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两世心意
作品:《嫁给前夫死对头(重生)》 平宁的春夜仍有丝丝冷风灌入怀中,可当步九思站在祝月盈身前时,那些呼啸着路过的风便尽数被他挡在身后。
步九思缓缓站定,他的话中透着几分笑意:“祝娘子这是在等什么人?”
“嗯。”祝月盈移开视线,“的确是……在等人。”
步九思面色如常,他环视四周:“可是祝兄还未出来?不过某离开会院时曾留意过,祝兄的位置在靠近院门处,其中的学子应该都出来了。”
祝月盈的目光依旧在街道上逡巡,她轻声道:“我是在等你。”
步九思喉中的话停滞在原地,他眨了眨眼,背在身后的手渐渐握紧了。
他几乎能从自己脉搏的跳动中感受到心中的狂喜之情。
“等……我?”
步九思礼貌笑着:“是步某的过错,某在会院中耽搁了一段时间,怕是惹得祝娘子担心了。”
他看着祝月盈的穿着,离她更进一步:“天气寒凉,祝娘子在外面等了多久了?可有冻着?”
祝月盈后知后觉自己穿得有点少:“没事,才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况且已经开了春,谈不上冷。”
步九思将自己的大氅解下来,拢到祝月盈身上:“话虽这般,但某方才走了一段路,身上正有些热,刚好如此。”
小满恰好被程临微派出来探查会试场所的情况,她挥着手小跑过来:“娘子!”
等到了跟前,小满先和步九思行礼:“步郎君。”
而后她才凑到主子身边:“娘子,程娘子让我问问娘子,怎得还没有消息?可是大郎君处有什么变故?”
祝月盈试着后背暖和起来,她笑道:“方才阿兄收到书院夫子的消息,道是学子们若无事便去书院一趟,夫子有要事商谈。”
小满点点头,却不想再跑回去,只好央着谷雨先行一步回祝府报信。
祝月盈此时抬眸看向步九思:“我记得步郎君也和我阿兄在一处听学,可要前去?”
步九思略一思量,很快又看向祝月盈:“时辰不早了,既然祝兄已经去了书院,我便贪个懒,静候祝兄的转述。”
祝月盈点点头,她又拽住步九思的袖子:“步阿婆今夜仍旧在祝府暂住,不知步郎君可要一同回家,去探望步阿婆?”
回家这个词让步九思不禁心念微动,他许久不曾听过“家”字,此时听祝月盈亲口道出,心中也放了柔。
但步九思还是蹙眉道:“今夜过去有些仓促。等殿试结束后吧,我寻个时间提前向祝家递帖子,等放榜后我便与母亲搬出来,同时将别院的地契交还给祝家,就如我同程伯母约定的那样。”
祝月盈有些失落,但还是同意了对方的安排。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为何心中会感到空落落的呢?
先前步九思在祝家别院,自己经常仗着半个地契主子的身份前去探望步郎君。他向来礼貌温和,而涉及到公务时又显出几分刚正不阿的严肃,这种特定时候的距离感不禁让祝月盈侧目。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经常去找步郎君。尽管祝月盈说服自己时说是要提前和步郎君打好关系,让祝家能得到步郎君入仕后的帮衬云云,但她知道这不是全部的原因。
自己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和他交流,单纯觉得在他身边时心情很放松。
祝月盈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和离回家的商户女,而步郎君是即将高中进士的新秀,她似乎本就没有理由名正言顺地站在对方身边。
步九思迟早会抵达比他上辈子的位置还要高的地方,他身边会有新的好友和新的同僚,甚至……
甚至他会娶妻生子,与祝家的来往仅仅保持在提携之情与故交之谊上。
小满感受到主子突如其来的伤感,她碍于有外人在,只能用关切的眼神仔细观察着主子的神情。
不过祝月盈很快便从牛角尖中脱身出来,她心底重新泛上轻松之感,自己能有这一世重生的大造化,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不能奢求太多。
能保住命,能和宁顺侯府和离,能与家人团聚,已经是圆满。
贪心不足蛇吞象。
何况自己和步郎君已经成为友人,这也是上辈子卧病的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纵有遗憾,倒也不必为之久久挂怀。
祝月盈坦然看向步九思:“凭步郎君的文采,再看步郎君此时神色从容,应是高中有望?”
