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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念念不晚

    电话强行挂断。


    虽然一度,林晚很想把手机扔出去,扔的越远越好。可当她真把手机举起来的时候,想想这是她自己花钱真金白银买的,心里的气又消了大半。


    听到林建刚说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时,林晚第一反应是错愕,可现在,她的心里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落地。


    她突然很想笑出声。


    林晚也这么做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跟着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陆年之将人紧紧拥在怀里。


    许多的话哽在喉中,却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知道林晚背负的秘密,知道压垮林晚最后一道脊柱的家庭,可当他真亲耳听到那些腌臜的语言时,才知道它们有多么的不堪。


    他的林晚不该被这样对待。


    陆年之静静地站在床边,而林晚则跪坐在床上,她的双臂环绕在他的腰际,脸颊紧贴着他坚实的腹部,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衣服的两侧,哽咽着,泪水模糊了她的言语。


    她说:“陆年之,其实我很高兴,林建刚说我不是他女儿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没有流着跟他们相同的血,我不会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他们打我,骂我,他们不爱我,因为他们不是我的家人……”


    手上的力度突然松了下来,陆年之意识到腹部被林晚的泪水打湿。


    她抽噎着,说的话让陆年之心中一紧。


    “陆年之,我没有家了……”


    “我是谁呢,我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我以为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我以为死去的妈妈却只有一座空坟……”


    林晚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突然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悬挂在她的眼角,缓缓滑落,悄无声息地洇湿了她的脸颊,留下一道道湿润的痕迹。


    “谢芃芃一定没死,我一直都坚信她没死。林建刚一定知道些什么”


    林晚推开陆年之,低头划开手机。


    陆年之发现屏幕上“林建刚”三个字时,蹙着眉低声制止:“你要做什么。”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照头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辱骂,夹杂着金凤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听到她最习以为常的动静,林晚的心里一片凉薄。


    她抹掉眼角的泪,冷静开口:“我妈在哪,谢芃芃在哪。”


    “谢芃芃?”林建刚短暂停了手里的动作,像是根本不认识这个名字一般,想了很久,才突然想起来,“你那个短命妈早死了,早死了!”


    “你骗人!”林晚情绪再次激动起来,“那根本是座空坟,你骗了我这么多年,不就是怕我离开你,去找她吗。”


    “她死了,那个臭婊子早死了!”林建刚一边大笑一边吼道。


    “建刚,求你了,你就告诉招娣她妈妈在哪,让她把石柱救出来吧,石柱还是个孩子,他在牢里怎么生活啊……”金凤哀求的声音传了过来,“招娣,阿姨求你了,救救你弟弟吧,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苦啊,阿姨求你了——”


    陆年之面无表情地抢下林晚的手机,不顾她的阻挠强行关了机。


    林晚脱力地跌坐回床上,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牵制着她,每当她以为自己要获得幸福时,就会拼命拽着她,再次把她拖入到地狱的深渊。


    陆年之的动作轻柔而迅速,手指轻轻捧起林晚的脸,仿佛要将所有的言语都化作沉默的温柔,用一个吻封住了她即将溢出的话语。


    林晚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跳动,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与陆年之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他的吻带着一种决绝的力量,仿佛要将她的歇斯底里全部吞噬。她紧闭的双唇在一瞬间松开,用牙齿狠狠咬住对方的唇,口腔中迅速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陆年之感受到这股痛楚,却反而将她抱的更紧。


    房间内,温柔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世界仿佛在此刻也跟着安静下来。


    直到感觉到怀里的人平息了愠怒,捧在林晚脸上的手指轻轻为她拭去泪水。


    脸是温热的,泪水却是冰凉的。


    “你还有我,林晚,你可以依靠我,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家人。”


    陆年之小心翼翼亲吻林晚哭红的眼眶。


    林晚看着陆年之,动了动嘴:“即使我之前都是在骗你,利用你。”


    “嗯,即使你是在利用我。”


    “如果你对我是假意,我心甘情愿被你骗一辈子。”


    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只要你愿意爱我。


    陆年之关了灯。


    林晚头一次主动抱住了他。


    陆年之的身体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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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她的心里却很凉,让林晚忍不住向他又靠近了些,企图汲取他身上的温度。


    在一片静谧中,林晚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妈妈,她曾经也是港琴大学的学生。”她的声音轻柔,仿佛在回忆中穿梭,寻找着与母亲共有的过去。


    陆年之静静地听着,他伸出一只胳膊,温柔地揽住林晚,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你一定很像你的妈妈。”


    “谢芃芃是我妈妈的名字,我曾经在《诗经》里读到过‘我行其野,芃芃其麦’这句话,我曾无数次怀疑,一个能用《诗经》取名的书香世家,一个港琴大学的高材生,为什么会到那样穷凶极恶的村子里去,为什么会与林建刚这样好吃懒做的男人生下我。现在我懂了,我根本不是林建刚的孩子,我真的很庆幸,很高兴。”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曾经挖开过那个坟,里面是空的,我一直都在猜谢芃芃没死,谢芃芃她一定是遭遇了什么,不得已留在了村子里。可是她后来离开了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一次都没回来看过我,为什么林建刚要骗我说她死了……”


    “其实我这么拼命地考到港琴大学来,也是为了找谢芃芃。”


    抚在林晚背上的手一顿:“我知道。”


    陆年之的语气很轻,却不小心倾泻出了化不开的苦涩。


    “你知道?”林晚惊讶地抬起头,头发蹭到了陆年之的下巴,他温柔地将它们尽数捋平。


    “我还知道你进《北方生活月刊》当编辑,坚持负责‘人物’板块,也是想有朝一日能采访到知道谢芃芃线索的人。”


    “你……”林晚的心跳开始加速。


    “你之前找李志用也是因为,你以为谢芃芃就是当年资助他上学的人。”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林晚突然惊觉起来,她想起五年前自己死守的秘密,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你还知道些什么?”


    陆年之轻轻地笑了:“我承诺过,我会帮你。”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所以。”他把林晚的刘海细心地别到耳后,“你现在可不可以为了自己活一次?不要假装你在活着,你就为了自己痛痛快快的活一次。”


    林晚看见夜黑里陆年之闪亮的眼睛,她将胳膊伸过去,环住陆年之的脖子,脚缠在他的小腿上,倾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