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凯恩，AKA蝙蝠女侠，也是布鲁斯·韦恩的表姐，尚且不知道芭芭拉对她存在误会。


    如鲜血一般的红发，深黑色的唇色，蝠耳尖锐的蝙蝠眼罩，胸口硕大的红蝙蝠，暗示她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她拿起医疗喷雾，对准眼前紫色兜帽女孩的手臂。


    白色的雾气弥漫，极大地舒缓了史蒂芬妮的痛苦。史蒂芬妮一言不发，试图用视线瞪死自己的临时导师，她用来遮掩面容的黑面具碎掉一大半，孤零零地躺在雨中。


    凯特无视了史蒂芬妮的眼神，把自己的手臂伸过去。


    “咬住。”


    史蒂芬妮把脸撇过去，表明她的拒绝态度。


    “别耍小性子，小女孩。”


    “我现在要把你的骨头正回去，别等会儿痛到你回家叫妈妈。”


    史蒂芬妮还是别开脸，不看她。金发柔顺地垂在脸旁，像鸟的羽翼。


    凯特无所谓。她左手捏住女孩手肘桡骨连接处，右手捏住腕骨，顺时针方向一拧。


    咔嚓。


    史蒂芬妮疼痛难忍、无法屈伸的手臂奇迹般恢复了活力。


    凯特冷冽的声音响起：


    “保护同伴是美德。”


    “但在我这里，第一课永远是——”


    “不要擅自行动。”


    眼前的凶悍的鸟宝宝树起羽翼，炸毛道：


    “你没有同伴吗？”


    “当我在悬崖边游走，如果我掉下去，一定会有人接住我*。”


    “所以我一定会接住她。”


    凯特：“……”


    这是她不服从命令，伸手捞卡姗，差点导致双臂粉碎性骨折的原因。


    不久前，凯特一向神出鬼没的表弟找上了她，向她暂时托付两个未成年——


    一个刚跟自己反派亲爹闹掰不久，正是叛逆期。


    一个刺客技能拉满，来路不明且不会说话。


    两个大麻烦。


    韦恩家总是隔段时间就进货有着青春期小烦恼的teenager。


    月光倾倒入室，投下两个蝙蝠影子。


    蝙蝠侠开口，声音凛冽：


    “管教她们是我的责任。”


    “凯特，她们不是你的士兵。”


    “你不能教她们去夺走他人性命。”


    “更不能在她们面前杀人。”


    凯特挑眉抱臂：


    “布鲁斯，我是一个凯恩，不是一个韦恩。”


    “我不是你的罗宾，你没资格命令我。”


    “我是军.人，那不代表我是一个合法杀人犯，更不代表我会带坏两个未成年。”


    蝙蝠侠唇线平直：


    “在重大安全事件面前，那有待商榷。”


    “我记性很好，没忘记你的承诺。”


    凯特：“……蝙蝠的意义在于不杀生。”


    蝙蝠侠保持沉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微微望向她。


    月光于他的黑色披风上流淌。


    凯特走过来，与他并肩而立，耳钉在月色下闪着银光。


    她低声说：“玛莎曾经说过，家人同聚一起需要努力换得*，血缘只是基础。”


    “所以拜托……更信任我一点。”


    -


    布洛克趴低身体，俯下上身，借汽车的后视镜观察蝙蝠侠的行动。血液混着雨水涔涔流下，他的精神却很亢奋。


    他紧紧锁定小丑的身形，感到些许疑惑。


    在蝙蝠侠看似回头叙旧的一秒钟，多道黑色流光极速飞往相反方向。


    银蓝色的电花在夜空中炸响！


    数个黑西服被电倒在地。


    双面人及时以伞为盾，挡下几道飞镖，但不可避免地被击中。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蝙蝠侠的方向，似乎没想到蝙蝠侠毫不愧疚地偷袭。电芒如银蛇般萦绕全身，膝盖一软，单膝跪地，巨伞脱手而出，如大树倾倒。


    双面人口吐鲜血，面部神经痉挛。布洛克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而没跑多远的小丑更为凄惨，向前扑倒在地，脸朝地，绿色头发根根竖起。


    但惊悚的笑声仍然未遏，绿眸洋溢着疯狂。


    急冻枪摔在水坑里，蓝色信号灯黯然。


    蝙蝠侠一个绳索勾走了急冻枪，把瘫软在地的小丑拎起来。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燃起了希望之火——


    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吗？


    嗖——


    蝙蝠侠毫不犹豫地小丑贯在地上，像扔块破布。


    小球弹出，数道绳索牢牢把小丑捆住。


    而钩绳枪带着蝙蝠侠越过黑门监狱的大门，直往内部跃去。


    蒙托亚紧紧攥住对讲机，心中疑云越积越浓。


    她拿起对讲机：


    “亨利，我是蒙托亚。”


    她飞速吐出一长串自己的警号以证身份，命令道：


    “确认0331939是否安全。重复一遍。”


    “收到，长官！确认0331939是否安全！”


    她旁边的年轻警察不在意地说道：“检查乔·切尔布防有什么必要吗？”


    “他只是一个普通罪犯——”


    蒙托亚严肃打断了他。


    “注意你的身份。”