步九思的腰间依旧挂着她赠予的粽子香囊,他闻言一笑:“此事还为时尚早,殿试未过,步某也不敢说就能侥幸得中。”
祝月盈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至少在我看来,此时已经可以提前恭喜步郎君啦。”
她似是又被这话勾起一些回忆:“对了,时候不早了。步郎君应早日歇息,才好准备之后的殿试。步郎君且走吧。”
步九思似有所感,他见祝月盈垂眸,又挑了另一个话头出来:“某突然想起,先前有件事的答案还未与祝娘子言说。”
祝月盈顺着他的话回忆着,自己缺了一个问题的答案?什么时候的事?
步九思往前迈了一步:“彼时,祝娘子言,一切等到春闱之后再说。不知会试结束的现在……是否算是春闱之后?”
祝月盈想起来了。
先前她发觉步九思似乎对自己二嫁的事格外上心,忖度着步郎君可能想要为自己与他的官场友人牵线。
那时的她想要出言试探,结果走神之下不小心问道:“难不成你想娶我?”
这话把步郎君吓住后,她连忙开玩笑掩饰过去,后来也对此绝口不提。
可现在,步九思竟然主动提起此事,这让祝月盈不禁紧张起来。
她抬眸看着步九思眼中的认真,先行询问道:“步郎君的意思是?”
步九思心跳如鼓,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步某这句话本该在年前告知祝娘子的,现在也应出口了。”
“关于祝娘子那日的问题……步某的回答是,对。”
祝月盈双眸霎时间睁大了。
二人都没明说,但谁都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祝月盈猛地转过身去,不敢再看对方灼灼的目光。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祝月盈想要抬手拍拍自己热起来的脸颊,又感觉到指尖微麻。
这话是什么道理?什么叫“对”?
祝月盈感受到这一个字在心中绕了一圈又一圈,依旧迟迟不敢确认步九思这话的意思。
阖眸又睁眼,深呼吸过好几次,祝月盈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步九思依旧定定看着她,他的目光放了柔:“祝娘子方才可是没听清?”
“不,”祝月盈移开了视线,“就是因为听清了,这才……这才……”
她的心绪一团乱麻,打腹稿打了半天都理顺不清。
祝月盈只好泄了口气:“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步郎君的意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步郎君所言。”
步九思神色如常,他并未露出半分错愕或怔愣。
毕竟,比起他预先设想过的最坏情况,现在祝月盈的反应已经让他忐忑的心渐渐落了实。
步九思蓦地笑了:“祝娘子不必忧虑。”
他的声音依旧缓缓又温和,像是在抚平二人皆七上八下的心:“祝娘子的后一句话我不能代劳,但是前一句话,我可以解释得更清楚些。”
步九思垂眸调整自己的呼吸,而后又定定看着她眸中倒映的一轮明月:“祝娘子,我……”
他的记忆在此时奔涌而出,步九思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画面,闪过药铺门口她淡然的神情,讨薪那日她的维护,之后每一次的谈话,她眸中的喜意和关切,那悄悄可爱的小动作。
乃至于二人相遇的最初,早在上一世,自己衣衫褴褛跪在司所照的胡刀之下时,万念俱灰之际那双拦下刀锋的手。
他终于能将在心底翻涌过整整两世的话道出。
步九思抬眸,他坚定道:“我心悦你。”
祝月盈愣在原地。
她就这样一直看着步九思,久久移不开视线。
双颊早就红到发烫,她这才猛地回神:“这、这……这怎么可能?”
她虽然心中对步郎君有些欣赏之上的情绪,但绝不敢相信对方喜欢自己。
祝月盈一遍又一遍用目光描摹着步九思的神情,她入目所见尽数是认真和郑重,找不出半分虚假。
她的指尖下意识点上对方的脸颊,话中尽是不可置信:“步郎君方才所说……这怎么可能?”
步九思试探着握上对方的指尖,他轻声道:“情感当然是没有来由的,步某就是单纯喜欢祝娘子。”
祝月盈视线游离:“我不知道,我还是不知道。”
她鼓起勇气道出心底所想:“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回答你。”
步九思循循诱导着她:“祝娘子是在担忧么?是担忧步某此话是虚言,还是担忧祝家的什么?”
“我……”祝月盈诚实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怀有和步郎君一样的心情。”
她心底暗暗道,是啊,步九思是前途一片光明的未来权臣,天子周围的红人,他现在真的已经想好了吗?
自己才和离不过几日,步郎君和自己先前也一直只是半个主仆及友人关系罢了,又何来的“心悦”?
