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5 揽客

作品:《没人比我更懂穿越!

    既然万法界的高等传承不过是钻天纲漏洞。


    那宁洛可就太懂了啊!


    他忽然,便有了灵感。


    “你一刀,我一刀,免费领取电饭煲。”


    老经典了。


    何况宁洛这个拼团的要求,却是真能有所收获。


    而不是拼到最后一无所有,反而引得亲朋嫌恶。


    七人微张着嘴,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嘶......


    这宁洛方才表现出的过人学识,和他张口就是拼团的要求,怎么......怎么对不上号啊?


    或许,这就是大学者的牌面吧!


    人家就是不愿意只为了七人开坛授课,那有什么办法?


    七人怔神许久,直到宁洛悠然回到洞府之后,他们才反应过来。


    继而,下定决心!


    “七天,拉两人,就能听讲......”


    “也不难啊?”


    “就算宁教谕不讲我的药方,但我光是听一堂课,收获也能比得上苦修数月,甚至数年都不止。”


    这还是保守了。


    毕竟就算给他们百十年时间,也未必能够穷究薪火培药法的真理。


    再者说了,不就是拉两个人来听课吗?


    又不需要上贡什么天材地宝,这入场费几近没有,有什么好迟疑的?


    再三思索之下。


    七人都做出了决断。


    宁教谕的课,他们想听!


    此后,七日之内。


    江南书院学子们仍在讨论着不久前劫雷洗地,道蕴如雨的奇景。


    只是放眼整个书院,他们都未能找到异象的源头。


    教谕们无人突破,也无人宣称自己有什么学术进展。


    道境弟子们同样并无进境,一切看似并无异样。


    唯独,有几个学生无论修为还是道学,都突飞勐进。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四处为宁洛宣传,想要拉人一同听讲。


    只是这批人太少。


    所以未曾在书院中掀起波澜。


    高天之上,云端浮岛。


    那是紫阳阁,是江南书院的学术圣地。


    无关乎经义斋与治事斋的区分,但凡要破译古文献,或穷究道学,以及举办论道活动,都会在紫阳阁进行。


    此刻,五位教谕长和山长神识化身齐聚一堂,正谈论着前一周的变故。


    也就是开会。


    江南书院山长沉声问道:“诸位名下学子真的未有突破?”


    五人摇了摇头。


    “并无。”“未曾。”“没有。”“确无。”“......”


    山长看向其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耄耋老者,问询道:“宗铭教谕长,可是有些头绪?”


    五位教谕长分别以宗铭,秋实,大罗,玄曜,石公为名。


    宗铭教谕长主掌经义斋,在药方,丹法,真意,道经四者上都颇有建树。


    秋实教谕长则是领宁洛上山那位,精于药方,丹法,丹道,术法,神道五者,所以经义与治世两斋都有涉猎。


    大罗教谕长负责药方,意学,符道,神道,武道,道法六科。


    玄曜教谕长精于丹,器,武,神,术五科。


    石公教谕长则最为擅长丹,符,器,阵,傀这旁门五道。


    宗铭教谕长虽然授学的科目最少,但在这江南书院之中,却是最为德高望重的教谕长。


    毕竟,他对道经涉猎颇多。


    宗铭微微垂首,低语道:“唔......老夫确有一学生道学有所精进,似与薪火培药法有关。不过老夫问询他时,他却坚称雷劫道雨与他并无干系。”


    “所以,老夫也难下定论。”


    山长微微皱眉,沉凝片刻,摇头道:“也罢,此事暂且搁置。”


    继而问不出究竟,那也没必要再为难学生。


    毕竟在这问道书院,虽有道学理念上的冲突与纷争,但都并非什么危及性命的恶性事件,更不会因为道学精进而给自己带来任何危险。


    所以,学生没有刻意隐瞒的理由。


    那么那位学子,想来应该不会说谎。


    山长顿了顿,继而看向秋实教谕长,问询到:“秋实,那位宁国公,现在如何?”


    听到宁洛的名字,秋实道心就有几分颤动。


    那是被气的。


    换个角度想,一个堂堂拥有“五个博士学位”的教谕长,被一个连学堂都没上过的九漏鱼骑脸嘲讽。


    甚至那位九漏鱼还在他面前高谈阔论,试图以“民科”自证学识。


    不仅愚蠢无知,甚至毫不自知!


