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名分(三)
作品:《掩娇啼》 雨声密如鼓,此时却完全掩不过少女扭捏含糊的声线。最后一个字落下,厢房里陷入一片寂静。迎上越明珠的目光,裴晏迟停顿了良久,才缓缓道:“这就是你的要求?”越明珠原本自我感觉良好,瞧见他的反应,心里又忽地有些没底了。她不想这个时候在裴晏迟面前露怯,抿起唇角慢吞吞地回答:“你要是不愿意就“没有不愿意,”男人道,“只是我为人愚钝,不解其意,需要一些明示。他确实想知道越明珠是怎么突发如此奇想的。
头一回听到裴晏迟在她面前自称愚钝,越明珠有点新奇。
看来她的大计还未实施就已经初具成效了。但关于裴晏迟的问题,她还是有点会回答不出口。越明珠不知道裴晏迟是怎么做到一脸淡然的,难道他不觉得一本正经讨论这种事情很奇怪吗?可是若裴晏迟不解其意,这件事也完成不了,她文支吾吾了半响,最后终于道: "反正你必须要对我很有耐心,还要很有定力。"说实话,这个要求应当也不是很苛刻吧,在越明珠尚且还不算模糊的记忆里,她记得每一回裴暑迟都很久很久的。
虽然越明珠不清楚其他人是什么水平,但根据她洞房前一日恶补的知识来讲,裴晏迟已经过分出类拔萃了她只是在此基础上小小地刁难他一点点而已。当然,除此之外,越明珠还有一点不可言说的恶趣味-以前到最后都是她求裴晏迟早点结束,现在终于要轮到裴晏迟求她了吧?少女的唇角轻轻翘起,像只即将得逞的小狐狸。她一得意,心思又全部写到脸上去了。这下倒是让人看得很清楚。裴晏迟:裴晏迟:“好。
他不再多问,抱着她走到床榻边,顺手熄灭了两盖灯烛。
厢房一下子就暗了大半,罗帐轻动,莫名显出几分事前的暖昧气氛,
脊背抵着柔软的衾被,越明珠被放下,接着,男人的颀长身形也跟着覆了上来。
越明珠下意识想去推他,却发现裴晏迟只是睡到了她旁边,并未有进一步的动作。
唯独一只手还横亘在她腰肢上,像是某种无言的征兆。
好久没有跟他同床共枕,小小的拔布床从前从来都没有容下两个人过,她侧过身,原本只是想看着裴晏迟,却忽地发现距离如此之近。
近得她都有点不习惯了,
越明珠试图往旁边挪了挪。横过来的那只手却适时轻轻拢过她,
"不准趁机摸我!"
“我只是想更好地接受你的考验,”裴晏迟说着,掌心也的确没再乱动,低声缓慢道,“难道你说的考验我的定力,就是同我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
越明珠望着他,秀气的眉毛轻轻感起,没有吭声,
好像是有一点轻松。
越明珠向来想一出是一出,现在才发觉,只是这样挨在一起的确不算什么。
从前这种情况,裴晏迟就算还留有反应,见她困得睁不开眼了,也能装作样地克制一下
更何况是现在。
根本瞧不出这男人有没有痛改前非的决心。
话本里面,要考验书生的心性,都还要狐狸精宽衣解带亲身上阵呢
但这种事情,越明珠是不会做的!
方才主动让裴晏迟抱,已经是她脸皮的极限了。
越明珠默不作声,视线移到了裴晏迟的脸庞上.
尽管早已经知道他长得的确颇有姿色,但凑近乍的一瞧,她忽然感觉裴晏迟比平时更好看了一点。难怪就算出行时白龙鱼服,衣着朴素,走在路上也频频有那么多女郎投来目光。好看的人谁不喜欢,她也挺喜欢看着他的。半响后,少女小声道:“我们可以亲亲。话音刚落,她还没来得及补充说别的,眼前就骤地一暗。男人的手掌自薄背一路往上,带起一阵酥。麻,接着便压着她的脑袋吻住了她,他似乎习惯了在亲吻的时候摁着她的后脑勺或者脖颈,力道不重,却总叫人有种铺天盖地避无可避的感觉。即便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亲密地接触过,我明珠也并不抗拒跟裴晏迟接吻心跳莫名快了起来,她原本躺得好好的,忽然又有点无措,手不知道该放哪儿,只能轻轻揪着他的寝衣。这个吻结束得比从前都快,裴晏迟稍微撤开了一点,留给她轻轻喘息的余地.脸庞相抵,他伸手轻轻抚顺少女脑后如瀑的青丝,接着落到她颈后,指腹摩挲起来,又低头碰了砬她水润的唇辦,一触即离,温缓道:“只亲这儿吗?裴晏迟不会逗猫,摸小猫的时候手不是轻了就是重了,总之跟这种小动物相性十分不合,然而对于让越明珠舒服这件事情,他的确有些无师自通的天喊给她雕刻那些玉石的、木头做的小猫摆件时,裴晏迟就会想,也许越明珠的本体就是只漂亮又可爱的猫咪根据他的观察,她也很喜欢被抱着梳毛、抚触,被哄高兴了还会主动贴贴他。只不过凡事都有度,如果他对她不够热情,越明珠心里肯定开心不起来,但一旦过了头,她转头又会嫌弃他麻烦跟粘人难伺候的小祖宗。还好,对于这个微妙的界限,裴要迟如今已经基本摸索得很清楚了,银丝炭让整个屋了都暖融融的,叫人难免有些意识模糊。男人的气息轻轻重重交错着落在越明珠颈边。她忽然意识到,她好像不需要像话本里的狐狸精那样。只是在这里允许他亲两下,就可以起到一样的作用。听起来有点自恋过头,但事实似平的确如此。她没回答裴晏迟的话,仅仅搂过他的脖颈,默认他可以继续亲亲,裴晏迟的反应就已经比她预想中还要明显了刚刚纠结的问题迎刃而解,考验裴要迟又变成了一项不费事不费力的简单任务。
