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嘲鸫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跟传说中的小丑安稳待在同一架直升飞机内。


    从小丑大喇喇地走进赌.场大门，全场瞩目，喧闹声一下子被吞掉了。


    她的老板企鹅人本来在痛骂赌.场经理，一回头就瞧见了小丑。


    企鹅人：“……”


    没人知道小丑跟企鹅人究竟谈了什么。等到小丑走后，企鹅人马上把她叫了出来，单片眼镜闪着冷光。


    “带着一架直升机去哥谭码头。”


    “务必在晚上六点五十之前到达。”


    “记住你该做的事。”


    -


    她完美完成了任务，顺利接到了小丑。


    直升飞机正如她的代号灰嘲鸫一样灵活地盘旋于天空。


    大雨前夕。


    直升机舱外能见度不高，充斥着阴暗的灰，黑云不祥地侵略每一寸哥谭的天空。


    扮相夸张的小丑自言自语：“七点半……小雨……”


    他的音量压得极低，但灰嘲鸫仍然辨认出了少许单词。


    作为一位直升机驾驶手，她一向关注天气情况。


    今晚的天气相当不适合直升机飞行。


    在七点半第一波小雨后，她需要密切关注气象的变化情况，如果有任何转大雨的迹象，随时准备迫降。


    “‘灰嘲鸫’，准备下降。”


    “收到。”


    作为企鹅人得力的鸟类帮手，灰嘲鸫一眼认出这个街区是双面人的大本营！


    不远处，灰嘲鸫余光瞟见另一架直升机。


    灰嘲鸫心想，还好老大有先见之明，直升飞机上没有漆上企鹅人标志性的雨伞符号。


    在她降落到离地面大约25米时，她清晰地听到了弹夹上膛的声音。


    随之是金属弹壳掉落与玻璃破碎的声音！


    -


    七点半，黑门监狱。


    雨水模糊了红蓝色光，在警车外执勤的GCPD警员提前披上了黑色雨衣，布洛克装扮成一个不起眼的流浪汉匿藏在不远处。


    他深呼吸，耐心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警车附近突然出现一阵骚动。


    先是是一群举着伞的黑西服们，他们护卫着一个中心踏步往前走。


    那无疑是双面人。


    他举着一把异常沉重的大黑伞。


    左脸骇人的瘢痕组织轻轻蠕动，布满红血丝的眼球向外爆凸，粗大的左手骨稳稳托住伞，右手捏紧为拳。


    一时间，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布洛克心想，丹特没有一上来就抛硬币，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显然，蒙托亚也是这么想的。


    她从警车里出来，轻声问候：


    “双面人，好久不见。”


    “我从未想过会在这里碰到你。”


    她悄悄地做了一个不起眼的警用手势——狙击手准备。


    在暗处，无数枪口已经提前锁定了双面人。


    布洛克也没料到，他的惊讶之情不比蒙托亚少。


    他在当警探期间，与哈维·丹特关系还不错，因此知道不少内情。


    黑门监狱里关押千余罪犯，绝大部分归功于《丹特法案》。


    双面人袭击黑门监狱，不亚于亲手毁掉自己的法制成果。


    这位曾经的光明骑士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这样做呢？


    丹特，你后悔吗？


    双面人罕见地保持了沉默，他甚至都没有掷硬币，只是缓缓地抬起枪口——


    枪火喷吐，火光在黑暗中拉长。


    砰！


    砰砰砰！


    子弹飞速冲击下，红蓝警灯被率先打爆，蒙托亚瞬间抱头下蹲，险险躲过一块飞旋而出的大玻璃碎片，但不可避免地被碎屑误伤。


    她厉声大喊：


    “找掩体！”


    -


    灰嘲鸫手紧紧攥着握柄，拼命地往上拉摇杆，心跳如打鼓一般敲着她的耳膜。


    在小丑扫射街区没多久，罗宾就赶到了现场，伴随他而来的是无数如同蝙蝠漆黑羽翼的无人机群！


    罗宾尝试了三次，试图从地面上发射钩爪搭到直升机上。


    但最终他放弃了。


    灰嘲鸫有着相当优异的听力，她模模糊糊听到罗宾大喊。


    “不行！”


    “如果……卷进螺旋桨……”


    “……三个人都会死……”


    在罗宾最接近成功的那一次，是他成功用钩爪勾住了小丑的紫风衣。


    但小丑反应很快，马上丢弃了那件外套。


    灰嘲鸫无暇他顾，她正遵照着小丑的指令，迎着漫天的雨水，拼命地试图把直升机的高度拉高。


    小丑嘶吼：


    “高点！”


    “再高点！”


