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笙在草丛里跟着队伍，逐渐接近队伍的末尾，趁队伍转弯的时候，一把拽过最后面的那个人，将其捂嘴带至草丛，一刀封喉。她快速换了外衫，重新跟上了队伍。


    这一切都发生得十分迅速，无人察觉。


    姬玉笙跟着他们一路到了山顶。


    山上有一座庙，隐藏在树丛之中，不算大，庙门却镶了金边。


    月亮移至当空，殿内供着的神像被树木的影子遮挡，看不清全貌，只瞥得半身金衣。外面的供桌上摆满了一盘盘的樱桃，每一颗大小都有如婴儿握拳。除了樱桃，供桌上还有一个球形之物。


    月光亮了几分。


    那球形之物，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张扭曲可怖的脸，竟然是班主的！


    喜轿落定。唢呐声也戛然而止。


    村长走到轿子前，掀开门帘。


    柳舒鹤从里面走出来，红盖头挡着脸，那件喜服被他穿得空空荡荡，腰封松垮，系不住腰身，耷拉在他的腰侧。


    村民们绕着他围了一圈，举着火把。


    那村长做了个手势，村民们集体开始从喉咙中发出爆鸣声，和之前姬玉笙带女子出逃时碰到的一模一样。


    没有新郎，亦无人家。这并非娶亲，而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过了一会儿，村长拍了拍手，村民们停止低吼。


    他转了一圈，盯着一个个村民的脸，似乎是在数人数。


    姬玉笙赶紧低下身子，躲在一处灌木之后。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对上了几十双幽黑的眼睛。


    它们正直直注视着她。


    村长指着她，目眦欲裂，嘴巴里不断“啊”“啊”大喊。


    村名们朝她跑过来，个个手里拿着短刀。


    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姬玉笙拔刀，封了朝她迎面扑来者的喉咙，又接着应付下一个。


    那些村民见到有人倒了，依旧不怕死地往前冲，姬玉笙被缠得有些脱不开身。


    连着解决了四个村民，她终于杀到柳舒鹤面前。


    她空出一只手，揭下他的盖头道，“是我，快走。”


    “小笙，你来娶我了。”


    柳舒鹤面上不见慌张，笑意盈盈。


    “揭了在下的盖头，从今往后，在下便是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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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了。”


    这人总是如此不分场合说些胡话！姬玉笙气急，一时憋不出话来，又把那张盖头盖了回去。


    柳舒鹤自己又揭了下来，“我就知你舍不得丢下我。”


    “你要是在这死了，谁还我的钱？！”姬玉笙道，“在那之前，你的命是我的。”


    “嗯嗯，我是你的。”


    “……”


    村民们围成一堵肉墙，结结实实挡在二人面前。奈何姬玉笙刀快，直接斩破血肉杀开一条路，拉着柳舒鹤往山下跑。


    二人身后，村长举起了一把短弓。


    利刃划破空气，发出尖利的鸣叫。


    姬玉笙连忙挥刀去挡。


    箭矢撞到刀面上，留下一道青黑的痕迹。


    箭头上抹了东西，有毒！


    很快又来了第二发。


    “砰”。是刀箭相碰之声。


    与此同时，柳舒鹤晃到她面前，闷哼一声，随即脸色迅速发白，神情痛苦。


    “你又装什么！？”


    “小笙，这次过来的箭，有两枚。”柳舒鹤虚弱地说，声音越来越轻，瘫软在姬玉笙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