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次栽了
作品:《献祭:从衙役肝成帝君》 触碰到对方滚烫的身体,陈活也是喉头一热,丹田下方的寒凉也消退不少。
好不容易压制住心神,幽幽开口。
“不必如此。”
…
日头渐渐落下,从睡梦中醒来的陈活,睁眼便看见坐在床边的义姐。
“小活,秋娘也是个苦命孩子,你可不能把她当奴仆对待。”说完,邱玉兰脸色有些俏红,好似说了什么害羞的话语般。
知道对方误会,只好一阵搪塞,匆匆洗漱出了门,连晚饭都没有吃,走向衙门途中,买了两个烧饼啃食,天寒岁暮,面饼一下子便冻得邦硬。
再转个街面便要到达衙门。
不知道哪里跑来一个小童,拉了拉陈活的裤脚。孩童约莫五六岁,衣着虽邋遢,不过也算穿得厚实,鼻涕在呼啸寒风中,被冻成一条冰晶。
“怎么?你家大人呢?”
“哥哥,我爹爹…”小童用手指了指巷口的位置。
陈活立马警惕起来,咬着烧饼,双手取出铁尺,顺着孩童所指,慢慢靠近。
摸着墙根,小心翼翼探出头去,瞥了一眼巷内。
“嗯?什么也没有?”
“嘭!”
身后一个闷棍,重重敲击在了陈活头上。
后脑一股震荡,他努力转过身躯,却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硬实的烧饼跌落地面,骨碌碌往巷内滚去。
…
一股腥臭刺鼻的腐肉气息把陈活呛醒。
脑袋传来阵阵剧痛,感受到一片冰冷。
身躯像是躺卧在地,寒意便是从地面而来。
睁开双眼,却满目漆黑。
“利用小孩?这么老套的街头骗术,还是栽了,看来最近是有些得意忘形啊。”
陈活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撑地,感觉触碰到什么冰冷的物体。
吱呀一声,从暗黑中泛起一丝亮光,看不清来人,他立马闭目假寐。
门被合上,漆黑再次笼罩。
“咳咳。”
伴随着咳嗽声,是肉体被钝物砸击的声响。
血污飞溅到他脸上,触感冰凉。
“尸体?是人,还是动物?”
脸颊点滴的血污带来了更加浓郁的腥臭,他极力忍住了作呕。
不多时,砸击尸体之人喘着气,慢慢走向了门边。
光亮过后,房间内没了动静。
躺在地上的少年,这才重新睁开眼来,四肢并未被捆绑,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恶臭污血。
目力开始适应漆黑,渐渐可以看清四周状况。
就在此时,他眼睑大睁。
面前竟有一个头颅静静的注视自己。
这人脸上的褶皱如同沟壑,混浊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陈活脸庞。
下一刻,一双沾染血污,满是老茧的大手便掐住了少年咽喉。
触感发寒。
来不及惊惧,陈活扭动身躯,伸出双手反抗,可对方力大无穷,窒息感很快袭来。
他艰难的伸手摸向腰间,一对铁尺已然不见。
只得使劲抬腿,踢向对方下盘。
大手的主人不为所动,仿佛少年的攻击不值一提。
陈活眼内已经出现一片血红,目力所及,均抹上了一层淡红,使得眼前的老人更加骇人。
他不断挥动的双手触碰到四周的尸体,冰凉,坚硬。
此时的陈活,因为缺氧,动作已经变得迟缓。
对方的表情异常亢奋,好似处于一种癫狂之中。
少年终于摸到靴内的匕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着老人胸膛扎去。
紧紧掐住陈活咽喉的大手,力道猛然减弱,他这才得以挣脱,急忙从地上爬起。
行凶之人捂着心头的利器,呵呵怪笑。
随后无力的双膝跪地,抬头看向眼前已经站起身的少年人,伸出枯槁般的手来,抓扯陈活。
不多时,老人似乎没了气力,身躯重重向前倒下。
死里逃生的陈活,小心翼翼上前查看,对方还在奋力蠕动,没有了行动能力。
他狠狠的用力,把插在老人心头的匕首再次推送得更深一些。
对方眼神中由始至终都流露着木然,不一会,没有了动静。
直到此时,陈活胃部才一阵翻滚,吐了出来。
抬手一抹唇边,拔出匕首。
“我只想活着,这么难么。”
摸索了一阵才找到房门。
只想尽快离开这恶臭之地,陈活拉开门来。
门外是一个厅堂,案上插了三炷香,摆放着尸体肉块。
厅门大开,月光漫进室内,冷风阵阵。
院外幽静,陈活感觉自己像是从地狱逃回人间。
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刚放松下来的少年心头一紧,汗毛竖立。
凭着本能向前方一滚,转身横握匕首。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矮胖的大汉,这大汉赤裸着上身,肥肉层层叠叠,耷拉下垂,手上持握一把砍刀,浓稠的黑血在刀锋上缓缓滑落。
在这静谧的厅堂之中,显得怪异无比。
“你出来干嘛?”对方的话语,像是与老朋友闲谈。
“为何抓我到此?”
话音刚落,陈活就感觉被人从身后环抱,下意识便奋力挣扎起来,却动弹不得,心中大骇。
无论他如何扭动身体,都无法挣脱,身后之人双手宛如铁钳,力大如牛。
身前的矮胖大汉呵呵一笑,扔了砍刀,从桌下拿出绳索,將少年捆绑起来。
“为什么不杀这小子?”
“不能杀,大人好像说这次要用别的法子。”
“大人何时回来?”
“快了,快了,看好这小子。”
…
重又被捆绑扔入满是血肉的黑房内,肥胖汉子和擒获陈活之人便出了房去。
地上躺卧的老人过了一会,竟然又站起身来。
再次看见那被自己用匕首杀死的老人,站在面前一动不动。
陈活被这诡异一幕,惹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方才二人的对话,怪异无比,他便已然确认,此间一定在做什么可怖之事。
眼前的老人必然也是阴邪之物。
“恐怕这人根本不是活物。”脑海竭力想着逃离之法,丹田下方的冰冷之感却忽然袭来。
自从那日之后,便不时有这莫名冰寒传来。
“偏偏在这危急时刻。”阴冷之感缓缓席卷全身,冷汗从额头渗出。
如今连匕首也被夺取,绳索将他捆绑得结结实实,哪里还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心中愤慨,他双手不断挣扎,也不顾被绳索勒出的血痕,丹田之下的冰冷越来越盛。
到最后,竟然全身寒冷得打起哆嗦来。
却在此时,一阵光芒照进屋内。
听得见外间传来一男一女对话声。
而后,一名虬髯大汉进了屋。
对方看见屋内一幕,也是一愣。
仿佛没料到屋内还有活人,望向少年的表情有些错愕。
并未开口言语,只是默默松绑。
脱了困的陈活一脚便踹翻了身前行尸走肉般的老人。
那虬髯大汉眼神跳动了一下。
二人走出房门。
外间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长发扎成马尾,穿一件纹样精美,却又干练十足的玄色劲装。
地上躺了两人,正是那胖子与环抱陈活之人。
自己的匕首与铁尺都摆放在案上。
也顾不得那么多,收回武器,陈活这才开口发问。
“你们是?”
“戡乱衙。”
…