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证明一个人有罪很容易,可要证明一个清白的人本就是清白的却很难。


    匈奴第一次攻打三城十四州后没多久,刑部便查到京城有匈奴的细作,并且从这个细作身上知道了匈奴在京城甚至在大燕有个极大的组织。


    举报止烟是匈奴奸细的人,全家被匈奴杀害,最终成了刑部在外的眼线,游荡在灰色边缘,查一些官府不方便查的事。


    这次在端掉匈奴的一个窝点时,他悄悄摸进去把正在烧毁信笺的细作杀了,“拯救”出了几封信,其中一封,便是指认止烟是匈奴细作的证据——信上说已歼灭匈奴十万大军,彻底取得晏王和大燕的信任,落款是骨。


    后来经过刑部对没来及逃跑和自杀的细作审讯,从她们的口中得知,这位“骨”便是晏王妃赢止嫣。


    至于为什么她一个堂堂千金小姐会成为匈奴的细作,他们表示权级还未达到,对此一无所知。


    好在刑部尚书顾及到怕出皇家丑闻又不好明面上得罪冯氏和赢氏,只能悄悄的去觐见乾贞帝。


    此事看似人证物证齐全,但是其中疑点却颇多,也有可能是匈奴指使细作诬陷晏王妃也未可知。


    这才有了皇帝命卫延彻和万锋来彻查的事。


    “这么说,这件事在朝堂上还是保密的?”月鸿霖心中松了一口气道:“没有传出去就好,至少有些事不会被舆论所左右。”


    傅启思索了一会儿道:“想要证明王妃是被污蔑的,恐怕要从那封信和那些细作下手。”


    “你说得容易,天高皇帝远,咱们王爷又要避嫌,想要介入根本不可能。”华千暮头疼道。


    “咱们介入不了,不代表别人介入不了。”晏修沉吟了一会儿吩咐道:“太子已经在彻查了,鸿霖,你跑一趟京城,帮助太子的同时掌握第一手消息,并且为防有人杀人灭口务必保证人证物证的安全!”


    “是。”


    “王爷,太子彻查此事陛下知道吗?陛下让卫将军过来查王妃,是不是也觉得她像是被冤枉的?”傅启问道。


    晏修给了他一个“不然呢”的眼神,只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必须要彻查清楚,不令清白者蒙冤。


    只是……


    他心里隐隐的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他起身道:“千暮,你随本王去一趟牢房,带些好吃的。”


    “我这就去!”


    牢房中,介于止烟的身份,她所在的牢房像个小阁楼,干净明亮,不似别的牢房脏乱差,时不时还有老鼠和蟑螂来串门。


    手臂粗的铁链和木质门相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止烟抬眸,见是卫延彻和万锋,又垂下了眼。


    “赢止嫣,对于有人指认你是奸细这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卫延彻公事公办的语气道。


    “我不是,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怎么他们偏偏谁都不冤枉,偏偏冤枉你?赢止嫣,你要知道苍蝇从来不钉无缝的蛋!”万锋板着脸,却还是难掩眼中的幸灾乐祸。


    止烟逼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强硬道:“因为我第一次破了他们的大阵,让他们仓惶而逃,第二次全歼了他们十万大军,一个晏王就够他们忌惮了,再来一个我,岂不是噩耗吗?


    晏王天之骄子身份贵重不好除去,可我就不一样了,既然他们动不了我,就只好污蔑我借刀杀人喽。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然不明白,脑子装的是豆腐渣吗?”


    为自己辩解的同时还不忘讽刺一下别人,就很止烟。


    她突然想到什么,捂嘴惊奇道:“还是说你们有人和匈奴是一伙的,为了保那个人,你们那我顶罪啊?”


    “你住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我知道啊。”止烟神态放松,靠着身后的墙挑衅道:“我的意思就是,朝中有匈奴的奸细,想要联合匈奴陷我于死地,甚至想要颠覆大燕!”


