留月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权志龙瘦削的肩膀,摸摸他的后背和手臂,他发出含糊的鼻音,下意


    识把脸埋入她的小腹,嘟嘟哝哝得蹭了两下。


    她于是顺着他茂密的头发,看到更多隐藏着的白发的发根。


    江留月不死心的拨开发根仔细观察,终于确认,这不是什么新潮染发,而是正儿八经的白发。


    ……就算是2024年,她哥也才36岁,不至于老成这样?


    总是格外在乎容貌,又有专人团队管理形象的艺人为什么会有这种白发呢?


    江留月觉得有些疑惑,于是又仔细的观察她哥。


    自两个人见面开始,江留月其实一直都不太敢仔仔细细的看他,生怕会泄露自己眼睛里的真实情绪


    与想法。


    这会儿倒是肆无忌惮,手指摸了又摸,眼睛看了又看。


    仔细观察,江留月又发现,也许是因为年岁渐长,这张漂亮的脸蛋上也有了些许成熟的痕迹,他的


    眼皮变得更薄,眼睛轮廓变得深邃,骨头线条更为锋利,即便睡着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么柔弱无


    害,而像是一条可能随时暴起的银龙。


    他现在蜷缩着瘦成一条的身子靠在她的怀里睡着,脊背微微随着呼吸起伏,像一条嶙峋的龙脊。


    江留月摸了摸那凸出来的脊骨,心中涌出密密麻麻的怜爱与心痛,此时两人独处,权志龙又沉沉睡


    着,她这怜爱就满溢出来,如雨水成灾。


    这个总是看起来无所不能、强大、华丽的男人,总是以哥哥、前辈自居,将所有的责任都揽走,既


    独断专行,却又孤身试图挡住所有风雪的男人……


    其实只比她大三岁。


    好久好久,江留月发出很长的叹息,她低下头亲了一下权志龙的脸颊,然后捞起他一只手贴在自己


    的脸上蹭了蹭:


    “辛苦了,辛苦你了,权志龙。”


    “……从那么远的地方,从那么远的时间来救我,一定是不容易的事情,对你态度那么差,我一定


    让你很伤心吧。”


    “不要难过,哥哥。”


    【那不是,我的真心话。】


    一声虚无缥缈的话语,让江留月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那声音……


    是错觉吗?


    这房间着实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她却感觉像是有谁在自己耳边轻声说了这句话一般,又或者,是她


    的幻觉?


    江留月凝神了片刻也没有再察觉到什么,她便不再在意,自己捞了两个枕头垫在腰后面靠着,拿起


    手机开始处理自己堆积如山的工作信息。


    此时距离她送走柳知聿已经过去了四天,她也足不出户了四天,好在她之前有跟吉如心还有周姐说


    了自己要处理私事儿这几天不要打扰,否则按照她这种杳无音讯失踪法,估计吉如心都要报警了。


    江留月闭关了四天,龚池却没办法带所有人在这里等四天,毕竟这度假山庄是真不便宜,KTS来得


    人大大小小三四十个总是有的,每一天都是不菲开支,她不配合来唱合家欢,那每一天都是赔本买


    卖。


    大队人马是只支撑了两天,如今龚池和几个核心成员还没走,其他人早就回去开工干活了,又因为江留月从头到尾没露面,有些人连合影都没蹭到,更别说其他红利了。


    江留月挑要紧的人和事儿进行了线上处理,然后又开始捋手头的工作内容,待到手里的平板开始因


    为没电要自动关机的时候,她才发出了最后一条信息,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抬了抬早就麻木的


    腿:


    “别睡了,哥,起来陪我去吃饭。”


