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名分(完)
作品:《掩娇啼》 少女的脸又羞恼成一颗冒烟的番茄,裴晏迟捏着她的指尖,不放手就算了,还有脸恬不知耻地缓声开解她,:
“更过分的你都见过了,这点应当不算什么。"
越明珠:“这不是一回事!"
他不说还好,一说,越明珠脑子里就不免浮现起前几日他亲手握着的时候
同样的动作,那个人的模样却变了,是前几年更年轻,更冷峻,更陌生的裴大公子
越明珠小脸通黄,感觉自己脑子都不干净了。
这让她以后怎么回忆那两年跟裴晏迟的相处!?
想到裴晏迟前脚还对着她冷冷淡淡说不上两句话,后脚天暗了就偷偷收着她的帕子做这么寡廉鲜耻的事情,次日还要继续板着一张脸跟她讲话
越明珠对这个男人从前装模作样的程度又有了崭新的认知。
裴晏迟一脸坦然,甚至还有闲心摆弄着她的几根手指。
越明珠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剜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话?
“我说什么。"
裴晏迟泰然自若地道:“为了给你守贞,血气方刚的年纪委屈些也无所谓。
话音刚落, 寝房里便立刻响起一阵急促剧烈的咳声,越明珠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的耳朵猝不及防地都听到了什么怪东西!
裴晏迟眯起眸子,幽幽提醒她:“在你之前,只有我自己的手和你的帕子碰过我
这么详细的事情就没必要同她一五一十地道来了吧!
见她泛起的红晕已经白脸颊跟颈后爬遍了全身肌肤,连指尖都比方才更粉,裴晏迟挑了挑眉,变本加厉地添了把柴。
我从前做梦梦见的人是你,唤的也是你的名字。
他故意道,“所以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讲,都是你夺走了我的清白。
越明珠原本想反驳他,这天底下哪有女子夺了男子清白的?可是转念一想,这么奇怪的话竟然也没有错。
裴晏迟从前无一通房妾室这件事不是秘密,众所周知,他已经洁身白好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其他人,乃至于越明珠自己,都以为他只是单纯对女色不感兴趣但事实证明完全不是,裴晏迟对她感兴趣得很,什么都想试一试。所以他从前那般清心寡欲,全都是忍出来的了。舌题逐渐走向了奇怪的方向,越明珠及时打住,嘟道:“行了行了,你的寝房没什么好看的,娘寄来的信呢?"她每回转移话题都转移得如此明显装要迟并不介意被越明珠红着脸骂色。情狂,反正她说的确实是事实,婚前尚且还能装上几分,开过荤后,经年的压抑都难以控制地倾泻了出来,他的确很难不对越明珠展露出喜爱、欲。望与迷恋不过,他只会对她一个人这样。跟那些花花肠子管不住下半身的东西有天壤之别。
这一点很值得强调一下。
强调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这个迟钝的小女郞总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从前过的是什么孤食独枕的日子,语气都比方才软和了一点.
裴晏迟将信笺拿过来,自然而然地与越明珠同坐在榻边,拆开铺平沾霜的信纸。
何良娴的字不似寻常姑娘家习的簮花小楷,反倒舒畅大气,颇有一番风骨.
落笔的内容倒都是话的家常。小夫妻俩刚成亲就如此奔波,虽说去的是越明珠故里,但并不代表省事,反倒多了些门道。
何良娴怕自家儿子又变作木头不解风情,信最后还特地嘱咐裴晏迟,若是能抽出时间陪越明珠,该去何地何处,又要以何种方式回忆往昔,好增进感情。
越明珠嘟囔道:“你可是害娘白操心了。
瞧何良娴平日的言行,应当完全不知道自家亲生儿子的真面目。若是知道,也不会先是操心他是不是不举,后又担忧他讷口少言,不懂如何跟新妇相处。哼,裴晏迟可是什么都懂得不得了,对于这番指控,裴晏迟不置可否。他倒是早早就跟何良娴说过不必多操心他的私事。由于他态度过分坚决目冷淡,何良娴原本也已经彻底破罐破摔地撒手不管了。但峰回路转,见他不知怎么突然开了窍,一转眼就有了喜事,何良娴瞬间就跟被盘活了似的,整个人都重新打起了精神。反正做的都是增进他们夫妻感情的事,他便都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服。不再像从前那样,旁人一提就不耐烦。这些话,裴晏迟没有同越明珠说,他只附和道:“娘对我们的感情的确很上心。”话音落下,他就望着越明珠。然而少女看着信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有接话。好像根本没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裴晏迟顿了顿,继续道:“你不如回信一封,安一安她的心。
越明珠:“我?"“在这件事上,娘可能更愿意听你说的话。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裴晏迟若是说他们相处融洽,何良娴说不定还会疑心他是否是有心敷行,若换做她说,自然就不会有这一层顾虑窗下的长条案上备着笔墨纸砚,按裴晏迟的指点,越明珠提起笔她怕斟词酌句有问题让何良娴胡思乱想,因而全然是裴晏迟说一个字她写一个字。原先一切都好好的,直到裴晏迟教她的话开始越来越离谱:“请娘宽心,我同子淮新婚燕尔,琴瑟合调,如菟丝绕萝,骨肉相附越明珠写不下去了,抬起脸,提出异议:“我们好像也没有腻歪到这种程度吧?"裴晏迟:“我们可以腻歪到那种程度。”刚成亲时寸步不离的样子,府上人又不是没见过。
