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赢或不赢,都是我说得算。”

作品:《【少年白马醉春风】我在江湖里当黑莲花

    “你胡说,她怎么会……”


    萧若瑾怒砸手中的棋子,不愿承认我所说的半分。


    自故人长辞后,胡错杨成了他心中的一道伤痕。但身在帝王之家,又是九五之尊,他做不到为了心爱之人守身如玉。


    这些年,后宫中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陛下,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他又如何能相信我说的话呢?不过是一遍又一遍地传颂着先皇后的贤良淑德,一次又一次地提起那些年的伉俪情深。


    却不知那年,她拖着摧枯拉朽的身心生下景玉王府唯一的金枝玉叶,心已然难以往生。


    他爱她,却读不懂她的心。


    如今,萧若瑾对六皇子的宠爱又怎么不是因为内心的亏欠呢?


    你看,他什么都知道,但他在装傻充愣。


    我笑了笑,拿出怀中的绢布,里面还是那一缕发丝。


    萧若瑾愣了愣,刚要伸出手触摸的时候,绢布却被我紧紧捏住。


    他犹如一个被戏耍的小孩一般,露出了实在无辜的表情。


    我冷笑出声,语重心长道:


    “当年我嫁到景玉王府时,她和我说了很多青州的故事。她讲青州少年鲜衣怒马,英雄救美,当年的景玉王是世上的女子看一眼就想托付终身的人。他不后悔嫁给萧若瑾,但,那方院子却成了困住她的囚笼。”


    那一方囚笼,是有形的,又是无形的。


    我站起身来,负手踱步,长叹道:


    “你们这些男人啊,不懂司徒雪为什么不肯做琅琊王妃,也不懂胡错杨为什么会郁郁而终。最终,以为给她们一个封号,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胡错杨,司徒雪,易文君。原本是三个不同的人,却有着同样的影子。她们拿着同样的剧本,活出了不同的人生。


    萧若瑾怒锤棋盘,大吼道:


    “为了北离的黎明百姓和天下,我必然会有一些取舍。史书说昭君出塞,公主和亲,这样的舍身奉献,被千年传唱。难道她们的皇帝和国家都做得不对吗?”


    又是这一副说辞,说得自己好像多么高尚伟大似的。


    我瞪着他道:


    “好一个为国牺牲,陛下难道不知道,这样的牺牲是自己说与自己听,而不是你将她们架上道德神台的说辞吗?”


    女人嘛,就算是自愿做什么,也是因为她们必须臣服于男人脚下。


    这些话让眼前的萧若瑾慌了心神,我似乎在不经意间戳破了他的心思,让他不吃如何辩驳。毕竟,那就是真相。


    我继续道:


    “陛下,臣妾再与你说个故事。当年我在天启城里遇到一位患有风涎的妇人,那人时而清醒,时而痴傻。夫家带她来看病,却因为高昂的药费将他扔在了天启城里,最终伪造了病死的消息,逃过了官府的审讯。


    后来,我发现这位妇人已经身怀有孕,若他的夫家知道此事,断不会轻易将她扔掉的。


    她的丈夫是个牌鬼,在赌坊里欠了不少钱,又因为出老千被老板逮个正着。最终,那男人和婆婆暴尸荒野,而妇人的病却被我治好了。”


    萧若瑾还沉寂在暗自神伤的神情之中,不理会我说的话,我走上前去吸引他的注意。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他出乎意料。


    “后来,这位妇人诞下一个男婴,我给了她许多钱,离开了天启。而这个男婴,成了景玉王府里尊贵的小王爷。”


    萧若瑾终于抬起了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我,最终战战兢兢道:


    “你是说…”


    他的这幅表情,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陛下应该记得那一碗藕粉糊和银耳羹吧。你我各怀鬼胎,我知道陛下的银耳羹里掺杂着某种蒙汗药,而我的那碗藕粉糊里全是一种神奇的春药,一种让陛下吃了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却春梦不止的春药。”


    萧若瑾微微抖了抖,那样的眼神彻底恨毒了我,只听他轻声骂了一句:


    “你竟然如此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吗?难道下蒙汗药就很光荣?


    我不理会他,继续道:


    “所以,你我从未有过夫妻之实。而七皇子萧羽,也不是你的亲生孩子。”


    如今萧氏皇族本就子嗣稀薄,能成才的更是没几个。萧羽虽然比不上萧崇和萧楚河,但这样的真相,对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打击。


    一枚白棋飞过来,被我稳稳接住。见气急败坏的萧若瑾被气得怒目圆睁,我心中暗爽,遂将棋子放回棋盘之上,道:


    “陛下不要那么大的火气,那妇人养不活孩子,你我这是做了一件积德的好事,你不应该为了这件事发火。你唯一气愤的,应该是我骗了你一颗蓬莱丹才是。”


    蓬莱丹又让他回想起了那年的事情。


    萧若瑾苦笑,问我:


    “所以,这些年我都在被你耍得团团转。”


    诶,那可是有胡错杨支持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报仇?为了自己,还有叶鼎之?”


