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找到我的?”


    小森戴着宫治的帽子,她时不时抬一下才能不被帽檐遮住视线。


    宫治牵着她的手,走在她的前面,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看到你跟阿侑上电视了”,他语气很平淡,就像是早上起来说平淡的说早上吃牛排,小森听起来有些别扭。


    “是那个‘寻找爱情贝’的采访节目吗?”她回忆了下。


    宫治:“对,就是那个只有恋人才会被采访的节目。”


    小森:“……”


    她停下脚步,拽着宫治往车站大厅走廊一旁靠了靠,说:“吃醋了?”


    “你现在才明白过来?”他快速说。


    她却跟更不解地反问:“抱歉,但为什么?”


    “你竟然问为什么!?”他不可思议。


    小森:“今天早上的事,你不是也没生气?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毕竟那个人是你血溶于水的亲兄弟不是吗?”


    她脸上的冷淡刺伤了宫治,可偏偏她踩中了一半他的心思,沉默之后,他听见他哑着嗓子问:“为什么这么说?”


    她露出‘这不是很简单’的表情:“男人的嫉妒心可是很丑陋的,但是宫老板既没有露出丑态,也没有歇斯底里。剩下的……呵,剩下的还用我说吗?”


    聪明人很讨厌聪明人的原因里其中一条就是——无论心里想什么,无论想了多长时间,只要那一丁点背叛的心思顺着水面划过留下痕迹,就一定会被察觉。


    但聪明人不会坐以待毙,比如他还能倒打一耙。


    “你跟宫侑交往过吗?”他问。


    小森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那个宫侑指的是谁,但她刻意的停顿却被当做某种程度上的默认。


    “我都不认识他!”


    “呵”,他低头笑了一声:“我真是脑子坏了才问你这种问题。其实这都这不重要,我在不在乎重要么,反正你是打算连告别都不跟我说,就直接跑掉吧?”


    男人抬起头,呢喃着:“因为你这个人,你这个人啊……你这个人是不是从来没认真爱过一个人?你是不是只想要肤浅的快乐跟无偿的幸福?一旦不开心了,就想把所有的累赘都扔掉,还能找那么多理由减轻你的负罪感……”


    “你说得对,你说的没错,我最开始是觉得那没什么,但我错了,错的离谱!我看见他吻你,看见他在你身上留下痕迹,在你身上闻到他的味道我感觉我快疯了,但我还是不得不装成一个正常的男人来小心翼翼地跟你说这说那……我甚至就因为那可笑的什么电视节目跑过来找你,你却觉得我也跟你一样?跟你一样肤浅?”


    宫治抓住她的双臂,让她抬起头,看见她震惊的脸色。他接着说:“明明是你先开始的,是你来骗我的,你这个满嘴谎话的女人,你根本不在乎爱,却句句拿爱要挟我。别反驳我,我有证据,证据就是我们什么都做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是吗?”


    小森觉得像是一颗颗炮弹砸到她头上,那感情太浓烈以至于她根本无法从这一大段一大段发泄的话里提炼出有效的信息。她只能呆呆愣住,半晌憋出一句:“宫治,你疯了?!”


    男人的眼眸垂下来,浅灰色的虹膜颜色泛着冰冷的无机物般的光泽。他哑着嗓子,语气渐渐平静,但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仍然掷地有声。


    “我疯了,我没疯,我只是搞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无可救药。因为你,我都变得不像是我。就好像我的身体里突然觉醒了另一个人,而那个人偏偏爱你,爱的要死。可你,小森,可你偏偏最看不上最瞧不起的就是爱……”


    黏黏软软的南方口音,听起来像是快哭了,可他看她,好像又在恨她。


    小森皱起眉。


    他把她说的像个负心人。


    她才不是!


    “我没有”,她矢口否认他对她的指责,“我是喜欢你的,阿治。我喜欢你。”


    她把他拉到自己面前,让他低下头,贴着他的耳边说:“我爱你阿治,要不然为什么会亲你,吻你,触碰你,刚才还要跟你走呢?”


    她轻佻地说着哄人的话,分不清真假。


    “我爱你,阿治,我怎么会不爱你呢,你多可怜可爱啊”她深情地捧着他的脸。


    宫治承认他有一瞬间的动摇,想要说对不起,说刚才说的一切都是骗你的,说他也爱你,说他真正的嫉妒、说他害怕失去她,说他的内里,他的灵魂……


    但紧接着,宫治意识到如果他说了,那么他就会什么都得不到并且重新落入下风,被她捏在手里。


    他会被她当成一条匍匐在她脚下的狗,她欢喜的时候便抚摸他,忙碌的时候就忽略他,甚至随时能抛弃他。


    就像宫侑。


    他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总归不是好事。


    更何况,他不是全部都在胡编乱造。


    只有半真半假才最可信。


    “那做吧,就在这。”他将额头放在她的肩膀上,感觉到了她听见这句话后,身体的僵硬。


    “你认真的?”她笑了,小声地反问,“在这个人来人往的车站大厅走廊里?”