    权志龙是有起床气的。


    这会儿也不例外,江留月嘶嘶的抽着气活动完自己麻了的腿开始在衣柜里选衣服的时候,他还卷着


    凉被坐在床上,满脸都是低气压呢。


    他刚睡醒,脑子混沌,江留月也没理他,自顾自走到浴室去打理自己。


    比起他,江留月可谓是‘吃饱喝足’,不仅精神饱满,就连皮肤都透亮许多,搞得她对着镜子看了


    半天也觉得如此芙蓉美面已经无可挑剔,甚至上粉底都白瞎了自己的好颜色。


    她对着镜子欣赏了半天自己的美貌,最终决定只涂点口红。


    不多会儿,权志龙就头发乱蓬蓬的走过来,从背后一把抱住她,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就开始蹭。


    江留月笑着歪头,噘着嘴让她哥参谋一下她嘴巴上的口红颜色合不合适。


    “……还不够红。”


    权志龙嗓子都是哑的,眯着肿肿的眼睛含糊的说。


    “还不红!?”


    江留月有些惊讶,但还是尊重这位时尚大师,开始挑比自己手里口红色彩更重的色号,却冷不防被


    捏着下巴转过头。


    一个令人头晕目眩的吻。


    “……现在红多了。”


    权志龙微微喘息着说,他脸颊、口周都是被蹭上的口红印子,脸颊也透着粉,眼睛里甚至带着水


    汽,整个人透着说不出来的色气。


    “……”


    江留月真诚的对她哥说:“你的运气真好啊,哥。”


    “……?”


    “我今天是素颜,不然你弄花了我的妆害我要重新卸妆重化,我真的会弄死你的。”


    侥幸逃过一劫的权志龙被逗笑了,不甚诚恳的“米亚米亚”算作道歉,整个人还是贴着她,一刻也


    不肯松开的样子。


    江留月拿卸妆湿巾擦掉口红,从镜子里看她哥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大型猫科动物一样趴在她肩膀上蹭


    她。


    她非常冷酷的说:“不做。”


    “……我又没说要做。”权志龙委屈的用鼻音抗议,给自己喊冤。


    “嘶——啊!!!”


    下一秒,权志龙发出痛叫,差点跳开三步远,夹着腿嘶嘶抽气,脸涨的通红:“呀!!!”


    江留月超级无辜的转过头看他,手里拧开一支色号更深的口红,当着权志龙的面,抿了抿嘴唇,开


    始涂口红。


    权志龙:“……”


    他捂着刚才被这丫头狠狠抓了一把的要害,耳朵都红得要滴血,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呀!!!!”


    千言万语,显然就在这两个呀里了。


    “啵~!”


    江留月涂好了口红,对着她哥飞了个吻:“好啦,志龙哥,快点收拾一下吧,你疼爱的小宝贝妹妹


    真的很饿很饿了。”


    “呀!!!!!!!!”


    这下吼得,显然比前两次都更加真情实感。


    江留月不在乎她哥的破防,她哼着小曲先去换衣服了,在一堆衣服里挑挑拣拣,最后她选了一条有


    些俏皮的小裙子,又给自己搭了一双可爱的蕾丝长袜和一双颜色极为跳脱的圆头玛丽珍。


    她这两年的确是年龄已过30岁,穿衣打扮风格都开始向利落中性的风格发展,去年影响力最大的V


    杂志还盛赞她是内娱最会混搭西装的女艺人,但自从她哥回来了,江留月又捡回了童趣鬼马风的装


    扮。


    她这张脸,十五六岁的时候穿搭配合那个时期饱和度极高彩色风格稍显老成,二十几岁她就白裙


    子、名媛装开始走好嫁风,回到内娱才找到了自己穿搭的舒适区,只是她那时候心事重,那双眼睛


    经常神色郁郁,即便强打精神,整个人也透着一股疲惫感,美虽美矣,却透着一股不知道什么时候


    就消散一样的破碎感。


    这两年她身份水涨船高,也是红气养人,江留月也向来不吝啬在自己的脸蛋上砸钱做保养,再加上随着年龄的增长,骨相好的优势凸显了出来,倒是真的一点看不出年纪。


    这两年多巴胺穿搭又开始流行,江留月在这种风格里找到了自己的赛道:规矩中带着打破陈贵的设


    计的主衣搭配鬼马跳脱的配饰,就像她身上这条偏向于名媛风格的小裙子背后的拉链实则做成了鞋


    带一样的宽线条五角星收束带一样。


    只是这收束带自己确实不好弄,好在她拨弄了两下,自然有一双还带着冰凉水汽的手接过这精细活


    儿,还顺带调整了她腰侧的弧度。


    冰冷的手指接触到皮肤,江留月被冰的一抖,然后就被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腰。


    “别乱动。”