    卫延彻拦住怒不可遏的万锋,“晏王妃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如今证据还不足,还是以找证据为主。”


    “卫将军说得是。”万锋眼珠一转,放低姿态问道:“不知,可否能搜查晏王府?说不定能在晏王府找出什么呢。”


    卫延彻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平静下却是波涛汹涌,他打什么主意他自然知道。


    这么好的机会能名正言顺的搜查晏王府,说不定到时候会多些什么东西,或许被他们得知一些机密。


    两派之争他懒得管,但关系到家国大事,以及止烟到底是不是奸细,他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自然。”


    万锋还没来及高兴领命,就听卫延彻道:“搜查之事你就不必管了,本将手下的人会去处理。”


    “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他也只能应下,谁让他只是个协助呢。


    两人刚出去,便遇到了前来的晏修和华千暮。


    不管止烟出了多大的问题,也不管卫延彻手里有多大的权利,也仅仅只是对查奸细一事,这里还是晏王的地盘,他来探望王妃,也是理所当然。


    既然见到了他,卫延彻就顺便询问了能否搜查王府的事。


    晏修没说话,一双比一万米冰川还冷的眼扫视着两人。


    “卫将军,你应该明白,本王的王府可不是普通的府邸。”


    它还是军事重地,是但凡出了点岔子便会令三城十四州失手的存在。


    卫将军好歹是跟着陛下南征北战打天下的,伴君如伴虎他都没怎么觉得危险,对于晏修骇人的气场,还算自得,可万锋就不行了,刚才在止烟面前有多豪横,现在就有多怂。


    “不知可否只搜王妃所住的院子?”卫延彻退一步问道。


    怕晏修不同意,他又补充道:“如此,也是能证明王妃清白的一种方式。”


    约莫过了半晌,他才听到晏修嗯了一声。


    等晏修带着华千暮进大牢后,万锋才凑近小声开口道:“万一赢止嫣把东西藏在其他地方怎么办?”


    卫延彻像看傻瓜怂货一般瞥了他一眼问道:“刚才王爷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万锋被怼得语塞。


    “你以为王爷的眼睛跟你一样,是用来出气的?想在王府动手脚,别说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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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就是他身边的几个心腹大将也做不到。”


    儿女情长和家国大事晏王还是分得清的。


    卫延彻摇摇头,冯荣提拔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尽是些饭桶草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只会溜须拍马那套。


    走到拐角处,晏修停住了脚步,“你去吧,就说是你自己来的。”


    “可明明就是……”


    “去。”晏修扬了扬下巴,语气不容置喙。


    华千暮只好一个人过去。


    这个拐角设计得很特殊,他能看到她,但是她看不到他这边发生的人和事。


    “嫣嫣,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华千暮的声音打断了止烟的思绪,饭盒太大,放不进去,她只好掀开盖子,把里面一盘盘精致的点心通过两个木桩间的缝隙递进去,止烟忙走到牢门处接过来。


    “你怎么会来?是卫将军准你来的吗?”


    “不是。”华千暮摇头,正要实话实话,感觉自己背脊一凉,她只好改口道:“是我求王爷让我来看看你的。”


    提到晏修,她面上毫无波澜,只是心还是停了那么一拍。


    “他不是要避嫌吗?竟然会放你来见我。”止烟声音淡漠,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才没有呢!”两位女将军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一人在牢里一人在牢外,华千暮牵着她的手道:


    “不仅卫将军在查这件事,王爷说太子也在查,鸿霖已经动身去京城帮忙了,很快就能有结果的。


    有王爷和太子在,你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是他让你这么和我说的?”止烟心里明镜似的。


    见华千暮默认,止烟轻笑了一声,意味难明,“既然不打算避嫌,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和我说?一句话的功夫,能耽误他多少时间?他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华千暮把王爷已经来了的话使劲压住,“那天王爷那么问,也是事出有因,但是他和我们说了,原话是‘她不是就不是,谁都别想往她身上泼脏水!’,他是相信你不是奸细的。”


    “其实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不是吗?”止烟说道:“我利用了他,他有那么一瞬疑心了我,所有的一切都全部分崩离析,归根究底,是我们的感情还不太牢固,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她将头上的银簪拔下,又解下手链递给华千暮,“这些,帮我物归原主,顺便帮我转告他,我等着他的和离书。


    另外,他当初答应过我的,会同意我留在军营,我也答应过他,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反正愿望的事已经暴露,她也懒得藏着掖着了。


    “我知道他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反感厌恶,不知道会把我想成什么人,但是我也别无他法了,该走的时候,我会走的,不会赖着他。”


    拐弯处,晏修后背靠着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闭上眼,一滴泪落下,滴在了黑色衣襟上晕染开,却看不出任何痕迹。


    赢止嫣,你答应留在我身边,果然只是为了那个目的,你果然……


    他捂住疼痛难耐的心口,你果然从未对我动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