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森鸥外最终还是推开了店门,见威兹曼弯腰趴在柜子旁,芥川龙之介在一旁站着,两个人凑在手机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听到声音,两人抬头看他。芥川龙之介脸上闪过错愕,像是没想到他还会再来。


    威兹曼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双手扶住低矮的柜子,“来喝茶?”


    森鸥外还没说话,在他身后攥着他衣角的女孩露出头,“威兹曼哥哥下午好呀,芥川也下午好。”


    “下午好,爱丽丝。”威兹曼挥了挥手。


    芥川龙之介点点头,“下午好。”


    这对奇怪的父女上次给他留下的印象太奇怪了。再次见面依旧还是会有冲击感。


    “上次芥川医生说可以随时找你喝茶,我记下了。”


    森鸥外用手拨了拨垂在额头前的长发,依旧还是穿了一件褶皱很多的白大褂,一手插在兜里,笑吟吟地说。


    “你该庆幸来早了。”威兹曼关上手机,合上菜谱,见他疑惑解释说,“我和龙之介本来打算回家做蛋糕。”


    “蛋糕?爱丽丝也想吃蛋糕…还有上次的果汁!”说到这个,爱丽丝瞬间看向芥川龙之介,眼睛里恨不得长出星星,明示到芥川龙之介也能轻易看懂的地步了。


    芥川龙之介:“……”


    作为长期照顾妹妹的兄长,芥川龙之介无法推辞,“在下去买。”


    威兹曼无奈地看了眼森鸥外,他能看不出来这是想支开龙之介的想法吗。


    “路上小心,多买几瓶。”


    毕竟看来是要成为常客了。


    芥川龙之介点点头,推开门离开。


    威兹曼看向爱丽丝。青年如湖泊般平静的眼眸毫无波澜,没有情绪时像是极浅的玻璃,长时间盯着甚至会让人下意识退怯,他歪了歪头,声音没有起伏。


    “龙之介买的果汁很好喝吗?”


    爱丽丝下意识攥紧森鸥外衣角,撅撅嘴,“比林太郎买的果汁好喝多了。”


    “爱丽丝……”森鸥外夸张地捂住心口。


    威兹曼欣赏了一会儿森鸥外的表演,笑够了才问:“他有没有把我给你的评价带回去?”


    他指的是谁。


    不用明说。


    森鸥外穿的还是那件不太新的白大卦,表情倏然收敛,总是微弯的背挺直,瞬间换个人,语气有些伤心,“太宰君说我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您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抬眸望向青年,抑或是那个永恒的灵魂。


    “我不太相信这话是您说出来的。”


    “确实是我说的。”威兹曼诚恳眨了眨眼。


    在向着谁这件事上他还是很偏心的。


    被噎了一下的森鸥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保持微笑。


    威兹曼指了指沙发,示意森鸥外坐下说话,他也随即坐在对面,“金之助昨晚没找你嘛?”


    森鸥外还是反应了下,才意识到这个“金之助”指的是谁。


    实在是青年的皮肉太有迷惑性,总会让人忽视他的年龄。


    实际上他和老师应该是同一个年代的人了。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老师这个名字。”森鸥外哂笑道。


    “我和金之助是早就认识的朋友了,得有五年了吧。”


    威兹曼回忆两个人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相遇的场面。


    还真是实在称不上多美好。


    森鸥外注意到对面的青年在提到夏目漱石时语气轻松熟稔,比自己预想的关系还要好。他心思微动。


    “我该怎么称呼您呢?”他状若无事问。在日本称呼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甚至能看出来两者的关系。


    森鸥外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威兹曼,却见青年突然看向他。


    “说起来我和林太郎还是校友,金之助没有告诉你吗,可能是我并没有给他提过这件事。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森鸥外脸上闪过喜色,是真是假未知,“那就是学长了。”


    按常规来说,威兹曼首先是和夏目漱石同辈好友,再加上他自身的身份地位,怎么都不会按“学长”来称呼。


    尤其两个人之间差了几十年。


    偏偏,这两个人。


    一个不是日本人,不习惯这些规矩,一个心里有鬼,正想找个更亲近的称呼。


    “学长啊。”威兹曼挠了挠头,上一个世界的称呼还是带过来了,果然哪个世界的森鸥外还是很相同的。


    “那就这样吧,学弟。”


    两人端起茶杯,冲对方虚敬了一杯。


    下一秒,威兹曼抬眸直截了当问,“现在是谁在和阵联系?”


    黑泽阵,比起威兹曼学生这个身份,更为地下世界所熟知的是他让人难以想象的军火和医疗事业,以及非黑非白的身份背景。


    见到过黑泽阵的人都说他过于年轻,年轻到这份产业不像是他的,可他行事风格又过于熟稔老道。


    五年前森鸥外在横滨就听过“黑泽”这个姓氏,后来直至他正式拜入夏目漱石师门,才知道正是“黑泽”支持了老师在横滨的事业。


    再后来,得知森鸥外对mafia的兴趣,夏目漱石亲自郑重地给两人介绍了对方,将黑泽阵这条线正式交给了森鸥外。


    “黑泽...是学长的学生吧。”森鸥外将下巴放在双手上,“之前黑泽一直是和我联系,这几天有些事需要处理,我就派太宰君去了。”


    这可不是说什么演技差而导致的公报私仇。


    威兹曼:“......”


    森鸥外问:“学长是想见黑泽吗?”