雨珠一下又一下拍打着支摘窗面,炭盆中火星滋啦作响,吻也跟着如雨滴般沿着薄薄的遮掩落下。
眼儿裴爱
隔终有程订讲足的切象
市败县作爷一
当们什
挑起被亲得松开的衣偿
说了为准亲亲
她学精了,以前亲着亲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裴晏迟抚了一遍,又被解了衣裳,接下来被考验被磨炼的就得变成她了。越明珠现在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许久没有同她这般,方才的确情不自禁了一点。裴晏迟喉结滚动,低低应了一声。
改正态度看起来颇为良好。
不过很快,越明珠就发现事情又往她没有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裴晏迟的手掌明明就依照她的要求毫不乱动,只是扣着她的手,可她感觉现在的情况比被他摸来摸去还要严峻
越明珠不知道,隔着一层系得紧密的心衣,这男人怎么能做到只用冰凉的薄唇就撩起层层罍善滚烫的波浪。
她整个脑子都麻麻的,几度想阻止他。
…可是裴晏迟真的很会亲,而且亲她一下就哄她一下诶。
切都前所未有的恰到好处,如果越明珠有只蓬松的大尾巴,现在肯定已经不自觉地翘起来胡乱摇晃了
能让裴晏迟这样高贵又高傲的男人乖乖听她的要求本身就是一件很满足人不可言说的虚荣心的事情,
更不要说裴晏迟远比她要求的还要好,除了接受考验外,甚至还有余力哄得她晕头转向。
越明珠觉得自己的大计实在是太两全其美了一点。
想起这个,她又忽然记起正事。
男人低头,吻刚刚落在她心衣下摆那极细微的缝隙,薄唇轻轻擦过那一片小得几不可察的雪肤,忽地察觉到她的小月退轻轻动了起来
之前都是用膝弯碰他以作试探,然而他俯得太靠下,少女一动,未褪罗袜的足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他。
越明珠清楚地听见男人低低地闷哼一声
如远如近的气息明显紊乱了许多,却不像是疼的。
因为就在她脑子还是一片乱糟糟的时候,裴晏迟已经用哑了许多的嗓音开口:“你想玩这个?”
"…什么?"
越明珠的声音听上去很懵,好像的确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看起来他错估了她,能想出方才那石破天惊的要求,对这个单纯的小女郎来讲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裴晏迟没回答,只低头亲了亲她的腰肢,哑声道:“怎么突然碰我,检查?
明明隔着衣料,可越明珠被他弄得好痒,她黏糊糊地应了一声,尾音像带着小小的钩子。”你是不记得,还是对我没有信心?"男人抵着她,出声时温热的呼吸悉数酒落下来,幽幽透出某种危险的气息,“现在还完全没必要考虑这个问题。夜色黏稠,时辰之间的界限愈发模糊,越明珠真的也分辨不出到底过了多久。她感觉好像已经被裴要迟亲了好久好久了,可很快,男人就身体力行告诉越明珠,刚刚的确只是个开始她特地说了不准乱动她的衣裳,因而此时仅有外衫半褪,是她自己受不了乱动时从肩头滑下去的,沐浴过后过于滑腻的雪肤时常挂不住同样滑而薄的丝绸,实在不好指责是裴要迟的错。至于这一身上衣下裳,仍旧跟她从室出来一样,齐齐整整地贴在她身上,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如果忽略掉她裙裾之下的存在的话。
雨水与潮浪共同翻涌,两度潮退,裴要迟起身,用床头长案上的茶杯漱了口。
越明珠泪眼朦胧地看着男人手里的瓷杯,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够到的。
电光火石间,她忽地想起来那是她午睡起来时喝了一半的茶,已经冷了,杯沿上还有她残存的口脂。
他竟然能泰然自若地喝下去。
但转念一想,裴晏迟什么喝不下去
裴晏迟低头重新要亲她的唇,越明珠不出所料地又翻脸不认人了,嫌弃地侧开小脸,只让他的吻落她右边的脸颊上。
他也并不介意,亲了好几下,才咬着她雪里透粉的耳朵问道;"…如何?
