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你们这..

作品:《阁下今天还在演吗

    偌大的广场静得吓人,唯独那双抓着虞宴的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熟悉的疼痛伴随着真实感缓缓浮上了心头,连带着恺撒那双浸了血似的眸子都显得格外亮眼。


    虞宴和恺撒之间的距离极近,在他说出那句话后雌虫便没有再出声。


    神色却是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一片霜寒中甚至还带了些古怪的扭曲,像是面被暴力拆碎的镜子,那滩反着寒光的碎片在人看过去的瞬间,便稀稀落落地碎了一地。


    对方嘴里传来的臼齿摩擦声让虞宴丝毫不怀疑,如果给恺撒一个机会,他会当场把自己在原地撕碎。


    “为什么?”


    这是恺撒在那阵诡异的沉默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耳侧的黑色吊坠透着阳光反射出道道堪称凌冽的寒芒。


    他没有给虞宴回答的机会,似乎对这个答案丝毫不感兴趣,只是一味地徘徊在自己的世界里,声音里竟是透着几分古怪的笑意。


    “你喜欢我,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


    情绪的亢奋让泛着金绒的薄鳞开始渐渐在恺撒的手掌上蔓延。


    那些鳞片看起来漂亮,层与层之间却是布满了微弱的倒刺,只是手掌摩擦的瞬间,便已经轻而易举地削去了虞宴小臂处的一片薄肉。


    手臂处传来的刺痛并未让虞宴的神情掀起一丝的波澜,但未被抑制的雄虫腺素犹如一颗无形的炸弹,在空气中骤然引爆。


    没有火光,也没有刺耳的轰鸣,那种泛着些糜烂的香味却以摧枯拉朽之势,顷刻间铺满了广场的每一寸角落。


    原本安坐在原位的雌虫开始骚动起来,桌椅摩擦的声音,与隐在暗处的嘶鸣声开始变得越发的明显。


    突然爆发的冲击让旁边怔愣的神官如梦初醒,神殿作为与阁下们贴身接触的雌虫,对于雄虫的腺素免疫程度向来要高于普通的雌虫。


    但他的身体却还是不自觉地开始发痒,在他回神的瞬间,一截被咬断的舌尖已然顺着喉咙划了下去,满口的铁腥味方才让他的神经清醒了片刻。


    在接收到高台右侧那道冰冷的视线后,神官俯下了身子,一咬牙,试图朝着前方对峙的两道身影走了过去。


    “阁下,我带您..”


    他还未靠近两步,整个虫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猛然倒飞了出去,直直将身后的石柱撞出了一道醒目的大洞。


    骤然响起的巨响让雄虫的坐席传来了不少惊呼声,梵提亚们在察觉到异样的瞬间,便在指挥下自发地护在了雄虫的身侧,以拱卫状形成了一个严丝合缝的圆圈。


    为首的队长将目光投向了站在高台处的安谢尔,征询着他的意见。


    安谢尔的眼神轻飘飘地扫过下首的慌乱,话头却是对准了依旧像个煞星一样站在原位的恺撒。


    “殿下,您的行为怕是有些不妥。”


    他的声音不似往日般和缓,而是带上了几分肃穆的味道。


    “仪式还没有完成,以及..请您松开这位尊贵的阁下,如果您还对神明抱有敬畏之心的话。”


    这是句赤裸裸的威胁,满满的恶意如同潮水般涌向了丝毫不为之所动的雌虫身上。


    安谢尔并未因为这份轻视有丝毫意外,相反,他说完那句话后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上的表情丝毫没有他嘴里表现出的那样急迫。


    他没有对神官和圣军下达任何“保护阁下”的命令,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仿佛刚才的那句话只是借来应付的面子工程,期盼恺撒真的能动手的同时,顺带给对方扣一个帽子。


    场上凝固的气氛是随着两者四周的精神力墙壁被再次撞击而打破的,那是来自蒙托的精神力攻击,这也是虞宴头一次见到恺撒的精神力罩有所晃动。


    “你是听不懂话的劣等种吗?还要丢脸到什么时候。”


    虞宴的眉头蹙了起来,这话虽并不是向着自己,但是这种呵斥宠物般的口吻还是让他心中泛起了点点余波。


    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像是窥到了一条小缝的恶鬼,沿着缝隙一点点地爬了出来。


    处理这种事虞宴向来有经验。


    无论是面对孤儿院院长或有或无的暗示孤立,还是孙承兴颐指气使的命令,或者是身边总是会时不时出现在他身边四处乱跳的小丑。


    他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的方法,去处理这些生活中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不用多费脑筋,但是时不时被咬一下还是会令人厌烦。


    他抬眼望向了依旧死攥着自己不放的恺撒,那张充满戾气与不屑的脸在此时看起来依旧充满了独属于恺撒·蒙戈尔的风格。


    但是虞宴却真的恨好奇拨开这一身长着倒刺的骨头,内里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那或许是对这只雌虫的好奇,或许也是...


