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家里养了只小狐狸

作品:《孤月难眠

    四人从树林另一头走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现鱼肚白。


    玉书伸个大大的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接着大笑起来,边笑边说:“他们是有多笨啊!谁家树林只有一个出口!还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他们就是喝了无脑酒!哈……哈……”


    其余三人也跟着他笑了起来,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


    跑了一夜,晓轻寒虽然没有武功,好在年轻体力好,休息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李新月靠着白雨眠休息,不知不觉睡着了,他看她的脸色惨白,又睡的很沉,不由有些担心。


    轻唤几声,她也没有反应。


    他大惊失色,急忙喊玉书:“玉书,快来,新月怎么叫不醒?!”


    玉书和晓轻寒跑过来查看李新月的情况。


    玉书给她把脉,此刻她气血翻涌,眼睛充血,人却没了知觉。


    玉书猜想可能是长时间奔跑逃命,令她气血流动加快,体内的蛊虫异常兴奋,加快了吸□□血的速度,才会导致她虚弱无力陷入沉睡。


    “有办法吗?”白雨眠焦急问道。


    玉书摇摇头“之前放血已经损耗巨大,若再来一次,恐怕李姐姐承受不住……”


    “那怎么办?!”白雨眠握紧的拳头,嘎吱作响。


    “没办法,只能等。”


    白雨眠握紧李新月苍白的手,很是无助“新月,你要坚强!”他抱紧她,给她力量“别怕,我在!”


    一个时辰之后,李新月的脸开始慢慢有了血色,她也开始不安地扭动身体。


    白雨眠不停地叫她“新月!新月睁开眼睛看看我!新月”


    玉晓二人也轻声唤她


    “李姐姐……李姐姐……”


    “新月姐……新月姐……”


    李新月蹙眉,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三双满是担忧的眼睛。


    “你终于醒了!”白雨眠激动地把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李新月抬起虚弱的手,回抱他“我没事,别担心。”


    玉晓二人也笑了起来。


    四人启程回客栈,白雨眠背着李新月,后者在他背上翘着脚丫,感觉非常好。


    回到客栈,那里已是一片狼藉。官府的人也到了,四人就没进去,坐到客栈对面的茶舍喝茶。


    晓轻寒小声问白雨眠:“白大哥,咱们的行李都在客栈里面,要怎么拿回来?”


    “客栈内死伤无数,官府肯定会定性为江湖帮派仇杀,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多半会封锁现场,然后去找各方势力谈判,若是没有帮派愿意认下这件事,那最后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


    “这……死了这么多人,就不管了?”


    “小傻子!这种江湖厮杀早已是司空见惯之事,官府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半会江湖事江湖了。”玉书的江湖阅历是晓轻寒读多少书都学不来的。


    “原来这就是江湖!”晓轻寒慢慢体会到了江湖的复杂。


    白雨眠对玉书说:“玉书,先去取回马车,我带着新月和轻寒先出发,你入夜取回行李,来找我们。”


    “是公子!”玉书应下后,便直奔马厩。


    取回马车后,白雨眠驾车,让李新月和晓轻寒在车内休息。


    他一路慢行,一是等玉书,二是不想让李新月再受颠簸。


    刚刚入夜,客栈门口守着的官差就打起了哈欠。


    官差甲说:“这尸体都运走了,干嘛还要守着客栈?”


    官差乙说:“这不是怕有人会破坏现场毁灭证据嘛。”


    “不就是江湖仇杀,有啥证据可查?”


    “你啊,还是阅历太少,好好学吧!”


    玉书听了二人的对话,不禁偷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避过二人,玉书进入他们的房间,取了行李,临走时还附赠给二人一条线索“杀人者是个带面具的。”


    甲乙官差看着空空如也的四周,瞬间汗毛直竖。


    官差甲凑到官差乙旁边问:“哥,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你也听到了?”