他刚刚已经在下面问过很多遍了,换了各种各样的问法,委婉的,直白的,好像不把这个问题弄清楚不罢休。
然而越明珠始终都没有回答,有时候是迷迷糊糊没听清楚,但更多时候就是像现在这样,听见了也只会软绵绵地踢他一下。
越明珠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问的,难道还真的要她回答吗?
她才没有裴晏迟这么不要脸,还能对这种事情的感受说出来一二三四。
少女果不其然又充耳不闻,但也没有不高兴,默不作声地被他亲了咬了好多下。半晌后有了恢复了点力气,侧过身,露出另一边光洁柔嫩的脸颊.
她的脸压在他手臂上,小声道:“这边也要亲亲。
被抚摸得很舒服的小猫总是会收起爪子,翻出最柔软的肚皮叫人忍不住更进一步。越明珠侧躺在他怀中,裴爱迟就着这个姿势,将她在上的那只月退往上抬起,一推,他便沉了下去,借着更近的距离亲她的脸颊跟唇角。先前,准备得太过充分,一切都亲密得顺理成章。从某种程度上讲,越明珠这突发奇想的考验颇为准确,他确实要用极大的耐心跟定力才能阻止一场叫她难以经受的暴风骤雨。不过事实证明,要在这个时候逗越明珠开心并不是一件全无可能的事情,夜色渐深,窗外雨声愈发飘泼,更叫人分辨不出到底哪一处才是多雨之地。早知道裴晏迟已经学会了怎么投其所好讨她欢心,然而直到今日,越明珠才知道在此时他竟然也有这样的本领。她只感觉晕乎乎轻飘飘的,几度把最开始的目的忘得一于二净,还好,离这么近,裴晏迟总会提醒她的。哪怕他什么都没有说,越明珠也能感觉得到。火焰蓬勃愠动,她不留情面地打了他抬着她的那只手一下。床头案上的烛光缓缓摇曳。越明珠对上裴晏迟发暗的眸子,瓷白的小脸完全红扑扑的,害羞到极点还要故意板起来:“等蜡烛熄灭再说。裴晏迟瞥了眼灯蜡,几不可闻一顿。想来越明珠只是随口找了个参照,她刚刚断断续续连话都说不清楚,恐怕早就对时间的长短没了概念一往常等灯烛烧完的时候,她早已经无情把他抛之脑后,自顾自地昏睡过去了。不过裴晏迟没有提醒她。反正是越明珠自己提出来的要求,他要做的就是达成。在越明珠原本的构想中,裴晏迟应该对她苛刻的要求感到束手无策才对。她还从来没有这个凡事都游刃有余的男人脸上看到过窘迫之色,今日终于有机会了。
然而越明珠也不知道自己的期待怎么就落了空。
裴晏迟只是停顿了片刻,接着就真的若无其事、从容不迫地继续了,抬着她月退的力道甚至更重了一点,不但没有窘迫无措,分明还是愈演愈烈的望势
又是一阵细雨,越明珠脑袋一片空白,眼皮都开始打架,她觉得自己随时都会睡过去。
然而模糊的视线中,烛影还是那般纤长.
怎么会这样!?
越明珠突然觉得她不应该困了。
总不能口口声声说的考验时限还没有到,还没看出来裴晏迟的耐心如何,她自己先毫无耐心跟脸面地晕过去了吧?
贝齿紧紧咬住唇瓣,越明珠就等着裴晏迟开口求她.但等了半晌,除了等来这男人颇有兴致地把她换了个位置之外一无所获,她被弄得真的快晕过去了,男人还慢条斯理地尝试着新学的招数。灯烛像是永远都烧不尽一般燃得越来越旺,连带着越明珠的熊熊决心也跟着被烧得干干净净越明珠想不明白,明明是考验他,为什么现在看上去是她煎熬得多?原本想出来那些刁难的手段全都被迫搁置,越明珠泪眼汪汪咬起被角,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等下只要裴晏迟开口求她,她绝对会很好说话的。
但等啊等,烛火依旧,裴晏迟也根本没有任何求她的打算。
不过等到彻底箭在弦上之后,他终于没办法像之前那般从容得毫无破绽了
越明珠终于看见了曙光,男人的嗓音不出所料哑得接近模糊,边亲着她边唤她:“明珠。
越明珠觉得裴晏迟肯定是在跟她套近乎或者想装可怜。
但她要听的才不是这个!
她不说话,耳边只能听见裴晏迟在念她的名字,说些让人难以复述的好听话除了不求她以外什么都说,甚至很多比哀求都还要难以启齿数倍,越明珠听都不想多听。偏偏他的声线萦绕不散,一声比一声哑,一点比一点慢。漫长的磋磨让人一直不上不下,越明珠哪里受得了这种东西,眼前一阵阵发黑。她一边哭哭哪唧一边想,裴晏迟的耐心真的很好,特别好,比她好得多至于往后的事情,越明珠一点都不想再回忆了。
她真的求了裴晏迟好久好久。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裴晏迟答应得很勉强。
她细志细气嗓子都哑
他还愠攸悠曲首
"可早九子像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