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 章 (改错字)

作品:《青云直上(科举)

    第181章(改错字)


    “此事我听千金坊伙计说起过,盖因这参王已经有些年头了,掌柜有独门手艺,可保药力不损,左相大人如今不急用,便也留在了千金坊中。”


    凌秋余此言一出,安望飞面色一下子黯淡下来,徐韶华拍了拍安望飞的肩膀,随后看向凌秋余:


    “路大夫,安婶婶的药可是需要全参入药?”


    凌秋余摇了摇头:


    “那倒也不必,只需薄薄三片即可,但若是如此,整支参也需要尽快服用,否则会有损药力。”


    “路大夫,我娘的身子,若是没有参王入药养着会如何?”


    安望飞抬头看向凌秋余,凌秋余思索片刻,道:


    “若是只以寻常人参调养,只怕日后会需要日日服用汤药,寻常也不可太过劳累,寿数倒是无虞。”


    安望飞听到这里,深吸一口气,感激的看向凌秋余:


    “那就够了。我自幼听我祖父讲当初我大周与外敌征战之事,据说,左相大人当初就是为了传递军情,这才坏了身子骨,参王乃是吊命之用,若真到那一地步,左相大人会更需要。”


    凌秋余想要说什么,但随后他只点了点头:


    “安郎君既有主意,我便不再多言了。”


    徐韶华还未开口,二人已经将此事敲定,徐韶华看了一眼安望飞,摇了摇头,但也没有继续揪着此事,而是看向凌秋余,笑着道:


    “看样子,路大夫这段日子倒是在京中融合的极为不错。”


    凌秋余知道徐韶华是关心自己近来的生活,当下便也直接开口道:


    “那日千金坊的伙计收药材,偶然看差了眼,我提醒了一番,倒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千金坊乃是前朝之时便有的,在京中已有百年传承,他们见的多,知道的多。


    旁的不说,就说右相那位小郎,听说当初那小郎出生时也是玉雪可爱,幼时还曾被先帝传至宫中小住。”


    凌秋余知道二人即将入仕,倒也没有说什么邻里长短,反而说的是朝臣秘闻。


    此言一出,徐韶华与安望飞对视一眼,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徐韶华回响起当初见到狸奴儿时的一幕:


    “我曾见过那位周郎君,确实是稚子心性,纯白无暇。”


    徐韶华说着,轻叹了一口气,那少年长他几岁,但也还未及冠,约莫是先帝驾崩前几年出生的。


    “那就不得不说起乾元十六年那场动乱了。先帝子嗣单薄,当时圣上年幼


    其余诸王对于皇位虎视眈眈。


    据说先帝……当时对于兄弟之间也多有刻薄后来不知怎得三王带兵谋反竟是攻入了皇宫!”


    “这事我也知道当时我们家还未曾回到祖地也是因为此事祖父才动了搬家的心思。”


    安望飞随后接上了凌秋余的话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听祖父说那一战死了不知多少人。那段时间整个京城的空气都全是血腥味。


    □□王伏诛唯安王在先帝身边侍疾这才躲过一劫也得了圣心这才在三王之祸没多久先帝驾崩之时点了其为监国大臣之一。”


    凌秋余抿了口茶水等安望飞说完后缓声道:


    “不错但右相之子也是在那场动乱后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总不能是三位反王对稚子出手了吧?”


    徐韶华听到这里只觉得有些奇怪凌秋余摇了摇头:


    “当年之事只怕除了当事人也不会有别人知道内情了。先帝虽然诛尽反王但也未曾允许史官对当时之事记载便是我知道的也是口耳相传留下来的。”


    凌秋余将自己知道的有价值的说完后便也未曾久留起身告辞。


    徐韶华也将此事记了下来决定之后再做调查。


    安望飞因为爹娘来京倒也不需要回清北这会儿说完话他也告辞回了院中。


    安乘风这两日已经准备着另购房子只可惜当初他爹卖的太干净也没想到自家儿孙能这么快就在京城落脚。


    这京中的房子又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是以安家只能一边打听一边在徐家暂住。


    这会儿安望飞推门进去屋内的空气中充斥着药草的气味多嗅一会儿让人都要觉得舌根发苦。


    “娘。”


    安望飞唤了一声安母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笑着看向儿子安望飞扯了个笑脸安母只拉着安望飞坐在自己身边:


    “不想笑就不要笑在娘这里还藏着掖着啊。”


    “娘要是……已经有了参王的消息但是我却给您带不回来您会不会觉得我没用?”