    江留月撇撇嘴,乖乖的站在那让哥哥打扮她,权志龙肯定了她选择的小袜子和彩色玛丽珍鞋,先夸


    了她三分钟,才又提出自己要好好学习她现在的时尚造诣,为她配了包,并虚心接受了江留月一分钟的挑剔,最后得到了让他帮忙梳头发的新项目。


    他穿的衣服是江留月今天让周姐买了放在门口的,偏向于中性的衬衫与长裤和一双休闲鞋,这会儿


    权志龙在做事,还将衬衫袖口卷了上来,露出干净结实的手臂和手腕上江留月的小手链和头绳。


    随着他给江留月绑头发的动作,他手腕上的红绳、手链在轻轻摇晃,挂在纤细却有力紧绷的手腕


    上,别有一番美色。


    江留月对着镜子臭美,还时不时要勾手指头去挠她哥的手腕捣乱,被她哥抽了一下手背之后,撇着


    嘴老实了。


    扎头发这事儿,权志龙驾轻就熟,五六分钟就结束了自己的作品。


    江留月对这个头发非常满意,拿起手机咔嚓咔嚓就是拍。


    她哥就看着她臭美,待到她放下手机,才慢悠悠的问:


    “我最疼爱的妹妹……你这会儿不饿了?”


    饿啊!


    怎么不饿!


    江留月也就这几分钟能被自己的美色稍微耽误一下,她哥已提醒,她就觉得自己饿得不行,于是也


    不再磨蹭。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江留月还是戴着耳机假装自己在打电话,这还是权志龙自来了之后第一


    次出来逛,江留月饶有兴致的跟他小声介绍这个度假村的设计巧思,然后,他们就撞见了第一位不


    速之客。


    为什么说是第一位呢。


    因为很快,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甚至第五批不速之客出现了。


    江留月‘闭关’四天,龚池不知道发了几次脾气,他对江留月无可奈何,自然手下的人要受折磨,


    江留月不出门的时候,他们不能破门而入,她现在来到了公共空间,自然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偶


    遇’。


    说来也奇怪,权志龙之前在她身边两个人还没和好的时候,江留月当恶女的样子从来没遮掩过,这


    会儿和好了,她莫名觉得在她哥跟前骂人有点羞耻,阴阳怪气的嘲讽在喉咙里滚了一会儿,最终还


    是咽了回去,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商业社交。


    “有什么事儿等回北京了再说吧,我现在要去吃饭了。”


    江留月面色不善的保持着最后一点礼貌。


    “真的,好巧啊,我也没吃,这附近有一家云南私房菜做的特别好,比如我做东,明月你来赏个


    脸?”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要请客的笑脸人?


    “不用了,今天不合适,我有约了。”


    江留月的笑已经挂不住了。


    “这……是跟谁有约了?就那么重要?连和你一起一吃顿饭也不行?”


    这憋不出好屁的是卫邛,江留月真的很疑惑,他虽然已经扑了第七部电视剧,但好歹也算是男艺人


    里知名度比较高的,为什么那么闲啊?


