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小殿下喜获名师

作品:《小殿下只想当咸鱼

    殿内众人也没敢在年宴时扫了圣人的兴,即使极不情愿如薛氏族人,也要假装高兴地朝卢皇后见礼。


    待鸣琴帝摆摆手示意宴会继续后,卢皇后看着她爹卢鸿远脸上洋溢着的喜色,难得想冷笑一声。


    卢皇后对成为皇后没什么期待,当年因着卢氏一族在朝中久无高位官员,无法牵制与他们素有旧怨的薛氏,她爹卢鸿远才起了把她嫁与皇家的心思。


    若不是她那个后母生的妹妹当年才十三岁,嫁给皇子的“好事”也轮不上她。可偏偏就是她的好妹妹年幼,不然她卢边月现在早就是玄英军的二把手了。


    那时卢边月久不在盛京,卢鸿远自作主张把她的名姓添上了皇子选妃的名册,待圣人赐婚的圣旨送到西州时,她才得知了自己要嫁人的事。


    卢鸿远全然打乱了卢边月和清河公主的计划,那时的卢边月不过一个小有功绩的司马,哪有胆子敢拒绝先帝赐婚?她又能以什么理由来拒绝赐婚?


    更让卢边月浑身发寒的是,她竟然要和表姊一起嫁给同一个男子。


    姨母和表姊待她极好,她有什么脸去争?在西州掌兵的她要回去继续困于后宅,重蹈她娘的覆辙?她不愿!


    这让卢边月怎能不恨?卢氏一族在她面前自诩高贵,私下里每每提及皇族让女性掌兵,颇有不屑之意,结果却仍需靠她的裙带关系在前朝站稳脚跟,这不引人发笑吗?


    他们敢在先帝面前摆谱吗?是高宗和世祖杀的不够狠,他们卢家也想成下一个消失的望族,给其他世家做个典范打打样?


    睁眼看看他们如今效忠的大楚,不仅出了以皇后之身临朝听政的高宗,还出了世宗、先帝、今帝三朝的辅国公主!


    这些年女性不断涌入朝堂,这早就不是他们世家能靠牝鸡司晨的说辞,来打压女性的前朝了,卢鸿远这么想要往权臣的位置上爬,怎么不腆着一张老脸往先帝床上躺上一躺?


    但看着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神,卢边月的神情也难免柔和下来。虽然她不愿让卢家得势,但家人的真心她也不会抛在一边。


    左右她也不会给卢氏好脸色,而卢氏一族还要为她的孩子鞍前马后呢,云昭对南疆的筹谋需要卢氏的财力支持。想挣从龙之功?云昭可不是能被他们耍着玩的性子。


    无论是云曦这三个孩子,还是年纪尚幼的云舟登极,可都不会让大楚百年基业功亏一篑。世家走向消亡是必然,卧龙之榻岂能让他人酣睡?


    不管是支持公主镇边收拢兵权,还是让世家女性、寒门子弟进入朝堂,都只是他们削弱勋贵与世家的方式而已。


    而她们这些女性,当然不可能会在尝到权力的滋味后,再把它吐出来,即使是咬碎牙齿和血吞,也休想让她们困在后宅甘屈人下!


    且瞧着吧,寒门女性进入朝堂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听闻今年江州可是出了个女解元呢。


    ****


    坐在上首其实瞧着底下人虚与委蛇还挺好玩的,鸣琴帝常常也就靠观察这些大臣的眉眼官司来度过无事发生的朝会。


    待鸣琴帝的目光掠过梁老,他才后知后觉这事没提前和恩师说上一声,有些心虚。


    不过梁老也不会怪他,虽然梁老在坚守祖训上颇为古板,但从来都不管他的后宫事,梁老认为那不叫教导,是逾矩。


    梁老这些年在家荣养,连盛京书院的山长一职都卸任了,眼下坐在席上颇有些兴致缺缺。


    鸣琴帝朝云舟示意一眼,云舟就立马想起了他阿耶这几日在他耳边叨叨的嘱托,往梁老席位上去了。


    云舟和梁老关系很好,比远在庭州的自家外祖要熟悉得多。梁老时常入宫,云舟也没少在梁老的教导下识字。


    云舟趁着无人注意,很快就走到了梁老身边,接着往梁老膝上一趴,非要梁老跟他去后殿唠些家常才肯起来。


    梁老一心扑在了朝政上,一辈子都没有娶妻,年轻时教导学生还有些严厉,到云曦她们这代孩子,却是颇有些纵容了。


    鸣琴帝还时常调侃梁老呢,有了徒玄孙就不要徒孙了。梁老那时只笑骂了一句,“怎的,你个三十来岁的还要和几岁的娃娃比?”