祝月盈自以为抓住了源头,她将自己的指尖从步九思手中抽出,后退一步站定:“步郎君不日便能得中进士,而我身份如何,步郎君也知晓。此时谈这些,我心中难免担忧。”
“或许,”她不忍阖眸,偏头避开了对方的灼灼视线,“或许步郎君只是因为先前几次我为步郎君解围的事,勿将感激之情错认为心悦。”
“恩情是恩情,喜欢是喜欢,我对步郎君有感激之情,想必步郎君也对我有感激之情,可这和男女之事无关。”
祝月盈收拾好情绪,她的双颊依旧沾染着飞红:“今日之事,着实是有些……太仓促了。步郎君可以先回去好好想想,若是真的不过一时错认了心中情感,那我便当今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心头泛上遮掩不住的酸涩情绪,祝月盈虽然嘴里说着这样理智到有些绝情的话,但她心中何尝不是分不清自己的情感为何呢?
祝月盈自己也不知道胸腔的澎湃情感究竟如何而来。是遗憾?感激?不忍拒绝对方的难为情?
还是说,自己其实也心悦步九思?
她无措抬眸,再次看向步九思瞳中自己的模样。
步九思却没有轻易放过她:“祝娘子既如此言,那……祝娘子话中的闪躲之意又是出于什么?”
“难不成,祝娘子也犯了和步某一样的错误,分不清所谓的情感么?”
祝月盈再次往后退,步九思这次没有停在原地,他向前迈了一步,伸手抓住对方的袖子。
他眸中笑意点点:“步某心悦祝娘子,祝娘子无需感到有负担。拒绝与否皆是步某应该接受的,步某非是那等胡搅蛮缠之人,祝娘子可以放心。”
祝月盈小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回应步郎君。”
她无措极了:“我好像也有些分不清感激之情和别的什么。我们都应该先冷静下来仔细想想。”
步九思放开了对方的袖子,他后退一步:“好。在我和祝娘子想好之前,你我二人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过。今日是步某唐突,殿试后定当向祝娘子请客赔罪,可好?”
祝月盈的理智告诉她,如果不想和未来的起居舍人牵扯太多,此时就应该果断回绝,亲手熄了二人之间这暧昧的暖意。
但她只是点点头:“嗯,我答应你。”
步九思朝她行礼道别,而后朝着祝家别院的方向行去。
此时的赤乌大街上已经没有了人,好在今日的宵禁因为会试而取消了,否则祝月盈怕是回不去祝府,只能和步九思一同回别院暂住。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这个可能性,不由得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大氅。
“等等,”祝月盈猛地看向自己身上,“步郎君的衣服怎么还在我这里?”
小满方才在旁边静得像只鹌鹑,现在才一脸激动地靠过来:“娘子可能是一时之间忘了吧。”
祝月盈的脸颊又泛上红色,她手中抓着步九思的大氅,放也不是穿也不是:“步郎君已经走远了,可是方才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现在再追过去。”
小满不以为意:“嗐,娘子纠结这个做什么?娘子还没嫁到侯府的时候,大郎君不是经常在突然下雨的时候把衣服借给娘子裹着么。”
祝月盈只好作罢:“那就先穿着吧。这只是因为现在有点冷,绝对不是因为别的。”
小满蹭到主子身边,她看着自家娘子红透的脸,不禁打趣:“娘子呀,其实娘子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感觉吧?”
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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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盈目光闪躲,奈何声音实在是没底气:“我这哪有什么……”
小满直勾勾地看着主子,满脸写着“娘子你还嘴硬”。
祝月盈推不开她的脸,只好破罐子破摔:“好吧好吧,其实我可能,不对,我有那么一丝丝感觉到,我的心里对步郎君还是有点别的情绪的。”
小满的声音一下子激动起来:“我就知道!娘子你一定……唔唔唔!”
祝月盈捂住小满的嘴:“你这妮子,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小满连连作揖,这才让对方放开她:“好好好,知道娘子不愿意听,小满绝对闭口不言!”
祝月盈感受着脸上异于平常的温度,无奈双手掩面,魂不守舍地走回了祝府。
她回到祝府的时辰着实有些晚,晚到正厅中等待的程临微猛地起身:“阿盈!你可算回来了,是会院那里有什么变故吗?”
祝月盈支支吾吾道:“没有,会院一切都好,没什么别的变故。”
程临微有些狐疑,而此时,祝时安大步从院子里进来:“小妹!你可算回来了!”
祝月盈眨了眨眼,她有些懵:“阿兄?你已经从书院回来了?”
“现在都戌时末了,我当然回家了啊。”祝时安关切问道,“小妹这到底是遇上什么事了?怎得耽搁了这么久?”
他打量着妹妹身上这明显不属于她的衣服:“小妹这穿的又是什么?”
