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始乱终弃了一个疯批

    他一向神出鬼没,薛薏奈何不了他,左右用不到他的时候,也不会去想他。


    可是不知为何,现在她突然很想见他。


    哪怕他就站在她面前,漫不经心一笑,“这样啊……那我把薛从义杀了给你出气好不好?”


    也许是因为他总是无条件地站在她一边,没有理由。


    不过很快,薛薏也知道了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理由的付出。


    -


    半年前,她要去和隐雾山庄的人谈生意,她原本只想找个护卫随行保护。


    隐雾山庄是何等险境,传闻他们庄主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但身份神秘到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就连朝廷都多次请庄主出仕但不了了之。


    薛薏当初会走上经商这条道路,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此。


    世道艰难,通往高位的路哪一条不是荆棘遍布,她想走人前证明过的。隐雾山庄的庄主便是她推崇和模仿的对象。


    临安的丝绸生意之前一直都是褚家在和隐雾山庄的人对接,被薛薏抢到手之后,她终于受邀到隐雾山庄去。


    此行路途艰险,但一想到可能会见到自己崇拜的人,薛薏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她想看看,她以后究竟能走到那一步。


    秦敕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薛薏低头看着桌上登记在册的十多人的姓名来历,正苦恼改做何选择,一道身影突然落在她身前,挡住了她头顶的光。


    以为是又有人来应招,薛薏头也不抬道:“阁下来得晚了些,今日已经招满了。”


    许久不见光线恢复,薛薏疑惑抬头,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无他,她甚少见过如此惊艳的人,一袭黑衣,墨发高高束起,衣摆随风而动,抿唇不语,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薛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明白他的视线。


    是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半晌,才听到人回道:“不需要别人,我就足够了。”


    语气淡漠,带着对周围人的睥睨和不屑,却有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底气。薛薏一下就听出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迅速调整好思绪。


    她什么时候竟也成了以貌取人的?像没见过美人似的,如此反应着实失礼。


    道:“哦?你如何证明。”


    薛薏话音刚落,周遭响起几声嗤笑,另外几人来应招护卫的眼神猥琐,毫不掩饰上下打量着他,“就小兄弟这身板,牛皮都要被你吹破了。”


    临安谁不知道薛老板出手阔绰,到薛薏手里都是出了名的肥差,况且这次是随行护卫……几个人一琢磨,近水楼台先得月,真来上几次英雄救美,成功抱得美人归飞黄腾达都有可能。


    所以对来竞争且一句话看轻了他们所有人的秦敕,当然没有好脸色。


    “那你们就一起上吧。”秦敕瞥了眼说话那人,转而朝着薛薏说。


    这样的小喽喽本不值得他亲自动手,但他只想证明给她看。


    他有保护她的实力。


    薛薏的院子不小,今天为了招人还特意让春祺把架子收到库房,此时乌央也站了十多号人,饶是他有通天的本事,也很难以一敌多。


    起码冬禧是这么想的,听到秦敕这么说,满脸担忧地看向薛薏,语气焦急,“小姐,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看这位最后来的小兄弟天人之姿,她着实不想看他就折在这里。


    薛薏抬头和秦敕对视一眼,看出他眼里的认真和势在必得,唇角微勾,登时撂了手中的毛笔,往椅背上懒懒一靠,做好了看戏的姿态。


    “好啊,若是你赢了,我单聘你一人。若是输了也不打紧,院里的各位我都要了,阁下请郎中的钱我也会出。”


    他身上有和她相似的气场,这可不巧了,她最讨厌这样的人。


    他就是死在这儿,她也有法子压下。


    “呵呵,这钱还是留给他们吧。”秦敕听出薛薏话中满满的恶意,不屑轻笑。


    这不笑不打紧,一笑就宛如点燃了满地的炮竹,感到了被轻视,有脾气爆的当时就冲上去一拳直朝他面门而去。


    刚开始还是看戏的人居多,只等着前头的人耗光了他的体力再坐收渔翁之利,慢慢地却看出了不对劲。


    秦敕打他们,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过于轻松了,剩下几人对视一眼,也不管什么胜之不武了,一股脑冲过去,相互配合只为了把人打下。


    院里一片混战,薛薏淡定低头抿了口茶,再抬眼的时候,院里只剩了他一个站着的人,轻挽衣袖,十分有耐心等着薛薏的答复。


    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一片,有的还在哀嚎,有的已经不省人事。


    冬禧招呼着把人都抬出去,看秦敕的眼神已不是开始的同情,而是带着淡淡的敬畏和惧怕,在薛薏让她下去的时候,更不放心小姐和这个非人变态待在一起。


    最后一步三回头地出去。


    薛薏将桌上的册子收好,左右那些人的履历她都不需要再看了。


    只要有这个人在,一切都好。


    “说说看,什么条件?”


