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夜
作品:《雨夜旖旎[先婚后爱]》 “我很惭愧。”靳啸文神色哀伤,以一种错综复杂的语气,“我到现在都没确切的掌握什么,但能确定的是,这件事绝大可能真的和靳家有关,不然……那日我应该就不只是被打晕那么简单了。还有就是,我能感觉到爸爸藏有什么秘密,但再往深层次去的东西,我一直没能触及到,所以……”
话外之音也就是查探不出那秘密是什么,有些无能为力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转而道,“爸爸似乎在预谋着在招标会上做什么。那个和我很像的男人,估计你们也都知道。我怀疑他就是爸爸弄出来的,至于为什么要闹出这么多事情来,我也在思考。”
温篱和夏虫虫皆没有回应这话,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当然。”靳啸文神色更肃穆了些,“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的嫌疑也很大,你们可以对我保持绝对的怀疑的态度,但请相信,我想早日找到凶手的心和你们是一样的。”
说话的同时,目光从夏虫虫和温篱身上轮转而过。
像是在提醒一般。
温篱神情淡淡,但显然是听懂了他的暗示。
靳啸文没再多提及什么,而是问:“明明现在怎么样了?”
温篱说:“还好。”
“那就好,那我就先不打扰了,我会继续跟进这件事,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如果……这事真的和我们家的人有关,那我出现在这里对你们也不利。”靳啸文如此表示,一副先行告辞的态势,临行前又忽地想起什么道,“对了,代我向游总表示慰问。”
所谓的慰问,大抵是指他受伤的事情。
温篱并不多言,微应了应。
直到靳啸文完完全全离开,她和夏虫虫相视须臾,同时看向房内最深处的地方。
可移动的柜子被慢慢推开,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人从内里走出来。
夏虫虫先开了口:“你都听到了。”
紧跟着是一道浑厚而又沉闷的声音:“嗯。”
“游太太?”
门口忽然传来声音,是宋鹤派去照料刘明明的人,那人说,“刘家父子闹着要回家。”
温篱闻言,看向一旁的两人:“我先过去看看。”
夏虫虫不高不低的“嗯”了一声。
刘明明的病房被换到了隔壁,距离非常接近。
温篱过去的时候,刘三正坐在床头,手里捧着一碗紫薯燕麦粥,一勺一勺,小心地吹凉后,递到刘明明嘴边。
因为刘三的出现,刘明明的情绪平稳了许多,见到温篱进来,依旧受到惊吓般往床头的方向瑟缩了两下,但是并没像之前那样见到陌生人时反应的那么激烈了。
刘三将碗放在床头柜上,激动地朝温篱比划着什么。
许是怕温篱听不懂,他伸手摸了摸刘明明的头。
得到示意般,刘明明做起来翻译:“我爸爸说,谢谢你。”
至于谢什么。
彼此都心知肚明。
温篱冷静地阐述事实:“现在你们的情况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刘三又打起手语。
刘明明:“爸爸说,这样太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温篱不是会讲客套话的性格,有什么说什么。而后看向刘明明,有所注意地将声音放轻了许多:“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刘明明征求意见似地看向刘三。
刘三又一次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
刘明明迟疑地点了点头。
温篱说:“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随时叫停。”
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
温篱开始道:“你还记得带走你的是什么人吗?”
刘明明点了点头。
温篱从手机中调出当时和他一起出现在画展中的那个男人的照片:“是他吗?”
刘明明看到照片上的人,往后蜷缩了些,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刘三坐在病床上,伸手将他抱在怀里。
后者这才慢慢地缓过来,又一次点了点头。
温篱停了会儿,等他消化后,继续:“那你还记得他是怎么带走你的吗?”