    “傻孩子我当初生你就是做了一命换一命的准备生的活了这些年都已经是我赚了还看到我儿金榜题名


    安母缓缓的摩挲着安望飞的后脑勺笑吟吟道:


    “要是飞哥儿觉得过意不去那便赶紧成亲生子给娘生几个孙子玩玩。”


    “娘!”


    安望飞愧疚的泪还


    没有落下来,便差点儿跳起来,他要娶妻,自然是要两心相许才是!


    安望飞抽了抽鼻子:


    “路大夫说,没有参王,娘就要以后每天喝苦药汤子了,我给娘带不回来参王,便罚我给娘熬药可好?”


    安母笑了笑,侧脸被日光笼罩,散发着一层淡淡光晕,那眼中的慈爱几乎凝成了实质:


    “娘才不要,飞哥儿以后是当大官,做大事的。汤药苦有什么要紧的?娘那一手点心手艺你忘了?苦不到娘的,我儿啊,就尽管放心吧。”


    母子二人絮絮低语着,安望飞伏在娘亲的膝头,竟忍不住生出几分困意。


    等安望飞睡着后,安母取了毯子给他盖上,又拿起了针线。


    休整了半月之后,徐韶华和安望飞没再耽搁,去吏部消了假,正式走马上任了。


    安望飞三甲出身,并未直接授官,但按常理说,他此番应当去翰林院做个庶吉士,但那位左大人也不知使了个什么法子,直接将安望飞要到了大理寺做了正七品的右评事,倒是可以与卫知徵一道共事。


    一大早,二人走出府门,这里距离皇宫并不远,二人并未乘坐马车,反而直接步行至宫门口。


    “幸好咱们没有坐马车过来,不然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地方!”


    不过短短一段路,安望飞眼睁睁看着一个普普通通的马车给五辆马车,三顶轿子让了路。


    偏偏那马车的主人也是个逢迎媚上的,让路不说,还亲自下来赔罪,原先马车还走在二人前面,现在二人走着都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


    “我要是像他那般,这官儿不当也罢!”


    安望飞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被远远甩在身后的马车,如是说道。


    “方才那马车主人我瞧着也是有些面熟,想来是今科进士。虽说如今入仕为官,需要圆滑一些,可也不能圆滑过了头。”


    徐韶华说罢,看向安望飞:


    “望飞兄,这段时日你可将吏部下发的官员细则记下了?”


    安望飞想了想,方才点了点头:


    “差不多记下了。”


    “细则莫要违反,至于其他的,望飞兄倒是可以随性而为。大理寺有明乐兄在,望飞兄若是有事,可以与明乐兄商量着来。”


    安望飞闻言点了点头:


    “我就是嘴快了一句,华弟不必担心,倒是华弟你……今日可是你头一次上朝之日,你便不紧张吗?”


    给事中虽为五品,可却能上朝参政,若是有要事,更可以直接入宫上奏圣上,属于


    位低权重的职位。


    但权利虽大可徐韶华也是头一遭上朝安望飞都不由得替徐韶华紧张徐韶华闻言看向安望飞随后笑了笑这才低声道:


    “也就一点点吧。”


    安望飞:“……”


    恕他眼拙没看出来华弟哪儿紧张了。


    二人在宫门口告别安望飞朝大理寺而去徐韶华则向金銮殿的方向走去。


    此时还未到早朝的时间大臣们在左右朝房等候大周虽然三日一朝可也规矩严苛。


    早朝是不许迟到的否则无论品级也要赐廷仗十而且不准假廷仗也不是可以糊弄的皆是在金銮殿中众人的眼皮子下褪衣行刑以警示百官。


    这会儿徐韶华想了想进了左朝房他刚一进去原本还在说话的官员不由一静。


    左相坐在最中间其余官员在其身旁或坐或立徐韶华一眼便看到了左相那有些青黄的面容但随后竟不由得一愣。


    无他左相的容貌与凌秋余太像了!若是左相的头发在黑一些面上的皱纹淡去眼神中的威压减少那与凌秋余简直一模一样!


    “徐给事中本相脸上可是有什么污物?”


