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 104 章
作品:《风云帐下》 宗珍摇摇头:“当年为防雾云军混入和亲队伍,老可汗曾与烟朝皇帝约定,和亲队伍只能由阉人与侍女组成。阉人趁机离散,无人关心他们的死活,但那些侍女却是由许多雾原军遗孀假扮,为首的正是我阿娘的家主夫人,她竟带人尾随阿爹,寻到了草原主营所在,并传图回雾原,引得雾云军长驱直入。羌厥军不敌,阿爷才知阿爹酿祸,抓住了一众妇人,抛于两军阵前,才缓得一时喘息。也是那时,阿爷才知那为首的妇人竟是雾原军主帅的夫人,为替阿爹赎罪,阿爷将她献于老可汗...”
宝莲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那,那岂不是封云的母亲!
宗珍:“起初老可汗仍试图求和,对那妇人礼待有加。阿娘为救主,暗中向阿爹求救,阿爹敬她主仆二人忠勇,更不屑阿爷阵前以女俘为盾的做法,竟果真将她主仆二人暗中救走,惹得老可汗大怒,铁骑寻踪,很快便将三人全抓了回去。妇人感念阿爹与阿娘的伟人,主动揽下罪过,自此被老可汗单独关押在密牢,无人可靠近。阿爷为救子,只得谎称阿爹受阿娘的勾引才色令智昏,看在往日功勋望老可汗从轻发落。老可汗本就与阿爷政见相左,趁机将阿爷整部贬斥东北,但将阿娘赐予阿爹。”
宝莲叹道:“难怪干娘在营部时那般遭人欺辱,他们大概是把怨愤都发泄在干娘与你阿爹身上?”
宗珍点点头:“族中辉煌全凭我阿爷和阿爹在前征战换来,可一旦出了事,他们却全忘了那些荣耀本就不属于他们...所幸我阿爷仍是族长,又经营商道维持住了族中生计。阿爹自认亏欠阿娘,又或者想赎罪吧,他待阿娘极好,阿娘也短暂过了几年平静的日子。”
宝莲:“那...那家主夫人呢?”
宗珍摇摇头:“阿爷举族受连累驱至东北,很难打听可汗主营的消息。只听说烟朝皇帝突然改变了心意,向雾原军划送大量物资,力撑以战止战,此后边关战事不停,阿爷倒是得偿所愿...不过,五年后,老可汗策立太子,特唤各族大巫入王廷朝贺,阿娘趁机扮作巫徒,随大巫去了一趟,这一趟走了月余,回来时,阿娘便魂不守舍。而后不久,老可汗突然派人传令,要赐死族中大巫,大巫是部落的吉祥,族人不肯,险些造反,族中便有知情人出主意要阿娘继续以巫徒身份替死,阿爹为救阿娘,自请献祭天神,替大巫赴死了。”
宝莲唏嘘道:“你阿爹是救大巫,也是为救你阿娘。”
宗珍:“阿娘临终时,一定告诉了你将信送去何处,对不对?可是雾原封府?”
宝莲点点头。
宗珍叹道:“我阿娘守了那封信一辈子,临死也带在身边,定是很重要。莲妹妹,谢谢你,能认识你一场,是我与阿娘的造化,阿娘可以安心去了。”
宝莲困惑道:“珍姐姐,你既然知道这封信的去处,还要送么?你阿兄还在代州与封家军为敌,万一这封信...”
宗珍笑了笑:“阿兄,是我阿娘劝去前线的。莲妹妹,答应我,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他们。”说话间,眼神看向远处的云掌柜与隋云生。
宝莲本来是想知会一声云哥的,可方才听说了封老夫人的往事,只怕内情复杂,有诸多不便,倒不如不说的好,便一口应下:“珍姐姐,我答应干娘,亲手送去;也答应你,绝不告诉任何人。”
宗珍欣慰道:“我与大巫,一同谢你。”
大巫在前,回身朝宝莲点了点头。
......
原来,彦文早几日得知接粮一事,便偷得段立文印信,在二太保封彦礼策应下,故意将粮道信息透漏出城防之外的羌厥军。
他此举不过为探出阿史那羽虚实,若阿史那羽已死在如玉暗箭之下,当日必有人来截粮报仇,到时来一个杀一个,定叫羌厥再无大将可用。若阿史那羽还活着,怎会上这种当,粮道也自然无事。
昨日,粮道那箭,本是可以至少取下呼延冲和宗绰两人之一的性命!若不是突然出现一个假阿史那羽,他又怎会浪费良机,调转箭向射去中间?既发现是宝莉珠假扮,他自知良机已错,只能先护义父离开。此事不成,他哪里心甘,冬粮已入城,再无后顾之忧,索性自己冲进敌营,亲身冒险来探。
与宝莉珠几番对话,他已估摸出阿史那羽虽生犹死,心中有了底气。又见她是公主身份,料定她便是自己的一副好护身符,便更从容了。
封彦文反客为主,劝宝莉珠:“我来,可是带来了你们的生机,你却只想要我做你身边一个奴隶?为何不请我做你的谋士?你那七哥恐怕不顶事了吧,你们往后打算如何?难道不需要我替你们谋划?庆幸今日是我在这里吧,若是老五彦邦,你们这里早被他掀翻了。”
宝莉珠:“纵是封彦邦,我们大不了同归于尽!”