    而且,这讲话的语气……


    真可以说的是酸气冲天了。


    江留月停下脚步,她今天打扮得可是真漂亮,活泼、俏皮、五彩缤纷,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顾盼生


    辉,让人只要看到她,就仿佛卡壳一样说不出话来,只等着她开口。


    可惜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张嘴就是:


    “关你屁事。”


    在场所有人都怔了一瞬,为这近乎粗俗的,过于直白的言辞感到震撼,他们习惯了社交词汇,习惯


    了表面和平,习惯了打太极,冷不丁被一个语言暴行的耳光扫过来的时候,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脸


    就开始火辣辣了。


    这句话镇住了场子,那就好办了。


    “诸位,我知道你们也不想堵着我在这里违心的赔笑,也是因为上头有话下来,不得不遵守。”江


    留月扫了一圈,这些人真是会投机取巧,知道在出去的必经之路上装偶遇,只是这偶遇一旦扎堆,


    就很尴尬,现在还要顶着这种尴尬,若无其事的装巧合,着实有些成年人的心酸在里面。


    哦,卫邛不算。


    他纯粹就是贱得慌外加脑子不清醒。


    “但你们堵着我,除了让我更加不高兴之外没有任何作用,这样吧,姐几个……呃……姐几个哥几个,给你们上头带个话,就说我周日晚上回北京,周一我们公司会议室里坐下来好好谈,谈事儿就


    好好坐下来谈事儿,不要坐在饭桌上,事儿也谈不成,饭也吃不好,中国人民这才奔小康几年啊,


    浪费粮食是真的可耻啊你们。”


    江留月说完这些话,摆了摆手:“周一上午10点半,公司会议室,咱不见不散,今天您几个就该散


    散,该玩玩……实在不行找个拖头早点回北京去陪陪家里人,你们陪我耗什么啊,我又不是打卡上


    班的人。”


    她把台阶和后续对接时间一放,在场的人或多或少松口气,谁也不想真的和她撕破脸,纷纷打着哈


    哈开启了玩笑。


    堵着她的人里有龚池的人,有KTS小股东的人,也有投资方那边的业务经理,甚至还有两个大约是公司里新来的小男孩,打扮得光鲜亮丽孔雀开屏,大约只是想过来凑近乎,结果站在三言两语安排


    工作的江留月面前,倒像是个不小心闯入大人会议室的学生,手足无措到有些可怜的地步。


    江留月不纠缠也不为难,言尽于此,双手一摊:“我能不能去吃饭了?”


    众人急忙让行,顷刻之间就散了个干净,唯独卫邛的脸色青白交错,还堵在路中间。


    “你跟谁去吃饭?”


    他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别跟我说是柳知聿……柳知聿现在人在海南呢。”


    “这么关心他?”


    江留月有些诧异的看着卫邛,忽而意味深长:“你该不会……哦~~~~”


    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卫邛,什么都没说,那眼神却让卫邛头皮发麻。


    “哦什么哦!?!”卫邛脸陡然涨得通红:“你别瞎说!!!”


    “……我说什么了?”江留月似笑非笑。


    卫邛:“你!”


    “好了,别挡道了,我很饿,而且我约的人已经不耐烦了。”


    江留月不喜欢绕过谁,而且她也清楚,卫邛这种人,她就算绕过去了,这狗东西也会阴魂不散的堵


    着她的。


    “你约了谁……?你还没告诉我,我是不会让开的。”


    卫邛就像听不懂人话一样,死盯着江留月:“你和柳知聿分开了?那么快就去找到新欢了?还是这


    只是你敷衍我的谎话?”


    说真的。


    这个人之前是没有那么神经病的。


    江留月从和他开始合作的时候,就知道卫邛这人又自卑又自傲且情绪不稳定,但当时她没有更好的


    选择,是捏着鼻子忍气吞声半年打个翻身仗,还是就此放过一个绝世好饼背一个‘项目不启动就直


    接散了’的玄学恶名,她当然选前者。


    从一开始她就很不喜欢卫邛,这人是有几分姿色,但也不至于帅的让人忽略他那低劣的品行和难登


    大雅之堂的举止,偏偏那两年还挺流行这种叫什么‘冷脸傲娇男’的设定,他这个劲儿劲儿的感觉


    一般人用演的,还挺难演出来的。


    有一说一,卫邛本人和他们拍的那部电视剧里明明已经跌落凡尘却还死端着架子全靠女主硬舔和当血包才崛起的男主,简直如出一辙,浑然天成。


    他们能顺利的拍摄,再安然度过宣传期,全靠江留月一忍再忍,忍得都快和那个倒霉恋爱脑女主合


    二为一了。


    所以当这部剧的宣传正式落幕,江留月拿到了成绩单的瞬间,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甩掉了这个角


