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作品:《春鸢难觅

    陈时鸢离开时又是一群人依依不舍地站在门口送她。


    陈夫人眼中含泪,抓着她的手迟迟不愿意松开,“你这一走怕是要到年底才能回来了,你且记住在书院中若是少什么,让下面的丫头尽管往家中送信便是,你祖母这几日在山上礼佛,不然定是要来送你的。”


    “母亲莫要哭了,当心眼睛,代我向祖母问好。”陈时鸢替陈夫人擦了擦眼泪轻声说道。


    “姐姐路上注意安全,家中有我陪着父亲和母亲,姐姐放心好了。”陈绾绾身着青衣从人群中走出,笑嘻嘻地用胳膊挽着陈夫人的手说道。


    陈时鸢看不上她这些暗暗炫耀的把戏,也笑着对她说道:“妹妹同我一般大,还是需读点书,莫要听外边之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陈绾绾脸上的笑容一僵,是她不愿去书院不成。


    她在相府中十几载,父亲从来不提书院一事,陈时鸢一回来便能去青松书院,她还得费劲心思讨好安南郡主才得以在几月后进入。


    眼下的情景不适合与陈时鸢争锋相对,陈绾绾依旧笑着说:“姐姐说的是,不过妹妹没有姐姐那个才能,入夏之时才能进入书院。”


    陈时鸢挑了挑眉,她原本当江应溪在说胡话,倒是未曾想到陈绾绾本事竟这般大,真能入院。


    心中虽疑惑,但她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如此便先恭喜妹妹了。”


    几人又在门口说了一会贴己话,直到一刻钟之后陈时鸢才得以踏上返回书院的路程。


    马车上陈时鸢揉了揉笑僵的脸颊,捧着热茶问坐在身侧的扶月:“事情如何了?”


    扶月替她脱下身上的披风,说道:“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小姐放心。”


    陈时鸢点点头,转头问坐在另一侧的蓝昭,“你呢?”


    “采月被安排在芙蓉院的一间小屋内,身旁有巧月姐姐一直守着,奴婢没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蓝昭乖巧地回答道。


    “嗯,”陈时鸢应了一声,随后放下手中的东西说道:“你二人若无二心我定然不会亏待你们,年纪大了之后若是想离开,我也会给你们一笔钱去开铺子做点小买卖。”


    话音未落,扶月立马表忠心道:“奴婢哪儿都不去,一辈子都要侍奉在小姐身旁。”


    蓝昭也跟着点点头,“小姐待我们好,与其在外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不如跟在小姐身旁过安稳日子。”


    “哪有一辈子为奴为婢的道理。”陈时鸢笑着看着两个丫头。


    即便是这两个丫头想,她也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为奴便是将性命交给别人,哪有握在自己手上来的痛快。


    若不是有着上一世的血海深仇,她也想一辈子待在那个长大的小村庄,远离京城的尔虞我诈,做点小买卖,平淡度过一生便够了。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便来到书院门口。


    马车稳稳停下,陈时鸢甫一落地,碰巧看见旁边摇摇晃晃的驶过来另一辆马车。


    仔细看去,悬挂的灯笼已破败不堪,只能隐隐约约看清一个江字。


    陈时鸢原以为是哪家没落的世家小姐,待马车逐渐靠近后这才发觉马车十分眼熟,在脑海中思寻片刻后才想起似乎是江应溪的马车。


    不待马车停稳陈时鸢便吩咐着两个丫头拿上东西去住宿院,可别与这座煞神碰上面了。


    几人回到住宿院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好似十几人一齐在说话。


    陈时鸢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朝外面看去。


    江府十几个丫头婆子手上拿着包袱往院中走,江应溪被她们簇拥在中间。


    与陈时鸢一行人返回书院不同的是,江府众人的衣衫上皆沾染了泥泞,中间的江应溪的发髻松散,一缕头发耷拉在额前,活脱脱地像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婆娘。


    旁边好些小姐围观,都捂着嘴在说些什么,几个关系要好的上前询问,皆被江应溪敷衍几句了事。


    陈时鸢关上窗户,转身对两个丫头说道:“待会儿若是江小姐过来,无论她说什么,你二人都别冲动,可明白了?”


    蓝昭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点头。


    知道内情的扶月则担忧道:“若是江小姐......”


    一句话未说完便被陈时鸢呵斥道:“她能发现什么,记住了,这件事与我们何干?”


    扶月低下头,“小姐教训的是。”


    到底是上辈子跟着自己到最后的,陈时鸢还是想着提点她几句,“隔墙有耳,日后说话当心些,切不可让人抓住把柄。”


    “是。”


    这边主仆三人刚说完话,便听见砰砰的砸门声。


    陈时鸢给扶月使了个眼色,扶月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儿,上前拉开大门。


    还未来得及说话,两个丫头立马将她挤开,江应溪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陈时鸢倒也不恼,问道:“江小姐今儿个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江应溪此时已换了身干净的衣裙,头上插满了朱翠,看着好不贵气逼人,她头颅高高昂起,说道:“今日之事可是你所为?”


    陈时鸢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疑惑的问道:“江小姐说话怎的没头没尾,今日可是遭遇了什么?”