    感谢他的兄弟宫侑,平时人流量最大的地方此刻却没有人,零星一两个路人也只以为是小情侣吵架。


    “不行吗?”,他微微歪头,鼻尖扫过她的脖子,轻轻吻在她的锁骨上。他像一只深色的犬科动物,匍匐在她的身上,温暖的皮毛包裹着她,烫的人发疼。


    宫治听见她又笑了一下。


    就像他说的。


    她对享乐乐此不疲。


    “我还没试过,你想怎么做?”


    但也擅长模棱两可地回答逃避,喜欢的话便顺着把事情做下去,不喜欢就会搬出来‘我又没说行’。


    可只要能抓住她,他不在乎用了什么诱饵——哪怕是他来做这个饵。


    宫治伸手拉开身侧走廊清洁间的门,将她的人跟自己一起塞进这个不到一平米的狭窄暗室。没有灯,有一半的空间放着盛放打扫工具的柜子,还有一半的一半空间用来防止‘注意地滑’的黄色警示牌。于是剩下的空间只够两个成年人肩膀抵着肩膀,四只脚交错地站在一起。除了紧紧拥抱着,都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姿势。


    宫治有些紧张,他这是第一次在外面,但又不能让她看出来自己是生手。


    光线暗下来的一瞬,宫治搂住她,两双腿穿插缠绕,传来她的体温,然后是如同大雨落下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落在她的睫毛上、眉毛上,密密麻麻的吻像是无数张嘴在确认她的味道是否发生变化。


    小森抓着他的格子衫里侧,敏锐地察觉到了男人的身体变化。她攀附着他的肩膀,耳鬓厮磨着,说:“好快啊。”


    “谁是慢的,宫侑吗?”他冷笑了声:“你不知道吧,他阳痿。”


    小森倒是记不太清,但不妨碍她开玩笑:“双胞胎都一样,你也是么?”


    他咬了她的耳骨一下,恶劣地反问她:“你不知道吗?”


    她看不清他的脸,却知道他大概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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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小森也笑起来,单纯的快乐,不掺杂任何其他别的情绪,恨也好、爱也好、嫉妒又或者是思念。她被他托举起来,就像是宫侑的做的那样,小森感受到了一丝丝熟悉。


    她拨开他的头发,渐渐适应的眼睛看到在昏暗的光线中,头发下面露出的那张跟宫侑一样的脸。


    他懵懂地望着她,似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滚烫的脸颊透出一丝潮红,单纯的情欲简单地交织着呈现在这张脸上。


    就像她说的可怜可爱。


    小森压着他的腰,听见男人唇齿间溢出细密的声响。


    “大声点,我听不见。”她突然说。


    年轻人被气了一下,动作一顿,“……不要!”


    “可是很好听啊,我很喜欢。”她故作可惜。


    “很喜欢?”


    “嗯。”


    宫治想到自己要做的事,脸色有点烫,他把脸埋在她的身上,听着她的心跳,不情不愿地表演起来。


    宛若一波一波的海浪。


    “够了吗?”


    “不行。”


    “怎么样才够?万一被听到了……”


    “停停停,是你要在这里的,可不是我。发出声音的人也是你,到时候被发现了丢脸的也是你。我嘛,我只是个可怜的被胁迫的工具人!”


    她的狡猾体现地淋漓尽致。


    宫治顿了顿,心里涌上报复的想法。


    他用嘴堵上她的嘴唇,不知过了多久,他等来了这个机会。


    手机最初始的电话铃声从宫治的裤子口袋里传来。她皱着眉命令他赶紧把手机打算按掉,宫治看了一眼上面的备注,在小森凑过来看之前扣了起来。


    “让我接吧,会很有趣哦。”他的侧脸贴着她的嘴唇,说完蹭着转过脸来吻她。


    不知道宫治瓶子里卖的什么药,小森只好答应下来。


    接听键刚一按下,哪怕不开免提,她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属于谁。


    宫侑:“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该开店的人就认真开店,是谁说八十岁了绝对要让我看他过得有多好啊!你为什么不在店里非要出来乱跑?店能开的下去才怪!她呢,她在哪!你在哪?你们又在哪?!”


    能听得出来宫侑气的跳脚,小森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但她没高兴多久,她很快没了力气,不得不再次抱紧电话里那位的双胞胎兄弟。


    喂!


    她有点生气地做了个口型。


    宫治轻轻笑了,他听起来很高兴,但嘴上说的是:“你猜?”


    宫侑沉默了,过了几秒,他忽然猜到:“她在你旁边是不是?”


    宫治望着清洁间透出几缕暖黄色光线的吊顶,“是……唔——”


    “喂?你说什么?什么声音……”


    宫治本来要说话的嘴巴里进来了不速之客,她很重很重地亲吻他,亲的嘴巴、鼻子都变了形状,紧接着她再次抢夺过他舌头的使用权。


    青年的声音夹在几声气音里,他的话变得模糊不清。


    “别闹……”


    宫侑带着帽子跟口罩,紧紧贴着耳朵的手机里的声音。


    忽然冷笑了一声,宫侑说:“阿治,你用不着这样。你清楚阿晴今天明明是想跑掉的。”


    “我知道为什么。”


    “但我不会告诉你。”


    宫侑唯一露出来的跟宫治一模一样的灰黑色眼睛透出几分阴郁。


    他知道阿治所不知道的一切,因为他对她来说,一定是特别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