    色。


    她陡然变化的态度让卫邛很不适应,但这人第一反应不是做低伏小,而是架起了更高的架势,简直


    令江留月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人的脑回路接在了哪条高压线。


    后来卫邛在经纪人的引导下进行了洗粉操作,结果洗掉了自己三分之一的活粉,从那之后便进入了


    拍一部糊一部的魔咒,这个人的性格也逐渐变得扭曲。


    江留月算是观察到了,他每次蹦出来的时候,都是她取得了什么好成绩的时候,收视率啊、唱片销


    量啊、巡回演唱会啊、超级封面啊、超奢代言啊……他就要蹦出来刷一下存在感,然后不明所以的


    给一个‘台阶’,示意她做到如今的地步辛苦了,可以到他的怀里来休息了。


    ……怎么看怎么像吃绝户来了。


    江留月警铃大作,从此对他退避三舍,但对方好歹也是当红艺人,且又是同门师弟,她很多时候也


    要考虑种种因素,但她的退让,似乎总是被卫邛解读成其他意思。


    比如此时此刻,他还觉得自己是一个需要被江留月使用‘谎言’来特殊对待的人。


    “……你去挂个号,看看自己的脑子吧,你要是实在不需要它,还可以把它九九新挂在闲鱼上给卖


    掉。”


    “我以为我上次话说的很明白了,我的私生活和你无关,不需要向你解释,也不需要向你报备,工


    作上,我是你的前辈,请你注意自己的用词和社交距离。”


    “既然是公司前辈……那你请我吃个饭,总可以吧。”


    “就算不吃饭……喝咖啡呢?”


    “你今天总有一点时间分给我吧?”


    卫邛是真的听不懂人话。


    江留月只好直白的说了:


    “我很忙,你快滚,我没时间给你。”


    “我要去跟我的新欢去吃饭,我们要过二人世界,饭前饭中饭后都亲嘴,吃完饭了我们俩还要手拉


    着手散步聊天再接着亲嘴,亲完了之后我要看他给我跳脱衣顶胯舞,最后回到酒店房间里在玫瑰花


    瓣里□□做上一天一夜,总之————”


    “你再堵在这坏我好事,我就让人爆了你的超话,让你的粉丝数再掉一个0你信不信?”


    卫邛不信。


    他一个字都不信。


    但是过于直白的话语太有画面感,他被冲击得脸色苍白,一味地摇头,嘴唇颤抖:


    “你、你……你……怎么能那么没羞没臊的说这种话……”


    “你哪来的男人……柳知聿走了……你那个经纪人也不在,你能有什么男人……”


    “你……”


    卫邛忽然卡壳了。


    只见江留月十分不耐烦的撩起自己的发丝侧头看向他,拨开了自己小巧的耳朵。


    卫邛还在茫然,却看到洁白的耳后被吮出两三个草莓,耳朵上还有个不明显的齿痕,只是被发丝遮


    挡得严严实实罢了。


    “好了,现在你信了吧。”


    那张绯艳的脸庞上眸子水光粼粼,却一脸的不耐烦,只是这不耐烦的美人儿,却别有一番糅杂着傲慢与冷淡的风情。


    江留月像是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冷淡的用和那张漂亮脸蛋不符合的粗俗话语一招毙命:


    “快滚,别挡着老娘潇洒快活。”


    卫邛失魂落魄的侧身,脚下虚软,看向江留月走远的身影,正要再喊出来,却觉得像是被什么堵住


    了嘴,然后就是腹部和膝盖都一阵剧痛,活像是被人踹了一脚一般。


    他想要惨叫却只能发出闷哼,捂着肚子扑下长廊,踩在下面的石子景观路上,踉跄两步到底是没能


    站稳,狠狠地摔了个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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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天。


    “……?”


