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殿上求亲

作品:《议亲

    不止太后,连隆庆帝都来了。


    两宫坐在殿上,皇后诚惶诚恐的立在一侧。


    直等到太后上门,她还不知发生何事?


    但逍遥侯向来胡闹,惹恼了太后也不足为奇。


    太后已年过五旬,眉眼间仍能看见年轻时的美貌,先帝在时,她是中宫皇后,极为得宠,甚至常帮着处理政事。


    她出自关中孙家,当年先帝得天下,多仰赖世家之力,因此在后宫之中地位尊崇,可惜并无子嗣,只生育了如意公主。


    隆庆帝生母早逝,他继位后便尊皇后为太后,因年纪幼小,一直由太后摄政理事。


    因此这位太后娘娘在前朝后宫都是积威甚重,整个朝阳宫自她进来,便鸦雀无声,谁也不敢稍有造次。


    “母后,暑热未消,您先用盏莲子茶。”皇后端过宫人递来的茶,亲自奉上。


    “哐”的一声响,茶盏被太后摔到地上去。


    皇后忙道:“母后恕罪。”


    隆庆帝看了眼皇后,“没有烫到吧?”


    皇后摇头。


    太后淡淡的道:“皇帝,你们夫妻鹣鲽情深,朝阳宫大肆更换守卫,发落太医,本宫无话可说。”


    “但有人敢在安乐宫撒野!本宫就要来问问皇帝,是谁给的胆子?”


    隆庆帝道:“母后息怒,如何有人敢去安乐宫滋事?便是有人敢在安乐宫造次,又与皇后何干?”


    太后心中恚怒,正要发作,却见夏停云施施然的上殿,恭敬行礼道:“请太后安,皇上万岁,娘娘千岁!”


    “来人,将这逆贼给我拿下!”太后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但此番却带着禁军进了朝阳宫,进门就要把夏停云拿下。


    “住手!”隆庆帝喝道。


    “母后,不知夏卿犯了何事?”


    夏停云正色道:“臣亦请太后娘娘示下,臣到底所犯何事?夏停云虽不肖,却不敢担了这逆贼二字!”


    “你私闯后宫,打伤公主,以下犯上,还不能治罪吗?”


    隆庆帝夫妇大惊,两人万万没料到夏停云竟去打了如意公主!


    皇后急怒,“逍遥侯,此事是真是假?”


    “母后,如意当真受伤了,可请了太医诊治?”


    太后怒气稍平,看着皇帝道:“总算你对妹妹尚有疼爱之心。”


    隆庆帝急着站起,“儿臣随母后去安乐宫探望如意。”


    “不必了。”太后摆手,“如意并无大碍,但受了惊吓,此刻服了安神药,已然睡着了。”


    “如此便好!”隆庆帝道:“朕那里有进贡的安神香,这就着人给如意送去。”


    “本宫这里也有新。”


    “不必了!”太后冷笑道:“安乐宫里不缺珍稀药材,只消将这恶贼拿下,千刀万剐,给我儿出气。”


    夏停云失笑道:“太后娘娘,臣是陛下亲封的侯爵,您不经审讯,一句话便要将臣剐了,视朝廷法度为何物?”


    “此处乃朝阳宫,乃是皇后娘娘所居之处,陛下还在,太后就要拿臣治罪。”


    “怪不得公主小小年纪,就如此蛮横跋扈,原来皆是太后所教。”


    太后勃然大怒,脸都气红了,头上凤冠乱摇,大声叱道:“拿下他!拿下!”


    太后带的是自己的亲卫军,连隆庆帝都未必放在眼中,何况逍遥侯,听得太后吩咐,当即举着长刀扑上。


    夏停云一声冷笑,右手轻探,已然抢了一把钢刀过来。


    他脚上一踢,中正此人心窝,这人抵挡不住,立时摔在地上。


    夏停云一个转身,已进了禁军中间,右手挥出,叮的轻响,架住了两柄砍来的钢刀。


    “夏卿,住手!”隆庆帝大喊。


    夏停云一笑,右手轻转,叮的轻响,那两人钢刀落地,他随即一个旋身,退出了圈子。


    “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这两人一摸身上衣衫,已然破了,显然是夏停云手下留情了,否则刀再深一寸,此刻两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几人怔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太后眼见夏停云不仅和禁卫军动手,还轻轻松松赢了,气的指着皇帝道:“这个夏停云整日在京师胡闹,败坏朝廷风气,你迟迟不处置,今日竟欺到我们母女头上。”


    “皇帝!你是要和他弑母吗?”


    这话说的极重,隆庆帝再也坐不住,和皇后一起跪下,“儿臣不敢,母后息怒。”


    太后气极反笑,“息怒,本宫如今连女儿都护不了。不如皇帝下道圣旨,准允我们娘俩去道观修行,这皇宫就留给你们吧。”


    隆庆帝连连磕头。


    皇后上前求道:“母后这话,儿臣如何受得起,母后,请您听听侯爷的话,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


    “并无隐情!”


    逍遥侯扔了钢刀,上前道:“太后,公主仗势欺人,我不过随手救了卫女史。”


    “卫女史?”皇后惊道:“此事与卫女史何干?去传卫女史。”


    “卫女史身受重伤,正躺在榻上,下不了地!”