    偏偏秋实教谕长又骂不了他。


    他自然会心生愠怒。


    秋实扶着额头,语气不耐:“那家伙......只能说,他能受封御前博士,一定是有过人之处。但是我现在觉着,那未必完全是他的功劳。”


    换言之。


    就是有可能是宁洛的奇思妙想给了陛下灵感。


    从而让陛下道学有所精进,于是给他封了这般名号。


    秋实顿了顿,语气忽而多了几分讥讽:“而且,他第一天开坛授课,只有七人听讲。后来不仅私自改成了七日一开坛,甚至还说不到二十人不开讲,你说滑不滑稽?”


    “秋实,你心乱了。”山长澹澹道。


    秋实倒是不以为然,随性道:“从心所欲,这本就是我的道途,我的心没有乱,只是遵循本心嫌恶这小子而已。”


    山长沉默片刻,继而说道:“那便最好,宁国公不开课也好,他不过归鼎境界,或许陛下的意图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复杂。陛下也许只是给他一个保命的免死金牌,让他在我们江南书院安稳修行罢了。”


    “毕竟,他是九公主之子。”


    山长不愧为山长,眼界自是比旁人宽阔几分。


    五位教谕长闻言,也隐约理解了什么,但都并未多言。


    朝堂是朝堂,学术是学术。


    皇室暗潮,与他们这群搞研究的没有关系,也不该产生关系。


    山长一拢白袍,悠然道:“总之,且让他安心修行,少开坛讲课反而更好,我们不管便是。”


    宗铭教谕长嘴唇翕动,本想再说些什么。


    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打算,缄默不语。


    如此。


    散会。


    但无论是在座的五位教谕长,还是那位慧眼如炬的山长,都不曾料到。


    他们放任自流的那位闲散教谕......


    转眼,便在这一方道山内,掀起了惊涛骇浪!


    七日已至。


    第二次开坛授课。


    宁洛收功起身,踏出洞府,却见不知何时,自己洞府门前已然有八十余人端坐在白玉长桌之前。


    “好家伙,这么多?”


    说好的二十人,但这结果却比预期翻了几倍。


    八十余人中,最初的七人目光殷切,情绪万般激动。


    而其余七十几人,则或是好奇,或是困惑,更多则是眉头微皱,将信将疑。


    他们几乎就是被“骗”过来听讲的。


    起初的时候,七人也试过老老实实陈述自己听讲时所见。


    但奈何,旁人不信啊!


    你说有人一堂课就还原了薪火培药法?甚至比人家千百学士一同复原的结果更加完美?


    骗鬼呢!


    但是学生们急啊。


    所以,他们只能语焉不详,刻意保留悬念:“过几日,宁教谕要当众传授三十六药方之一,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去定了!”


    这么一来,学子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一个个就都上套了。


    岂料。


    这位传说中的宁教谕,踏出洞府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哟,不错啊,你们各自都拉了几个人头,说说吧。”


    讲坛鸦雀无声,一片冰凝。


    拉人头?


    什么拉人头?


    您这是在说什么?!


    那些被骗来的学生困惑地看向自己的好友,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


    俨然像是在说:“咱们哥俩/姐妹关系这么好,你就这么忽悠我???”


    早先的七人大都面色难堪,无地自容。


    纵使他们知道自己本意不坏,但手段确实不太讲究。


    然而,那位贡献出薪火培药法的陆良却一马当先,激动道:“我我我,回宁教谕,为了确保授课能够正常进行,弟子孤身一人,直接拉了三十二人!”


    宁洛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好家伙!


    就是你小子在卷是吧?


    一个人竟是活活拉了将近一半!


    目的嘛,也显而易见,无疑是为了那个选择授课药方的权利。


    宁洛满意地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不错,那么,按照约定,你可以随意向为师请教药方了。”


    陆良大喜过望。


    至于他的选择,自然与前次一般无二。


    “弟子还是想要请教薪火培药法!”陆良激动道。


    药方自然不是听一次就能过了的。


    即便陆良本身修行的就是薪火培药法,但宁洛对药方的剖析,还是让他获益良多,甚至没来得及全部记下。


    听到陆良如此要求,早先的另外六人,也是精神一振。


    他们对薪火培药法的理解,比之陆良更加陌生,因而当然想要再听一次。


    至于剩下的七十余人......