    江留月嘴里鼓鼓囊囊的塞着餐前点心,好奇的看着权志龙。


    他坐在她对面的位置,正在用消毒湿巾擦自己的手指,擦起来十分认真,一张不够,还将她面前的


    那一包也拿走了。


    “你碰什么脏东西了?”


    她眨巴扎巴眼。


    “嗯。”


    权志龙垂着眼,复又抬起眼,漂亮的眸子对着她笑得弯弯的:“擦干净了好给你剥葡萄吃。”


    这待遇可太昏君了。


    江留月一边感叹一边张开小嘴,嗷嗷待哺等她哥投喂。


    因为权志龙的缘故,江留月没让服务生留在包间,周姐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则被刻意安排到了旁边的


    房间,中间还让她来送了几次东西,免得传出什么‘孤身一人在包间里大吃特吃且用两份餐具疑似


    精神分裂’的离谱传闻。


    刚那场十分钟左右的纠缠,权志龙全程在场,他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但他还记得卫邛上次在公司


    骚扰江留月不说,甚至还试图直接上手碰她。


    这次这人虽然没讨到好,但权志龙还对一件事情耿耿于怀。


    那就是江留月为什么忽然撩起头发给对方看自己的耳朵?那上面除了他精心挑选的兔兔耳钉之外,


    还有别的东西吗?


    虽然只是一瞬,权志龙也觉得不爽,因此一直盯着她的耳朵看。


    “……?”


    江留月迷茫,然后叼着一根山药茫然的回过头,顺着权志龙的目光看向身后的陈列架上摆放的一个


    花瓶。


    她哥什么时候开始对这种传统瓷器感兴趣了吗?


    “喜欢的话,可以买回去哦。”


    江留月咽下山药,很大方的说。


    “嗯。”


    权志龙垂下眼睛,他本想继续沉默,他吃醋是这样的,总是不爱说自己为什么吃醋。


    江留月如果态度好,像是这样主动跟他说话,他就会闷闷的,让她去猜,她如果没察觉到,他就会


    坏脾气的开始捉弄她折腾她。


    这个点儿很微妙。


    这个醋吃得不够他爆发出来,也没办法让他这样轻松的放下。


    要是承认自己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吃醋,权志龙觉得自己不够成熟也不够大方,说出来有些丢人。


    可这事儿就像是一根刺,一直扎在那,让他始终情绪不高,哪怕自己努力去调节也没有用,看着江


    留月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只会心头冒火,恨她把自己的情绪搞得乱七八糟自己却开开心心,没良心


    的小狗,坏心眼的小孩。


    江留月对情绪很敏感,总是能知道他情绪不高,于是总是会努力哄他,逗他开心,但她自己本身察觉不到权志龙在吃醋,因此就算哄也哄不到点上,她的热情也在权志龙的消极对待中逐渐冷却,变


    得委屈起来。


    想到过去很多好时间都被毁在自己的小心眼上,权志龙终于鼓起了勇气。


    “……你为什么要让他看你的耳朵。”


    他的声音不大,因为羞耻,还有些颤抖。


    江留月:“……?”


    她一头雾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呆呆地说:“啊,我给他看一下你咬出来的吻痕。”


    “……?”


    这次换权志龙懵了。


    江留月咽下嘴里的东西,很认真的说:“这个人一直烦我,追问我到底跟谁吃饭,反正不信我有男


    朋友……哎呀,哥你也知道的,你也碰到这种没脸皮也没眼色的家伙,这时候给他看一下就能让他


    闭嘴了,而且只是耳朵……”


    她停顿了片刻,歪着头看着他:“……吃醋了?”