    官差甲点点头。


    官差乙说:“没事兄弟,这应该是哪路神仙给咱们指路呢。明早咱们去禀报大人,说不定还能给咱哥俩记上一功。”


    甲乙二官差都在畅想着之后升职加薪的生活。


    玉书连夜赶路,在黎明之前追上了他们。


    都说黎明前的黑暗,人也在这个时候最为困倦。


    看到倚树而眠的白雨眠,玉书竟起了歪心思。


    他悄悄靠近马车,掀开车帘,李新月和晓轻寒睡得正香。玉书捂嘴偷笑,他弯腰抓了一把土在手里,准备给晓轻寒洗个“泥土澡”。


    当他蹑手蹑脚踏上马车的一瞬间,突然背后一紧,白雨眠拽着他的衣领把他往后拽,接着右手击他右肘,玉书手中的泥土全被打飞,洒在空中,落了他一身。


    玉书侧身甩开白雨眠的手,一边拍身上的土,一边跳脚抱怨“公子,你……”


    白雨眠嫌他声音大,随手甩出一个包子,堵住他的嘴,还贴心的说:“赶了一夜的路,饿了吧,快吃。”


    闻言,原本炸毛的玉书,瞬间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从嘴里取出包子,双手捧着,大口大口吃起来。


    白雨眠替他拍掉身上的土,摸了摸他的头,言语温柔的说:“给你留了很多,不急,慢慢吃。”


    吃掉最后一口,玉书用头蹭了蹭白雨眠的手,乖巧地说:“公子,我还要!”


    白雨眠淡淡一笑,从怀里拿出纸包,里面还有三个包子,递给他“都是你的,慢慢吃!”


    玉书拿了一个塞进嘴里,又拿了一个递给白雨眠“公子,你吃!”


    白雨眠摇摇头“都是你的。”


    他拉着玉书坐到他之前睡觉的地方,让他坐下吃,转身到车上拿了水壶递给他“喝点水,别噎着。”


    玉书一手包子一手水壶,心满意足的吃着喝着。


    吃完饭,玉书往旁边挪了挪,拍拍身边的位置“公子,坐这儿!”


    白雨眠刚坐下,玉书就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头还用力在他颈窝里蹭。


    他的头发弄的白雨眠好痒,用手推开他的头,他委屈的看他一眼。白雨眠无奈一笑说:“你已经长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没长大!玉书永远也不要长大!”


    白雨眠没再管他,独自闭目养神。玉书也靠着他,沉沉睡去。


    李新月醒了,看到晓轻寒睡得正香,给他盖好被子,掀开车帘,看到靠在一起的白雨眠和玉书,她摇了摇头,转身拿了两件披风,小心翼翼地下车,准备给他们盖上。


    在李新月下车的那一刻,白雨眠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她。二人对视之后,李新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把披风盖在玉书身上。也给白雨眠盖好,又做了一个睡觉的手势,让他接着睡,她转身回到车里。


    清晨的鸟鸣,清脆喜人。


    众人被鸟鸣声叫醒,玉书坐直身子,扭头看到白雨眠肩上,自己流的口水印,他立刻站起来跑到驾驶位坐好。其他人也纷纷在车内坐好,准备出发。


    白雨眠躺在李新月的腿上假寐,倚树而眠的滋味并不好受。


    看到他肩上的水印,李新月觉得很奇怪,“雨眠,你身上怎么有水印?”


    白雨眠眼睛都没挣,握住李新月的手放在心口,懒懒地说:“养了只流口水的小狐狸。”


    李新月不明就里,但也不忍心再打扰他,便不再多问。


    眼看到码头了,玉书把车停在附近的客栈门口,对白雨眠说:“公子,你们先在客栈休息,我去问问出海的事。”


    白雨眠点头答应,带着李晓二人进客栈。


    玉书来到码头,找了个年龄稍长的船家打听“请问,有去辰雾岛的船吗?”


    那船家摇摇头“没听过什么辰雾岛,你去那儿干嘛?”


    玉书没回答,接着找下一个人问。一连问了几个船家,都说没听过辰雾岛。


    玉书百无聊赖的踢着路边的石子,思考要不要租条船自己开。开船没问题,可他们谁都没有去过辰雾岛,要如何掌控方向呢?


    正想着,突然身后有人拍他,玉书转头看向那人。


    清清瘦瘦的男人,年纪和白雨眠差不多,或许还稍长一点,左侧袖子空荡荡的,扎在腰带里。


    那人开口询问“你是要去辰雾岛吗?”


    “你知道辰雾岛?”玉书仿佛看到了希望,两眼放光。


    “知道!我还去过!你要是想去,我带你去,只是这个……”他比了个要钱的手势。


    “钱不是问题,但是那些老船家都不知道辰雾岛,你怎么知道?我又怎知你不是在骗我?”


    “小兄弟还挺谨慎!我叫李桑椹,你说的辰雾岛是不是有条巨蟒?有次出海我迷失方向,漂到了一座岛屿,那个岛有只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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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着,还好我跑得快,要不就被它当点心了。”李桑椹想起那天的事还心有余悸。


    “你是如何知晓当日你到的那个岛屿就是辰雾岛的?”