刘明明说:“那天,爸爸带我去他做工的那个很漂亮的房子,我感觉头不太舒服,溜到了花园里,想要透透气,在池塘边看鱼的时候,那个人从楼上的窗户冲我招手,我以为他是有事情要找我帮忙,就上了楼,他问我是不是孤儿。”
——
暗色的楼道里,男人耐心寥寥地等着眼前的小男孩回话。
小男孩怔怔不语,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应不应该回答。
这会儿等待的功夫,男人不耐烦地扭了下脖子:“想不想和我去看一副画。”
小男孩礼貌地说:“我要去问问爸爸。”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骤然笑起来,明明那笑容放得很开,张扬到了极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小男孩警惕地看着他,脚步往后退了退,打算远离。
鼻子忽然被毛巾捂住,有什么气味自鼻间传来,身体软塌塌地倒下。眼皮合上之前,他看到男人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我醒之后,发现自己被绑着,胳膊很痛,很渴,也很饿,眼前黑漆漆的,我一直叫,也没人理我……”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窄小而暗无天日的房间终于有道亮光刺入进来,随着那道光,男人不知道骂了句什么,悠哉游哉地走了进来,给了他水和食物。
“后来,他把我带了出来,带到了一个画展。”刘明明说的断断续续,“说……给我三分钟的时间逃跑,否则,就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我爸爸了。”
于是,在他开始说出倒计时的那一刻,小男孩拼了命的向着室内跑,到了大厅中央时因为太过用力,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那也就是之前温篱他们在画展上撞见的那一幕。
温篱:“你知道他把你关在了哪里吗?”
刘明明摇了摇头,说:“那个人告诉我,当初有个女人发现了这个地方,然后被他们处理掉了。”
女人。
温篱抿了抿唇。
又听刘明明支支吾吾道:“不过,他带我出来的时候我偷偷记下了路,我可以带你们去。”
温篱沉默片刻,说:“好。”
垂眸,给游凛肃发了条信息过去。
-
招标会召开得十分准时。
游凛肃出现在现场的时候,大多数的人已经到了,见到他前来关切的声音比给宋鹤打去电话的时候还要热切。
游凛肃淡然地应对着,并无过多表示。
与之受伤的消息堪称同样令人讶异的存在是,这场招标会,靳输竟然也参加了。
他人走向游凛肃,一副长辈关心晚辈的语气:“听说游总受伤了?”
游凛肃随意道:“靳总消息倒是灵通。”
靳输:“游总这话说的可就有意思了,这么大的动静,我想听不到怕是也难吧。要我说,以游总的身份,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
游凛肃语气没什么起伏,不痛不痒地回了句:“谢靳总指点。”
“游总,靳总,这边请。”感受着空气中交缠的微妙的火花,主办方硬着头皮上前。
说起来,其实以这两家的身份,哪一家都不用参与到这场招标里来,但神奇的是,他们偏偏都掺和了进来,所为何意倒是当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游总请吧。”靳输先朝游凛肃做了个让步的手势。
游凛肃并不和他虚与蛇委,顺势而去,移步至贵宾席的位置,没什么表情地落座,一派疏离。
靳输在他身侧坐下。
周遭静默了些时间。
有人弯腰在靳输耳边说了什么。
他摆摆手,示意那人退下,忽而道:“听说之前我们靳家盯了很久的项目落到了游总手里。”
游凛肃不作声,甚至都没朝他看过去,视线不明,喜怒不辨的。
靳输道:“不过最近我和林特先生交流了一下,他已经决定重新撕开这个盘子,谁能最终吃下是不是现在还说不准呢?”
“这怎么还能这样?”
“要真是如此,这个林特倒是真有胆子,敢同时得罪这两个。”
“都小点声,没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吗,一个个上赶着想去当炮灰啊?”
周边传来刻意压制后的议论声。
靳输:“游总以为如何?”