    薛薏抬手示意人到自己对面,他也不客气,墨色般浓重的眸子深不见底,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我想要你。”


    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薛薏虽是有几分惊诧,还能保持冷静,甚至有心情调侃,“这可不是笔合算的买卖。”


    想从秦敕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无果,只是对方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来历不明,行踪可疑,身手了得。


    这样的人放在身边着实危险,但薛薏莫名觉得对方有些熟悉,扒遍了记忆也没有他的身影。


    谈不通,薛薏转身就准备离开。


    秦敕手中的匕首擦着薛薏侧脸而过,削下一缕发丝,正好飘落在他掌心。


    他交代了自己的来历,罪臣之后,身份算不上光彩,需要容身之所。


    半真掺半假,薛薏无法分辨,更重要的是实力的悬殊,他们最好能达成利益一致,坐下来好好谈。


    秦敕看她的眼神不清白,但薛薏从来不信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眉眼弯弯,薛薏回眸朝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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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他的话,谁占便宜还不一定呢。


    她想兵行险招,就赌,他能为她所用。


    两人约好了秦敕负责保护她隐雾山庄一行,她掩饰秦敕的踪迹,起码临安无人能找到他。


    看着薛薏离去的背影,秦敕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低声自语,“在你身边就好。至于报酬,很久之前就付过了。”


    不是说给薛薏听的,所以她听的不算真切,回头疑惑问道:“什么?”


    却发现院中空空荡荡,哪还有人的身影,顿时努了努嘴。


    他有这样的身手,哪里还用得到她?


    后来,秦敕帮她得越来越多,强势入侵她的生活,当付出和得到不匹配的时候,她心中越不安。


    -


    “小姐,到了。”春祺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薛薏从思绪中猛然惊醒。


    依旧心事重重的,被春祺搀扶着下了马车。


    “薛苡不能在薛家待了。”薛薏声音冷冷道。


    有一件事薛从义说的没错,薛苡继续在薛家,她早晚要栽大跟头。


    春祺扶她的动作一顿,确认薛薏这次是真的要动手了,语气有几分忧虑,“老爷和阿苡小姐……怕都不会轻易同意。”


    薛苡最大的愿望,无非是安稳嫁人,平安顺遂一生。


    既如此,她给她想要的平安顺遂就好了。


    转眼到赏荷宴的日子,薛薏几日都没见到秦敕,进门的前一刻想到,眉头轻蹙。


    她想一开门若是里面有熟悉的身影,竟隐隐有些期待。


    然而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一片寂静,丝毫不见人影。


    好像自从回薛家那一日后,他就不见了。


    见薛薏顿住,冬禧好奇朝里面探头,“怎么了小姐,怎么不进去?”


    薛薏摇了摇头驱散脑中混乱的思想。她很不对劲,许是他从未消失过这么久的缘故。


    抬步进去,坐到梳妆台前,耳后一缕头发垂至身前,冬禧给她梳头的时候,视线总不由自主飘过去,有些心不在焉。


    已经长出来了啊……当初被他削掉的那一缕。如今长齐,到了能盘起的长度。


    就像秦敕的离开一样,如深潭落下过一枚石子,荡起过涟漪最终恢复平静,找不到一丝痕迹。


    也许是好事。


    因为她已经不像当初那般底气十足。在和秦敕的一番博弈当中,她已经不确定谁会赢了。


    “没事了,走吧。”薛薏恢复正色,朝冬禧道。


    府门外备好了车,就在她扶着车辕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动作一顿。


    门口拄着拐杖的春祺立刻明白,在另一个小丫鬟的搀扶下上前,听薛薏吩咐道:“若是府中有人行迹可疑,立马遣人来报。”


    春祺点头应下,虽然不懂她在说什么。


    小姐以往都是带她出门的,还是头一次带冬禧,又是何家宴会这样的大事。她总是不放心,无奈前些日子不小心从架子上跌下来崴了脚,一直忧心忡忡地目送着马车离去,总感到隐隐不安。


    还希望不要出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