    对自己的好奇。


    尽管他自认和眼前这只雌虫毫无相似之处。


    他们像是两条相交的直线,只会在某个特殊的时间段相交,随后便沿着各自的方向分道扬镳。


    随着身周那圈屏障一再被撼动,恺撒这才眯着眼睛,威胁似地开了口。


    “我在问他话,他还没说什么,你们跳个什么劲?”


    这句话无疑于将蒙托的面子放在地下踩,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两股无比强劲的精神力顿时隔空碰撞在了一起,掀起的余波激得周遭悬挂的风铃四处激荡作响。


    一直持旁观态度的弗朗斯眉心微凝,他看了眼静静喝茶的安谢尔,一咬牙这才出手将被精神力卷的摇摇欲坠的巨型植株平复在了原位。


    眼见着事态愈演愈烈,恺撒的浑身肌肉都已经绷直,是一副随时处在战斗状态的架势。


    蒙托也缓缓从高位上站了起来,锋芒毕露地直视着与自己针锋相对的雌子。


    “殿下。”


    烈火烹油似的空气里响起了一声很轻的呼唤,几乎只有恺撒能够听得见。


    还未等他缓过劲,身体却已经是先于理智地看了过去,似是在等待对方的下一句话。


    虞宴的手微微动了动,这才在恺撒咬压切齿的眼神下,吐出了一句与此情此景堪称格格不入的话。


    “我的手很疼。”


    这话让雌虫的动作冷笑了一声,手里的力道却是更用力了些。


    他的瞳仁泛着红,身遭的屏障顿时肉眼可见地膨胀了起来,似是铁墙般,面对着一道道冲击,却是没有再撼动分毫。


    那块小臂处的骨头几乎要让恺撒捏碎,但是他却依旧没有见到虞宴脸上有出现任何的表情,这不由让他心里灼灼燃烧的怒火更盛。


    “我在问你话,你是聋了吗?”


    “我听到了。”


    恺撒的喉头一梗,还未待他再有反应,就见虞宴望向了他。


    那一眼除了淡漠却是没有丝毫的情绪,没有痛苦,也没有辩解,静得像是一池千年不会再动的湖水。


    “喜欢你吗?”


    他的尾调仰了仰,说出来的话还带着往日里的几分缠绵。


    仿佛两者此时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而是又回到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青年睁着朦胧的眼睛,对着他轻声说。


    “晚安,殿下。”


    但恺撒从来没有想过,面前这个在他看起来弱小,柔软,偶尔有些怯懦的..“亚雌”会用一模一样的口吻对他说。


    “我骗你的。”


    轻得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片不怎么珍贵的羽毛,兴起时拿着看了几眼,没兴趣时就仍由它沿着秋风飘向不知名的角落。


    “阁下...”


    雌虫用利齿咀嚼着这两个字,似乎想要吮出点为数不多的血浆。


    “我记下了,您最好..也记住您今天所说的话。”


    称谓与尊卑像是倒装的沙漏,那点几不可闻的低语伴随着虞宴脖颈处出现的一道鲜红的血印,彻底消失在令人遍体生寒的秋风中。


    还没等盛怒中的蒙托下达命令去将伤人之后消失在原地的恺撒揪回来,席上却是猛地响起了一声惊呼。


    “达伦!”


    虞宴的目光随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刚好对上了林斯面若金纸的脸,以及他怀里遍体布满红纹的达伦。


    *


    圣赞节的事宜因为达伦突然到来的生长月而被中断,军雌与贵族的不满一时之间高涨不下,神殿和皇室之间因为达伦产生的间隙,让蒙戈尔的气氛肉眼可见的冰冷了下来。


    皇室并未按照规定将雄子送往神殿,而庭长也并未催促,只是贴心地就派人将孵化器送往了皇宫,却只是给了限定量的营养液,便带着大部分被强行打断旅行体验的雄虫返回了神殿。


    突然中断的旅程倒是对雄虫没有多大影响,圣赞节上发生的事给这群生在温室里的阁下带来了不少的冲击。


    左右前三天该玩的也都玩到了,犒赏日对他们的吸引力除却那点被雌虫追捧的虚荣心之外,实在算不上有什么可留恋的地方。


    故而大多数雄虫都十分爽快的应允了神官的返程申请,只有少许在前几日已经答应了求婚的雄虫留在了育巢。


    按照约定与伴侣先行体验一番欢愉之后,再行返回神殿筹备接下来的仪式。


    如果说唯一的变动,恐怕只能是神殿中多出来的一间宫殿,以及源源不断派往那处的神官。


    “他是雄虫?不太可能吧..我听说他以前是皇宫里的亚雌,怎么可能会有亚雌突然变成雄虫这一说啊?”