    “你们两人起来。”太后指了指一旁的桑枝,“你来,和皇后娘娘说说事情经过。”


    桑枝跪倒在地,“回禀皇后娘娘,今日公主身子不适,召了卫女史来诊治,谁知她出言不逊,惹恼了公主,这才教训一二。”


    “侯爷!”桑枝看了眼夏停云,顿了顿方道:“侯爷恰在此时赶到,竟将秦娘子打的吐血,又伤了公主,将那卫女史带走了。”


    皇后听的瞠目结舌,隆庆帝也皱紧了眉头,冷声道:“这卫女史如此不知规矩,我看先拿她来问罪。”


    “臣要分辨一二!”


    大殿之中,突然闪过一个女子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却毫无畏惧恐慌。


    太后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女子站在殿外,她面色苍白,右颊红肿,身上似乎也有伤,步履缓慢的上了殿。


    “你来做什么?”逍遥侯看着卫时雨皱眉。


    卫时雨并不理她,在殿中跪倒,“臣朝阳宫女史卫时雨叩见太后娘娘!”


    太后凤眼微眯,语气中带了几分不屑,“就是你?”


    卫时雨再叩首道:“正是。今日公主宣召,臣奉命入安乐宫请安,秦国公幺女秦姣娥倾慕逍遥侯,故意在公主面前挑拨,公主无故打骂,要毁我面容。秦姣娥踩断了我的指骨,执刀杀人。”


    她说到此处,抬起自己右手,只见小拇指歪扭着,确实像断了。


    “那又如何?”太后倨傲说道:“你一个小小女史,行事不端,叫人指摘,如意教训你,是你的福气!”


    卫时雨忍着身上疼痛和胸中恶心,继续道:“逍遥侯不忍见我死于朝阳宫,这才出手相救,争执之下,误伤了公主。”


    “逍遥侯,卫女史说的可是实情?”隆庆帝问道。


    夏停云道:“一切皆如陛下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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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庆帝奇道:“朕并未瞧见。”


    夏停云躬身道:“陛下,适才太后所为,正是公主所为。”


    “太后娘娘听信奴婢所言,进了朝阳宫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要处置臣。臣有陛下庇护,又会些拳脚功夫,才没吃亏。”


    “但卫时雨一介,一介弱女子,被奸人挑拨,见罪于公主,险些命丧安乐宫,若非臣及时赶到,公主手上又多了条无辜人命。”


    “呵!”太后笑道:“如此,我还要谢逍遥侯替我儿积德?当真是一派胡言!”


    “是否胡言乱语,等公主醒了,一问便知。”卫时雨指着地上的桑枝,“这位姑娘也是亲眼所见。”


    桑枝吓了一跳。


    夏停云走到她面前,冷冷开口,“皇上和皇后面前,再敢有半句妄言,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顿了顿,又道:“你自然知道本侯的手段。”


    桑枝吓得直抖,当下只是连连叩头!


    “本宫面前,你竟敢出言恐吓。夏停云,莫要以为如意。”太后说到此处,突然顿住,隔了半晌方道:“本宫就拿你毫无办法。”


    夏停云唇角一勾,“太后娘娘言重了,臣虽无赖,却不屑欺辱一个弱女子。”


    他话中有话,太后只当做没听懂。


    隆庆帝忙打圆场,“既是误会一场,便叫逍遥侯去给如意陪个不是,此事便算了。”


    太后嗯了一声,指了指地上的卫时雨,“这个女史,听闻医术不错,我替如意要了她去。不知皇后舍不舍得?”


    皇后露出难色,却又不敢说不!


    卫时雨暗叫糟糕,早知道不来凑这个热闹了,她若落到如意公主手里,只怕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隆庆帝道:“一个女史而已,朕替皇后。”


    “皇上!”夏停云上前跪倒,“皇上,卫时雨不能去安乐宫!”


    隆庆帝板起了脸,“夏卿,莫要得寸进尺!她得罪了公主,叫她去伺候公主,乃是将功补过。”


    你妈!


    卫时雨在心中狂骂,无奈浑身脱力,否则只怕要爬起来跑了。


    “臣打了公主,愿磕头请罪!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公主无故伤人,也需向卫女史赔罪!”


    隆庆帝怔住了,卫时雨也吓呆了!


    太后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竟能忍住没立刻剁了卫时雨,反而问道:“本宫没听错,你要如意给她赔罪?”


    “臣正是此意!”


    “小小女史,凭她也配?”


    “她自然配得上!”


    夏停云扬声道:“于公,卫时雨随父设粥棚,医难民,有功于社稷!何况她乃是皇后亲封女史,遭人无故殴打,岂非致朝廷脸面于不顾!公主受天下供养,娇纵奢靡,私刑处置我朝官员,难道无罪吗?”


    “逍遥侯,本宫今日就杀了这位朝廷官员,全了朝廷脸面。”太后明明笑着,眼中却露出杀意。


    “等她出了朝阳宫,本宫就杀了她,皇后,不脏了你的地方。”


    皇后唯唯诺诺,不发一言。


    卫时雨暗骂,你个老巫婆!


    “你护得了她今日,难道还护得了她下半辈子?”


    夏停云笑道:“谁说不能!”


    “臣的话,还没有说完!于私,卫时雨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私自拷打侯爵夫人,便是公主,也不能免罪!”


    “砰”一声响!


    卫时雨软倒在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