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修仙而已,吾道登天》 露浓夜深,他醒来竟见那唱戏的女子出现在他房间,娇俏又妩媚。
她倚在窗边冲他笑,漂亮得跟月下仙子似得,晚上她在大堂中央唱戏,也是那么笑,眼角眉梢处处都是无形的钩子,勾魂夺魄,他打赌,全大堂的男人都教她把魂儿勾走了!
她笑着朝他走过来,步子迈得摇曳生姿,那截细腰好似水蛇。
轻薄的衣裳一件件掉,落在地上像月光洒进来的光辉,等全掉落,她真成了月神仙子。
他按捺不住要起身,她伸出只芊芊素手,把他按回去,猫一样爬上来,他心里顿时噗通跳得跟好似即将破胸而出,吞咽一口,渴得宛如万年不见水,又见她不知从那里抽出根丝带。
她抓住他一只手,绑在床头栏杆上,他喘气都粗重起来,由得她又抓起他另只手。
心甘情愿地被缚,这世上估计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心甘情愿。
他舒坦、享受地闭上眼睛,急不可耐、却强自忍耐,期待她接下来的“施暴”。
突然间却觉得头顶冰冷,他睁开眼睛,只看见道银色细线,正悬在两眼之间,他还没看清是什么,头皮骤然剧痛,他不由得想躲,身上的“她”,猛地便掐住他脖颈不许。
“她”——他陡然只望见道肥胖的黑影,如同坐泰山般生生压在他身上。
他想尖叫!
嘴巴却被堵住。
他想挣扎!
双手却都被绑住。
他一动都不能动,如同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活鱼,眼睁睁看着头顶银色细线偏过去,亮出手掌宽的刀身,那肥胖的黑影笑着露出口脏黄的牙齿,将刀刃从头划到他的胸腹。
黑影小心翼翼,刀刃一点一点、缓慢地切进他的皮下,生怕出半点差错。
他于是看着自己的头皮离开了自己,而后是脸皮、脖颈、胸膛……他看见自己腰腹的筋肉没有了皮肤遮盖,光秃秃的跳动、起伏,他看见自己的血,浸透了身下的被褥……
他为什么还没有死啊!
他想死!
啊——
“你吃的是你男人!”
掌灯的年轻女子惊悚喊完,没有忍住,转身伏在栏杆边干呕不止。
房中弥漫出剧烈的血腥味,搅得卓英胃酸翻涌似海,但没留给她缓冲的时间,桌边的女人在听到那话后,倏忽怔住、恍若梦醒,低头看向手中鲜血淋漓的残肢。
她脸上一霎浮现诸多神色,痛苦、恐惧、茫然……却又掺杂着惊喜、解脱、畅快。
“怎么会是他……我杀人了……我把他吃了……”女人惊惧颤抖地痛哭,将手要命地伸进嘴里掏,呕吐不止,可哭着哭着,那哭声就变成了癫狂的大笑,“他该死!他早就该死了!”
“他不拿我当人看,他早就活该去死!”
众多情绪顷刻间交织浸染,最终在她脸上汇聚成一张,极具扭曲、疯魔的面具。
“你这贱人□□也该死!”
女人陡然间再抬起头,看见门前的年轻女子,双目尽剩阴毒,疯狂朝门口扑咬而来。
卓英拧眉屏息强忍不适,一念之间飞快上前,拉住推开的门扉,砰一声重新关了回去。
砰——
紧随其后第二声闷响,屋里女人宛如暴走的兽,扑到木门上,撞得卓英都险些脱手。
这时掌灯的女子回过神,连忙将灯取下,冲上来抖着手,将烛台卡进了两只铜环中,卓英腾出功夫,从锦囊中抽出截破衣裳的衣袖,缠上去加固,才将人彻底锁在房间里。
“喂,上面什么情况?”萧妄在楼下仰头问。
“这屋也已经疯了,”卓英转过来脸色不算太好,“得尽快把其他人唤醒。”
伴着她这话,与年轻女子刚才的反应,底下三人也大抵猜得到了,萧妄教两个随从各自加快手脚踹门唤人,年轻女子吓得不轻,不再跟着卓英,选择先下楼去等。
“你想没想过万一这才是梦境呢?”萧妄忽然问道:“你梦到什么没?为什么会没事?”
“你不是也没事?”
卓英也没法说自己的梦里,是跟穿越过来时,一模一样的爆炸和烈焰。
“怪这床太硬了,小爷一晚上就没睡!”萧妄一顿,反笑,“也许只是我自以为没睡。”
卓英若有所思,皱着眉说:“不管是不是梦,找出那只幕后黑手,杀了总能破局。”
她快步走向下间房,楼上两间甲字房,原本住着萧妄和年轻女子,三间乙字房里,是那对中年夫妻、青衫书生、以及避雨滞留的千金小姐和守夜丫鬟,楼下两间乙字房,分属卓英和萧妄两个随从,四间丙字房分别是,麻子脸、走道医师、小姐的侍卫,以及那两名衙役。
青衫书生睡得还很安详,睁开眼满目惺忪,怒斥卓英擅闯,卓英懒得解释,抬手抓人提出屋子,隔壁关着疯魔女人的房间,正传出似哭似笑的撞门声,霎时吓得他腿软。
“这是里头什么怪物?”
卓英没理会,径直进入下间房,千金小姐醒来像是梦见恶鬼,惶恐喊着“别杀我”!
丫鬟不知是什么梦境,但状态尚可,恍然呆怔片刻,忙上前去安抚起小姐。
楼下的侍卫则是一醒,就立刻冲到小姐跟前,护着两人退至角落,拔刀警惕望着其他人,“你们是什么贼人?”他喝道:“这可是县丞千金,要有半点闪失,你们谁都逃不掉!”