    “除了上帝与法律之外，没有人有权剥夺任何哥谭公民的生命，哪怕是罪犯。”


    在场不只有警察，还有部分姗姗来迟的记者。


    年轻警察悻悻闭嘴，心中仍然不以为意。而蒙托亚皱眉思考。


    哪里出了问题……


    小丑不守信用，不按常理行事，不要被他绕进去。


    小丑不按常理行事……


    灵感如闪电一般击中了她。


    她嘶声大喊：


    “那个疯子不是小丑本尊！”


    巨大的爆炸声率先吞没了蒙托亚的说话声。


    冲天火光升起，染红了视野。


    一个头颅被一个黑影抛出，越过大门，轱辘轱辘滚到蒙托亚脚下。


    那是乔·切尔死不瞑目的脑袋。


    -


    灰嘲鸫调整摇杆，直升飞机扶摇而上，越过绿绿葱葱的植物园。


    这里是哥谭动植物保护区。


    经过几番周折，他们总算甩掉了像牛皮癣一样缠人的记者，顺利来到了新地点。


    直升飞机后舱放着企鹅人赞助的物资，其中有电击棒。


    小丑和罗宾都没有使用电类武器。


    罗宾姑且可以理解为怕直升机在市区坠落伤害到无辜市民。


    小丑又是什么动机？


    他对罗宾的进攻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克制态度。


    灰嘲鸫带着任务在身。


    她身上藏匿防水微型摄像头与窃.听.器，如果她能顺利活着回去，这些材料需要上交。


    企鹅人传授了对付小丑三法则：若非必要，不要主动跟小丑搭话；若非必要，尽量说真话；若非必要，不要干涉小丑的行动。


    灰嘲鸫严格遵照指示。


    除了回答小丑的问题，她通常不会讲任何多余的话。


    小丑也基本上不跟她讲话，偶尔诈尸般开口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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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调整方向，如有神助般躲开记者。


    漆黑的无人机群仍然没有甩掉。但小丑不着急。


    后舱时不时传出布料摩擦的沙沙音——那是小丑正在用毛巾擦拭自己衣服上的水。


    他很讲究——足足擦了三遍水。


    他还无聊地盘腿在地，按下打火机，托腮盯着火苗一言不发，翠绿眼眸映着幽幽火光。


    灰黑色的云层仿佛吸饱水的棉花，一攥就能挤出水。尽管目前雨势减弱渐遏，但从八点二十五开始，第2波雨势将再次袭来，比上一波更加汹涌。介于哥谭向来阴云多雨的天气，雨势可能比预报更夸张。


    现在是晚上8:13。


    最多再等两分钟，她需要告知小丑直升机难以继续飞行，劝说他找个安全地点降落。


    这个小丑目前表现比较正常，她初步判断劝说难度不大。


    “灰嘲鸫，你跳过伞吗？”


    小丑走过来。


    他随意把湿润的碎发捋上头顶，顶着一个大背头发型，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身上套着橙色充气救生衣，手上拿着电击棒——这橙色与阿卡姆囚服如出一辙。


    小丑想干什么？


    出于谨慎，灰嘲鸫一板一眼地回答：“跳过。”


    这是她老板所传授对付小丑小技巧——问什么答什么。


    小丑点点头，出其不意地发问：


    “这里能跳吗？”


    他手指朝下指。


    显然，小丑的巧思轻而易举地震撼了灰嘲鸫。


    灰嘲鸫沉默。


    如何既显得礼貌，又说明事实？


    她半天斟酌出一句：


    “能跳，但见上帝概率高达99%。”


    她开始怀疑小丑的疯病是间歇性无规律发作。


    或者。


    更大的可能是小丑想把自己电晕、丢下去，亲自来开直升机。


    灰嘲鸫心中的天平快速地倒向了悲观一面——10年前小丑开飞机炸哥谭广场往事仍历历在目。


    她无法赌小丑的慈仁。


    灰嘲鸫面上不显，后背出冷汗，手指无意识用力攥住摇杆。


    若非必要，不要干涉小丑的行动。


    但小丑要致自己于死地怎么办？


    灰嘲鸫在自身性命与企鹅人的恩情中挣扎，心思逐渐游离，没留意直升机正朝着不远处的矮山飘去。


    小丑的声音摄人心魄，再次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漠。


    “灰嘲鸫，升高。”


    这个能见度升高等于找死！


    云层中隐隐的雷电照亮了灰嘲鸫泛白的脸。


    她没动。


    小丑把电击棒丢在地上，柔起语调，勾勒一个温和的微笑，试图让自己显得无害。


    但实际上起了反效果。


    “别害怕。”


    他把手心覆在灰嘲鸫手背上，替她往上拉摇杆，低声说：


    “你不会有事。”


    灰嘲鸫心嘭嘭直跳——被吓得。


    作为专业人员，她更能意识到在这种天气下贸然升高直升机意味着什么。


    直升机已经来到了一个比较危险的高度。


    小丑又捡起那根电击棒，揣进兜里，命令道：


    “解锁舱门。”


    灰嘲鸫无视智能警告，按下三角按钮。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舱门缓缓打开，风雨狂烈地灌进来。


    小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灰嘲鸫：“……？”


    任务目标突然自.杀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