    权志龙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窘迫的低下了头,很小声的说:“没有。”


    他下意识的否定完之后,低着头沉默了两秒,又抬起头,声音很小的说:“一点点,不是吃醋,就


    是有点好奇。”


    他一边说,一边眼神乱飘。


    江留月愣愣的看着他,然后脱口而出:“可、那就是个耳朵……耳朵天天在外面露着的呀。”


    “……你、你特意拨开给他看了,不一样……”她语气坦诚好奇,权志龙也没有那么羞怯了,他说


    话的口吻不自觉带上撒娇委屈的鼻音:“不、不喜欢他看到。”


    江留月放下了筷子,用有些严肃的表情看着他。


    “志龙哥,我问你几个事儿,你要好好回答我。”


    权志龙不自觉的跟着紧张,吞着口水说嗯。


    “我毕业典礼的那个时候,你带着花来找我,明明拍照的时候还很开心,拍完照忽然臭脸了,一直


    催促我快点走,我还想多玩一会儿,你就对我发脾气,然后丢下我直接转身就走……那时候,你生


    气的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权志龙本来紧张的眼神一下变得飘忽了。


    他抿着嘴,拿着筷子去捣碟子里一块切成花朵形状的胡萝卜。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也可能只有几秒,总之很难熬。


    这很难启齿。


    那时候他都21岁了,不只成年了,还是个事业有成的哥哥,他应该是成熟、稳重,也分轻重,是弟


    弟妹妹们值得依赖的人。


    “……你收了扣子。”


    “你收了好几个人的扣子。”


    权志龙低声说,说完这句话,他就又沉默了。


    他讨厌自己和江留月人生的错位。


    她读书这事儿,还是权志龙张罗的,他当时只想这孩子没有享受过校园生活,也确实需要学历傍


    身,就托人四处打听筛选,选了一个一年半制的语言学院给她读。


    真的开始读书了,权志龙就开始后悔,江留月的人生陡然之间出现了一个他无法控制的社交圈,她


    叽叽喳喳的跟他分享着他已经开始觉得陌生的校园生活,开心的说着一个又一个他不知道的名字。


    她总是那么受欢迎,漂亮、可爱、性格讨喜,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你的时候,没人能拒绝她的


    任何请求。


    她在那时认识了好些朋友,跟他们的关系火速升温,甚至一度超过了YG的人,她总是捧着手机没完没了的跟她们聊天,说一些哥哥们完全不懂的事儿。


    权志龙忍了又忍,他试图通过接送江留月上下学,忽然空降她和朋友们聚餐的现场买单这种事儿介


    入江留月的生活,但显然起了反效果,江留月很生气,她抱怨朋友们从此天天期盼着见哥哥,聊天


    话题总是绕着他转,权志龙很得意,又因为她的生气感到委屈和伤心,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有点乱七


    八糟。


    好在江留月是个乖小孩,总算有惊无险的毕业了,权志龙盛装出席她的毕业典礼,一身珠光宝气的


    出现的时候,江留月像是看到圣诞老人一样“哇”了一下。


    那天本来只是个普通的见证,直到最后互动环节,那些男孩子们红着脸送出了自己的纽扣,而这孩


    子笑嘻嘻的收下了。


    权志龙当然知道,所谓收下男生的第二颗纽扣这件事情不会继续发展,毕业之后江留月的人生和他


    们再无重叠。


    但他就是生气。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可能气她乱收纽扣,可能气这些男生竟然敢凑上来送她这种意义不


    明的东西。


    可能气,他认识她的时候太晚,她收了那么多纽扣,却没有收到他的。


    总之他还年轻,控制不了情绪,又知道发火实在是没有理由,他一颗心油煎火烹,最终气得掉头就


    走。


    如今说出来,倒只剩下缱绻的委屈。


    “……那,我之前一直去的画廊,忽然你不给我去了的原因呢?”


    “那个老板,一直试图加你私人联系方式,我拦下来太多次了……怕拦不住。”


    “原来公司里有个和我很好的服装师,哥你忽然把他拨给姐姐们那事儿呢?”


