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闷热

作品:《摆烂后漂亮万人嫌成了团宠

    “冰盏雪花酪嘞,夹干果的雪花酪,又甜又凉,多买多给!”


    “酱豆腐,卤香小菜——好吃不贵!”


    “算卦占卜,批命三钱!两位客人,算一卦吗?”


    看着怼到面前的卦钱,元澈摇头。


    算命的也不恼,扬扬手道:“若是以后想算,随时来这儿找小人啊!”


    宫人将他和二位主子隔开,陆天枢放慢了步伐,感叹道:“宫外的夜市如此热闹,本宫竟不知。”


    元澈脸不红心不跳地棒读道:“若无陛下与太子□□理万机,大夏何来此等繁荣。”


    陆天枢听出他在拍马屁,笑了笑:“太平盛景,便是辛劳最好的慰藉。”


    他叹道:“惟愿见得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到那时,纵使日无暇晷,也觉值得。”


    坊市间灯火通明,趁夜出游的人家不少,其中不乏有些官员。被几人认出后,为避免麻烦,二人往坊内越走越深。


    两侧是一些大户人家家生子的亲戚开的小铺,贩售些绣花鞋样,或是自家酿的米酒和果子。元澈闻着酒香蠢蠢欲动,又有些可惜。


    刚才要是不急着走,说不定还能约裴兄出来逛逛。


    和裴兄相处可比与太子相处轻松,只消到处尝鲜,一点拘束也不必有。


    身边少年虽在附和,依然被陆天枢抓住了走神。他眼神微动,道:“元弟可是看中了什么?”


    元澈眨了眨眼,慢吞吞转头:“没有呢。”


    陆天枢笑笑:“不用掩饰,若瞧上何物,只管告诉本宫,今日本宫做东。”


    年轻的太子灯火胧明间回首,染了酒气的双眸含情带笑,矜贵温柔,当真叫人沉溺。


    元澈瞧着,莫名想起了游戏最早的宣传图。


    四位男主各执一方,陆天枢也是站在灯火中央,浅黄色袍子镀着暖光,半边容貌隐没与暗色里,神情温雅,气势却并不好接近。


    比起立绘,倒是眼前的人更顺眼些。


    少年迎着暖融烛光抬头,笑容温软,正欲答复,忽然见一顶乌纱轿子出现在视野里。


    刚好,停得不远不近。


    约莫是坊间放了冰块纳凉,夜风带了淡淡的寒气,掀起轿帘一角。


    元澈想说的话全凝结在了脑子里,倒吸一口冷气。


    正是那一角,露出了浅色衣裳下摆,和搭在膝上的扳指反光。


    特征不多,却足够让他认出来人。


    坏了,是裴兄!


    更要命的是,轿子里突然蹿出一条小犬,皮毛雪白,蓬松柔软,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直奔目标,咬住他衣摆往轿子扯去。


    宫人们没拦住,脸色大变,以为世子要被咬了,准备扑上来阻止,元澈连忙蹲下去道:“我无事,别动它!”


    陆天枢目光落到小犬身上,挑了挑眉:“谁家的狗儿?瞧着竟好似认识元弟?”


    元澈尴尬笑笑,试图把衣摆从狗嘴里拯救出来:“别咬了,新衣裳呢,乖……臣弟正好认识它主人罢了,说了别咬,诶——太子哥哥稍待,我去去便回!”


    说罢,少年抱起那只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


    元澈也目标明确,径直冲到软轿面前,险险没刹住车,掀轿帘前迟疑了一下,小心问:“……裴兄?”


    里面的人不答。


    难道认错了?


    元澈看看怀里的狗琢磨。


    裴兄的狗养得很好,手感绝佳,长得也可爱,有只腿还挂了个小铃铛,不会有错的。


    “裴兄?你说句话呗。”元澈压低声音:“外面就我一个,没冲撞其他贵人。”


    轿子停在檐下,正对元澈刚才站的地方。他俩说话,陆天枢是看不见的。


    “进来。”里头果然是裴若的声音。


    “那我打扰啦?”


    元澈风风火火地掀帘,抱狗钻了进去。


    轿厢空间逼仄,裴若又坐在正中,元澈差点闷头撞进他怀里,局促地左右看了看,发现似乎没自己的位置,把狗放下准备出去。


    裴若拉住他的手,半是强迫,半是引导地让他坐在了身边。


    二人贴得极近,端午那日也不曾这么近,肩头碰着耳垂,手指落在手背。


    少年闭起了双腿,蜷缩几分,不知所措道:“……裴兄,怎么了?”


    青年不说话,奇怪的是,外面那么闹,元澈竟然能听见裴若浅浅的呼吸,一声又一声。


    这里头空间太小了,闷热,沉默,黑得叫人呼吸不过来。


    他咽了咽唾沫,有些紧张:“你再不说话,我出去啦?”


    裴若轻声问:“俞公子不是回家么?”


    嗓音夹杂一点淡笑,偏偏元澈听出了末尾的凉意,春寒料峭。


    轿子里黑得他看不清裴若的眼神,没底气地答道:“路上见了友人,盛情相邀,不免同游一阵。”


    “仅是友人?”


