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IF线番外:贫穷学神和他的天降未婚夫(9)
作品:《和退婚流龙傲天私奔后》 几秒钟后,归雪间才意识到于怀鹤在做什么。
……他们在接吻。
归雪间的大脑一片空白。
于怀鹤半低着头,微微错开,贴着归雪间的嘴唇,令归雪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震颤。
归雪间回过神,张开嘴,想用言语表达。
他不是拒绝,只是还未适应,从未想过这样的接触,好像超过了想象的极限。
上下唇之间露出一点缝隙,于怀鹤便吻得更深了。
归雪间有点窒息,本能地想要合上牙齿,又意识到可能会咬痛于怀鹤,犹豫不决间,他放弃了思考,纯粹地投入到这场接吻中。
奶油的甜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着,就像这个少年人的吻。
房间里安静极了,含混的声音自归雪间的喉咙间传来,很快就悄无声息地消散了,只有细碎的、接连不断的暖昧响动自两人之间传来。
霓虹般的灯光在于怀鹤的眼眸中闪烁着,归雪间的脸颊过热,心跳太快,头晕目眩,不知所措,好像失去了对周围的感知,忘掉了所有。
良久,久到归雪间气喘吁吁,于怀鹤终于松开了怀中的人,稍稍后退。
床上摆放着蛋糕,归雪间不敢乱动,他伏在于怀鹤的肩膀上,小口小口地喘气。
又胡思乱想,难道于怀鹤连接吻都天赋异禀?
或许是他的疑惑太明显,于怀鹤瞥了归雪间一眼,没有说话。
于怀鹤的呼吸似乎很平静,好像刚才那个吻对他没有影响,但归雪间知道不是,他的脸贴着于怀鹤的脖颈,手垂在这人的胸膛上,能感受到指尖处传来的心跳。很剧烈。
一小会儿后,于怀鹤解释:“归雪间,是你的呼吸太短了。”
归雪间:”。”
体质的差别,在这种时刻都会有所体现吗?
好像也是。
于怀鹤偏过脸,两人靠得太近,他的唇很轻地从归雪间的脸颊上划过,似乎不是故意的,但停留了片刻才移开,又凝视着归雪间,坦白道:“我提前想过怎么吻你。”显然,懵懂的归雪间还在纠结是怎样一种感情时,于怀鹤已经思考更多。
于怀鹤说:“很多次。”归雪间一怔。他抬起脸,亲了于怀鹤一下。
然后,和于怀鹤一同躺下,脑袋抵在于怀鹤的胸口,以密不可分的姿势蜷缩在对方的怀抱里。
*
除夕过后,高二的下学期,归雪间适应了外面世界的生活,决定回一中上学,尝试过普通高中生的生活。开学之前,他剪掉了长发,因为从未烫染,发质又很好,将头发捐献给了慈善机构,希望能对罹患重病的人带来些许帮助。开学第一天,于怀鹤和归雪间一同来到高二三班。
前一天晚上,收拾完书包,归雪间是觉得自己已经十七岁了,应该独自入学,不用于怀鹤陪伴,他还没组织好语言,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意愿。
于怀鹤看了归雪间一眼:“你是十七岁了,但还是第一次上学。”
是不行的意思。
归雪间又乖乖听话了。
归雪间背着一个不重的书包,其余的教材和资料都是于怀鹤拎过来的。他的视力很好,个子也算高,不用坐在前排,而且也不喜欢太拥挤的地方,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于怀鹤除外,所以在最后一排单独加了张桌子。开学的第一天,班主任还没来,教室了几十个学生叽叽喳喳,直至有人无意间认出于怀鹤,又想起之前的传闻,一个一个使起了眼色,诡异的状态迅速传染了班里的每一个同学。
等归雪间收拾好东西,才发现全班都陷入了寂静。
他很疑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准确来说,归雪间的入学引起了一定程度上的轰动。
一来,归雪间第一次出现在一中的方式太过出格,高三三班、于怀鹤的同班同学对此印象深刻。
第二,半年以来,归雪间和于怀鹤出门约会的次数实在太多,大多去的热门地点,撞到他们的同学也不少,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知道于怀鹤正在校外和 一个漂亮男生光明正大同性恋,没想到竟然恋到了校内。