    他的声线不同于之前的平稳，而是抖得不像话。


    灰嘲鸫有点诧异。10分钟前，小丑被数百无人机群割伤时，表现得好像根本没有痛觉一样，一声不吭。


    现在声线听起来虚弱了不少。


    嘭。


    小丑终于把直升机舱门关上了。他浑身湿漉漉地滴着水，血蜿蜒而下，走到她座位正后面 ，低声说道。


    “加速。”


    “抱歉？”


    “我说加速。GNN的直升飞机没有甩掉。”


    GNN是哥谭主流媒体之一，对于这些追逐热点的疯狂记者，灰嘲鸫并不意外。


    通过这段时间的短暂相处，灰嘲鸫意识到这个小丑相对温和，虽然不清楚什么原因。


    她斟酌着回答道：“我可以加速，如果你能忍受眩晕。”


    “但那些无人机群怎么办？”


    出乎灰嘲鸫意料之外，小丑低声笑了起来，虚弱地回复：


    “不用管无人机群。你甩不掉。我会解决。”


    “只需要加速。甩掉那些记者。”


    “收到。”


    灰嘲鸫一下把加速杆拉到最高。


    “准备——”


    -


    布洛克躲在附近一辆车的底盘下，左手拎着保险栓已经打开的枪，拼命地喘着气，捂住肩膀的伤口，血从手指缝里露出来。


    战局从单纯的枪战进入了新的阶段。


    十秒前，他听到了一声“派对开始！”


    霎时间，他瞬间意识到自己的目标出现了。


    狂喜冲昏了头脑，他冒险朝着出声的方向打了第1枪。


    上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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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眷顾他。


    没打中。


    反而让双面人的手下瞬间意识到了这里有人，对着他直直地来了一枪。


    布洛克翻滚得快，但还是中弹了。


    小丑带着急冻人来了！


    多亏了多年打击犯罪的经验，布洛克比现场绝大部分GCPD警员反应更快，下场更幸运。


    那些来不及找掩体躲避的警员已经被急冻射线变为了冰雕。


    但即使布洛克反应已经很快了，他仍然没有注意到蝙蝠侠是从哪个旮旯里窜出来的。


    柔软的披风在半空中飘扬，一大把细微的粉末洒向了冰雕。


    冰层蔓延的速度瞬间放缓。


    布洛克忍不住爆了一个粗口，喃喃道：“小芭说的对。”


    “蝙蝠侠确实是全哥谭最让人有安全感的男人。”


    GCPD肉眼可见的士气上来了！


    双面人的手下冲着蝙蝠侠的方位连续激射数枪，直到清空弹夹。


    命中率为0。


    不仅如此，蝙蝠侠连续越过数个身位，跳跃至急冻人面前，弹射出一个不起眼的火点。


    嘭！


    数道子弹从空中划过的哨声响起，蝙蝠侠披风一抖，轻易挡下。


    如火焰般的暖色急速传遍急冻人的整个躯体。


    急冻人的鱼缸头罩像是高压锅爆炸一样地炸开，溅射性伤害瞬间割伤了几个倒霉蛋的皮肤。


    急冻人一声不吭地晕死过去。


    但他的急冻枪不见了。


    小丑抢走了急冻枪！


    蝙蝠侠马上跳转方向，一道勾绳极速袭往没跑多远的小丑。


    双面人大吼，血红的眼珠向外暴突:


    “蝙蝠侠，你的对手是我！”


    “你走我一秒杀一个人！”


    蝙蝠侠回头，声音如融冰。


    “你会吗？丹特。”


    -


    “呼叫神谕，呼叫神谕。这里是罗宾。”


    “请求蝙蝠飞机支援。”


    “重复，请求蝙蝠飞机支援！”


    “收到罗宾，这里是神谕。”


    “罗宾，你的通讯突然断开了。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提姆睁着眼睛说瞎话，仿佛他的左臂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还好。搅局者和遗孤的情况如何？”


    坐在电脑前的芭芭拉顿了顿，决定隐瞒她们的真实受伤情况。“万事如常。”


    “凯特是一个好导师。”


    凯特指的是蝙蝠女侠。本次行动，搅局者和遗孤相当希望能够参与部分任务，而蝙蝠侠要孤身处理小丑。


    神谕坚持认为：“如果你不让她们参与，她们自己也会跑出去。”


    “与其这样，不如让她们参与部分行动，限制她们的任务和行动范围。”


    蝙蝠侠最终找了蝙蝠女侠来当她们的暂时导师，相当严格的限制了她们的任务范围与任务内容，确保不会伤害到她们，没想到还是出了小意外。


    提姆：“我利用无人机在罪犯头发上粘了追踪器。”


    “他没有发现。”


    在眼罩的遮挡下，提姆的蓝眸灿烂如星：


    “我会找到他，结束这场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