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第 115 章

作品:《身为鬼差的我收集西方恶魔

    巨大如鹰隼般的鹦鹉飞过阴翳的天空,姜芜俯瞰着底下的人群。即使昔拉撞碎玻璃的声响足够响亮足够巨大,而这异兽般的恶魔更应该令人惊异,然而在脚下化作无数蝼蚁的人群却似乎都不曾听闻与察觉。他们做着自己的事情,机械地运作着,像是微观剧场上的发条人偶,只在固定的轨道上运行着。


    姜芜分明地看到,他们身下的影子无比鲜活地活动着,伴随他们的行动而行动。然而行动更甚一步,比投下倒影的人的动作甚至更加夸张。


    譬如那路上匆匆行走的邮差男子。他正竭力地往前奔跑而去,然而他那身下的影子却跑得更快、更迅速,步子迈得更大。当邮差还跑在后面的时候,影子便已经行进了一个辽远的距离。远看而去,像是男子在追赶自己的影子一般。


    正在街边的摊贩购买饰品的女孩,她拿着发饰犹豫不决。然而她的影子已经戴上了发饰的影子,得意洋洋地转着圈;搂着恋人回家、一脸羞涩的纯情男子,他的影子急不可耐地整个拥抱住身旁女友的影子,像是撕咬一般地接吻。倘若人们的表象还足以维持正常,那么他们的影子则是呈现出一派狂乱的、毫无秩序的景象。


    ……这一整座城市,恐怕都出了问题。


    昔拉在帕尔纳基教会的正门降落,身形快速变小,重新成了一只玲珑的鹦鹉。它飞上姜芜的肩头,歪着脑袋替她叼起打斗中凌乱散落的头发,挽在耳后。教会的门口没有应有的守卫,姜芜径直推开了门。


    以所有地区建造教会的标准相同,帕尔纳基教会推门而入,便是女神像与无数整齐的长椅。然而此时圣洁肃穆等应有氛围统统消弭。姜芜闻到了一股剧烈的血腥味道,她错身一闪,一道飞掷而来的匕首刺下了昔拉的一枚羽毛,深深扎入实木涂漆的门框当中。


    姜芜拔出黑剑,警惕地看向刺刃来处。她不由得怔愣了一下。帕尔纳基教会的女神像已然被人炸碎,无数滑石石块在地上随意地散落着,隐约能够看出女神女体的形状。其中的半截胳膊甚至就在姜芜的不远处,一个可以踢到的距离。


    而攻击她的人,竟然是她在翡冷翠遴选的教会成员的仪式上偶然遇到的那个孩子,那个清瘦的、没有共鸣能力的玛尔斯。


    此时玛尔斯以一个古怪的姿态匍匐在地上,肢体的动作很怪异,比起人更像是预备袭击他人的猛兽。他的一双红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情态怪异,从他的身上,不住飞出无数类似于方才袭击姜芜所用的刀,而他动作敏捷,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楚,像是一台不会疲惫的、持续往外发射子弹的恐怖进攻武器。


    如果他在正常情况下也能够拥有这样的攻击能力,那么是否拥有共鸣魔法,对于他来说似乎的确没有那么重要。


    玛尔斯无差别地攻击着外界。而他主要攻击的对象,则是那与姜芜同样只有着一面之缘的索菲亚。索菲亚面色冷淡,就在玛尔斯的不远处。她的手中并没有武器用以对抗,而向她倾泻而来的无数刀刃与进攻犹如大雨,她只是微微闪动身子,便能够从中脱身。


    少女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幅度。她仅仅是抬脚,一枚针向她的脚下射去,距离能够钉穿她的脚掌不过一厘米不到的距离。索菲亚的表情不变,对于自己的亲人攻击自己的事毫无多余的感想,只是以一种平和的方式应对着疯狂袭来的攻击。她并未主动攻击,但这种随意的、只是躲避的态度似乎也让玛尔斯更加的愤怒,男孩完全丧失了理智,无差别地攻击着教堂内所有的活物,亦又有几道抛出来的武器向着姜芜破空而来。


    姜芜闪过,随即整个人飞起,向着玛尔斯飞速掠去。她顷刻间便冲到了玛尔斯的面前,玛尔斯躲闪不及,被她一剑劈中脖颈,晕了过去。


    男孩的身体软软地倒下去,滚在地上。姜芜不再看他,而是看向刚在主动后退为姜芜让出位置的索菲亚,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这里?他疯了?”


    索菲亚呼吸平缓,看不出来刚刚才经历了战斗。她陈述道:“圣子阁下带我来帕尔纳基协助。玛尔斯要求陪同,感染了心灵瘟疫。”


    心灵瘟疫这个词语姜芜是第一次听说,而更加紧要的消息——按照索菲亚的说法,德卡斯特也到了帕尔纳基。与德卡斯特交谈显然比与索菲亚交谈更加便利,姜芜径直问道:“圣子在哪里?”