    终于问道点子上了,我连忙坐下,手中的黑棋落在白棋的阵眼之上。


    “原本,我只想报仇,可后来我发现杀了你,也堵不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


    此时,棋盘上的白子苟延残喘,等着我放他们一条生路。


    我细细研磨着手中玉润的白子,抬眼道:


    “现在,我要让整个天下乱起来。他们自诩是救世主,那就让他们去救世好了。”


    萧若瑾缄默,长叹一口气后落下了转危为安的一步黑棋。


    “没那么容易,朕身为天子,就不会让你这些阴谋诡计得逞。”


    他说此话时倒是硬气,我冷笑出声。


    萧若瑾瞥了我一眼,或许是因为我瞧不上他,伤了他的自尊。


    我将目光落在棋盘上,继续道:


    “陛下的棋艺精湛,但陛下似乎忘记了官场里的臣子,战场上的士兵都不是冰冷的棋子,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陛下稳坐皇位多年,已然忘了人间疾苦。”


    前有五大监严重干涉国家大事,后有王将军凭借手中权势苛刻手下的士兵。他这个皇帝,也对功臣疑心多年。


    军中分裂,琅琊军叛变,而他却因为一把剑中了我的计,说来还真是可笑。


    萧若瑾也笑出了声,遂随意扔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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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白子。


    白子巧合般落在棋盘之上,完成了对黑子的围剿。


    此子落下,我手中的黑子的全盘皆输。


    萧若瑾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棋盘,又抬眼看了看我。


    见他刚要说什么时,我却一掌掀了棋盘。刹那间,棋子满天飞,最终砸落在地上。


    “你!”


    萧若瑾指着我,似乎是想骂我,却又闭口不言。是碍于自己身为皇帝的面子吗?我大笑道:


    “还真让你赢了,但抱歉,规矩是我定的,赢或不赢,都是我说得算。”


    萧若瑾指着我大骂道:


    “我竟不知你如此卑鄙无耻!”


    那他知道得太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只觉得我卑鄙无耻?


    我冷笑一声,随意捏起一旁散落的棋子朝窗外扔过去。棋子穿破窗纸,引起一阵琐碎动响。


    萧若瑾不解,我却道:


    “父亲这是担心陛下,特来监视女儿与陛下下棋吗?”


    说完后,门突然打开,易卜黑着脸出现,眼神里似乎真是来清理门户的。


    叶鼎之的剑正架在易卜肩上,让易卜更加无所适从。


    只听叶鼎之道:


    “岳丈大人,您来看女儿可以走大门,何必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易卜冷哼一声,对叶鼎之道:


    “我易家和当年的叶家也算得上是满门忠烈,怎么就出了两个逆子反贼。易文君,你又有何脸面称我为父亲。叶鼎之,你这句岳丈大人,我听得更是荒唐。”


    他极力地将自己摘出去,生怕我和叶鼎之牵连到他。


    叶鼎之听罢,冷笑道:


    “满门忠烈吗?我叶家当年被诛九族的时候,何曾听过这个词,若真是满门忠烈,我叶家上下又如何会惨死在天启城里。”


    这番话,是说给易卜听的,也是说给萧若瑾听的。


    自那时起,太安帝便借着青王的手出掉了许多人。若真说当年的叶家是被冤枉,我倒是更相信太安帝早就忌惮当年的叶将军。


    这就是帝王之家。


    我挥了挥手,紫雨寂和莫棋萱将萧若瑾架走。叶鼎之瞧了我的眼神,遂退出了房间。


    屋里又只剩下我们沉默的父女二人,易卜看向我的眼神终究还是多了几丝动容。


    我请易卜坐下,遂将沏好的茶敬给他。易卜黑着脸,最终没有接过那碗茶。


    我笑了笑,低声开口道:


    “从娘亲去世之后,父亲就变得有些陌生了。我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心疼过文君,但文君不愿意成为权利的牺牲品。从开始到现在,这盘棋我下了十年之久。终究,我们父女还是在天外天拔剑相向了。”


    易卜听罢,怒道:


    “是不是那叶鼎之逼迫你的?北离正在想办法救出陛下,随后围剿叶鼎之。你若供出叶鼎之逼迫你的所有实情,我们一定会救你回到天启。”


    他那是试图叫醒我的良知,可惜了,易文君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自保。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


    我抿了一口茶,抬头道:


    “父亲无需劝我,这一切都是我的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