祝月盈想到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她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没、没什么事。”
“不过是闲来无事在外面走了走而已,”她终于想出理由来,“这不是今儿刚好没有宵禁嘛,所以突发奇想,想看看晚上的平宁城如何。真没什么事。”
祝时安面上不显,他点点头应下,暗地里却和母亲交换了一个眼神。
此时的步自芳也刚好在正厅和程临微说话,她想问的是:“祝娘子,可是我家那小子惹了什么事要让祝娘子摆平?”
祝月盈腹诽道,可不是步九思惹出来的事嘛,都怪他那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自己手足无措不说,还要自己一个人面对阿娘阿兄的拷问。
但她面上礼貌道:“步阿婆说笑了。步郎君一向清正守礼,最是踏实行事之人,怎可能需要我为他多费心思呢?”
步自芳松了口气:“听祝娘子这般说,我也放心不少。我和九思承了贵府不少恩情,我就是怕九思再给祝娘子惹事。”
祝月盈应着步自芳的话,但她躲闪着步自芳的目光,落在程临微眼中,这便是女儿一定在瞒着自己什么。
她带着狐疑地心情目送祝月盈匆匆回屋,那边步自芳却低声道:“哎,说来惭愧。程娘子,看祝小娘子方才那般,许是我儿真的闹出什么动静了。”
她行礼道歉:“我这心中着实有愧。”
程临微安抚她道:“步娘子无需如此。既然阿盈没说,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令郎一向聪颖稳重,又有什么事能用得上阿盈呢?依我看,阿盈应该就是在外面看到什么新奇好玩的,耽搁了时间罢了。”
步自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论如何,九思今日都没有来祝府谢过程娘子照拂我的好意,已经是他行为失当了。我替他向程娘子道个不是。”
若是此时程临微能读到祝月盈的心思,她或许要感慨一声,步自芳的确了解她的儿子。
祝月盈现在正窝在自己的床上,她把侍从们都留在门外,自己则是抱着被子辗转反侧。
步九思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祝月盈用被子蒙住头,她难为情极了。
先前自己那一句失言之问,步九思摆出郑重的模样还可以说是开玩笑,可是现在都已经过了一个年了,他竟然还一直记着此事,怕是早就已经超脱了开玩笑的范畴。
他喜欢自己?那自己呢,自己喜不喜欢他?
祝月盈几次三番审视自己的内心,却发现自己竟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不如说,得不出答案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纵然祝月盈百般不愿承认,但她的心中或许已经有了不属于友情范畴的情感。
祝月盈把自己的脑袋从被子中钻出来,她呆愣地望着自己的床帐,眨了眨眼。
自己会二嫁吗?祝月盈从未想过,她重生后一门心思只想着要和侯府和离,然后和家人团聚,这种事情她从未有过预案。
若非今日步九思把话说开,她怕是连自己心底默默发芽的情愫都捕捉不到。
祝月盈胡思乱想了半天,仍是摸不准自己的心意,反倒是双颊的温度越来越烫。
步九思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浮现,他那挺拔如松的姿态,他剑眉星目的端方面容,他望向自己时的轻笑,以及眸中自己的倒影。
祝月盈又把头蒙进了被子里。
久久不能入睡,她这才强迫自己把步九思的模样从脑中剔除出去。
祝月盈自言自语:“赶紧想想新首饰铺要怎么安排,地契、人手、货源,还有那么多事要办,还有银子要赚,祝月盈你清醒一点啊!”
谷雨在外面守夜,她听到里面的声音,敲门道:“娘子方才说话了么?”
“没有!”
祝月盈一翻身,双手又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此时的正厅内,程临微说了些场面话把步自芳送回去,而后才卸了脸上的轻松之意。
祝持德恰好也在此时处理完生意回府,他身上还裹挟着初春的凉气:“我回来了。”
程临微没有如以往一般和他打招呼,反之,现在的程临微面上有凝重之色,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祝持德见状严肃了神色:“这是怎么了?可是会试出了问题?”
“非也,”程临微摇头,“我只是……感觉到了阿盈的一些奇怪之处。”
祝时安若有所思:“阿娘说的是。方才小妹那模样明显是心里有鬼,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事。”
程临微看向丈夫:“你先前和我说,觉得步九思那孩子对我们家的态度有些不对劲。我现在有点明悟了,他应该不是对祝家的态度不对劲,而是步郎君对阿盈这个人有些别的想法。”
祝时安“嘶”了一声:“什么?”
祝持德和程临微眼神交流了几息,确认真的是自己心中想的那般后,不禁拧眉。
他神色凝重,甚至颇有些咬牙切齿:“果然,我早就看那小子的眼神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