越明珠小声嘟囔:“写给娘看的,你不要乱来。裴晏迟:“只是些寻常的私语,叫娘知道我们感情同在京中时一样融洽。不需要商量,他们都已经不约而同地决定好掩过先前那一出矛盾,不让几位长辈知晓,牵扯太多,再翻起旧账只会平添事端。总归都解决了,说出来除了叫人多忧心几分外别无益处。越明珠噢了一声,依言写下那句话。写到子淮两个字的时候,她多看了两眼。越明珠突然想起来,自从恢复记忆后,她好像还从来没有这样叫过裴晏迟。男人立在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倾身覆下,一只手撑在案边,正好将她半边身子都拢在自己的阴影中。落在耳边的气息若有若无的灼热,脂粉香散开,拂袖间,沉木的味道幽幽渡来。他继续若无其事地念着接下来要写的话,嗓音温淡,气息却若有若无的灼热。耳边连着脸侧的那一片肌肤都被他喷洒下的气息挠得好痒。经历过这么多回,如果再看不出来裴晏迟是想勾。引跟暗示她,越明珠可真就是白活了,都说男人要找有本事的,可她找的男人好像太有本事了一点。不过没关系,她也不是吃素的。越明珠心里哼了一声,按兵不动,规规整整地写完最后一行字,她故意把落笔的速度放得极慢,一个字花了先前十个字的时间。灯烛燃半,耳侧的痒意越来越明显,不知从何时起,到了叫人无法忽视的程度最后一个字写完,落上自己的名字,越明珠将笔放在砚边,侧过脸蛋。
四目相对。
男人深深地望着她。
沉静的视线已经似有千言万语。
“你怎么撑着桌子都站不直了,”越明珠托起粉腮,一脸忧心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裴晏迟:"
他原本准备开口,闻言却明显卡了下壳。
难得从裴晏迟脸上瞧见仿佛无言以对的反应,越明珠心里头一下子就笑翻了天
唇瓣轻轻勾了一下,又被她伸手掩唇挡住。
她也连着咳了几声,调整好表情,一本正经地道:“要是哪儿疼,不如——"
“我很好。”裴爱迟打断她,“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检査一下。"
越明珠刚刚偷笑的模样实在是藏都藏不住。只是沉默了一瞬,他就反应过来她是有意为之。
虽然没太摸清楚越明珠的意图。
但裴晏迟已经从善如流地准备好上钩了。
越明珠瞥了他一眼,还没接话,就看见裴晏迟已经抬起一只手,微微松开衣襟。
男人直勾勾看着她,颇有欢迎她马上上下其手“检查”的意味.” 太会顺坡下驴了吧!
越明珠是不会在他面前露怯的,她还要继续看他吃呢。
对于手拿把掐裴晏迟这件事,昨夜她已经无师自通地上道了,
只是因为头一回实践,稍微有些不足,所以很需要趁热打铁再接再厉。
少女慢吞吞地道:“那你去躺着吧。
话音落下,越明珠才意识到这话是不是听着有点奇怪
好像不应该由她一个女郎来说。
但是说都说了,她瞧裴晏迟也没什么意见,一转眼,男人就只剩中衣,腿曲着,倚在床边等她
越明珠拿起信笺,提醒他:“这怎么办?"
裴晏迟:“明日有人来取。”
总而言之,现在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外边完全没有下人经过的脚步声,越明珠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盘算好把人支开了,只是她没有证据
但支开就支开吧,她接下来准备干的也不是什么能见人的事情。
越明珠很有白知之明。
火星滋滋啦啦地从炭盆里蹦出来,她后知后觉感觉到热,又更迟钝地发现,投到她身上来的目光过于幽深,哪怕有意避开他的视线,也能感觉到那一抹存在。良久之后,越明珠才坐到裴晏迟旁边。瞧着裴晏迟这张巍然不动的俊美脸庞,好像再往下多看一寸都是罪过跟亵。渎
然而越明珠已经在数次锻炼下厚起脸皮了,耳朵虽然还有点热,面上却已经能够假装很淡定地下移目光。
素色的衣裳松松垮垮贴在男人肌肉线条修长流畅的身体上,一切都恰到好处。
她没忍住上手摸了摸他的腹肌.
来就是这个暖昧不明的位置,男的呼吸几不可闻地粗重了几分。
他开始期待越明珠是不是又同昨日一样突发奇想了。
无论她想要怎么检查,他都会奉陪。
然而这个念头刚起,腹上那道柔软得像云朵一样的触感便消失了。越明珠收回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截然不同的手感,哪怕她腰肢已经算浑身上下肉最少的地方了,摸起来也软软的,掐一把还能掐出肉来,不像裴晏迟精瘦的腰,掐得她手指疼
至于或弱不禁风或大腹便便的官更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没有办法跟裴晏迟相提并论。
越明珠道:
“你这样是不是因为经常习武?
裴晏迟默了默。
她的确开始突发奇想了,然而想的好像并不是他预料的方向。
对上少女好奇的目光,他缓缓答道:“我不习武,只是每月约莫骑射十回,一回一到两个时辰。
君子六艺,礼、乐、
名U.
上N
裴要迟
项都有落下对
也不只是因为从小就养成了力求事事圆满的习惯,他性情远并不如明面上这样淡泊,许多沾染着血腥味的戾气都要在审讯或者打猎中才得以平息,
越明珠抿起唇,表情有点复杂,像在思索。
裴晏迟一顿,微微眯起眸子。
很多想法在脑海中-一划过,她联想到了旁人,还是不满意他的频率?他素日太忙,留来打猎的时间的确不多。
亦或者是因为,除了亲手给她猎过一只大雁,他还没有同越明珠一同打过猎,叫她想起来又有点不开心。
女郎的考验体现在方方面面,他已经习惯了提前揣度她的心思,想得周全一些。
然而正准备开口,却突然感觉到越明珠挪了过来。
少女望着他,杏眼温软,声音很小,却过分真诚:
“子淮哥哥,你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