    “谁知道呢,但圣柱总不能出错吧,再说了如果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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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安谢尔早就把他赶下去了,还能一波一波地往那派神官不成?”


    “聊这些干什么,不嫌无聊啊,还不如看看今天新运来的宝石,我听说这是从昆提斯那里找...”


    “你一天脑子里怎么全是石头,他算得上是难得的乐子了吧?多有意思啊,从卑贱的亚雌一跃变成圣子,我都不敢想象苏斯那张脸得有多臭!现在好了,达伦不来,原本一个人可以享受的大宫殿硬生生分出去一半,估计就连好不容易攥到手的管辖权也得丢喽~”


    “不见得..安谢尔脑子坏了也不会把管辖权交到一个外来者手里,苏斯那家伙好歹在神殿住了那么久,总比那家伙要了解得多吧?”


    “无所谓喽,反正是他们俩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过你别说,那个亚雌...不会和恺撒·蒙戈尔睡了吧?我还真没想到恺撒那个狗脾气能有脸色那么难看的一天,真有意思!”


    “你别说,我也觉得是,不过恺撒那家伙...这个以利亚..他吃得消吗?”


    雄虫间的话题逐渐引向了不怎么健康的方向,却是调动了不少虫的情绪,纷纷聊得更起兴了些。


    一群穿着纱袍,束着精致发髻的雄虫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将身后那条尾勾随意地晃着,兴致来了甚至恶劣地扯下旁边站着的神官就吻了上去。


    尾勾不老实地在他们的脖子处来回徘徊,在看到对方呼吸急促之际,又猛地大笑着将虫推开,笑着在柔软的精草甸上打起了滚。


    虞宴的目光从窗外那处略显因.乱的场面上收回,缓缓撂下了那扇精致的纱帘。


    身旁的神官垂着头,恭顺地捧着巾帕想要来给他擦手,却被他躲了过去,礼貌地出声拒绝。


    “谢谢,不用了。”


    神官的面色一红,有些慌乱地低下了头,手忙脚乱地便要去给虞宴拿糕点,却是被一道声音止住了。


    “阁下的性格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安谢尔端起茶盏捋了捋茶汤,含笑看向了虞宴。


    见神官俯身退了出去,他才不急不缓地接上了自己的话。


    “我以为言而无信的家伙,平日里也总会傲慢些才对。”


    虞宴面不改色地翻过一页书,他枕在柔软的椅垫里,头也不抬地回他。


    “庭长先生说笑了,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骗过您这种聪明的大人。”


    阳光透过那层极薄的纱帐,堪堪打在书页上。


    茶汤上的热气氤氲在虞宴周围,竟是多出了几分岁月静好的滋味。


    “随阁下怎么说,左右我是个忙碌命,最近可是被联盟军那群痞子缠得不轻。”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发奇想地提了一嘴。


    “如果阁下适应了的话,不妨也早些接手事务吧,毕竟联盟军有阁下不少相熟的虫,我和苏斯阁下却是有些应接不暇了。”


    虞宴知道安谢尔这句话是在存心恶心他,如果这点事就能让他应接不暇,神殿估计早就该被皇帝按得抬不起头了。


    况且,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现在的这场官司,如果处理不好,即使是安谢尔也有不少的麻烦。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左右在昆提斯发现的那些长相奇怪的异兽身上找到的是神殿的印记,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况且..”


    虞宴放下手里的书,抬眼朝安谢尔遗憾地笑了笑。


    “我从没打算违背诺言,您让我把这事按到皇室头上,我答应了在圣赞节之后会出庭作证,但是现在我隶属于神殿,就算我有心,联盟军照样可以用避嫌来拒绝神殿的出证不是吗?”


    安谢尔的目光冷了下来,却是没有辩驳什么,反倒是附和了起来。


    “自然,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我还是好奇...”


    他拉长了语调,似乎真的对接下来的问题极为不解。


    “既然铁了心要帮恺撒,何必再在仪式上做出一副吃力不讨好的样子?”


    茶盏被他轻轻搁在了桌上,发出了“嗒”的一声轻响。


    “单从这件事来看,我不觉得你是那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孩子,以利亚。”


    他摸了摸下巴,较为客观的评价道。


    “恺撒那个疯子,可比我不好应付多了,毕竟..我多多少少有些底线。”


    室内的挂钟恰好指到了六点的方向,正巧外面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哄笑声,其间还夹杂着雌虫含混的低哼。


    安谢尔静静地等待着虞宴的回复,却发现对方的视线停留在墙壁上挂着的那只豹脸雕像上,嘴里哼着不知道是什么的小调。


    “庭长先生。”


    虞宴的眼睛眯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唇边还挂着尚未褪去的笑意,他思索了半晌才微笑着问道。


    “你们这..有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