于是,接下来的每一天,两人每天早晨一同来学校,去早操,中午下课去校外吃饭,下晚自习再一同回去。中午下课,一般是于怀鹤去等归雪间,高三的晚自习比别的学生长一个小时,就是归雪间在教室外等于怀鹤了。知晓两人关系的同学们还以为他们在学校里会低调点,掩人耳目,装作不太熟,偷偷发展地下恋情,结果这些猜测全都没成真。有同学感叹,于怀鹤不愧是学神,谈恋爱都是人尽皆知的那种,丝毫不用顾忌学校老师。实际上两位班主任过得很是煎熬,但也想不出好法子制止。归雪间和于怀鹤是每天都待在一起,但又没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接吻,顶多是一起走的时候靠得近些。因为是两个男同学,竟然没有违反校规校纪。男女同学的交往需要保持在一个适当的尺 度,但同性同学之间就没那么严格了。加上他们都是男同学,老师严加管教,又怕引起别的同学异样的目光,到时候伤害更大,反而不妥。何况两人都父母双亡,连找家长沟通的途径都没有。
这件事变得非常难搞,两位班主任只好对此事视若无睹,装作不知道。
教导主任司徒老师骤然听闻这个噩耗,正准备重整校风,找来两位班主任谈话,得知这两个学生复杂的家庭背景后,只好暂时忍了。但也没打算放过归雪间和于怀鹤,准备等两个青少年在学校里做出违反校规校纪的行为时再一举抓获,最起码让他们知道厉害,不能继续在学校里肆意妄为。
归雪间很快也适应了学校的生活,觉得同学和老师们都很友善,但还是最喜欢和于怀鹤待在一起。
最开始,同学对归雪间的印象大多是长得漂亮,长发的背影照片和当时别的一中学生好像不在一个图层,是于怀鹤那个冷淡寡言学神的未婚夫,看起来很乖,脾气又好,结果胆大包天,在学校里谈不被老师抓住的恋爱。但是,开学的第一次月考过后,印象就全变了。
归雪间以超过第二名二十分的巨大优势领先,荣登高二月考成绩的榜首。
学神的未婚夫竟然也是学神,果然只有两个学神才能这样谈恋爱……
好可怕!
一个黄昏,晚自习开始前的半个小时,教导主任正在学校里巡逻。
以他的经验,这种时间,那些校园小情侣最喜欢藏在偏僻的地方谈恋爱了。
果然,这次也不例外,又被他抓到一对。
司徒老师远远望去,夕阳下站着两个学生,正背对着自己,两人个头都很高,靠得很近,脸贴着脸,似乎在做什么高中生绝对禁止的事。
等走近了,他才发现是两个男同学,背影还很熟悉。
是归雪间和于怀鹤!
司徒老师隐忍已久,终于抓到两人的把柄,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大喝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又摩拳擦掌,心想总算抓到这两个小兔崽子的把柄,就算不能做出实质性的惩罚,至少也要让他们写个两千字的检讨。
两人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立刻分开。
司徒老师已经走到了三步以内的位置了。
归雪间回过头,看向身后的教导主任。
他的外表看起来很听话,却不是那种会轻易被吓到的性格,对司徒老师说:“我的眼睛进沙子了。”
司徒老师一愣。
归雪间的左边眼眶有很明显的红,是真的进了东西。
他站在于怀鹤身旁,又很诚恳地道歉:“学长是帮我把沙子弄出来,对不起。”
归雪间表现得好像学校里的风言风语都不存在,于怀鹤只是一位好心的学长,对身处困境中的自己出手相助。
但学校里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于怀鹤在这方面并不乐于助人。
除非对方是归雪间。
司徒老师又扑了个空。但他是一个正直的老师,以身作则,不能指鹿为马污蔑学生,一下子蔫了,咬牙切齿道:“没事,互帮互助很好,很好。”
又立刻转过身,怒气冲冲地离开,看起来最起码要再抓两对倒霉情侣才能消心头之恨。
归雪间看着司徒老师的背影消失,轻轻松了口气。
他伸出手,勾住了于怀鹤的小拇指,迅速逃到了花园更深处,那个没有监控器的角落。
归雪间的头发比普通学生稍长一些,垂在耳侧,将脸衬得很小的一张。
于怀鹤低下头,不紧不慢地吻了上去。
其实在学校也有偷偷接吻,但都是在无人的角落碰一下就分开,所以没被发现。
一个短暂的吻后,于怀鹤问:“怎么这么紧张?”
归雪间压低嗓音说:“在做坏事啊。”
又瞪了于怀鹤一眼,但眼眶是红的,看起来并不凶狠,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于怀鹤笑了笑。
而在狭小的单人床上,十八岁的少年探索着彼此的身体,在春日里偷食禁果,于怀鹤让归雪间尝到了眼泪的味道,但一直没停。
六月初,高考结束。
于怀鹤彻底放了假,时间很多,归雪间却还要上课,但和之前也没太大的差别,和于怀鹤还是在一起。
周六的下午,归雪间睡完午觉后有点热,去浴室里洗了个澡。
水流声停了,归雪间看向空空荡荡的衣架,发现自己忘了拿衣服和毛巾。
归雪间叫了于怀鹤的名字。
于怀鹤问:“怎么了?”