游凛肃脸上看不出什么态度:“是吗。”
靳输:“既然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不如我们再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游凛肃眸光平淡无波。
所谓的招标会似乎变成了游、靳两家暗相争斗的现场。
气氛变得更为微妙了。
谁也没有就此话题再说什么,也并无当真将“好好谈谈”进行下去,甚至都没再出声,像是在无形之中搭起了交锋的舞台。
直至临近结束的时候,也没分出个谁胜谁负。
靳输站起身:“既然如此,那就改日再谈。”
他说话的声音从来没有客气的意思:“先走一步。”
游凛肃神情没有一丝半点的变化,任由他大张旗鼓的离开,岿然不动。
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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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输脸色风云袭卷似的,一点一点阴沉下来。
司机位上的人小声道:“都按靳少的提议安排好了。”
“还有。”那人补充,神神秘秘的样子,“靳少说,您要的东西也准备好了。”
靳输眼底泛起兴奋而又诡异的亮光,他有些控制不住了:“也到了开始下一场游戏的时候了。”
缓缓驶离。
到达城郊靳家旗下马场的一个弃用的马厩。
马厩的空间算得上空旷,但因为不经常有人来打扫,气味非常冲,靳输非但没露出半分嫌弃之色,反而很是满意般,眼底的某种光亮更甚了。
墙角摆放着一个麻袋。
里面断断续续传出小兽般的呜咽声。
靳输左右扭动了一下脖子。
像是心底蛰伏已久的某些因子再也抑制不住,悉数倾泻而出般,一股又一股强劲的力气泛出来,一步步超那团麻袋靠近,面色渐渐变得狰狞。
跟着他来的人请功般道:“放心吧,游凛肃那边有我们的人盯着,阿旺他们那边绝对不会被发现。”
靳输来到麻袋前,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吩咐道:“把他带到基地去。”
刚刚说话那人应了声是,而后将麻袋扛起,往外走。
就在这个时候,转角处突然出现脚步声。
慢悠悠的,宋鹤从里面走了出来:“靳总,别来无恙。”
靳输觉得体内躁动的那股力撕扯得更为严重了。
这个时候出现。
找死。
他正要发话。
却听一旁的人接到电话,说:“不好了,阿旺他们那边中计了,现在……那边全暴露了。”
“游总。”宋鹤向暗处的人请示。
游凛肃不紧不慢,沉冷的面容渐渐浮现。
看清他的人,靳输死死咬牙:“靳啸文!”
他被算计了。
-
另一侧。
确定好安排后,温篱和夏虫虫一起,将刘三和刘明明略微伪装过后,避开了人群,向刘明明口中那个男人将他绑去的地方。
路上,刘三满脸担忧,比划:“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夏虫虫:“不会。”
她向温篱解释了句:“我看得懂手语。”
温篱轻轻:“嗯。”
沿着刘明明指明的方向,一路朝城郊而去,途中经过一条泥泞的小道,车摇摇晃晃地穿不过狭窄的路面,几个人便下了车步行前进,两侧臭水沟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眼睛直疼。
夏虫虫看向刘明明:“你确定你记的路线是正确的?”
刘明明点了点头。
夏虫虫:“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温篱没有阻拦她的问话
刘明明说:“我记性一直很好,不信你问爸爸。”
刘三赞同地输了个大拇指,那意思是他记性确实很好。
夏虫虫没有再说什么,和温篱交换了个眼神,继续向前。
穿过那个难行的小路,绕过不长也不短的树丛,视野逐渐开阔。
看清眼前的地方。
温篱望向夏虫虫。
这是夏尔尔出事的那个废弃工厂的附近!
抿了抿唇,温篱抓住了夏虫虫的手腕,不知道是想要传递给她力量,还是要自己借力。
往前走去。
越来越临近时,刘明明的脚步却顿住了。
温篱睨向他:“怎么了?”
“没。”刘明明一副犹犹豫豫、忐忑不安的样子,“没事。”
又往前走了几步。
他倏尔想要转头:“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哪去啊。”一道戏谑的声音骤然穿插进来。
几人顺势朝声响地望去。
那个顶着和靳啸文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相似的脸的男人隔空向刘明明做了个捏脸的动作:“真是听话的好孩子。”
刘明明睫毛颤动,眼泪扑簌扑簌往下落:“对不起,姐姐。他、他们说,我要是不这么做,就别想要爸爸了,我、我害怕。”
听懂了什么,刘三喉咙间翻滚出一声吼鸣,眼睛都红了,伸手就要去打自己的儿子
温篱拦下了他,目光冷冰冰地看向一处。
“到底是聪明。”靳啸文从她目光所至的侧方走出来,堪称彬彬有礼道,“做什么搞得这么紧张。”
见刘明明止不住往刘三身后躲,他笑了笑:“我保证,我现在还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你们背后那个,除了眼前的之外,和我最像的人。”他道,“我只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