“要杀你们,直接趁你们睡着的时候一刀两断,岂不方便?”萧妄不屑地出声。
“大胆狂徒!”刚从梦里醒来的马脸衙役,当即也抽出佩刀,“官差在此,现在这客栈出了人命,只你们几个满脸凶相,又比所有人都早醒,难保不是什么障眼法,还不束手就擒!”
官差与千金小姐、侍卫迅速站到了一边,余下两个随从当即抽刀,挡在萧妄身前。
麻子脸与走道医师、书生,当下四顾,悄然挪着步子躲在官差身后。
卓英眼见人人各自为伍,剑拔弩张,眉头紧皱,倒是那貌美女子见状,忙站出来走到中间,现身说法,将自己男人怎么发疯、卓英怎么冲进屋救得她,当众说了个遍。
“大家现在都醒了,还是快想想办法,找找出路是正事。”
她生得貌美惹人怜,晚间又才当众唱过戏,席间调笑逗趣性情极佳,自有几分取信。
马脸衙役沉吟听完,却道:“慧娘,你怎么确定你男人发疯,就不是她的手笔?”
“可别忘了,窗户外头那层东西,你醒过来就有了!”他两眼锐利扫过卓英与萧妄。
“她要是有问题,那她还救我作甚?”
慧娘辩解,可抬眼一看衙役锐利眼睛,凶得很,她也不敢再说什么。
众人间数麻子脸最胆小,眼看这好赖都分不清,顿生逃避心思,说要重新回房间。
走道医师似乎医者仁心,说想独自上楼去查看已疯魔的两人,要用药石给两人治“病”。
“客栈掌柜和小二何在?”
两名衙役中年长的那个突然发问。
卓英已将客栈上下都探遍了,没有出路,也仔细观察过这些人知道黑色肉壁后的神情,无一不是惊惧、疑惑,看不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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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藏匿的痕迹,似乎都只是纯粹的受害者。
听那年长衙役的话,她将目光投向了柜台旁的那条通道,那后面通往厨房、仓库、酒窖、应该还有后宅,她记得昨天清晨见过掌柜的,打着哈欠从里面出来。
卓英想到立刻要去,萧妄几乎同时也有了动作。
他两个随从见状,抬脚要紧随其后。
“你们俩别跟着,遇事还得我分神保护你们,”萧妄皱眉微扬下巴,“魏临,你留下守着堂中,冯承,你陪那行医的上去,有病没病,先治了再说。”
这实则也是种针对性看管,魏临冯承心领神会,各自领命定下了主心骨。
可马脸衙役哪里受得被江湖人士安排,正要怒目开口,那年长衙役先行按着佩刀走出来。
“我与你们同去。”
身为官差,这种时候信不过江湖人士也属正常,卓英并不在意,萧妄也无所谓。
“随你。”他提着利斧朝柜台走去,忽又想起冲众人警告句,“不要贸然轻举妄动。”
年长衙役听他这话,冲马脸衙役凝重递了个眼色,跟在了两人身后。
柜台旁的通道并不宽敞,最多容两人擦肩并排,挑开垂幕是条幽暗的连廊,萧妄本想打头阵,但刚迈步,卓英已经提着长鞭径直没入了黑暗,大少爷也只能暂时屈居人后。
连廊总长只二十来步,只是头顶压得低,显得几分逼仄压抑。
走到尽头拐角,分出了东西两边,东边是扇关闭的木门,门上木牌写有仓库,门口旁有道小楼梯,单独通往上一层,西边那条路则几步就拐了弯,兴许是连接着厨房。
打头便出现三条路,卓英自顾要上楼梯,萧妄不想跟着她,便打算走西边岔路。
“我们眼下不该分开走。”那年长的衙役沉声道。
他左手执一盏烛火,右手始终按在佩刀上,黝黑沧桑的眼睛,透着久经世事的谨慎。
卓英直觉他比那马脸衙役可靠许多,便说:“你可以跟我一起,他,我管不着。”
“怕了就直说,小爷可以护着你们!”大少爷嗤笑一声。
他说着调转脚下,阔步经过卓英,率先踏上楼梯,年久木梯不堪重负,发出吱呀两声响。
卓英瞧着前方的少爷背影,忍不住皱眉但没多话,隔着他两步远跟了上去。
小楼梯之上的空间不大,紧凑分布了三间房,三人沿着走廊路过了两间空房间,直到第三间房窗边,卓英透窗看见屋里桌子后,有个极高极瘦的黑影,差不多要到房梁了。
“什么东西也敢装神弄鬼,还不给小爷显出原形!”萧妄说着便已经翻窗而入。
卓英本来也正要翻进去的,但夜视极佳的眼睛无意看到桌子下,正望见一滩滴下的血,而那黑影脚不沾地,细看才发现上方有几条细线,挂着黑影,无风自动。
她视线再往上,才见所谓黑影,原是张悬挂半空的新鲜人皮!
“谁?”
身后的年长衙役陡然喝道。
卓英回头,楼梯口一道黑影正飞快奔过,年长衙役立刻拔刀去追,她忙跟上。
翻窗跃进屋里的萧妄,此刻也看清人皮,听到动静正要追出,不料门后浓重的黑暗里,陡然挥出道刀光,他闪身止了半步,定睛便见,正是这客栈的掌柜,满身血腥、癫狂贪婪。
“人皮客栈……哈哈……我怎么早没想到呢……你这恶狗,剥出的皮一定很漂亮!”
掌柜手持染血菜刀,疯疯癫癫便扑过来。
萧妄不由拧眉咒骂:“鬼奶奶的,又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