    左相终于开口他一脸病容就连声音也是中气不足但语气却是分外和蔼。


    徐韶华回过神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轻声道:


    “并无只是初见左相大人只觉得十分面善。”


    “呵。”


    一声嗤笑响起礼部尚书王汀缵斜了一眼徐韶华直接道:


    “徐给事中这话真是有趣难怪能让右相和安王为你左挑右选定下座师。不过……”


    王汀缵讥讽的看着徐韶华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


    “这上朝头一天徐给事中可是走错了?难道右相大人未曾叮嘱徐给事中该去何处吗?”


    左相坐镇此处徐韶华这么一个身上打过右相和安王标签的人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


    徐韶华闻言只是面色平静的看着王汀缵:


    “敢问王大人这左右朝房可有归属之人或是衙门?”


    徐韶华这话一出王汀缵面色一白这可是皇宫这话谁敢应?这徐韶华小小年纪便会给人挖坑!


    “并无!”


    “那下官在此有何不可?”


    徐韶华单纯的发表了疑问王汀缵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半晌这才憋出一句话:


    “你愿意呆着就呆着


    随后,王汀缵便不再去看徐韶华,徐韶华随后捡了一处最远的空位坐了下来。


    不过,他乃习武之人,没一会儿那些官员自以为的窃窃私语还是飞入了徐韶华的耳中。


    徐韶华听着听着,一时表情微妙起来。


    无他,这会儿的官员,则是在商议如何要参奏右相……以及徐韶华。


    当初,虽然圣上公告天下,点徐韶华为兵部给事中,可是众人听说这乃是右相起的头,对于右相的放肆唾弃不已,就连徐韶华这个受益人都一起参了。


    徐韶华对于这些倒没有放在心上,他听这些人说的热闹,但左相却始终未置一词,当下不由得看了左相一眼。


    左相似有所感,也抬眼看来,冲着徐韶华微微颔首。


    没过多久,到了要上朝的时候。徐韶华一起身,王汀缵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失声道:


    “你怎么还在此处?


    还不待徐韶华开口,王汀缵便生怕徐韶华给他挖坑,连忙起身走了,只是在路过徐韶华的身边时,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真是脸皮厚的……


    徐韶华闻言,微一挑眉,抬眼看着王汀缵的背影,王汀缵只觉得背后凉凉的,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都立夏了,他怎么还觉得冷?


    百官依次进入金銮殿,徐韶华正要观察其他给事中的位置,毕竟在一片红中,找几个绿叶也挺容易的。


    但下一刻,一只手便搭上了徐韶华的肩膀,徐韶华克制住本能,回头一看,不由讶异:


    “侯爷?


    平南侯微一颔首,直接半扣着徐韶华的肩膀,就要提着他跟上自己的脚步,却不想他一发力,徐韶华还在原地。


    平南侯顿了顿,打量了一番徐韶华:


    “武取义那家伙倒是没有说大话,你随本侯过来一道站着。


    徐韶华眼尾扫了一下其他给事中的站位,确定这个站位没有问题,这才垂眼应是。


    等徐韶华刚一站定,便看到了一人之隔的右相,下一刻,耳边便响起了平南侯的声音:


    “徐给事中,看到熟人在此,你作何感受?


    右相虽老却不昏聩,这会儿锐眼直接扫了过来,看到平南侯身后的徐韶华,欲言又止,随后又转过头去。


    平南侯却并未就这样放过徐韶华,又催促了一句,徐韶华闻言只是抬眸看向平南侯:


    “侯爷此言恕下官不知该如何作答,侯爷之名,大周百姓无不知晓,这样看来,侯爷也应与下官是熟人才对。


    平南侯想要说什么,可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不过看在这小子说自己名扬四海的份上,平南侯只是轻哼一声,便转过头去。


    而一旁的右相这时却偏头看了一眼徐韶华,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眼睛看着徐韶华。


    他素来知道这徐韶华能言善辩,可方才他一句话却能让平南侯消了火气,足以见他对平南侯了解之深。


    可,这才是他初次上朝。


    不多时,德安的声音响起:


    “圣上驾到——


    “臣等叩见圣上,圣上万安!