    “不。”威兹曼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眼神微眯怀疑地看向森鸥外。


    森鸥外礼貌笑笑,表示自己并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没想到学长会...这么果断。”


    不像是师生,像是彼此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爱丽丝安静地坐在一旁,盯着裙子上的蕾丝花边,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抬起头。


    威兹曼没有回他,看向推门而进的少年和他手里的果汁。


    “我最喜欢喝的果汁!”爱丽丝快步跑到芥川龙之介身旁,说了声谢谢,接过芥川递来的果汁。


    芥川上前将其中一瓶递给威兹曼,“老师也尝一尝味道吧,银之前说过很好喝。”


    “诶?好哦。”


    还没有被问,森鸥外率先回道:“我就不喝了,喝茶就可以。”


    芥川龙之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对威兹曼说要把剩下的这些放到冰箱里去,转身离开。


    森鸥外的目光跟随着少年的身影。


    攻击型异能。


    还是攻击性超强的异能。


    他怎么可能不眼馋呢。


    让芥川龙之介不是开诊所,就是做蛋糕,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喂。”威兹曼伸手在森鸥外面前晃了晃,“不要觊觎别人的学生。”


    森鸥外收回目光,笑了笑,“芥川的能力很强。”


    恰巧在此时,刚出来的芥川龙之介听到这话,极为警惕地看了森鸥外一眼。


    被一个奇怪的人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他小步快走,站在威兹曼的身后。


    “芥川是觉得我是坏人吗?”


    森鸥外没忍住问道。虽然知道撬墙角的几率很低,但是被看中的人这样的眼神看待,还是有些受伤的。


    芥川龙之介沉默看了他一眼。


    这看来是和好人没什么关系了。


    “不要问小朋友这么复杂的问题。”


    威兹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芥川龙之介坐下,“好人坏人哪有这么容易界定。”


    “这句话我很同意。”森鸥外回。


    外面天气晴朗,湛蓝的天空像是静止涂抹在画布上的油画,就连门口总是看起来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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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森的那扇玻璃门也阳气十足。


    森鸥外突然问:“芥川的异能力是攻击型的吧,有没有去黑手党的想法呢?”


    他先是看了眼自己的杯子,又无事发生般看向芥川龙之介。


    威兹曼拍了拍芥川龙之介的肩膀,“没事,他现在不是坏人。”


    代表这个问题可以回答。不然就要发生意外了。


    森鸥外:“?”


    “在下的异能并不是攻击型。”芥川龙之介眸色沉沉,他抿了抿嘴,“只是能化作利刃而已。”


    罗生门对他而言,不只是一个什么攻击型的异能,也不只是一个异能力。


    他不喜欢这样的定义。


    森鸥外又明白了。


    这算是另一个和太宰治有些相似的人,只不过比他内向一些,但同样也是他最难收服的那种人。


    “龙之介说的很好。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成为黑手党很简单,想离开黑手党很困难。离开黑手党后去哪里更困难。


    说起来,林太郎怎么看待要离开黑手党的人呢?”威兹曼将问题抛给森鸥外。


    “这个问题啊。”森鸥外向后仰去,嘴角咧开,深邃的眼眸看不清情绪,“那就要看这个成员的价值了。”


    只是小虾米的话,又没有价值,自然就随意离开。


    如果是干部级别,那就只有死了。


    “真可怕,对吧?”威兹曼歪头问芥川龙之介,芥川龙之介点头。


    森鸥外:“......”


    之后他又在诊所待了快一个小时才离开,全程兜圈子,谁也没给对方透露什么过于有用的消息。


    见森鸥外不知道自己要去东京,威兹曼也没告诉他。


    许可证到手对于他不是什么难事,但看在他想要撬自己学生的份上,还是困难一些吧。


    森鸥外走之前,威兹曼示意他留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账单给他,“港口mafia这个月的账单,这个别忘了。”


    森鸥外脸色一僵,被威兹曼硬塞到口袋里才离开。


    芥川龙之介心里按下疑惑,看到森鸥外带着爱丽丝往港口mafia的方向走去,才意识到了什么,“他是....?”


    答案呼之欲出,可芥川龙之介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威兹曼看他口型,点头确认他的猜想,“是他,港口mafia的首领。很奇怪,对吧?”


    芥川龙之介想了想森鸥外两次来诊所的形象,从来告诫自己不评价别人的他也轻轻点了点头。


    “在下没有加入黑手党的想法,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芥川龙之介说。


    “我知道,对于龙之介而言,黑或者白都没有家人重要。”威兹曼晃了晃手机,“那我们现在收工,去做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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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


    太宰治双手放在风衣口袋里,站在酒店门口。


    森首领比他预想的还记仇的很,不就在威兹曼原话的基础上,对他的演技又添油加醋地评价了几句嘛。


    结果就把他派到东京来。


    酒店的旋转门慢悠悠转着,不时地带出一些温暖的香气。


    太宰治看了眼腕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他伸了个懒腰,风衣口袋勾勒出枪的形状。


    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青年和临走前的话。


    他眨了眨眼。


    汽车的轰鸣声逐渐靠近,一辆黑色保时捷停在他面前,后车窗随即缓缓降下。


    那是一张冷然的脸,嘴角抿成直线,视线淡漠。


    “太宰治?”


    太宰治听过对方很多次声音,还是第一次见面。


    他看向车内的青年,只裸露在空气中的一只鸢色眼眸弯起,却并无笑意。


    那个名为黑泽阵的人。


    和他更被外人知道的名字。


    “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