*
归雪间不得不提高音量,他为难地说:“帮我拿一下衣服和毛巾。在床上。”
于怀鹤“嗯”了一声,脚步声很快消失又出现,回到了浴室外。
归雪间拉开门,想从外面的人那里接过想要的东西。
一只手伸了进来,于怀鹤按在玻璃门的边缘,推开道足够容纳自己进入的缝隙,走了进来。
归雪间怔了怔。
他浑身赤.裸,未着寸缕,就这么映入于怀鹤的视线。
不是没有过这样,他们做过很多次,但都是在卧室的床上,而且眼前的于怀鹤衣着完整,看起来和归雪间截然不同。
归雪间的脸颊迅速升温,眼睛湿漉漉的,微微蹙眉,看起来可怜又可爱。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于怀鹤揽住腰,搂入怀中,偏头吻了下去。归雪间闭上了眼。他的嘴唇很湿,很柔软,原来很淡的唇色逐渐加深,最后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樱桃。欲望在空气中蒸腾,蔓延,填满这个逼仄大的空间。
两人接了一个漫长的吻,于怀鹤抬起头,却没放开归雪间,而是手臂下移,将归雪间抱起来,抵在玻璃门上,另一只手拽掉套头T恤。玻璃门上布满了冷却的水汽,凝结成了雾,贴上去不是冰,是一种很潮湿的感觉。归雪间喘了喘,很疑惑地问:“…要在这里?”于怀鹤淡淡道:“不行么?”归雪间咬了下唇,偏过头,没说不可以。浴室很狭小,容纳两个人有些困难,还要做幅度很大的动作,不得不抱在一起。六月初的天气已经热了,但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皮肉紧贴,归雪间能微妙地感觉到于怀鹤手臂肌肉上的汗意。于怀鹤单臂抱着归雪间,一个吻接着一个吻落下。
一瞬间,归雪间从脖颈到脚尖都绷紧了,后背不受控制地在玻璃门上剧烈的移动。
归雪间大口大口地喘息,他知道在于怀鹤的怀抱里很安全,不会摔下来,但失重的感觉令他本能地害怕,手臂搂紧于怀鹤的后颈,小腿更用力地环着于怀鹤的腰。
他整个人都属于于怀鹤,于怀鹤的气息,于怀鹤呼吸,于怀鹤的头发,于怀鹤的体温……无孔不入地填满了归雪间的每一种感知。
在一切混乱中,归雪间仰起头,视线穿过合起的百叶窗。
夏天的日光无比明亮,透过缝隙,落在了归雪间的眼眸中。
很热,有些许刺痛,却令人深陷其中,不愿离开。
就像此时此刻被于怀鹤拥抱着的归雪间。
归雪间没有出力,最后还是近乎脱力昏迷,才被搁在于怀鹤的膝头,花了很长时间重新洗了个澡。
恍惚间,归雪间又看了一眼百叶窗,光线不再刺眼,已经是黄昏时分,他才被抱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归雪间反而不困了,他睡过午觉,只是没了力气,脑海中闪现无数片段。
和于怀鹤一起肆无忌惮的做爱,荒废了大半个下午的时光。
……也不能算荒废,他沉溺其中,得到了超过承受范围的快乐。
归雪间这么想着,偏过头,看向身侧的于怀鹤。
他觉得于怀鹤很过分,明明眼泪已经洇湿了这个人的脖颈,可怎么都不会停。
于怀鹤注意到归雪间的视线,伸出手,他的指腹有一点薄茧,落在归雪间的后颈,缓慢地沿着脊背往下,像是某种安抚。
归雪间一阵颤栗。
于怀鹤没穿上衣,上半身露在外面,半侧着身,脖颈和肩膀处有几道新鲜的划痕。
归雪间皱起眉,意识到这些都是自己留下的。
超过承受限度,失去控制时,他太用力了。
归雪间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嗓音很哑:“疼不疼?”
于怀鹤低下头,似乎才察觉到肩膀上的伤口,看着归雪间说:“不疼。”
又抬手按了一下,这次说:“有一点。”
归雪间很难分辨这个人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想分辨了。
他有点费力地勾住于怀鹤的手臂,借力坐了起来,斜靠在床头,嘴唇贴了上去,感受着那道细微的伤痕,又舔了一下,软绵绵地问:“现在呢?”
“嗯。”于怀鹤平静地说,“归雪间,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