    梁老本也就对这宴席兴趣了了,自是无奈地起身,跟鸣琴帝找了个理由简单告罪后,就牵着云舟往后殿去了。


    一入后殿,顾少监就将鸣琴帝使人送的热膳呈了上来,这法子还是跟翠微宫的女官那学来的。云舟刚在宴席上也没吃多少,现下就陪着梁老吃。


    梁老这才恍然回想起鸣琴帝和云舟之间的小动作,亲昵地捏了捏云舟的脸颊肉,虽然他并不遗憾年轻时没有组建家庭,但老来还是会难免感到孤独。


    “刚师祖还以为殿下有什么想和臣说的呢,怕不是圣人准备让您来劝劝臣回岭南的事?”


    云舟眼睛滴溜溜地转,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而是立马转移了话题。


    “师祖,我瞧着您刚在席上都没吃多少,现在还是趁热用膳要紧,凉了就不好吃啦。”


    云舟边说着,就边用梁老的筷子往他碟里夹,梁老哪会让一个今天才三岁的小崽给他忙活?


    他当然是从云舟手中把银箸抽了出来,刚在宴席上没什么感觉,现在到了后殿,倒是有些饿了。


    云舟热情地提供了陪吃服务,鸣琴帝可喜欢看他吃饭了,每次心情郁郁时就爱让他一起陪着吃饭,他也希望师祖能多吃些。


    梁老就着云舟的现场吃播,不知不觉就吃了许多,这么些年他在府中吃的清淡,也是许久没吃撑过了。


    看着云舟,梁老又想起自己月前乞骸骨的奏折再次被鸣琴帝留中不发的事儿,他轻叹一声,罢了。孩子们孝顺,舍不得他走,他也舍不得孩子们啊。


    这几年在府中荣养,吃穿用度都是宫中来的,也没人敢怠慢他一个孤寡老头。但他忙活了一辈子,突然闲了下来,也颇不习惯。


    鸣琴帝心疼他,梁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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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拂了徒孙的心意,只在府中编书立传,时间长了,难免会忆起往事。


    梁老家境贫寒,早失怙恃,是乡亲们把他拉扯大的,年轻时一直忙于朝政,未曾回岭南看过一眼,只多往乡中捐了些钱财。


    后来年纪大了,认识的乡亲也早已故去,他再想回去,也没人会喊他的小字了。


    但比起在盛京城中无所事事,梁老还是更愿意回岭南侍弄土地,上次梁老就是用这么个理由,劝鸣琴帝答应放他回岭南去。


    然而鸣琴帝听了他的想法,觉得梁老在哪种地不是种,愉快地送了一个皇庄给他。


    可梁老兴致冲冲地去了几次,却发现那些庄农根本不敢让他下地,每次都诚惶诚恐地跟在一旁,连种子都没让他见着。


    梁老当了一辈子的官,不是为了让百姓畏惧他的,见那些人每次都像绷紧的弦,待他要走时才能稍稍松懈,只得歇了常去的心思。


    还是岭南好啊,只要他不让人知晓,就能闭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


    没多久,裴云曦姊弟三个人也寻了个理由往后殿来。


    “舟舟!你可太坏啦。带着师祖跑到后殿偷偷吃好吃的,也不告诉阿兄。”


    裴云曜私底下一直是这么个咋呼的性子,人还在殿外呢,声就先传进来了。


    “略略,谁让二兄忙。”云舟也跟着怼了回去。


    “行啦,是谁刚还站着不肯走呢。”裴云昭没好气地扯了一把裴云曜的袖子。


    “再斗嘴下去还要不要吃了?”裴云曦跟在两个弟弟身后,一人赏了一个巴掌。


    “阿姊你轻点,我又不是裴云曜!”


    “裴云昭你什么意思!”


    裴云曦嫌弃地瞥了这俩臭弟弟一眼,就抢了舟舟边上的位置坐下,随即就有内侍送了膳食进来。


    梁老只笑眯眯地看着几个孩子,“好啦,快坐下用膳吧。”


    裴云曦接过话茬,“师祖吃饱了吗?我可是要饿死在前殿啦。”


    “公主慎言,今日可是年节。”梁老自己把生死看得很淡,但极不赞成孩子们把生死挂在嘴边,唯恐老天将孩子收了去,他已经经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裴云曦讪讪一笑,裴云昭自然地开口:“师祖,我们前些日子去了扬州,拜见了广陵居士。”


    提到梁老的故交,云舟也两眼一亮,“大兄你前日可没和我说!”


    “那不是还没讲到那嘛。”裴云曜兄弟俩这几日讲故事讲得心力交瘁,万幸云舟终于要回太极殿去了,而且这个不是重点。


    紧接着裴云曜图穷匕见:“师祖~广陵居士最近都忙着教徒孙呢,阿耶现在还没给舟舟找开蒙师傅!”


    梁老刚还在奇怪云舟怎么一直不开口劝他,原是在这等着呢。他好笑地摇了摇头,“罢了,那老臣就留在京中陪咱们小殿下开蒙吧。”


    云舟小小地欢呼一声,几人笑着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