    细微的动静响起,一只手似有若无擦过少年的脸颊,轻轻替他理顺蹭乱的头发。


    双眼难以视物之时,感官总会分外灵敏。


    一切动静都被放得无限大。


    元澈能感觉那指腹是暖的,漫不经心,留下一点叫人发颤的痒。


    少年呼吸重了一拍,涨红了脸,猛地侧过脑袋。


    “裴兄,我……”


    慌乱的声音响起,骤然打破了凝固的沉闷。


    随着出声,另一道气息近在咫尺,却不再逾越一步。


    小犬被抱回去。


    裴若似幽幽叹了一声:“罢了,早些归家。”


    他不再阻拦,元澈得了自由,结结巴巴道:“裴,裴兄也是!我先走了!”


    说罢,小世子飞也似的逃离了软轿。


    等他快回到等候的人身边时,才想起忘了问裴若为何也会在这里。


    ……算了,下次问,轿子里实在太热了。


    他定了定神,再回头,软轿已消失在人群里。


    “回来了么?”陆天枢走上来,笑意一淡,讶然道:“元弟的脸怎这般红?方才与那人说了什么?”


    元澈下意识摸上面颊,颇有几分手忙脚乱。


    好像是在发烫。


    他眼睛左瞟右瞟,就是不肯看人,乖巧道:“先前喝了一碗姜汤,大概是正好发汗,未免热些。”


    陆天枢笑道:“天气渐热,怎的还喝姜汤?”


    他瞥了一眼轿子消失的方向,耐人寻味道:“不合时节的汤饮,元弟一时尝尝也无妨。若过了量,伤的到底是自己。”


    ……


    坊边灯烛一盏盏熄灭时,镇南王府的马车已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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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内坊石桌边,陆天枢点起和少年一起买的花灯,夜风里静坐一会儿,忽道:“中书大人,不来见见么?”


    他微微转头:“等了这么久,是有话想与本宫说说?”


    乌纱软轿无声出现在街角,竟然一直未离去。


    隔着几丈远的石板路,裴怀虚的声音从轿帘后传来:“更深夜重,太子殿下早些安寝。”


    陆天枢微笑着看向那边:“中书大人还会关心本宫起居,倒也新奇。”


    他低眉拨了拨灯火,让它燃得更亮些:“元弟选的,好看么?”


    帘子后的人不答。


    于是陆天枢笑意加深:“若非今日出宫赴宴,孤倒不知,中书大人如此有雅兴,为了见友人,不惜重金购置小院,政务繁忙亦能抽空准备宴席,若父皇知晓……”


    裴怀虚打断他:“殿下知晓,陛下又如何能知晓?”


    一只带着翡翠扳指的手探出,将轿帘掀起一条窄窄的缝。


    “若殿下厌倦争斗,想脱身俗务,微臣不才,也愿助一臂之力。”


    陆天枢收起笑容,道:“孤虽不懂中书大人目的究竟为何,但有一点——对于元弟,孤绝不会拱手相让。”


    “是权,还是情?”青年嗤笑一声。


    他放下轿帘,不紧不慢道:“太子殿下有句话,微臣觉得说得不错。”


    穿堂风大了些,花灯里的火苗摇曳一瞬,几欲熄灭。


    “他人感情岂容随意作弄?还望殿下好自为之。”


    ……


    元澈回到府上,正要休息,忽然听到房梁上传来一声轻笑。


    “谁?”


    他脱外袍的手一停,警觉出声。


    一人从上翻下,俊美精致的面庞在眼前放大,猝不及防贴在面前。


    元澈吓得退了一步:“你怎么在这里!”


    他把袍子又迅速穿了回去,咬牙道:“跟踪我?”


    陆九渊旋身轻轻落下,倚在窗边,勾唇道:“本来是不想的。”


    他晃了晃手中酒壶:“本王正喝着好酒,对月消愁,忽然见你与太子殿下正在夜游。哦,姓裴的也掺了一脚。”


    说到这里,他笑了几声:“本王善解人意,怎好再掺一脚呢?”


    元澈指着窗外:“你要是真善解人意,就给我出去。”


    谁家好人半夜三更钻卧室?


    陆九渊置若罔闻,仰头喝了口酒,喉结滚动,乌发松松散下来几缕,领口微敞,露出平直锁骨,瞧着没个正形。


    “听见了吗?我要就寝了。”元澈去推他。


    陆九渊却似生了根,充满兴味地看着他使劲,脚下纹丝不动。


    元澈推了半天,一寸也没推开,恼羞成怒,松手就想找系统借一分钟大力体验卡。


    “累了?”陆九渊笑吟吟地看着他,忽然话锋一转:“如果他们令你为难的话,不如选我吧?”


    元澈抬眸,那双翡翠眸中,锐利一闪而过。


    陆九渊低低道:“他二人皆权势滔天,炙手可热,无论你选谁都会叫陛下忌惮,但本王不一样。”


    他猫着身子,探过头,贴在少年颊边耳语:“本王这个富贵闲人,可以带你走一条无人走过的路。”


    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红,义正言辞呵斥道:“不准说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