    众人纷纷行礼,景帝的声音自头顶处传来:


    “众卿家,免礼平身。


    景帝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徐韶华的身上掠过,随后这才看向德安示意,德安随即上前一步: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下一刻,王汀缵站了出来:


    “启奏圣上,臣有事要奏。


    “准。


    景帝坐直了身子,看向礼部侍郎,自景帝手中掌了三省之权后,朝堂之上的官员已经有一部分敢明着与右相对上了。


    就如今日的左朝房,曾经也是门可罗雀,右朝房里挤的官员都要站不住,但左朝房却是无人问津。


    不过,短短几年,形势便已经变了。


    景帝看着王汀缵,心中有些骄傲,他也想让徐卿看看,自己这些年也不曾虚度。


    “臣要参右相僭越独断,与今科进士沆瀣一气!状元入仕必入翰林,此规古来有之,纵使徐给事中六元及第,可也不该如此提拔,否则恐伤群臣之心!


    当初其战功早已被圣上赏赐过,右相为其再度请功,又置曾经在寒塞拼杀的兵将于各地?臣请圣上圣裁!


    王汀缵这话一出,景帝的身子一僵,毓珠下的面容一寸一寸的发青了。


    还不待景帝开口,右相便冷嗤一声:


    “徐给事中乃是圣上金口玉言,亲自点中的状元郎,兵部给事中的官职更是圣上圣旨明文,公告天下,王侍郎此言冤屈本相事小,置圣上皇威于不顾事大!


    圣上,王侍郎如此大放厥词,实在大胆狂悖,臣请圣上对其严惩,以儆效尤!


    “臣附议!


    “臣附议。


    二人说罢,纷纷拱手等候景帝的处置,景帝沉默了三息,随后开口道:


    “王侍郎出言不逊,有负皇恩,革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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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相仍未起身,景帝抿了抿唇:


    “其家产抄没,充入国库。


    “圣上圣明。”


    右相终于直起身子王汀缵却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他忍不住抬眼去看方才与自己说的热火朝天的同僚却发现这会儿他们都在看着地上的金砖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其挖出来抱回家似的。


    “你们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你们方才都还说徐韶华德不配位!”


    “王侍郎快别说了。谁不知你那连襟在兵部当差前不久又立了功就等着升一级了。


    你对徐给事中有怨言大家伙都知道这才附和你几句谁能想到你竟然还将怨气发在了朝堂之上真真是唉……”


    一位老大人开了口字字句句都是规劝之言


    “不!不是我是……”


    王汀缵满目仓惶的看着众人他一一扫过每个人的面容想要让他们为自己求情可却没有一个人看向他。


    王汀缵绝望的被侍卫拖了下去革职抄家他半辈子图了什么?


    陈庭齐静静的看着王汀缵远去王汀缵是数月前才被提拔到礼部的他喜欢上蹿下跳陈庭齐本不想搭理他却没想到今日他竟然就这样因为几句话就被圣上直接革职!


    陈庭齐一时不知圣上如何作想他下意识想要抬眼去看但最终还是险险克制住了。


    圣心不是他们这些臣子可以窥探的。


    陈庭齐微微吐出一口气微一偏头却看到了不远处的徐韶华这是他头一日上朝他甚至作为半个事主他又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徐韶华敏锐的察觉到了陈庭齐的目光他淡定自若的站在原地似乎并不为方才王汀缵的话所担忧。


    是了有右相护着他他不需要担心其他。


    王汀缵被带了下去没过多久又有一人站了出来:


    “启奏圣上王汀缵所言虽然言过其实可其所言也未尝不会致使民间对此事议论纷纷。


    素来没有一功二赏的先例徐给事中年少有为乃谦谦君子也纵使圣上降恩也该效仿先贤辞富居贫如此才不会累了一身清名才是。”


    那人不紧不慢的说着王汀缵带了右相被右相两句话革了职他聪明的不和右相对上且看那面皮薄的少年要如何做?


    “这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郑闻齐徐给事中你这回得罪的人还真不少啊。”


    平南侯的声音细如蚊蝇但他仿佛笃定徐韶华能听到一般徐韶华也确实听到了他用同样的方法道了谢随后站了出去:


    “郑大人此言恕下官


    不敢苟同。


    郑闻齐一愣,看着徐韶华古井无波的面容,他忽然意识到,少年能被右相相护,也并非泛泛之辈。


    “方才郑大人口中有一词,辞富居贫,下官觉得很是有趣,不知可否请郑大人,不吝赐教,告知出处?


    “此乃四书,《孟子·万章章句下》中所言,徐给事中对此竟不知晓吗?那看来徐给事中的状元郎,只怕也是名不副实!