    则是已经伸长脖子,不是大张着嘴,就是双目圆睁,惊愕的模样俨然像是见到了什么无论如何也没法理解的事物。


    他们差一点就打算一甩袖袍,负气走人。


    但现在,屁股都像是磁吸一般死死黏在了座椅上,再难移动分毫。


    不过......


    这个结果,宁洛倒是不太喜欢。


    “又是薪火培药法,没有新货吗,啧,无趣。”


    宁洛......


    可能对药方三十六副的珍贵程度,缺少一点清晰的认知。


    但更有可能,是以他的学识,压根就不认为这是什么珍贵的学术宝藏。


    宁洛心中百无聊赖地长叹了一声。


    但教学之时,自当尽职尽责。


    授学足足持续了三个时辰。


    宁洛在前一次授学的基础上,又对薪火培药法做了几分微调。


    “这个子母丹田的思路啊,其实,有些多余了。”


    “薪火培药法的作者,唔......他太过小看我们人族肉躯本身。”


    “其实,肾脏和气海相互照应,互为表里,本就足以践行薪火培药的思路,没必要多此一举。”


    宁洛对着先贤智慧结晶高谈阔论,本该受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但是,在座的学子却俨如醍醐灌顶,非但没有任何质疑,反倒是对宁洛更加尊崇!


    “宁教谕所言甚是!”


    “确实是这个理!”


    “不愧为宁教谕!”


    宁洛闻言微微一笑。


    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散堂之后,宁洛脚步一颤,按揉着太阳穴,羊装疲弱。


    “唉......”


    “为师,为师这只得归鼎境修为,授学一次,还是太累了啊。”


    “这样吧,下次授学改到十天一次,凑满二百人,为师再开讲吧。”


    “规矩还是相彷,谁拉的人越多,为师就讲谁的药方。”


    十天,两百人......


    这要求,越来越过分了。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任何一个学生心怀怨言。


    他们不假思索,即刻行动。


    于是。


    十天之后。


    宁洛洞府之前。


    五百人齐座一堂,这阵势,倒是把宁洛都给惊到了。


    他也没想到。


    这次定了那么高的目标,学生们还是能超额完成。


    而其中最勤快的弟子,无非还是陆良。


    “下一次授课,十五日之后。”


    “开坛最低人数,就定为千人吧。”


    宁洛对薪火培药法又是一通毫不留情的批改,随后散堂。


    又过了半月。


    宁洛洞府之前。


    三千人挤满了广场上的白玉长桌,甚至还有真意境,乃至道境的学生,坐在云团上听讲!


    而与此同时。


    问道书院的另一座高峰之上。


    元教谕眉头紧锁。


    他看着面前寥寥无几的数位学生,脑后冒出了一熘儿小问号。


    “?”


    “什么情况???”


    元教谕身为问道书院,经义斋药方科首屈一指的教师,每每开坛讲课都是座无虚席,甚至一位难求。


    然而今日......


    却门庭萧瑟,倍觉荒凉。


    元教谕神色僵滞,继而看向面前寥寥几位学生,问询道:“你们可知,今日书院有何大事?”


    那弟子平日里都坐在后排,从未得到过元教谕关注。


    她尴尬地垂下头,嘤咛道:“回,回教谕,学生也不知道。只知......陆良师兄近日宣称,只要去听宁教谕讲课,就能学到薪火培药法,还有不少人为之左证。”


    “学生,学生觉着此事有些古怪,又常听教谕所言,心中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所以未曾前去。”


    “但其余师兄师姐,似乎都被陆良师兄给拉了过去。”


    元教谕眉头紧锁,心头忽然升起一阵燥火。


    什么玩意儿?!


    去听讲就能学薪火培药法?


    你怎么不说你只要修行,我就带你上道境呢?


    这么荒唐的戏言,都会有弟子相信?


    有您这么揽客的吗???


    元教谕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打算去宁洛那里兴师问罪!


    然而,未等他动身。


    宁洛洞府所在的山峰,却忽然,宝光冲天!


    元教谕童孔骤缩!


    因为他知道,那是道法进境,天道馈赏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