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叶广白没想到亓凌云一定后路都不留。


    亓凌云紧紧握着那药瓶,仰头笑道:“我就不信,高皇后薨逝,亓凌风这个大孝子会无动于衷!”


    ******


    回到驿站,枫实跟着叶广白回了房间。


    “少主,属下这几日发现,孙伯等人好像背地里在与武康的线人偷偷联系。”


    叶广白哼了一声,攥紧了拳头:“义父果然背着我还有别的安排!”


    “那要不要属下将他们……”枫实压着声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必理会他们。我把百灯枯给了殿下,殿下已经有了新的计划。孙伯那边不要打草惊蛇,只让义父以为一切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便是了。”


    忽而,窗外驿站老板娘的声音响起:“孙伯,这么晚了还不睡,来找你们叶少主啊?”


    “闲来无事逛逛而已。”


    叶广白惊道:“不好!”二人连忙夺门而出,远远地见孙伯已往后院鸽笼的方向走去。


    孙伯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加快了脚步,却在甬道拐角处与自己的徒弟景天撞了个满怀。


    “师傅?您急着去哪啊这是?”


    孙伯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着景天,急匆匆地说道:“快去万春堂,让董掌柜给宫里的线人报信,说亓凌云要毒死高皇后!”


    景天不知所以,担心地问:“师傅您还好吧?”


    孙伯一把推开景天,听着亓凌云和枫实渐近的脚步声,急得直冒汗:“快!快去!不然来不及了!”


    景天听着后面紧实的脚步声,瞬间明白了,撒腿就往后门跑。孙伯则引着亓凌云二人一路来到了鸽笼。


    孙伯扯下一块衣角,咬破了手指,用血写了“云变高危”四个字,胡乱地绑在了鸽腿上。


    “孙伯这是要给阳庭传信吗?”叶广白见孙伯放飞了鸽子,四处看去见旁边的马厩上挂着一桶箭,便拿起一支往天空掷去,那鸽子扑棱了两下便落了下来。


    “叶广白!”孙伯明白此时只有激怒叶广白,才能为景天争取更多的时间,“你果然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堂主呕心沥血地抚养你长大,你却背叛他!”


    “究竟是我先背叛他的,还是他先对我有防备的?这些年,人前人后他都一副慈父模样,让我打理百草堂的事务,可在他心底,怕是从来没有想过将百草堂交到我手中吧!”


    孙伯扯着嗓子骂道:“就你两面三刀的样子,即便成了堂主,咱们也都不服——”


    话音未落,叶广白就手持弓箭,一箭射穿了孙伯的喉咙。


    枫实担忧地问道:“少…少主,眼下该怎么办?”


    叶广白神色自若地说道:“眼下各方势力都盯着咱们,自然有的是不想让咱们投靠大齐的。随便找个由头,嫁祸给南风的势力。”


    “其他人呢……”


    “找一个冤大头,留下几个人,免得义父起疑心。”


    ******


    万春堂的董掌柜按照景天所说,向宫里的线人递了消息,又飞鸽传书,将武康之变告诉了叶玄明。


    景天正要回驿馆,董掌柜拦住了他说:“叶广白怕是对你们都起了杀心,你现在回去,等同于送死啊。”


    “可我若不回去,叶广白就会发现我出来报信了!何况师傅还在驿馆,我得回去!”


    景天不顾董掌柜的劝告,只身一人回了驿馆,四处找不到孙伯,又去敲其他人的房门,皆无人应答。他刚感觉不对劲,便被枫实从身后捂住了口鼻,迷晕了过去。


    待景天再次醒来时,他已被叶广白灌了哑药,断了手筋,捆在柴房,一句话也说不出,一个字也写不了。


    叶广白对众人交代道:“昨日孙伯等人遇袭,现已查明就是景天勾结南风出卖了咱们,今日我便会差人将景天送回百草堂重楼。咱们此行是与大齐商议归顺之事的,若还有人存了异心与南风之人勾结破坏归顺,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


    蓬莱宫中,高皇后刚起身还未梳洗,外面的宫女就来报说:“娘娘,医婆来请平安脉了。”


    高皇后漱了口缓缓说道:“今儿怎么这样早,本宫尚未梳妆,让医婆回去吧。这平安脉日日请,今日不请也罢。”


    宫女得了令正要出去回绝医婆,高皇后却突然一阵心口疼,便喊住了那宫女:“罢了,让医婆等一会儿吧。”


    高皇后穿戴好衣衫首饰,来到正殿,柳医婆进殿后顺手关上了殿门。


    “给娘娘请安。娘娘,近日外面风大,还请伺候娘娘的人注意,关好门窗,以免娘娘着了风寒。”


    高皇后见这医婆面生,便问道:“你是新来的医婆吗,本宫怎么从未见过。今儿怎么不是贾医婆来?”


