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内鬼
作品:《仙君掉到魔域后》 夜幕渐渐褪去,旭日东升。
聚在城门外的走尸也一个个撤了回去。只是若这些走尸们能多那么点智识便能发现,他们中有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
一根金刺洞穿喉咙,刺上还绑了个蝴蝶结,跟这走尸腐烂的身躯相比,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不过绑蝴蝶结的那位似乎对这作品颇为得意,绑完后还专门让楚曦岩跟着鉴赏。
而现在,那位正蹲在关走尸的那间屋子里,带着手套一粒粒地捡地上的豆子——之前缚住走尸的金绳便是由此所化。
在门口看了半天的楚曦岩心情从震惊变为难以理解,最后转为木然,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宗……老大,这些……还要继续用吗?”
忘情却煞有介事地转过脸来:“当然!不能浪费!”
可是它们绑过腐尸哎……楚曦岩不由得脸抽了抽。
罢了,这位宗主大人的脑回路本就是常人难以理解,想想昨晚他还目睹了这人在收回威压后一秒变脸,从威严的宗主变成幼稚的顽童,这家伙做什么都不值得奇怪的。
与其站在这里看他捡豆子,还不如去鬼修们那里看看追踪术的结果。
昨晚在意识到城中有内鬼后,他二人选择暂且压下这个消息,不去打草惊蛇。
同时他也告诉了忘情自己在城中央的发现,如今差人在那片地界守着。只是此事目前尚难有定论,便先着重“生魂转移”这条线索。
招魂术只能让生魂暂且储存在魂幡中,要想让他们到达幕后主使那里,必然还有其他方式。
因此宗主做了个追踪术,为的便是摸清走尸的踪迹,找到生魂转移的方式。
在安置难民的祖神庙前有一个小广场,城主差人在上面临时搭建了棚屋,忘情又在周围施了结界术,如此既能容纳他们所有鬼修在此议事,又可确保不被人打扰。
棚屋里,不少鬼修围在一起讨论着,见到楚曦岩来了便恭敬地给他让了位置,让他坐到最里围。
被围在中间的是一张绘制着芜城及周围几座城的地图,地图上悬浮着一枚金色箭标,正在缓慢移动着——这便是忘情加在那走尸身上的追踪术。
楚曦岩看了一会儿,那箭标移动得极慢。
也是,走尸大多身体僵硬,除非起尸的是骷髅架子,否则不会有多快的速度。
然而正当他觉得无聊想要先去之前的城中央再去找找地动的线索,却猛然发现那箭标的移动速度竟陡然拔升!
哪怕是活人的移动速度都没这么快!
周围鬼修也皆是愕然,有几人反应过来,便立刻去叫忘情过来。
然而一柱香后,那箭标骤然停住,随之“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追踪术竟消失了!
周围人一片静默,连匆匆赶来的忘情也一时间说不出话。
究竟是怎样的实力,才能连合欢宗宗主的术法都能破?
“元婴及以上者分出一半,随我出城,其余人留在城内,如生变故,优先护城内百姓!”
下达完命令,忘情便转身离开屋子。一众鬼修很快便以元婴为界限分成两拨,一拨随忘情出城,一拨前往了祖神庙中,以防忽生变故。
楚曦岩与两名影卫也跟在了忘情后面。
芜城地处山峦之间,追踪术消失的地方,便是那两座大山的夹缝间。
晴空朗朗,无边落木,凉风习习,一派秋景中却无端泛着一股阴气。
越是往前走,阴气便越重,直到众人见到一处狭长的地裂口,虽仅两人宽,却长百尺,深不见底,罡风夹着浓烈的阴气,吹到人脸上便像划了刀子一般。
除忘情宗主外,其余人皆难以靠近。
在场的鬼修都认得这是什么。
鬼门关。
准确来讲,是人为强行劈开的鬼门关,打通阳间与地府,这道裂口之下,便是黄泉。
“退后,结阵!”简短有力的四字命令一下,周围鬼修便立即遵命结成一道保护结界,将所有人都囊括在内。
被两个影卫挡在身后的楚曦岩眉头紧皱,两手垂在身侧不自觉攥起了拳。
很明显,他们被摆了一道。
走尸在此消失或许是跃入其中藏身,以防被白日的太阳灼伤,但以此来运送生魂却绝不可能。
黄泉虽四通八达,但想要截胡生魂可不简单。况且若那人有如此大能,又何必非以屠城为代价掠夺生魂?
忘情召出赤心剑上前去,临近了只觉阴风吹得人毛骨悚然,他挥手撒出几粒豆子,豆粒在落地的一瞬间结成细密的金网罩在了鬼门裂口之上。
阴风似是被挑衅了般吹得愈发猛烈起来,忘情虚空一握,金网又密了几分,一时间竟压下了黄泉的阴风。
然而随后却自金网缝隙中骤然闪现一道红光,化成一柄利刃以锐不可当之势破开金网,“铛——”地一声正撞到横身在前的赤心剑上,摩擦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悍然灵力与之迸发而出,周遭数十里顿起烟尘!
可烟尘未散,红光却又自鬼门关中冲出数百道,直冲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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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而来,众鬼修那敌得过这般攻势,结界转瞬便碎成齑粉!
忘情转身回护,撒出豆子化作金绳直追红光而来,却终究慢其一步,数百红光化作利刃,自空中打了个弯,竟是直冲楚曦岩而去!
两名影卫当即以灵力相护,后脚在土地上踩出一道深坑,好容易才止住那红光的势头。
然而就当大家惊魂未定之际,自深渊又是一道更强悍的红光射出,霎时击碎结界,冲向了楚曦岩眉心!
一点红光在楚曦岩瞳孔逐渐放大,每一瞬间都在他眼中被拉得无限长,然而无法动用灵力的他却连半步都来不及动,只能徒劳看着红光直冲命门。
但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他左耳的耳坠中忽然涌出黑雾一团,猛然吞去那夺命的红光,随即那又化身成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半逆着晌午时分刺眼的阳光,勾勒出俊美锋利的侧颜。
那先前嚣张的红光就那样被他像玩具般捏在手心,只轻轻一握便逸散成无数光点,连鬼门裂缝也跟着消停下去。
“参见陛下!”
面前鬼修呼啦啦跪倒一大片,脸上一个个还是惊魂未定,更是搞不清魔君怎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
临行前。
“想不到陛下还会送我礼物?”楚曦岩把玩着手中一只血玛瑙制成的耳坠,语气颇为阴阳怪气,“成色倒还不错。”
秋禹钧没有理会他这番揶揄,手上继续批阅着政务,只简短道:“别摘下它,给你保命用的。”
楚曦岩闻言翻了个大白眼:“嘁,用这东西保命还不如把我身上的禁制解开。”
明明提出合作的是他,如今却还对自己防的这么深。但他稍加考虑后,也还是戴上了。
只是他想不到,魔君说的保命竟是他自己的传影。
“怎么回事?”
收拾完作乱的红光,秋禹钧冷眼扫了跪了一地的人,鬼修们皆是战战兢兢,无一人敢回答。
终是忘情大发慈悲替他们答了话:“还能怎么回事?被人算计了。”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满脸的怨气。
随后又面上一沉:“恐怕先前那队人也是折在这了。”
楚曦岩接着道:“这次应当是冲着我来的。很明显,对方知道我在。”
楚曦岩面色严肃,之后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秋禹钧已经明白:
幕后那人虽说在幻境中知晓他的存在,但却并不知他被魔君带走了。如今这场刺杀,只有一个解释——
在魔君的身边,也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