    索菲亚的手指指向雕塑后的长廊:“他在里面为患者疗伤,您需要的话可以去找他。”


    姜芜点头,向她所指的方向走去。索菲亚默默地扛起了地上的玛尔斯,担在肩膀上。她并不请求姜芜能够帮她一把,而是在扛着一个人的情况下,尽量与姜芜保持相同的步速,表情也几乎没有变化。


    ……姜芜停下,心念命令之间,肩膀上的昔拉飞了下来。鹦鹉的身形变大了些,一卷翅膀,将玛尔斯背在了自己的背上,像是一匹忠诚的马那样驮着他前行着。


    姜芜侧过脸去,看着索菲亚。她除却额发乱了一点,几乎看不出什么战斗所留下的伤痕。无论何种原因,被自己的亲兄弟攻击也并没什么复杂的感情。姜芜想到了她刚才躲避玛尔斯的攻击时的表现,说道:“你很敏捷。”


    “不。”索菲亚说道,“实际上我在所有的遴选者中,是身体最差的一个,”


    她知道姜芜想说什么,平实地讲述,语气中没有谦虚或者自傲的情绪:“刈割者阁下,是我的共鸣在帮助我。我的共鸣是绝对的‘计算’。我能够通过玛尔斯肌肉的走向计算出他动作的连续,从他抛掷的武器的姿势计算出武器的轨道,这是我能够躲避他的原因。”


    没有任何攻击力、但非常特殊的能力。姜芜说道:“你知道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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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力很适合成为审判者。”


    索菲亚说道:“我会成为的。”


    “这也是你计算出来的结果吗?”


    “是的。”索菲亚回答,表情毫无他意,只是理所应当。


    ……真是坦率得可爱啊。姜芜心想。


    她推开了面前的门,门内原本应当是教会救济流浪汉的居所,里面像是集体病房那样贴墙摆着整齐的床位。每一张床上都是被束缚带绑着的人,穿着教会的服饰,或喜或嗔,有的喃喃自语,有的则是沉默而双目放空地看着天花板。


    德卡斯特坐在其中一张床边的椅子上,闭着眼睛。他身上运转着法术的光辉,化作无数羽毛的碎片,落在病床上。那原本嚎哭着的修女声音减弱,慢慢地睡了过去。


    姜芜安静地看着德卡斯特为人疗伤的过程。她逐渐地走近他,德卡斯特微微侧了下头,明显知道她来了,但他并没有作出明显的反应,只是仍然进行着手上的法术。


    等修女完全睡过去之后,他转过头来,看着姜芜。


    德卡斯特向着姜芜招手,姜芜不明所以地靠近他。他再将四指合拢,往下一指,姜芜迷茫地蹲了下来。德卡斯特将手掌虚虚地覆盖在她的脸上,一股温暖的触感传来,姜芜脸上被菲奥纳划开的伤口密密发痒,逐渐愈合。


    毕竟不是致命的伤害。若非德卡斯特如此,姜芜几乎要忘记了自己脸上还有两道被绿玫瑰刺出来的伤口。


    索菲亚将玛尔斯放在了一张床上,用束缚带捆好了。她默默退了出去,姜芜站起来,坐在修女的床边,看着德卡斯特,问道:“心灵瘟疫是什么?”


    德卡斯特挑了挑眉毛,似乎对她这个问题很不解。他说:“我以为你到帕尔纳基,是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想解决这个问题。”


    “连‘心灵瘟疫’这个词,都是索菲亚刚才说了,我才知道的。”姜芜理直气壮地说道,“毕竟她也算是小孩和后辈,我是被敬仰的大主教。要是我暴露出来不知道常识得话,也显得太丢脸了。”


    “……我留在你府上的书籍中,有提到这个概念,我以为你会看。”德卡斯特说道。


    姜芜刚想问你什么时候来过我的府上,突然醒悟过来,是上一位德卡斯特。当他在贵族之乱中被裁决者拘禁的时候,德卡斯特的确留了些书在她的府上,现在那些书应当还是被霍恩斯妥当地保管在书架上,姜芜没有看过一眼……他,面前的德卡斯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仿佛他们是同一个人一般自然。


    姜芜一时间有些恍然,不知道自己应当怎样判断眼前人的身份与自我认同。而德卡斯特已经坦荡地开始解释:“——能够控制人心,或者改变人的情绪,对人的精神造成影响的,被叫做‘心灵魔法’。而大范围的精神魔法,造成了广泛影响的,被称为‘心灵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