    徐韶华闻言,只是笑了笑:


    “那还请郑大人诵其原文。


    郑闻齐闻言一噎,倒仿佛是被人当庭考校一般,不禁恼羞成怒:


    “不过一词罢了,徐给事中如此咬文嚼字,只会让本官怀疑你是个贪慕名利的伪君子!


    “郑大人想要下官的回答?好。


    徐韶华看向郑闻齐,眼中蕴起一丝笑意,可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那笑意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


    “‘立乎人之本朝,而道不行,耻也。’这就是我的回答,我站在这里,与当初我远赴寒塞之心一致,敢问,郑大人呢?


    徐韶华话音落下,大殿一时安静下来,平南侯乃行伍之人,一时并未品出其中含义,可随着少年这话一出,那郑闻齐煞白的脸色,倒是真应了那句话——舌上有龙泉,杀人不见血!


    下一刻,郑闻齐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踉跄着跌坐在地上,喃喃:


    “道不行,耻也,耻也……噗!


    郑闻齐又喷出一口血,直接晕了过去,景帝看向德安,抬了抬手,德安立刻让人将郑闻齐拖了下去。


    “郑御史年事已高,自今日起,便颐养天年吧。


    景帝说罢,随后便直接起身:


    “退朝。


    上朝短短两刻钟,两位官员革职的革职,致仕的致仕,这会儿没有一个人敢出言留住景帝。


    等景帝离开后,朝臣们面面相觑一番,随后纷纷退了出去,只是路过徐韶华的时候,一个个恨不得绕着他走。


    平南侯这会儿却忍不住看了徐韶华一眼,摸了摸下巴:


    “你,很好。随本侯来,以后兵部的事儿就交给你了,省得他们对本侯推三阻四的!


    右相臆想中,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根本不存在,徐韶华只含笑应了,二人刚一走出大殿,德安便走了过来,平南侯一看:


    “看来你得晚点儿来兵部了。


    德安笑吟吟的走过来:


    “侯爷……


    “闲话少说,你且去吧。


    平南侯说罢,直接大步离


    开。


    徐韶华与魏平有几分交情对德安还是头一回见这会儿只是低声唤了一声:


    “公公。”


    “徐大人随咱家来吧圣上在御书房等您。”


    德安也是头一遭见到徐韶华他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落在少年的面容上但却忍不住怀疑圣上当初对少年那般信任


    看着这张脸他就是说明个太阳打西边升起自己都得连声说是了!


    德安的想法徐韶华并不知道这会儿他进了御书房景帝这会儿正在看折子。


    “臣见过圣上圣上万安。”


    徐韶华上前一礼景帝忙将手里的折子丢到一旁轻咳一声:


    “咳徐卿来了?赐座上茶。”


    徐韶华低声道谢随后在一旁坐了下来景帝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该说什么。


    徐韶华随即开口:


    “方才朝上之事还要请圣上恕臣之罪。”


    “徐卿何罪之有?”


    景帝一脸惊讶徐韶华却面色沉静开口道:


    “还请圣上恕臣与郑大人争锋冒犯圣颜之罪。”


    徐韶华说罢起身一拜景帝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亲手将徐韶华扶了起来二人携手坐在了不远处的桌前。


    德安端着茶水走进来一看忙刹住转弯的身子僵着腰将茶水放在了君臣二人面前。


    嘶他的老腰哎!


    圣上也是一没人就和徐大人亲近也不先打个招呼他差点儿连托盘都扔了!


    二人一肢体接触倒是生出了几分久违的亲近景帝终于卸下包袱吐槽道:


    “方才之事徐卿莫要放在心上那郑闻齐乃是父皇在世时的老臣从前朝的官儿当到了本朝跟被斗鸡夺舍了似的见谁都想叨两口!”


    徐韶华闻言弯了弯唇:


    “听圣上所言圣上倒也是体察民生之君。”


    “那当然!此前得徐卿赐教若是这次朕微服出宫那一定是扮什么像什么!”


    景帝也不知为何看到徐韶华他便摆不了架子也可能是二人年纪相仿的原因也可能是当初自己最无能为力之时遇到了少年。


    总之这会儿景帝和徐韶华一直说着话从郑闻齐说到了王汀缵再到左相的身子。


    等德安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之时竟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今日是徐卿头一日上值朕便不留徐卿了。若是有其他事徐卿随时入宫来寻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