封彦文:“那又何必?你们与雾原军对峙,只会便宜了阿史那桀。你该好好想想,这场战争对你的七哥到底有什么好处,他想不想要继续打下去?怎么打,打多久?或许,他也在等我来呢!若今日他还好好活着,必是好酒好菜供应我。”
宝莉珠嗤之以鼻,将长刀拍在桌上,没好气道:“好酒好菜没有,好刀就有一把!”
封彦文:“诶,不如,你带我去见七哥,我们一道问问他?”
宝莉珠:“七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封彦文试探道:“他…快死了吧?我只是,趁他还有口气…”
宝莉珠:“闭上你的乌鸦嘴,七哥很好…我听出来了,你分明是在套我的话!呵,今夜呼延冲就守在外面,你最好想想明日如何带我们找粮,若再没有实话,明日就将你送到城门,不信以你为质还换不到粮食!”
说罢,宝莉珠拾刀离开。
封彦文在后:“喂,换个人守好不好啊?”
……
天明,雾原军。
大太保押解着二太保封彦礼,送进封云大帐。
封云骂道:“彦礼,竟是你?你怎能做出这等通敌之事?你为何负我雾原!”
彦卿与彦邦闻讯,叫上如玉,一同赴内为二哥求情。
大太保虽在段国舅看押之处亲自抓到彦礼,不得不将他送到义父处受罚,但也跪下替老二求情:“义父,或许老二只是恨那姓段的,冲动了些。看在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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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守城的份上,请义父饶他一命!”
封云何尝不想宽恕,但军法岂容儿戏?大骂道:“我道是他段督军胆小不认,胡乱攀咬,没想到还真如他所说,是我们当中有人做鬼!混账!”
李德威也匆匆赶来,见众人齐齐跪在地上,封云怒发冲冠,急忙暗中拱了拱如玉:“这时候,你上前说两句,或许管用。”
如玉撇撇嘴:“爹,昨日,你不还骂我了么,打是亲,骂是爱,没事的。”
李德威狠狠揪了如玉一下,催道:“还不去!”
如玉:“唉,爹啊,你真是总不管我的死活,我也不是不怵他这活阎王的脾气啊!”
李德威:“你不去,难道叫我去?”
如玉只好硬着头皮,滑跪下去,挡在彦礼身前。她这一跪却不得了,封云急忙蹲下,将她扶起,虽仍有怒,却略换了语气:“你来添什么乱,你不是说,再不理军中事么?”
如玉回身对几人扮了个鬼脸,扭捏造作道:“都是从小养到大的儿子嘛,这也算是你我的家事了…”
封彦卿在后噗嗤笑了出来,其他三人也低头默忍。
封云也觉得怪异,总觉得她故意说给自己听似的。
如玉转身,故意摆谱,问封彦礼:“老二,你说吧,谁指使你的?我从小看你长大,还不知你有这等心计呢!”
封彦礼比如玉还大,奈何如玉鬼点子多,又知道有她在定能有生机,虽别扭,却还是乖乖回道:“没人指使,我就是看不过眼,早就想杀了他,你们不好动手,我可以啊!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就是了!”
封云在旁,骂道:“显得你一个人英雄了!”
如玉撇撇嘴,继续哄封彦礼:“老二,你就说实话吧,不然你义父一气之下,将你们四个都关起来挨个审问,不信问不出是谁指使。到时我一个当母亲的该多心疼,你就舍得母亲和你身边的兄弟们都陪你一起受罪?哎哟,从小养到大的情份呐!”
封彦卿跪在后面,又想笑又可气,与老五封彦邦嘀咕道:“谁把谁养大啊?小时候在山里迷路,还不是二哥把她背下来的…”
五太保封彦邦怼了怼彦卿,小声道:“让她演嘛!二哥最宠你俩…说不定有用。”
封彦礼垂头丧气,半天不吭声。
如玉干脆跪在他旁边,求封云:“老二不说,你要罚,便将我这当义母的一起罚了吧!”
她这是要撒泼打滚,封云头紧。
不等封云上手,封彦礼先将她推开:“这是通敌之罪啊,我不用你陪!”
如玉:“这里谁都知道二哥你一个人是想不出来这等计策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这军中还有比我聪明的?我可不就是那个指使你的。”
封彦礼嘀咕:“老四如果知道我把你连累了,非杀了我不可。”
封云:“彦文?这里有彦文什么事!”
封彦礼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如玉催促道:“二哥,你还不说?我早猜到是四哥了,他昨日与五哥回来时,本该放信号找我们接应的,他是故意被敌人抓去的,对不对?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