    “能侥幸捡回一条命,我当然得多方打听啊,辰雾岛这个名字是个智者告诉我的,他还说那条蛇有起死回生之效。要是我能抓住那条蛇,我的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想着到嘴的鸭子飞了,他还有点小遗憾。


    听了他的话,玉书相信他是真的知道辰雾岛,掏出钱袋给了他十两纹银“这是定金,等到了辰雾岛,我们必有重谢!”


    “你们?还有别人也要去?你们该不会要去抓那条巨蟒吧?!”这个李桑椹还是会抓重点的。


    “我们一共四个人,明日出发。至于去干什么与你无关!你只管拿钱开船,其余的少打听!”


    李桑椹颠了颠手里的银锭,似笑非笑地说:“得咧!拿您钱财为您开船!咱们钱货两讫互不干涉!”


    说完就想转身走人。


    “等等!”玉书叫住他,又指了指他的胳膊“你这样能开船?”


    李桑椹晃了晃健全的右手说:“您也太瞧不起人了,谁不知道我李桑椹独臂船王的称号!”说完转身挥挥手“回见了您内!”


    玉书回到客栈,三人点了几样菜,全是他爱吃的。他一看到,激动地就要去抱白雨眠“谢谢公子!”


    白雨眠侧身躲过,指了指晓轻寒“这些都是轻寒给你点的!”


    玉书狐疑地转过身“你给我点的?”接着用筷子扎了扎每道菜“不会下毒了吧?”


    晓轻寒见他不领情,直接叫小二收拾。


    玉书急忙趴在桌子上方护食,“别呀!这么好的菜,不吃多浪费!”


    晓轻寒直接用抢“给你吃更浪费!”


    “好了!你们两个,一天不斗气,就过不去!”李新月觉得自己和白雨眠就像父母带着两个顽皮的孩子,一天天操不完的老母亲的心。


    她率先坐下,看了一眼白雨眠,后者挨着她坐下,又用严父般的眼神,示意两个孩子,乖乖坐好。两小只迫于“父亲的淫威”只能装作兄友弟恭的坐好。


    母亲大人拿起碗筷,说一声“开饭!”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地吃了起来。


    饭过半旬,玉书抬头对白雨眠说:“公子,我找到船了,明日即可出海。”


    “好!”


    接着没人再说话,只剩下吞咽的声音。


    待李晓二人休息之后,玉书来到白雨眠的房间,后者显然也在等他。


    “公子,明日出海,我们得小心些。”


    “怎么说?”


    玉书给他讲了码头发生的事,“我觉得那人貌似是在等我们,我怕他是面具老大的人。”


    “有可能!明日你定要保护好轻寒,他第一次出门,决不能出事!”


    “知道啦,你就会关心他,怎么就不知道关心下我……”


    白雨眠无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日多加小心,保护轻寒固然重要,自己的安全同样重要!”


    玉书压下心中波澜,强装平静地说:“公子和李姐姐也要当心。”


    “放心,我定护她周全!”白雨眠的眼神异常坚韧,这次绝不会再让李新月受伤。


    第二天一早,众人在码头集合。


    李桑椹早早就等在那里。他头戴斗笠半靠在石阶上,嘴里叼了根稻草,有滋有味地砸吧着。


    “李哥,我们来了。”玉书很有礼貌的唤声李哥。


    李桑椹闻言急忙拉下斗笠,吐掉嘴里的稻草,站起身对几位财神爷躬身行礼“几位客官好。”


    众人还礼“船家好!”


    李桑椹打量几位财神爷,眼神定格在李新月身上。他的眼神尖锐又有些捉摸不定,总之很邪乎。


    李新月被看得心里毛毛的,侧身躲在白雨眠身后,后者上前一步挡住李桑椹的目光,脸色阴沉、语气生硬的说:“船家请自重!”


    李桑椹闻言急忙摇手打哈哈“客官说哪里话,我只是觉得这位姑娘似曾相识,并无恶意,并无恶意……”


    白雨眠不再回话,拉着李新月就往船上走。


    玉书走到李桑椹身边拍了一下他孤单的那只肩膀,神色凝重道:“我家公子脾气不好,你最好不要惹他,否则拿不到钱事小,若是……”玉书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吓唬他。李桑椹急忙缩了下脖子,又用力抹了把后脖颈,以确认脖子是否还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