    “他总是动手动脚……”


    “他是GAY啊哥。”


    “那也不能动手动脚。”


    权志龙这个时候忽然正色了,他抬起头看着江留月,很认真的说:“你不能因为对方表现出的样子


    就放松警惕,塔伊。”


    江留月回忆了一下她哥口中的‘动手动脚’,怎么想对方都只是偶尔搭一下肩膀,甚至因为是服装


    师的缘故,量尺寸穿衣服也经常需要肢体接触。


    仔细想一下,从那之后她身边会经常肢体接触的人就都是女性了。


    她叹了口气。


    在她的问题上,她哥总是那么斤斤计较,甚至有些应激。


    甚至在公司一次点夜宵的时候,她因为心急去吃披萨上颚烫出了一颗水泡,眼泪汪汪的张着嘴,权


    志龙骂骂咧咧的用冰镇过的勺子给她冰敷,她被勺子弄得想要干呕,她哥恶狠狠的说敢吐就弄死


    她。


    从那之后披萨不准直接摆在她的面前,如果她刚坐下,权志龙还会伸手把餐食换个位置。


    因为她的沉默,权志龙明显变得有些焦躁不安,他有点后悔自己将这种琐碎的情绪说出来,害怕江


    留月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他也确实不像个好人,或者干脆就是个烂人。


    情绪控制不好,孩子气执着于一个点,把两个人本该好好相处的时间搞得稀巴烂,没理由的低气压


    和沉闷的情绪,没理由的发火也吓到过这个孩子。


    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心里就舒服了一些,又同时感到心痛,所以逃避的将人搂在怀里哄着她。


    看着她破涕为笑,看着她委屈的呜咽,权志龙觉得自己好过了一些,又好像病得更重了一些。


    “所以,你因为我撩头发给那个家伙看耳朵生气了?”


    江留月问道。


    权志龙不吭声。


    他心中的后悔变得更重了。


    然后,权志龙听见了椅子拖动的声音,是江留月起身了,她走了过来,权志龙闻到她身上浅淡的香水味。


    他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她,眼圈红红的,嘴巴撇着,很明显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习惯了当哥哥,不愿意暴露自己是如此软弱,总是轻而易举的被她调动情绪,好像这样被牵着


    走,失去了主动权就是‘输了’一样。


    权志龙想,也许他应该道歉,毕竟江留月过去因为这个受了很多莫名的委屈,又不是她的错,她却


    因此流了好多眼泪。


    可嘴就像是被粘住一样,想要坦诚相对太难了。


    “好了,哥哥。”


    江留月的手又软又白又凉,小小的手抚摸过他的下巴,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耳朵。


    她好像一朵云彩落在他的怀里。


    她侧坐在权志龙的膝盖上,微微侧身弯下身子,一只手撩开自己的头发,露出了那只小巧洁白的耳


    朵。


    权志龙看到上面隐约的齿痕,耳后一抹嫣红。


    “给你亲一下,别生气了。”


    江留月撒娇的说道,她垂下头,把小巧的耳朵凑到他的唇边,声音软软甜甜的:


    “就亲在这,好不好?”


    权志龙被这冲击打得眼冒金星。


    他呼吸也忘了,身体全凭本能驱动,他吮了一下耳垂,看着那小巧的耳朵逐渐弥漫上红色,变成粉


    扑扑的。


    为了逃避这种过激的情感冲击,他飞快的闭着眼睛把头埋在江留月的怀里呼吸,感觉到江留月的手


    在摸他的耳朵。


    “你的耳朵好烫啊,志龙哥。”


    江留月在笑。


    她的胸口在震动,混杂着心跳声怦咚怦咚怦咚。


    权志龙头晕目眩,抬起头,乞求的看着她。


    这间包房采光极好,金色的阳光折射进来,江留月坐在他的膝盖上,低下头让他亲吻的时候,她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蝴蝶金色的翅膀,连垂下头发丝都温柔。


    神女垂怜。


    怜他情海沉浮,怜他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