    那医婆回道:“回娘娘,贾医婆今儿家里有事告了假,特意嘱咐奴婢来替她为娘娘请平安脉。奴婢姓柳,是东宫侍妾风氏的陪嫁。”


    “原来如此,怪不得本宫从未见过你,劳烦柳医婆了。今儿起身,心口一直痛,还请医婆给本宫瞧瞧。”


    柳医婆上前,从药箱里抽出脉枕,为高皇后把起脉来。脉还没把完,正殿里站着的五六个宫女就纷纷哈欠连天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高皇后看着镇定的柳医婆,以为柳医婆要对她图谋不轨,惊慌地说道:“你……你究竟是何人!”


    柳医婆收了脉枕,起身回道:“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睡眠不好导致胸口疼痛,多多静养就是了。”


    “她们怎么了……”


    柳医婆压低了声音回道:“娘娘,奴婢是百草堂的,受堂主之命,特来保护娘娘。”


    “百草堂?……”


    “娘娘,凌风太子现在正在百草堂。”


    高皇后激动地抓着柳医婆的手,忍不住地颤抖:“凌风……凌风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娘娘您别激动,凌风太子安然无恙,但是凌云太子欲对娘娘下手引凌风太子现身,奴婢是来提醒娘娘的。”


    “亓凌云要对本宫做什么?你赶紧告诉凌风,不管本宫出了任何事,他都不要为了本宫离开百草堂啊。”


    “娘娘放心,凌风太子那边自有堂主安排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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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皇后忍着眼泪坚定地说道:“亓凌云有什么手段尽管来对付本宫就是了,本宫绝不怕他!”


    柳医婆附耳说道:“娘娘,亓凌云可能会给娘娘的饮食中下毒,娘娘万事多留心,若发现了毒药所在,您就……”


    柳医婆叮嘱完高皇后,在殿里的熏香中添了味药,那些昏昏欲睡的小宫女们纷纷清醒过来。


    “娘娘身子无大碍,多多卧床休息便可。”


    高皇后也恢复了神情,微笑说道:“多谢柳医婆。”


    午膳时,高皇后看着满桌的膳食,丝毫没有食欲。布菜的小宫女看着有些面生,引起了高皇后的警觉。


    “平日里不是你来布菜的,怎得今日换成你来伺候本宫了?”


    那小宫女回道:“回娘娘,奴婢竹摇,本负责偏殿的洒扫,素衣姐姐今日身子不爽,不宜来伺候娘娘。”


    “那微寒呢?”


    “微寒姐姐被掌事姑姑派去内局帮忙了,一时还回不来,就让奴婢伺候娘娘用膳吧。”


    高皇后点头说道:“那便由你来布菜吧。”高皇后简单吃了些清粥小菜,便听竹摇说:“娘娘,食局今日做了红枣糕,冬日里吃最能养血安神。今儿一早听医婆说娘娘睡不安稳,不如用些枣糕吧。”


    高皇后仔细盯着竹摇,说道:“医婆说了,静养便好,本宫现在吃差不多了,枣糕就不用了吧。”


    竹摇的眼神有些慌乱,又劝道:“娘娘,您近日一直睡不安稳,还是用些吧,总比医婆开的药好入口不是?”


    高皇后暗自冷笑了一声,夹起一块枣糕,慢慢吃了下去。竹摇见状,松了一口气,脸上神情也放松了些。


    “昨日本宫没睡好,隐隐约约梦见了先帝,跟本宫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子话。你去养元殿禀告陛下,就说请他来一趟,先帝托了梦让我传达给他。”


    竹摇见高皇后吃下了枣糕,自己可以交差了,便没有多想,按照高皇后的吩咐去请了承帝。


    待承帝来时,高皇后已经命人将桌上的菜都撤走了,只剩下那一盘红枣糕。


    “参见陛下。”高皇后行礼道。


    承帝连忙将她扶起,关切地问道:“皇嫂这是作甚,快快起来。一早听闻皇嫂睡不安稳,心中挂念嫂嫂,可又不敢擅自来打扰……”


    “陛下潜心礼佛,本宫本不该因世俗之事打扰陛下,只是事关先帝,这才命人去请了陛下来。”


    承帝四下看着蓬莱宫中的陈设,叹道:“上次来,还是三年前嫂嫂执意搬离凤坤宫时,朕来这看过一眼。这些年,嫂嫂未免过的太清苦了些……”


    “本宫本是该出宫修行之人,得蒙陛下与皇后娘娘照顾,才得以继续居住在宫中,何来清苦。”


    承帝看着高皇后新生出的白发与眼角鱼尾般的皱纹,不禁感叹道:“想我与嫂嫂初见,已有三十余年……那时父皇与母后在东宫为皇兄选太子妃,人人皆说渤海高家的女儿鸣玉比洁,幽兰争芬,与一众武康世家的小姐在一起简直清新脱俗。我还不信,借着公务去了东宫,想着偷偷看一眼人人口中所说的神妃仙子。谁成想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