    “你少给我装,本小姐可不吃你这套。”


    江应溪满脸涨红,今日之事已让她脸丢尽了,若是想不出罪魁祸首,自己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你家小姐怕不是烧糊涂了?来我这儿说些没头没脑的话。”陈时鸢问着站在江应溪身后的两个丫头。


    两个丫头哪敢搭话,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陈时鸢又继续说道:“我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可江小姐还是去查清的好,莫不要平白在这里冤枉人来。”


    “今日我被歹人袭击之事,难道不是你做的?”江应溪胸口不断上下起伏,似乎被气得不轻。


    “我与江小姐不过是口头上的矛盾,都是姑娘家平常的打闹,怎么会找歹人袭击你。”陈时鸢笑着说道。


    “你那日……”江应怜话未说完便被身后的丫头拉了一把,随后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她恶狠狠地盯着陈时鸢,开口道:“若是被我查出是你所为,我定然饶不了你!”


    陈时鸢依旧面不改色,笑着说道:“那我便等着水落石出的那天。”


    江应溪走后,陈时鸢脸色骤变,阴沉着脸问道:“可曾留下把柄?”


    扶月摇头,“小姐放心,他们做事极为干净。”


    陈时鸢不再言语,心里思忖着若是真被江应溪发现了什么,自己该如何应对。


    这倒不是她杞人忧天,江应溪毕竟是兵部侍郎府上的小姐,即使扶月做的再过于隐蔽,也不能保证未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好在过去几日,江应溪都未来寻陈时鸢的麻烦,想来是未发现什么。


    ——


    这日陈时鸢下学刚刚回到住宿院内,便看得一穿着青色衣裙得婢女已在院中等候多时。


    陈时鸢上下打量着她,虽穿着下人得衣物,可那衣物得材质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得起得绸缎。


    婢女见陈时鸢回来,立马迎上去,对她微微俯身后说道:“陈小姐,我家大人有请。”


    陈时鸢在京城中所熟识的人不多,能称得上大人的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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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个。


    她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告诉你家大人,莫要再做这些无用功。”


    青衣婢女叫住了想要离开的陈时鸢,“大人说这次谈话有关丞相大人,陈小姐可要考虑清楚了。”


    陈时鸢停住脚步,转头眯着眼睛看她,而青衣女子依旧低着头。


    片刻后,陈时鸢移开眼神,“带路。”


    一路上陈时鸢不发一言,脸色阴沉的要滴下水来,身旁的扶月胆颤心惊。


    跟在大小姐身旁多日,她还是第一次见大小姐这般的生气。


    一行人穿过连廊,绕过假山,最终停留在小花园中。


    身穿深蓝色长袍的男子站在花丛中,陈时鸢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浅蓝色衣裙,暗道一声晦气。


    待回去之后自己一定要把这件裙子烧掉,日后再也不穿这个颜色的衣物。


    她快步走到男人面前,脚步重重踏在地上,发出一阵闷沉的响声。


    淮璟阳随之回头,与陈时鸢不同的是,他的脸上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


    “不知淮大人今日叫我前来有何要事。”


    淮璟阳声音温柔,似是不在意她恶劣的态度,“多日未见......”


    “若是淮大人是来找我叙旧的那不必再说了。”陈时鸢出声打断。


    淮璟阳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强撑着脸上的笑意说道:“圣上下旨命我前去溪山治水。”


    陈时鸢瞪大了眼睛,“淮大人与我说这些事作甚,莫不是要让我买几个鞭炮放放?”


    “丞相大人也会与我一同前去。”淮璟阳已习惯她的呛声,无奈解释道。


    陈时鸢面上的喜色一僵,不可置信的重复道:“父亲也去?”


    见他点头后,陈时鸢心沉了下来,她劝住了父亲主动前往的想法,却没能料到圣上会亲自下旨,难道自己重来一次也改变不了同样的结局吗?


    不会的不会的,定还有其他的想法。


    陈时鸢心乱如麻,不断思索着化险为夷的法子。


    “可是在担忧丞相大人?”淮璟阳瞧着她的脸色斟酌地开口说道。


    陈时鸢此时压根听进任何言语,胡乱地点了点头。


    “在下能帮着照看一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淮璟阳说道。


    “什么?”陈时鸢迫不及待地追问。


    “大小姐不可与我退婚。”


    陈时鸢被他的不要脸程度震惊住了,她一直认为淮璟阳有君子之范,哪曾想到也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语。


    她冷哼一声,面带鄙夷的说道:“不用大人帮忙,我也能让父亲安然无恙的回来。”


    说罢她便想转身离开,却被淮璟阳伸出的手臂拦住。


    “大小姐可知前些日子丞相大人丢了一封公文?”


    “什么?”陈时鸢满脸震惊。


    公文何其重要,是县中所禀报的重要事件,上盖有各地方大人的印章,经过层层递进才得以入京,若是在父亲手上丢失,言官的唾沫星子便能淹了相国府。


    淮璟阳点点头,“在大小姐未回府之时丞相大人的饭菜中还曾被人投毒,今又公文丢失,莫不是府中出了奸细?”


    说完他微微顿住,看向陈时鸢的眼神十分认真,“只要大小姐不与我退婚,我必竭尽全力替丞相大人查出奸细。”


    “淮大人可当真卑鄙无耻。”陈时鸢被气得面色通红,似是要昏厥过去。


    “大小姐意下如何呢?”


    陈时鸢未答,两人相立站在花丛之中,相近颜色的衣物被吹的微微鼓起,交织而又分开,随后又“不甘”的缠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